“造人?”
“就是巫山云雨之事,男人敦伦之乐哇。”
“……”常弘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再不济,周公之礼你总该知道了吧!”老大真的是,什么都不懂,还诬赖人,他当小弟的,自然是有小弟的脾气好不好?
周公之礼……常弘只觉得鼻头一热,仿佛有什么要流出来,他下意识伸手捂了捂,还好,没有真的流鼻血,不然脸都丢大了。可他又似畅游在温泉中,浑身飘飘然,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浑身燥热,这种事情,他难免在梦中想过,可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能被画在图册上呢!常弘断断续续吐出一句:“下……下流!”
众人看着常弘丝毫没有老大作派,近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发出了集体爆笑。
常府是暂时不想回了,常弘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难不成以后真真要学那儒生,日日伏案习作,熟读九经,动不动就纸上谈兵?常弘可不敢想这样的日子。爹应该没有那么绝情吧,毕竟爹从小就想让他武举高中,自然还是要以这武举为主。
若是非要请授课先生,与其让那些迂腐大儒来教他,常弘情愿让这个可以被他拿捏在手里的苏成之来教他。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苏成之此人,颇有怪才,要不也不能两句话就送他进复试了。常弘的脚步调转了一个方向,朝城南走去,他心情颇好地甩着腰风上的香牌,以后,就顺便让苏成之负责训练他的爱鸡武郎。另,她现在身板过于瘦弱,带着这么个小弟出行也没有面子,还得负责锻炼她的身体素质才行,到时候,非得让苏成之清楚,自己的本事有多厉害……啦啦啦,常弘越想越乐,忍不住当街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高力士地第一次出场指路
第 五 章,那时他嘴快惹恼李经自扇巴掌。
执子:妈听到了,你亲口说的“下流”,看来有些事情,只能安排在一百万章以后了。
憨憨:……
执子:我还听到小天使说她们要收藏我ε=ε=ε=ε=ε=ε=┌(; ̄◇ ̄)┘
第11章
九月十八日亥时,二皇子李世府上仍有烛火亮着。
李世坐于书房主书案,而他的几个心腹要臣则恭恭敬敬地站着。
一身量适中,微微驼背的男子,夜色中隐约可以辨别出那男子头戴巧士冠。
敲门声响了五下,三重两轻,接着那男子推门而入。
“高力士真是让我们一番苦等。”说话之人乃吏部尚书谢蕴道。
“咱家可不是朝中大臣,下了朝就可出宫,爱干啥干啥,咋家怎么着也得把上面那位,伺候的舒服了,才能过来。你说是吧,谢尚书?”谢蕴道与高力士,向来不对付。
李世抬头扫了一眼谢蕴道,暗含警告,随及又朝高力士点了点头。谢蕴道的神情似是带有不服,但也明白这么个道理,终是自己咽下了这口气。高力士享受着被李世格外看重的这份尊重,不像那个不会来事儿的傀儡太子。
“那人近日如何?”
“已经让他接触到了殿下您派过去的道士,他最近虽表面还在主持朝政,内里早就一心向着那长生不老之道,每每下朝都尽心钻研,连批阅奏折有时都需要老奴代办。”高力士得意一笑。
“那丹药,你可亲眼见他吃下去了?”
“这……老奴却未亲眼见过,毕竟儒家讲究轮回之道,这道家之法,自然不能搬上台面。”
青瓦砖片的屋檐上,躺着一人,那人蓑帽遮面,融入在黑暗之中,让人无知无觉。
屋檐之下,李世摊开一本账目,随意的扔在户部尚书权胜的脚下。“权尚书,这些账目,给谁塞牙缝呢?”
权胜赶忙跪下,双手拾起那本账目,颤颤巍巍地又将它呈上,放于李世身前的书案上。
“是臣不才,可这几年,当真是雨少收少,虽临安还能维持住这片繁荣昌盛,扬州等地,百姓早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殿下恕罪。”
李经中指敲了两下书案。
“盐”。
待到这几人离开后,林尚才戴好蓑帽,几下便消失在月亮之下,向着常府的方向。
常府在建造之初,与其它的尚书府一般,打造了书房,只是奈何无人用得上,长年累月下来也积了不少灰尘,为避免张扬,常武在下午自行简单整理了下,不然今晚连招待太子殿下落脚之处都没有。
烛火微晃,是林尚推门而入。
李经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继续说话。“李世有野心,妄想将兵部彻底洗牌,然我并不。我李经拎得清是谁在保家卫国。李世行儒学之道,打压武生,然我并不。我李经知道唯有文武之道并行,国力才能长久昌盛。”
“李世想要取我代之,近乎所有朝臣心中都有数,今我再访常府,一是表我诚意,二是想求个答复。常尚书是如何想的?”
