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了马车,小鹿已无气力挣扎,乖乖的躺在马车上,静儿时不时的抚顺着它。
听说山间有泉眼,泉水甘甜清冽。在房遗爱的带领下,马车缓缓的向前行驶着。
就在山腰一处空旷的平地旁,一间茅草屋映入了视线,这个位置选择的甚是不错,视野广阔,一切美景尽收眼底,背后靠着山又能避风。
可谁会住在这呢?一定是位隐士了,说不定是某个高人,想到这我突然兴奋起来,我随即下了个命令:“停车!”
房遗爱探过头来说:“泉水就在这附近,这恰好有个人家,公主进去歇息一会!”
说着房遗爱便带岭众侍卫走了。我满怀好奇的心情向茅草堂走去。青石板的路面,外面还有一口灶台,灶台门被烟熏的黑黑的。
门口是木质的地板,我轻轻的敲着门大声喊:“有人吗?”
见没有反应,我便轻轻的推开了门,室内空无一人,仅有的几件家居,整洁而干净。木质粗糙的案桌,简单的木床,轻纱的杖子。
我缓步迈向屋内,接下来看到的东西让我心下一震,桌上堆着一摞的书,居然是经书。我慌忙的打开最顶层的一本,首页便是几排小字批注,那熟悉的俊秀字迹,让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我将经书放于胸前。
转头一看,木床上摆放着灰白色的僧衣,我的心疯狂的乱跳着。辩机!是辩机!
辩机躲了出去,就一直住在这,我随即跑了出去。
我知道辩机就在这附近,他不久后会回来!
顶着太阳,我在草堂的外面踱步,额上冒出汗渍,静儿轻劝着:“公主,进屋等吧,辩机总会回来的!这么热的天会晒坏的。”
我仍然不为其所动,我摇头说:“辩机一旦出现,我要第一眼见到他,差一刻也不行!”
燕儿走上前又劝:“公主,我们站在树底下等,您瞧!那的视野更开阔,站在树下还清凉。”
我被这两个丫头哄到了树底下,静儿拿着扇子不断为我扇风,嘴里磨叨着:“公主,你的脸都晒红了。”说着拿着丝帕将我额上的汗擦干。
终于,远处一缕灰白色渐渐映入视线,那个我魂牵梦绕的灰白色,为感官带来的巨大冲击,我的近乎疯狂的神经,命令我向那个身影跑去。
脚下踏过一片进草地,又迈过几块石阶。
那灰白色渐渐清晰,高大挺拔的身姿,手里提着一个木桶,看到我时他停住了脚步怔了一下,手里的木桶滑落至地,瞬间水花四溅。
那个以往从容淡定的男人,冲动的向我飞奔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设计了这么多桥段,就为了重逢,这次俩人不会在墨迹了吧,赶紧在一起吧,等的着急啊!明天就在一起了!
第48章 云雨巫山为情茫
眼见两个相知的灵魂即将焦灼在一起。然而就在我们清晰的进入彼此的视线时,我们又默契的停了下来。
我们彼此相望着,我抑制着心里翻江倒浪,他急促的呼吸,而那呼吸是奔跑带来的,还是心里如我这般动荡不息?
我缓步向他走去,辩机笑意浅浅,激动的注视着我,我竟没有意识到眼泪什么时侯流出来的,走到辩机的面前,他轻轻的抬起手拂去我脸颊的泪。
那带着温度的触摸,我情难自禁的一把抓住他收到半空的手,只见他颤抖了一下,含情脉脉的双眸打量着我的脸。
“公主,你越发清瘦了。”辩机轻声说。
“常常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我哽咽着说,努力控制着眼泪不再流出。
“这半年,你过的好吗?”辩机又问。
我摇摇头:“故人常入梦,醒来只能盼天明。”
辩机激动的轻唤:“公主!”
我轻轻的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他轻抚我的背。久违的怀抱!
刚刚还烈日炎炎,转眼间乌云覆了上来,辩机一手拿着水桶,一手牵着我缓缓前行。
眼见就要到草堂了,这时,房遗爱骑马而来,见到我和辩机,他下了马停在原地怔忡着,我立刻下了命令:“遗爱,你请便!”
