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他的胳膊痴痴的盯着他,停留片刻,辩机猛然关上了窗子,同时重重的拥抱着我,疯狂的吻起了我。
我们忘情着,沉浸着,他的吻逐渐转移到脖颈、耳边。我重重的喘息着。他在我的耳边轻语:“你真的是公主吗?”
他的吻让我无力回答,我沉重的呼吸着,他的气息打在我的耳边,他又问:“你真的是公主吗?”
直到第三遍,我才费力的挣脱了他,深深的望着他的双眸,我喘息着说:“公主只是我的外壳,我只是个女人!一个爱你的女人!”
辩机的喘息声更加强烈了,他一把将我抱起,几步便冲进了里室,轻轻的放在床上激烈的吻着我。
当理智失去了力量,情感便发挥着最迷人的地方。伴随着屋外的雷雨声,以及木床“吱呀”声,他带着我进入只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
此时,那场暴风雨已经停止,它就像人的情感,克制的越久,一旦释放,便是百倍、万倍的热烈。
夜是那样的寂静,我头枕着辩机的肩膀,一手环住他的脖颈,身体疼痛未消,总有一种置身于梦中的感觉。
再次睁开眼,天已大亮,床的另一处空空如也,昨晚扔在地上凌乱的衣裙,已经整齐的叠放在木床的一角。
我起身向外看去,辩机默默地坐在石阶上一动不动,我静悄悄的走到他的身边,猛然一见,他双眉微蹙,一副懊悔之状,见到我却立刻舒展开来,我轻抚着他的肩膀,长发顺着背后搭到脸颊。
辩机轻抚着我那几缕长发:“你醒了。”
我点头:“你独自坐在这看日出?”
辩机站了起来,他对着天空若有所思的说:“太阳已然升起来了。”
他拉起我走进了草堂。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辩机心里的那份惆怅。
我倒了盏清茶回头一看辩机没在,于是便向里室看去,只见辩机定定的看着床毯,一动不动,他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好奇!
我悄悄的走了过去,顺着辩机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缕斑驳的血迹,印在浅灰色的床毯上。
我恍然大悟,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怎么还在看!
我偷偷的看着辩机的侧脸,他疑问、讶然的转头看着我。
十五岁出家的他,那血迹意味着什么,我想他一定知晓,虽说唐朝风气开放,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皆无贞洁观念。可那终究是我全部的心。
辩机激动的、惊诧的眨着眼睛,我想他的心定是被震动了。也因此,昨晚那忘情的缠绵,他忽略了我紧紧抓起床毯的手。
辩机依然傻傻的望着我,他好似还没缓过神来,我走过去环住他的脖子,深情款款的望着他的双眼说:“我高阳此生只会有你一个男人!”
辩机的眼睛里满满的感动,他的眼中还有一丝我很久才解读出来的东西——压力。
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狠狠的抱住了我,一只手抚顺着我的长发,一个拥抱,早已胜过千言万言。
他吻着我的额头,我松开了怀抱,我们情不自禁的吻了起来,他的吻愈发的强烈……
幸福!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幸福,只因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是不能写的,所以只好抒情了,隐忍、挣扎、释放。他们的感情好复杂!我想说,作者也好难写!哈哈哈。
第49章 两情意在久长时。
山的另一侧有一处泉眼,辩机说那的水十分甘甜,他一手提着水桶,一手牵着我向泉边走去。
没有静儿的帮忙,我简单的挽了发髻,简易的珠钗固定,未施粉黛。
整个大山,经过大雨的洗礼,泥土的清香一阵阵扑来,远处的山顶上款款而起的白雾,和辩机的那完美的侧脸遥相呼应,在我的眼里,所有的美景仿佛只为了陪衬他的脸庞。
我边走边望着他,不自主的问:“辩机,你是大自然的产物吗?”
辩机“嗯?”了一声,我对着他笑了起来。
“高阳,好久没见到你样的笑了。”辩机望着我说。
“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你刚叫我什么?”我迟钝的说。
辩机笑望着我,不再言语。我乖乖的被他牵着默默的笑看着他,笑本来就是快乐的表示。
迈过山下的石阶,前面一条潺潺的小溪,中间几块石头搭起了简易的桥,我指着石头问:“你搭的?”
