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司徒明送何小棠和张近朝出门时,还包了一包银子递给何小棠,何小棠再三拒绝,但司徒明说什么也要何小棠收下。
告诉她,最近哪天有时间,再去做几个菜单送到茶楼里,这个钱只是买纸和笔,不要多想。
何小棠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钱,顿时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强忍住兴奋,挥手向司徒明告别。
回家的路上,张近朝没给何小棠一点好脸色看。
“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让你做小商贩,你怎么就是不听,我一个堂堂正正的读书人,怎么会娶一个小商贩做娘子,你要再给我丢人,别怪我休了你。”
何小棠狡辩道:“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吗,就是想多挣些钱,补贴家用,有错吗?”
“女流之辈,老老实实的在家相夫教子即可,最后警告你一遍”
“满口的女流之辈,你们男人就是好东西吗?一个个都是伪君子,相公,不要生气了,诺,给你银子。”
“我要你的银子,开什么玩笑,堂堂男子汗,花女人的银子,这不成了千古笑话。”
“相公,咱两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那么客气,收下吧,多买些书,对你进举也有帮助啊。”
“算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何小棠就想听到张近朝这么说,因为压根不想把辛辛苦苦挣得钱给任何人,还想攒起来,越多越好,这样就能把自己赎回。
正文 第21章折腾
距家很远处,何小棠就望到张婆子掐个腰站在门口,怒发冲冠的样子,像发疯的狗,要吃人了。
“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是吧?”说着,上去揪起何小棠的耳朵。
“啊,啊,啊”何小棠疼的叫了起来。
“婆婆,你看我手里是什么,银子,孝敬您老人家的,还有这菜,都是孝敬您老人家的,快松手啊。”
张婆子一听何小棠说银子,开怀一笑,把手松开了,立马接过银子,又闻到何小棠手里拿的香喷喷的菜,笑得更开心了。
“这次就绕了你,赶紧把菜给我热了,此后老娘吃饭,快饿死了。”
还好,何小棠把那包银子分成两份,给张婆子的只是一点点而已,这次司徒明真是大方,给足足十两。
何小棠乘着无人注意时,把银子又藏在柴房的罐子里,掂掂分量,坚定了信心,一定要早日攒够,把自己救出去,离开这里。
前些天晚上,二人睡觉前还说几句话,今天张近朝就没给何小棠好脸色看。
何小棠给张近朝洗脚时,都不敢说话,弱弱的问了一句。
“相公,水温如何?”
张近朝拿着书一直看,没打理何小棠。
等水温凉了后,何小棠打算把水倒掉,张近朝说。
“去,再加温水。”
何小棠只好听从吩咐,又舀来一瓢热水倒入其中。
“你想烫死我啊。”
何小棠试试水,也不热啊,看来是故意找茬,只好又舀来一瓢凉水。
何小棠蹲在地上,双腿发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盼着张近朝赶快睡觉。
“倒完水,给我捶背哈。”
何小棠没答应,只是顿了下脚步。
张近朝不止让捶背,胳膊腿还反复捶,折腾的何小棠大半夜也睡不下。
“相公,能让我休息一会吗?明天再给你捶好不好,实在挺不住,困死了。”何小棠哀求的口吻对张近朝说。
“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这句古话,你没听过吗?对,肯定没听过,你连四书五经张什么样都没见过吧。”
“相公,不就是我收了司徒明的银子,你觉得过意不去是吗?你知道我帮他省多少银子,这点小恩小惠算什么,至于把你气成这样吗?”
