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抓住何小棠往椅子上按,然后,拿起大板子,啪啪啪,假装狠狠的,打了几大板。
何小棠委屈的眼泪直往下流,但是没有哭出声,她知道,即便自己嚎破嗓门,也不会有人阻止张近朝的恶行。
何小棠被打得异常委屈,张婆子在隔壁屋听到,偷偷的笑,没有一丝同情,心道:真是把你惯上天了,这下,不用我收拾你,也有人替我收拾了。
张近朝泻火后,对着何小棠怒吼道:“滚,赶紧给我滚,离开这,别脏了我的书。”
何小棠双手支撑着身体,好不容易爬起来,又趴在椅子上,实在是没力气。
想到张近朝那副模样,也不愿在他身边多呆一分钟,她怕起来的慢,又要遭打,只好使出浑身解数,还剩下一分力气,也要爬起来。
她颤巍巍地站起后,一手拄着腰,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间。
张近朝看着往外走的何小棠,又使劲把板子摔在地上,吓的何小棠一哆嗦,泪珠又多了一行,但背后是看不出何小棠的变化。
其实张近朝没想打何小棠,就是故意装作凶巴巴的教训了她几句,没想到她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于是张近朝更是拉不下脸去理会她了。
晚饭,没人做,张婆子随便吃了一口,张近朝和何小棠什么也没吃。
夜幕降临,张近朝才回何小棠的房间,正眼没瞧何小棠一眼。
已经深夜,张近朝睡意朦胧中,听到呻吟声,原来何小棠的伤太痛了,睡梦中还在疼,抑制不住呻吟出来。
张近朝有点过意不去,下了床,取药来到何小棠身边,他没有摇醒熟睡的何小棠,直接掀开被子,掀开何小棠的衣服,动作极其粗鲁。
张近朝掀开衣服一看,腰部以下和臀部被打得有些青肿,他皱眉,难道自己太用力了?
从小到大,张近朝都没有被任何人打过,当然他也没打过别人,没想到,他第一次打的人却是自己的娘子,懊悔不已。
心理安慰自己道:谁让她乱动东西,活该,这次教训后,下次就不敢了。
何小棠微闭眼睛,对于张近朝的关心,可没前几日那种感激之情,在心里痛恨张近朝。
难道在张近朝心里,连小鸡小狗都不如,只是不小心弄脏了书,就挨大板。平日为了讨他欢心,菜做他爱吃的,像仆人一样伺候,都换不来怜悯之心。
想到这,何小棠心灰意冷,从今以后,也不想博取任何人的同情,凡事靠自己。
何小棠一动不动地等着张近朝上完药后,睡着了,梦中也是泪流满面的样子。
何小棠醒来已近午时,纳闷怎么张婆子没叫她,这时,张近朝端着一碗粥走进来,放在床边。
原来张近朝在张婆子喊何小棠之前,便先一步告诉他娘,何小棠昨天被打的昏死过去,还特意夸大伤情,张婆子也没什么可说的,想到何小棠最近总被挨打,受的伤也挺重的,也就算了。
何小棠背部受伤,只能趴在床上,张近朝端来的粥,倘若摆在那,够不到。
张近朝只好拿着勺,一口一口的喂,还用嘴吹,怕烫着。
何小棠开始疑惑,“这个伪君子还真是无从捉摸,一会打我,一会哄,猜不透到底怎么想的。”
经过一日调养,已无大碍,就算有大碍,也得忍着疼痛干活,跟张近朝的话语少了,也不像往常一样拼命的夹菜,现在也不夹了,默默的低头吃。
晚上回房间,依然闭口不言,张近朝心想:冷冰冰的,还真没有热乎乎好,哪怕是说句废话也行啊。但何小棠这次下定决心,绝不先开口,要说也等着张近朝先说。
“我说,你怎么还不去给我打洗脚水?”张近朝命令的语气说。
何小棠像没听见一样,躺在床上装睡。
“跟你说话呢,没听到吗,我看你是装睡吧。”说着,上前拉下何小棠的被子,没想到何小棠只穿件红肚兜。
“伪君子,你干嘛?又要非礼我?”何小棠迅速盖上被子。
张近朝虽然遭到何小棠的辱骂,但何小棠开口说话了,暗地里还是高兴的。
“非礼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再不去打水,我扒你裤子。”
“你个满脑淫秽的伪君子,我记住你了。”
何小棠嘴上出了气,但真的不想让张近朝胡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正文 第20章谈生意
“我说伪君子,让我给你洗脚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明天带我进城。”
“好,别废话,快去打水。”
何小棠吵着进城,还是想看看有没有生意可做,多换些银子,早日脱离穷乡僻壤。
次日,二人打理一番,何小棠开心的手舞足蹈,跟在张近朝身后,阳光洒在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街上琳琅满目的小商品,看的何小棠眼花缭乱,摸摸这个,碰碰那个,气的张近朝在前面一个劲喊快走。
走着走着,一阵飘香而来,何小棠定睛一看,原来是酒楼飘来的佳肴味,没想到,在没有各式各样调料的古代,饭菜也可以做的这么香,便要寻探寻探。
走进茶楼,迎头第一桌,满桌美酒佳肴。第二桌,店小二侍立在旁,何小棠听到客人点菜要先叫店小二一个一个报上名来,之后客人再点,费时费力,旁边桌的客人,还不停的叫着店小二,要再来一壶茶。
顿时,何小棠冒出个念头:原来现在还没菜单,倘若有了菜单,那点菜可节省很多时间,事半功倍,那么多酒楼,我岂不是要发财啦。会心一笑,还在心里夸耀自己一番。
带着这个念头,走进第二家酒楼,何小棠东西张望,找到掌柜的便问:“请问,你们管事的在吗?”
