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晚上你陪我去仓库点一下各种米面还剩多少袋,我想趁秋收米价较低的时候多囤一些。”花无缺决定饿一个晚上好了,不然她一口玉牙就得被崩没了。
同样仔细挑着石子的花富山一愣,“昨儿不是刚盘过一回?而且给我们送米的农户都是固定的啊?”
冷笑一声,花无缺看着自己中庸无能的大哥道:“昨儿盘的是去年的米,可我们忘了还有挑出来几袋子更久的陈米放在角落里。今天全都盘出来,把陈米降降价卖了!”
桌上的家人都吃惊的放下碗筷望着花无缺。
“无缺,不行啊,如果我们卖那些陈米会被人骂的!”爱哭老爹耿有财首先反对,“做生意还是得讲诚/信,那几袋陈米我们自己留着吃吧。”
坐回桌前,花无缺开始拨饭碗里的饭粒,也挑石子打发时间。
“爹,陈米我们降低价卖就好了。”花无缺道,“而且那几袋陈米是谁从熟人那里进的啊?”
一言致命!耿有财低下头装作扒饭,然后听到咯嘣一声,他的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弟弟也该上学堂了,换些钱总是好的。”花无缺看了一眼木头似的弟弟耿富有。
这个弟弟自从二娘梁氏去世后,也没吃过什么苦、也没受过欺负,怎么就得了自闭症哩?
花无缺真是搞不明白。
好好的一个小孩子,不爱说话倒罢了,还整天喜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让人找不到他。
没准儿今天老爹摔倒把饭锅扔出去就是被这不知藏在哪里的小子给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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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发生往往让人措手不及!
当花富山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上,花无缺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两袋大米鬼使神差般的就砸在了花富山的身上,然后他老哥儿便眼睛一翻的晕了过去!
“啊!明珠啊!我对不起你啊!”耿有财扑在儿子身上痛哭失声。
他愧对死去的第一任妻子花氏啊!竟然让花家的独苗……
花无缺铁青着脸坐在床边看着哼哼唧唧的大哥花富山和嚎啕大哭的父亲耿有财。
进仓库时,花富山不小心绊到墙边的木条,结果因为巧合的连锁效果,两袋本就放得不稳的大米砸到了他的身上,扭伤了腰。
“爹,大哥只是扭伤了腰,您别哭得像他死了似的行不行?”终于,花无缺忍不住了,如果她爹再哭下去,肯定会有邻居来砸门投诉了,或是以为他家明天就该搭灵棚了!
耿有财眼睛一瞪,一反对大女儿的畏惧,“只是扭伤腰?”他尖声地道,“无缺啊,你知道腰对男人的重要吗?一个男人扭伤了腰那是很严重的事啊!会影响……”
“行了,爹!”花无缺抬手打断老爹过分的解释,“让大哥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您去前面卖油,饭由我来做。”
“还有,得给富山请个大夫。”耿有财坚持地道。
请大夫?又要有开销啊!花无缺无奈地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痛苦的大哥,也不忍心他留下什么后遗症,便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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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鸟儿承认又慢热了,到现在男猪还木有出现,但出现的话是很有冲击性的,大家要挺住。
买个男奴当驴马(1)
回到自己与铃儿共同的房间,赵铃儿已经睡着了,花无缺轻手轻脚的脱了衣服上床。
她睡不着啊。
因为家人的脑子都不够精明,她穿越过来之前,这间花家粮油铺子已经濒临倒闭的状态,是她利用了三年时间才渐渐有一点儿盈利。
也许是对家人苛刻了些,但她也想在这里的后半辈子能够过得无忧些。
好在耿有财等人对花无缺的话甚是听从,她也不怕像其他古代女子那般被父兄逼着嫁人。
唉,眼看秋粮将下,正是囤粮的好时节,没有能帮上忙的男丁可不行!
翻了个身,花无缺核计着要不要雇人手,其实花钱雇人比用家里这几个无用的人强多了,但却又多出一笔开销来。
上哪去找那种工钱少又可以随意使唤的工人呢?
想着想着,直至深夜花无缺才入眠,做了一堆杂七杂八的梦,甚至梦到自己雇到了免费的工人,把她乐够戗!
