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奴隶贩子命令,那男人便自己抬起了头。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花无缺第一眼便定在了他的双眼上,虽然脸上脏兮兮的、黑眼圈也显得眼窝很深,但不影响那双眼睛的明亮!
因为有胡子,也看不清他的真实模样,只是脸上没有凶恶之气,而且他抬了一下头后又垂了下去。
就是他了!花无缺按了按自己的荷包,她今天带了二十两银子过来,一定要用这钱买下这名男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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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预报一下,男猪角要出来了。
此男主个性很好,灰常好。
买个男奴当驴马(3)
“蒙萨男子,二十四岁!十两!”奴隶贩子竖起一根手指。
“十一两!”花无缺第一个喊价。
所有目光又齐刷刷投向她,她坚定的竖起一根手指。
“十二两!”有人像开玩笑似的跟着喊。
“十三两!”又有人喊。
每有人加一两的价,花无缺就恶狠狠的看向对方。
等加到十八两时,花无缺有些急了,再加下去,她带的银子就不够了!
“十八两!十八两!还有人叫价没!”奴隶贩子扫视着下面的人。
咬咬牙,花无缺也豁出去自己这张脸了,“十八两一百文!”
人群里发出哈哈的大笑声,所有人都嘲笑起花无缺的抠门。
耿有财捂着脸躲在一旁不敢看自己的女儿,他也觉得很丢脸。
“十九两!”又有人跟着喊价。
混蛋!你着急要这个男人作什么!花无缺又一记眼刀扫过去,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人,但她真是恨不得一眼刀砍死对方!
犹豫着要不要喊二十两时,台上那名待卖的奴隶突然朝奴隶贩子说了几句什么,那奴隶贩子点点头,手里的马鞭指向花无缺的方向喊道:“那位公子,二十两把这名蒙萨男奴卖给你,买不买?”
“买!买!”花无缺激动得跳起来,她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奴隶贩子点点头,让手下牵着那名蒙萨男子下了台子,花无缺也不管自己老爹跟不跟得上就挤到了楼梯口。
“这位公子,跟我到府衙文书处做个登记吧。”牵着男奴的汉子道。
“哎哎,好!”花无缺紧紧跟着他们挤过人群朝临时的奴隶买卖文书处走去。
到了文书处看到前面有两个刚买了奴隶的人在做记录,另外一个正在等着给奴隶烙府印。
府印即奴隶最初被买卖地的印烙,若是被主人转卖到他处,则要重新到府衙登记再烙上当地的府印。
凄厉的惨叫声过后,被红红烙铁烫压过肌肤的男奴堆倒在地上,他的主人捂着鼻子站在远处。
“买主姓名!”做登记的书记官低头例行公事地问道。
“花无缺。”花无缺忙报上姓名。
“做什么的……花无缺?”书记官抬起头来,漂亮的丹凤眼闪了闪,“花姑……花老板?”钱墨璇的黑眸里写满了惊讶。
“啊,是钱把总?”花无缺也一眼认出了这名书记官,正是经常去她家买米面的把总钱墨璇!
看一眼花无缺身旁的奴隶,钱墨璇有些诧异,“花老板您买男奴?”
“啊,哈哈。”花无缺讪笑了两声,“我大哥腰受伤了,我家缺个扛米扛面的伙计,雇人又太贵了,不如一劳永逸买个男奴回去。”多亏这个时代有奴隶交易啊。
低头看了一遍奴隶贩子呈上来的关于奴隶出处的印鉴单子,钱墨璇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名奴隶是他国的战俘,非军职,文书上说是边境老百姓……”
“老百姓好啊!老百姓好!”花无缺真觉得自己是拣了块宝,竟然买到了不危险的奴隶,太好了!
“可是……”钱墨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抬眼看着那名胡子盖去大半张脸的男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白的奴隶出现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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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猪角!!男猪角!!
买个男奴当驴马(4)
“喂,公子,别婆婆妈妈的行不行!”叉着腰站在炭火桶前的彪形大汉不耐烦地皱皱鼻子。
花无缺咋舌地看着自己买的这名奴隶后背上张牙舞爪的团龙……这个狰狞的怪兽应该是龙吧?
莫不是自己买了一个麻烦,其实这名二十两买下的男奴并非“清白”?
脱去上衣的男奴似乎也等的不耐烦了,转过身看着发傻的花无缺,“烙哪儿?”
