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怔怔的望着我,那双眼睛早已被欲&望填满,却依然强烈克制着,只因为我还没有回答。
我用最后一丝理智说:“我们都要活着,你放心,我会拼尽一切保护你的!”
辩机挣脱了我,他不停的摇头说:“不,我犯了错,我甘愿受罚。”
“不,不,不,我要与你……”我呐喊。同时上前再次环住他的脖子,我凝望着他动情的双眼。
我多么想跟他说,我要与他同生共死,可话没说出去,他猛然的吻住我,我无法再说话。
当衣衫垂落,当两个灵魂有了最亲密的融合,当情感得到最好的满足。我才知道,爱情是那么美好,那是我一生从未有过的快乐!
喘息声尚未停止,我依偎在他的怀里,他靠着墙壁。
“昨天你一直问我是不是公主,为什么?”我埋在他的脖颈处问。
辩机没有回答,只是抚着我的头发说:“无论何时,我只要知道你是高阳就可以了。”
我侧看着他,补充了一句:“你的高阳!只是你一人的!”
他紧紧的搂着我,就像抱着个宝贝,轻拍着我,就像轻拍着怀里的婴儿一般。
久违的安全感,久违的踏实感,久违的幸福!在辩机的怀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甜甜的一觉,天微亮时我便醒来,辩机正仰头睡在我的旁边,他睁眼望着我,我用手拄着头静静的笑。
辩机睁开的眼睛还带着朦胧的睡意,突然睁眼神思恍惚的问:“高阳,你笑起来真好看。”
经他这么一说,我笑的越发得意了,我附在他的胸膛上,他一手环住了我。
辩机轻声呢喃着:“有时候我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快要忘记了一切!”
我小声的问:“你忘了那么多,却依然忘不掉我,是吗?”
辩机轻语:“是的。”
他的话触动了我,我抬头深望着他,辩机的眼里闪着火苗,深情的望着我,他伸手抚着我的脸颊。
我不自禁的亲吻着他,他的神经就像被唤醒一般,猛然一个翻转,将我覆于身下……
太阳升起,倒一盏清茶,辩机生起了火,他坐在灶前,我将昨日的野菜去了根,辩机将其与麦粉融合,放在锅里煮,只加一些盐,简易的早饭便做好了。
人间至味是清欢,这才是食物本身的味道。看似简单却不失于本真。
我尝了一口:“真好吃!”
我抬起头与辩机会意的一笑。
他悠悠的说:“高阳,以后好好吃饭。你瘦了好多。”
怎么听着像诀别是似的,我木然抬头,望着他:“嗯,我答应你!其实我也会做饭。”
辩机不置信的笑:“你?”
我气恼了:“放心,能吃!”
辩机被逗的深深一笑,我心思神往的自语:“若是一直都能这样的生活,该有多好!”
辩机眼中略带忧郁:“这是不可能的!”
我叹了口气:“在这里,一天比我一年的快乐还要多。做不做公主真的不重要,大唐的公主有很多,父皇唯独对我最特别,我总觉得一定有原因,宫中上下,但凡提到我的生母,却都有意回避。”
辩机认真的听着我的话,他有意的劝导:“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快乐的多,知道又能如何,平添几分重担而已。”
经辩机这么一说,我认同的点头:“就像禅宗里所说的,与其求知,不如不知!”
辩机微微一笑:“抖机灵的事,你啊!最擅长!”
我翻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经历那么多艰难险阻,先让他们甜一阵子!
第50章 朝朝暮暮为情痴
终南山北侧的山脚下,有几户庄园,是夏季里富商们买来避暑之用的胜地,按大唐的规制,再富有的商人,也只能将庄园修缮的简洁朴素,决不能张扬,可到底是富人之家,每一处的用料皆十分考究,终究是比其他农户的住宅气派的多。
而在这半年里,辩机常下山为那些富商们讲经说法,当我得知那位叫林秀珠的姑娘就住在山脚下的时候,心头还是猛然震动。
脑海中想起了他与杜荷的那段情缘,缘分总是很奇妙,我与辩机正坐在树荫下闲谈时,秀珠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
有句话叫做,说曹操,曹操到!我想没有比这更应景的了!
只是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十来岁的女孩子,即便在唐代,也算个未成年。
见她第一眼,我便断定,她是个混血。想必秀珠两姐妹定是同父异母了,单论长相,她比秀珠还要清丽可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将我满是欣赏的神色打消了。
那女孩直奔过来,用憎恶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一把拉起辩机的手,满面笑容的说:“辩机师父!”