掌柜一脸茫然,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你们这里需要菜单吗?”何小棠唯唯诺诺的说道。
“什么菜单不菜单的,不需要,一个黄毛丫头,大清早对我发什么疯话,赶紧走,别碍事。”掌柜的没好脸色的往外赶何小棠。
“切,不需要就不需要呗,凭什么说我是黄毛丫头,我跟你说,以后想买都不卖给你。”小声地呸了一声,一甩哒胳膊走了。
“狗眼看人低的老家伙,此处不稀罕爷的菜单,自有稀罕爷的菜单处,什么破酒楼。”何小棠骂骂咧咧的嘟囔着,“初出茅庐”就被扣一大盆冷水,有些失落。
何小棠手不安的扯着衣角玩弄,刺啦一声,衣服开线了,原本就有个洞没来得及补,这回洞破的更大。心情一下子跌入深渊,“哎,看我这身破衣服,难怪人家瞧不起,说我是黄毛丫头。”
“你愣在那干嘛,磨磨蹭蹭的,是驴吗?还不快走。”张近朝在不远处喊道。
何小棠心灰意冷,刚被别人骂,又被臭书生骂,坚定自立自强的信心。
“来了,来了。”何小棠奔向张近朝。“相公,我想小解一下,再等我一小会好不好?”
“真麻烦,哪来的那么多事,快去快回。”张近朝不耐烦的说。
何小棠身边刚好有家酒楼,便一头钻进去。
“请问你们需不需要菜单?”何小棠用手遮着衣服上的破洞,微微羞涩的略抬起头,对着看似掌柜的人说道。
“什么菜单,烦请这位姑娘,细说来听听。”嗓音极其清脆的声音在何小棠耳旁响起。
何小棠像被点燃希望,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掌柜的听着直点头,表示赞同。
张近朝站在街上,等的火急火燎,还是第一次等这么久的人,最后忍无可忍,急匆匆走进酒楼,找到何小棠的身影,“咦,怎么坐在那,跟一个男人聊天。”
一个大扠步上去,抓住何小棠“走,跟我回家。”拽着何小棠的手,往外拖。
“记得等我,下次进城就把菜单做好了给你送来……。”何小棠退着步,跟掌柜的说。
“近朝兄?”张近朝被这声给叫住了,停下来,放开何小棠。
“咦,司徒兄,怎么是你?”张近朝疑惑的问道。
“哈哈,这就是我家的酒楼,快来坐,屋里聊。”说着,引着两位来到包间。
“我说怎么看着这位姑娘眼熟,原来上次在街上看到你,你领着的便是这位。哎,这记性。”司徒明一面说,一面给二位倒茶,还叫店小二上了一大桌子菜。
“司徒兄,不用那么客气,这家就是你开的酒楼,气派中不失雅致。”
“近朝兄夸奖了,不要只顾着吃,你也说几句吧,刚才那股卖菜单,伶牙俐齿的劲儿哪去了?”
“司徒兄不要和我表妹一般见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
“这是你表妹啊?近朝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看那个菜单的主意非常好,让我们茶楼在点菜上节约大部分时间”
“别听她胡扯了,她能有什么好主意。”
何小棠被张近朝在这么多人面前教训,丢了颜面,头都快低到菜碗里了,当着张近朝的面也不敢虚张声势的谈生意,怕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