“啊?什么放哪儿?”花无缺发怔地抬起头,“哦哦!”她这才想起来,正准备给自己的奴隶烙府印。
钱墨璇给男奴登完记后,就是该给他烙府印了,但男奴一脱下上衣,花无缺就被他后背上的纹身吓到目瞪口呆。
“那个……”花无缺打量了一下男奴……赫鹰微脏的身子,这个纹身占据了整个后背,少许延伸到肩膀,如果烙在背上就会破坏了这副纹身的完整性和美感,若是烙在胸前又破坏了赫鹰结实、具有线条美的胸肌和腹肌……
哎呀,真是为难。
“干脆烙在脸上好了!”负责烙府印的汉子等得闹心,直接拿起炭火里烧得通红的烙铁走了过来!
“住手!”花无缺跳上前阻止汉了的粗鲁行径。
自己怎么被赵铃儿传染了花痴!花无缺暗骂自己发傻。
“烙在手臂那个纹身下面一点点的位置就好!”她指着赫鹰肌肉鼓鼓的手臂道。
“麻烦!”汉子皱着眉头扯起赫鹰的手臂,“烙哪儿不一……”
“住手!”花无缺又出声阻止烙府印的汉子。
“怎地!你还有完没完!”汉子急了,瞪大眼睛像要吃了花无缺一般。
花无缺扬扬下巴,强作镇定地道:“这男奴是我的,以后要在我店里帮忙,烙得丑了影响我店铺的形象!我……我来烙!”
“狗屁!”汉子发起火来,“给奴隶烙印就像给马打蹄铁、给牛羊烙家印一样,什么好看赖看的!”
“豹子!”做完登记的钱墨璇从案前站起来叫着烙府印的汉子,“花老板想烙就让她烙,后面还有别的老板等着呢!”
叫豹子的男人啐了一口,把烙铁扔到炭桶里,梗着脖子、瞪着眼睛看着花无缺和赫鹰。
花无缺擦擦汗,说实话她本不想多事,但这种把奴隶当成牲口看待的行径还是让她反感。
走到赫鹰面前,花无缺又打量了一番他。
烙在手臂那个位置也挺时髦的,虽然这个时代的人并不这么认为。
赫鹰低头看着面前这位瘦弱的公子爷,蓬乱胡子下的嘴不禁抿了抿,“老板,要不要烙在屁*股上?这样没有人能看到。”
啥?花无缺又瞪大眼睛抬头迎上赫鹰漂亮的黑眼。
如果她没看错,这名男奴黑眸中刚刚闪过的是不是调侃与戏谑的神色?
真是不知道感恩的东西!也不看看她是为了谁才和那个凶巴巴的汉子吵起来,她虽然认命的入乡随俗、入穿随越了,但还是很具有人道主义思想的!
“烙铁红了,快烙!”豹子抓起烙铁递给花无缺。
花无缺接过烙铁手一沉,差点把红烙铁砸自己脚面上!这么沉!
周围传来扑哧扑哧的嘲笑声,最大声的那一个就是豹子。
赫鹰的手托着花无缺的手,是他在紧要关头挽救了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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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男!猛男!
鸟儿喜欢野兽男,喜欢的肌肉男!
极品家人
“我自己来。”赫鹰从花无缺手中接过烙铁,看着自己的右臂道,“烙这儿?”
花无缺点点头,甩着手。
赫鹰眼也不眨的把那烙铁往手臂上一印,滋喇喇的声音和皮肉烧焦的味道令人欲呕。
花无缺一捂嘴跑到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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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爹、这是我大哥、这是我继妹、这是我弟弟。”花无缺站在米油铺子后的庭院里给赫鹰介绍着自己的家人。
“各位老板好。”赫鹰说话时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生硬,可能是不太会说金台国的语言之故。
花无缺摆摆手, “从今天开始,你的老板只有我一个人,我叫花无缺。他们……”扭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花无缺不客气地道,“他们命令你做的事中,除了搬东西、挪东西一些体力活之外,任何你觉得可能有损店里生意和赚钱的事,你都不要做,或问过我之后才能做!”
“无缺!”除了弟弟耿富有之外,其他三个都不满地瞪向花无缺。
“无缺,如果爹想让他搬些木头和劈烧火用的劈材呢?”耿有财不高兴地问,“他也不用听吗?”
“家里所有体力活都由赫鹰干,但你们自己的活都自己做!”花无缺冷冷地扫视着想借机“轻松”的家人。
“那卖油、称米、称面的活儿……”花富山犹豫地瞥了一眼大妹,“我想看看书……”
“看什么书!”花无缺河东狮吼地冲到大哥花富山面前,“秋闱都过了,你看什么书?别的秀才、书生等着盼着秋闱,我也特意放了你三个月的假看书,结果哩!秋闱前一天你竟然拉肚子!大夫看了查不出毛病来,你是不是有恐考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