辩机机灵的睁开了手,顺势换做合十一礼:“秀英姑娘!”
此时,秀珠也走上前来,尴尬的望着我,我复杂的望着她,秀珠嘴角上挑,温柔的说了一句:“公主!”
我固然心里排斥,可表面也做到足够客气:“秀珠,你来看辩机?”
一旁的秀英睁大圆圆的眼睛:“你是公主?那你为何在这?公主不是在深宫里吗?”说着便惊慌的看着辩机!
辩机低头垂目,不曾看她,秀珠忙上前拉住了她,歉意的对我说:“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公主莫要介怀!”
我心口不一的说了句:“无妨!”
想不到,小小的年纪,心理倒是很成熟。
秀珠将篮子递给了辩机:“我特意来谢你,你救了我妹妹,若是秀英被人骗了去,我这个做姐姐的罪过就大了!”
原来是英雄救美!我心里一酸!将目光投给辩机。
辩机试探的侧头看看我的表情,他只合十一礼。
秀珠的目光在我与辩机间游移,一副知晓一切的神情。
秀珠对我一笑:“心意已到,我们便告辞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秀英立刻扬起音调:“姐姐,不是说好了,要请辩机师父来我们庄里讲经说法的!”
原来是这样!辩机看着我不便言语,秀珠尴尬的一笑。沉默不言。
只有秀英不甘心的盯着辩机看,又拉着她姐姐的衣裙,秀珠左右为难,也不好说话。
我只好发话:“听闻山下的庄园很是别致,秀珠姑娘不打算请我下山坐一坐吗?”
秀珠聪明的应和:“自然,自然,公主光临寒舍,乃我林家荣耀!”
我与辩机对视一眼,辩机走进草堂将篮子放下,四人缓缓向山下走去,那秀英自作聪明的拉起辩机走在前面,辩机无奈的回头看我一眼。
我独自面对着秀珠,心里隐隐说不出的尴尬,好在秀珠还是个识大体的姑娘,她侧头看向我:“公主,我知道公主因为自己的姐姐,心里一直排斥着我。换做是我,我也会。”
我缓缓转头:“见到你我总会想起杜荷。”
秀珠望着山间的绿树说:“我与杜荷的感情,不亚于公主与辩机,只是公主能够支配着皇权,而杜荷却被皇权支配。”
我心里一惊,她的话虽说犀利,倒也没有什么错处!
我默默叹息:“虽然我能够理解,但无法从心底接受你!接受你与杜荷的爱情,也许这就是人的自私之处吧!”
秀珠侧看着我默然一笑:“杜荷曾说,高阳公主爱憎分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说句越矩的话,若不是因为你是公主,又是城阳公主的妹妹,我倒希望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转头对视着她:“其实,我很欣赏你的痴情!”
前面的秀英时不时的拉起辩机的袖口,辩机总能很巧妙的挣脱,我将一切看在眼里,女人啊!在“吃醋”这点上,我也未能免俗。
终于到了山脚下,放眼望去,好美的景致,大山环绕,绿树成荫,一旁瀑布飞溅,不远处溪水潺潺,两山中间还有泉眼。
林家的庄园很是清幽,室内家居既简洁精致,又不越礼制,几个仆人忙和着制备清茶,秀英自是拿起经书,缠着辩机讲经。
突然的,一条男子的玉带映入眼帘,起初我并未在意,直到那个荷字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我眼底时,恍然间,我如梦初醒,是杜荷的!他们几年前便相识,这究竟是何时留下的,却难以断定。
我带着疑惑问起了秀珠:“杜荷,他还好吗?”
秀珠神色一凛,怔忡了下,偏过头不断地眨着眼睛,一副心慌意乱的模样。
我由此断定,杜荷至少与她见过面。
几秒的惊慌后,秀珠转头来,摇头说:“我不清楚!”
秀珠果然聪明,并未进言语圈套,而是反过来问我:“公主怎问起了我,公主与他交好,怎会不知他是好是坏。”
我只好搪塞着:“许久未见,一时想起,便随意问了。”
秀珠尴尬的笑笑:“我去看看午饭,他们笨手笨脚的!”
一看便知是有意回避。
“辩机师父,你喝茶!”只见一盏清茶递到辩机的手中。
秀英立刻挨着辩机坐着,辩机有意挪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