房遗爱“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我望向了静儿、燕儿。她们立刻意会了我的意思,两人一人一个胳膊,将房遗爱拉到一边去,房遗爱牵着马走了。
辩机的表情凝滞了,他一直低着头不动声色,看了我几秒便进了草堂。这时,天色暗沉,仿若要下一场暴雨。
那只小鹿被放在门口不远处的地板上,辩机弯下身,检查了伤口,随即走向里室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他小心翼翼的将药洒在伤口上,用步包扎起来。那鹿虚弱的躺在地上,任其摆布。
“辩机,你平日里吃什么?”我问。
辩机缓缓站了起来:“山里有野菜,山下有人家。”他看向角落里的一袋粮食。“饿不到的!”
我低头一笑:“你躲到这里,是因为我吗?”
辩机眼睫微颤,若有所思的走到窗前,他迟疑了很久答非所问:“这里不好吗?”
我摇头叹息:“好。”
闷热的空气凝结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此时已近傍晚时分。
辩机凝神不语,我只走过去对视着他的双眼,他才缓缓开口:“公主饿了吧?”
我没有回答,他便将现有的吃食拿来,我随他一起走向案桌旁。辩机递到我的面前看着我一点点的吃了起来。
天色渐暗,辩机点起了油灯,见到油灯我感慨颇深,对着油灯说:“有多少个日夜,我曾一点点看着油灯燃尽。”
辩机被我触动了,他走到我的身边深望着我说:“每天我都为公主祈福。”
“你每天都会想起我吗?”我问。
“会的!只盼着你能好好的生活。”辩机说。
我的眼眶一阵酸涩:“这半年,我一直盼着你回去,这是我唯一的盼头,若不是今日在这里遇到,你是否打算永远都不再回去,永远不再见我?”
辩机眼神轻漾,他轻唤着:“公主!”
半年的时间,我积累了太多话,压抑了太多的情感,此刻的我竟一股脑的释放出来。
我深深的望着辩机的眼睛,泪水浸在眼睛里:“自从与你相识,我就如同那吞了鱼钩的鱼,越痛越是挣扎,越挣扎越陷越深。”
辩机默然感叹:“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猛然抬头,心下震动,不敢确定的对上他的眼睛,抓着他的双手问:“你是说,你同我一样,动了情?”
辩机再也无法掩饰冲动,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发现我的心开始沉沦时,我拼命的让自己抽离出来,却仍然越陷越深,于是我躲到这里不再见你,可是,你每天都在我的心里折磨着我。”
辩机依然深情的望着我,我一头栽在他的怀里,他轻轻的拥着我,渐渐的,辩机的胸膛开始快速的起伏着,他的心跳的好快。
辩机松开了怀抱,背转过身看着窗外说:“公主,夜深了,我送你过去!”
我多想告诉他,我不想走,可又不知有什么样的理由留下,我不情愿的望着辩机,却不得不点头。
就在辩机开门的一刹那,狂风吹来,天边划过一道闪电,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雷声。我惊慌的躲在辩机的身后。
眼见一场大雨将近。辩机犹豫了一下,又关上了门。
转头看着受惊的我:“别怕!
我们彼此注视着,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我走上前环住辩机的脖颈,他痴痴的望着我,眼神中充斥被叫做欲&望的火苗。
过了很久,辩机突然伸手揽住了我,脸庞渐渐向我靠近,沉重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喘息声蔓延着整个屋内。
我们两唇相碰,唇齿相依。情到浓时,吻就是最好的表达。
他的吻越来越热烈,当唇齿的接触无法满足情感的需要时,突然,辩机又一次挣脱了我,他走到窗前,猛然开启了窗子。
辩机剧烈的喘息着,妄图用狂风来吹灭那来自身体的欲&望。
辩机,既然我们相爱,既然我们之间有着无法摆脱的宿命,沉沦又如何?此生就让我们在红尘里轰轰烈烈的爱一回吧。从此,你的人生我来担负!
我与你同生共死!就算最后一条白绫绕梁,我也能从从容容的走过去,笑着咽下最后一口气。何况我会负重前行,与命运争斗。
我走向案桌,卸下了头上的钗环,那一头长发顺在了背后,轻解裙帔,顺着我的肩膀轻轻滑落。
我缓缓的走向正吹着冷风的辩机,狂风透过窗子席卷而来,外面电闪雷鸣。
风清凉的吹打在身上,唯一的纱裙迎风摆动,那一头长发随着风在背后疯狂的摇曳着。
一步、两步,我缓慢的向前移动,我们距离不过十步远,却成为我与他最后的跨越。
走到辩机的面前,只见他的手使劲的攥着窗子,因为用力过度,手指处已经铁青,他隐忍着,拼命的克制着。
辩机半张着嘴,可眼里欲&望的火苗并未因狂风的吹拂而熄灭,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逐渐向下移动,胸膛的起伏也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