何小棠真是误会了张近朝,张近朝生气,根本不是因为收了银子,而是何小棠跟陌生男人聊那么久,成何体统。
“先这样,我也困了,别整出什么怪动静打扰我睡觉哈。”
次日,张近朝读书时,想到何小棠昨天答应他的话,便命令的口吻喊道:“过来,帮我研磨。”
何小棠撇撇嘴,看来伪君子耿耿于怀昨晚的话,今,我又要没好果子吃了。
何小棠看着石墨打转,脑袋也跟着打转,忽悠忽悠,迷迷糊糊的像睡着了似的,不时手一抖伸进了墨汁里,再撩拨挡在额头的头发,结果弄满脸墨水。
张近朝蘸墨水时,斜眼瞟到何小棠,一脸的黑墨汁,跟小花猫似的,嘴角微微张开,偷偷的笑。
张近朝写累了,坐下来读书,吩咐何小棠继续捶背。
何小棠极不情愿的捶着,当当当,越捶速度越慢,站着都困了,点头哈腰的。
“能不能认真点,连个背都捶不好,你说你还能干嘛?还跟人家谈生意,你可算了吧,别痴心妄想了。”
“我痴心妄想,用智慧换来银子没错吧,动脑也是伤体力的活,看来这书都让你读傻了,只会照本宣读,不会主动思考。”
“什么思考不思考的,你那是歪门邪道,捶你的背,别多嘴。”
捶完背,何小棠没等着松口气,张近朝又让何小棠晒书。
“我的书长年累月堆积,见不到太阳,你拿出去晒晒,把脏的地方,用手帕子擦干净。”
“我说相公,你没生病吧,你听过晒书的吗?”
“听过啊,刚才我不是说了吗?”
何小棠长叹一声,自认命苦,倒霉。
这书晾院子里,即怕风吹又怕鸡叨,只能守在书旁,拿着棍子看着。
太阳快落山时,何小棠又一本本搬回来,整齐的摆放到原来位置,累的胳膊酥麻。
晚上,何小棠伺候张近朝睡下后,张近朝又让何小棠给他补衣服。
“相公,能不能明天天亮给你补啊?我好困呢”
“不能”
何小棠一面说一面坐起来,挽了挽散乱的头发,披起放在床头的衣裳。
坐起来的瞬间只觉得头重身轻,眼前金星满满。
何小棠先将里子拆开,细细查看破损之处,用分出经纬的法子穿针引线。
不知过了几时,何小棠哈欠连连,再看那破口之处已近原貌。
何小棠下床挪到张近朝身边,把衣服递到手里后,回床后便身不由主倒下。
张近朝接过衣服,仔细端详,“你的针法真挺好的,若不放在眼前留心细看,是怎么看也看不出的。”没想到何小棠不但能干大老粗的活,精细活也精通,还真心灵手巧。
转身想对何小棠说些话,顿时发现脸色极差,苍白如雪,忙上前一手扶住何小棠,靠在床边,赶忙倒碗温茶,送到何小棠嘴边。接着替何小棠捶着,后悔这两天折腾她。
“你去睡吧,不用管我”何小棠有气无力的对张近朝说,眼睛都懒怠睁开。
“给你捶捶,是不是累到了,你可别倒下,要不又没人做饭了?”
“还以为你关心我呢,原来关心没人做饭,没累到,放心吧书呆子。只是浑身无力,可能是今伤风了,安心休息一夜便好了。”
何小棠又劝了几句,张近朝也就回去睡了。
近日,张近朝没再让何小棠马不停蹄的做家务,晚上也早早关灯休息。
只有张婆子叽叽喳喳不停地叨唠着,今做这菜,明做那菜,换花样的做,还挑剔何小棠多放少放盐,不合胃口的时候,不但数落一番,还要上手打几下。
张近朝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是他娘,看着何小棠脸色慢慢红润起来,欣慰不少。
正文 第22章审问
次日,张婆子全家各忙各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叫骂。
“哪个臭不要脸的大清早的来我们家找死”张婆子一面骂一面走出房门。
“你个扫把星何小棠,还我银子,还我儿子。”何老娘哭列咧的,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儿子没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们挑唆何小棠讹诈我家何壮,当初还说什么昏死过去,现在这不好端端的吗?我们家何壮现在还没有回来,这不是欺负孤家寡人吗?”
“胡说八道什么?谁讹诈你们了?”
“全村的人都看见了,抬着你们家何小棠的死尸,赖在我家不走,总之把那50两银子还我,还有50两寻找何壮的费用,这几天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少人力,花了多少银子。”
张婆子开始发慌,不知如何应对,关键是何小棠真的完好如初了。心里骂道:当初还不如死掉了,这个扫把星。
张婆子转念一想:我们三口人,何老娘才一口,怕啥。把大门一关,就当耳旁风,听不见。
何老娘气得在门外咆哮,何小棠躲在屋子里,也不敢出门。她怕何老娘看见完好的自己,肯定会气不打一处来。
何老娘放赖,足足骂了一上午,口干舌燥的何老娘没办法,决定去县衙门告状,把何小棠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