常武朝李经深深一拜。“臣,知好歹,愿追随太子殿下!”
“只是吾儿常弘,还望太子殿下能保他一二!”
窗外有人影闪动,林尚刚想出手就被李经眼神拦下。常武耳力过人,那人脚步声极轻,极稳,极有规律,亦是练武之人,他心下大惊,平日里一觉睡到天亮都还要赖床的人,怎么今夜竟是起了!
“常尚书,男儿身处高位而不知世故,未必是好事。”
常武想打断又不能打断。李经就用这样强势的姿态,让门外那人入了局。
林尚当着常武和门外那人的面简单将自己今晚所得汇报一二,李经似是没有什么惊讶,只是听的常武心下大骇,二皇子不仅想要取太子而代之,竟……竟还将手伸向了那个全晋朝无人不知偏心于他的晋太宗身上!当真是狼子野心,泯灭人性!
李经对常武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今晚是成了,他拥有了常武的忠心。
“进来吧。”李经的声音不大不小。
门外那人似是犹疑不决,常武深深叹了口气,罢了,他也该长大了。常武自己走过去将门推开。
“吱吖”一声,门被推开。高高大大的少年进身着一层丝绸里衣,他还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这个梦,好真实。”
“我从未见过太子,却也并未想过太子可以生的如此俊美。”
“大胆!”常武气地胡子都要吹起来了,他一把扭过常弘的耳朵,让常弘赶紧清醒过来。
常弘的眼睛慢慢的瞪大了,所以我刚刚听到的这些机密,不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常弘从小被常武和李如意保护的太好,以至于他甚至不清楚怎么行礼,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祝太子殿下寿比南山!”
“‘寿比南山’是这样用的吗!”常武快被常弘当场气出病来了。
李经浅笑一下,似是没有放在心上,可他说出的话,却又十分锐利。“常府的小公子倒是个涉事不深的,我该予以厚望么,常尚书?”
“因为是幺儿,臣的确是过分溺爱他,但是臣的儿子,绝对是可塑之才。”李经刻意让常弘听到了这些个机密,虽是问句,但常武明白,常弘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他们常家人,早就退无可退了。
“林尚。”
“臣在。烦请小公子移步中庭,你我切磋一二。”站在光影之中的那人并不显眼,乃至他没有发声之前,常弘并没有注意到他。
这话说的,常弘本能的眯了眯眼睛,转了转脖子,呵。
常武朝光影之中那人作了一辑。“吾儿年幼,望点到即止。”
“撕。”常弘颇为不爽。“爹,你咋回事儿呢!”
一行人移步中庭。
林尚率先发起进攻,双方有来有回,至
第三回 合,常弘一直处于下风。然,第四回合开始,常弘竟学着林尚第一回合的攻势,与其打了个五五开。
“林尚。”
“遵命。”林尚跟随太子多年,自然知晓何意,他一个使劲,身子往后撤,脚尖点地,稳稳地站住了。
常弘不明所以,只觉得不过瘾,欲意再来,但看他爹的瞪着他的眼色,也不敢造次。
“夜深了。常尚书带着小公子歇息吧。”话毕,李经伸手掩面咳嗽了几声。林尚赶忙回书房将白裘拿来递给李经披于身上。
常弘学着他爹,作了一辑。望着李经和林尚远去的背影,他心痒痒,那我这功夫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啊!也没个准话!莫非那太子是怕林尚打不过他,所以才开口叫停?他看了看他爹不动如山的身影,又为何如此沉重?
常武看着常弘没心没肺模样,气就不打一出来,就和家里只会吃吃睡睡,到点还要看心情来打鸣的武郎一般模样!
在鸡窝里睡得好好的武郎: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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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试与初试不同。复试承晋太宗福泽,包办食宿,免考生负重之苦,以答辩形式进行,主副审从初试,主审为太子李经,副审为吏部尚书谢蕴道,御史大夫长荣。太子李经有一票否决权,通过则需两票。考生三日内按序参与答辩,此间皆不可离开弘文贡院。
苏景文啰嗦病又犯了,一路上从晋熹宗开国讲到田赋税收之政,苏成之原本十成十把握的心都给糟老头子弄得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