辩机点点头:“三年前的事了。”
“和道岳一起?”我又问。
“是的!”他答。见他轻松的迈过石头,将木桶放在对岸,又返回接我,我将手递给他,虽然顺利的站在石头上,可长裙却与溪水有了最亲密的融合,我立刻提起了长裙。
辩机见此,一把将我抱起,轻松的跨过了石头,走到了对岸,我环着他的脖子难掩笑意,到了对岸辩机依然没有舍得将我放下。
我转了下眼珠问:“辩机,是否负重前行?”
辩机深深一笑,将我放下:“高阳,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假意不高兴的问:“以前不好看吗?”
他沉思了一会,拿起木桶,我们继续前行,他说:“记得初见时,你就是这样的笑容。”
我一惊,辩机记得这么清楚。
“你是从那时爱上我的?”我试探的问。
辩机没有立刻回答,他似在回忆着什么,含笑着眼睛深望着我:“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很久以前。即便初见之时,也好似相识已久。”
前方就是泉眼了,我迫不及待的手捧泉水喝一口,清冽甘甜,见我无拘无束的样子,辩机却蹙着眉笑笑。
旁边那不知名的野花安静的开放,我怜惜它们孤芳自赏,就顺手的摘起,一旁辩机默默的注视着我。
我侧头对他一笑,跑到他的身边,将一朵浅紫色的花递到他的手上。
辩机眼神疑问的看着我,我眼睛看着天,将头凑过去,用手指了指发髻。
辩机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按着我的指示插在我的头上。我脸上的笑似乎从没停止过。
手捧着花,我们坐在草地上,我依偎在他的怀里,拿着一朵对着太阳,轻薄的花瓣在阳光的轻透下,纹理清晰可见。很久我才问:“辩机,佛陀所说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是这样的吗?”
辩机的嘴角闪出一丝好笑,他抚着我的头发说:“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独特的世界,哪怕一花一草。”
我侧头望着他,放慢语速说:“一生、一世、一菩提,对我来说足矣!辩机,你就是我的菩提。”
辩机激动的看着我,我转头吻了他一下。
想起草堂内受伤的小鹿,我们为它带了青草,我轻抚着它,它的眼里的恐惧似乎消失了,在大山里,能够与自然和谐相处,守着心爱的人是我一生的追求。
辩机在灶旁生起了火,我凑到旁边与他坐在一起,随他一起将干柴折成两截。
我大言不惭的说:“你会的,我也会!”
辩机毫不置信的笑:“你?”
我翻个白眼:“别小看我。”
辩机但笑不语。我贴着他的肩头:“每天都这么生活,该有多好!”
辩机默然长叹:“一天甚过一年,如果生命能够提前消耗,也是公平的。”
我似懂非懂,默默的看着他,总能觉察出他内心隐隐的纠结。
直到黄昏而至,我们坐在石阶上,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我贪婪的畅想着,此生与你从日出走到日落。
与辩机在案桌前对坐,已经很多次了,这次不同的是,他坐那安静的看书,我拿起了纸笔模仿辩机的字迹。
“你的腕力用的不对,手臂要端平。”他走过来从背后缠绕着我,扶起我的手臂。
“这软笔字,真是磨人!”我不耐烦的叹了口气。
辩机的手握着我的手边写边说:“高阳,不静下心是练不好的!”
我偷偷的侧头看他,他发现后竟嗔笑:“要聚精会神!”
我又乖乖的转过头,他继续教:“提笔时要迅速,笔锋转换要缓慢。”
一字已写成,我忍不住点头:“确实好看多了。写字可比画画难多了。”
辩机却一本正经的开起了玩笑:“字和画不像一人所为。”
我气恼的叹了口气,不服气的说:“有人收藏我的画,还提了词呢。”我转过头环住他的脖子,“那个伊人几时入的梦呢?”
辩机低头一笑:“她就在眼前。”
他低着头,他的额头贴着我额头,眼里眼里闪着火苗,忘情的说了句:“昨晚上我…”
我意会了他说的半截无法继续的话,我红着脸,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没事的!”
辩机吻了下我的脸颊,忧心的叹:“才知道你在房家过得如此艰难!我以为你会好的!”
我忘情的吻了他的唇,喘息着说:“一想到你,我就不觉得日子有多苦。如今我们在一起,就算让我立刻死去……”
话未说完,他便用嘴堵住了我的,阻止我继续说下去,他喘着粗气说:“高阳,只要你好好的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住你答应过我的,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