“便宜的人工啊?”抽着旱烟的脚夫李伯翻了翻浑浊的小眼睛想了想,“正是秋忙的时候,现在乡下的仔们是不会进城来当工的。”他看着前一刻还笑脸盈盈,下一刻便颓丧的花无缺道。
“那咋办?我哥现在干不了活儿,总不能让我爹、我弟、我妹和我一袋袋的扛米啊。”
这老的老、小的小、一介女流,哪个能扛得动百斤的米面!
李伯又吧嗒了两口烟,然后把烟锅子在鞋底上敲了敲,“其实你那个大哥也帮不上什么忙,以前一袋大米还不都是你帮着他搬。”
花无缺讪笑了两声,虽然大哥不济,但有胜过无啊。
“若是想雇个便宜工,你还不如买个家奴好了。”李伯站起身开始给自己的毛驴上套子,“每个月的集上不都有一些人贩子卖奴隶嘛?你去买一个男奴回来喏。”
男奴?花无缺眉头一皱,这个朝代还有奴隶存在吗?
见李伯跳上驴车要走,花无缺忙上前问道:“李伯,真有卖奴隶的啊?”
李伯又翻了翻小眼睛哼声道:“我骗你这小丫头作甚!下次来送米时,可别再让我这老骨头帮你搬啦,加钱的喏!”
哎哟!原来还有奴隶这种制度存在啊!
不知道买个男奴得多少钱啊!花无缺快步走进铺子里,开始盘算着九天后去集上该带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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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卖奴隶的地方是与卖牲口在一处!
花无缺过去上集从未到牲口/交易之处去过,所以还真不知道这里也贩卖奴隶。
说是奴隶,大多是从境外掳来的异族人或是流放的犯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小孩子。
花无缺刻意换上大哥花富山的衣衫扮成男人和父亲耿有财一起去买男奴。
刚踏进牲口市场便有冲鼻的臊腥味扑面而来,花无缺差点被熏晕过去,就算她不是千金贵体,被这么浓重的味道冲到也难免作呕,甚至连眼睛都开始泛酸。
“无缺啊,我们真要买那些异族人和犯人啊?很危险啊!”耿有财用袖子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
“不买谁干活啊!”她也不想花银子买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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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个男奴当驴马(2)
花无缺捏着鼻子在马匹、驴子、骡子中间穿行,反正已经到了这里,就别矫情了。
耿有财问了几个贩卖牲口的商人后才知道卖奴隶的地方。
今天是大集,所以来赶集的人众多,同样买奴隶的人也是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卖奴隶的高台围个水泄不通,其中不乏有看热闹的人。
花无缺可不是柔弱女子,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来买个男人回去帮铺子里干体力活,当然得靠前选个合适的,所以她左推右拨硬是挤到了最前排。
说实话,奴隶市场的味道并不比卖牲口那边强不了多少,还多了人的汗臭味、口臭味!
买卖奴隶是官家允许的交易,所以交易市场里有官府的人负责监督和登记整个过程。
花无缺扫了圈台角缩成一堆的奴隶们,肤色、发色各有不同,还挺“国际化”的。
不是她丢了良心、没了同情心,实在是在付出这些多余感情的前提是她得自己能活下去。
台上正在拍卖一个小男孩儿,看样子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皮肤白希、头发乌黑、大眼睛……看来人贩子特意给他梳洗一番,自然是别有用意!
“乌曼男童,十一岁!”一个长得一脸横肉、粗壮的汉子把男童往前一推嚷道,“五两!”
“十两!”
“二十两!”
“五十两!”
叫价声此起彼伏,听得花无缺心惊肉跳。
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男童就这么贵!再看看那些叫价的人……
打了一个冷颤,花无缺收回视线。
男童以一百二十两的银子被卖给了一个肥胖、穿着铜钱花纹长褂子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的手指上戴着三枚硕大宝石戒指,望着男童被带下来时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陆续又有奴隶被推到台前来叫价贩卖,但不是太瘦就是太凶、或是女人与小孩子,花无缺不禁有些急躁,看来今天她要无获而归了,下次大集要半个月以后,家里现在就需要人手!
“蒙萨男子,二十四岁!”壮汉又扯过一名脏污的男人,那男人踉跄了一下站稳身子,垂着眼皮望着自己的鞋面。
咦?这个男人还不错!
身材瘦削而不瘦弱,结实的手臂肌肉鼓鼓又不夸张,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不凶恶可怕……
“喂,能不能让他抬一下头!”花无缺在台下喊了一嗓子。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我现在是男人!我现在是男人!偷咽了一口口水,花无缺挺了挺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