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她也大不出两岁,怎么就开始拿年龄说事儿了?哎,长得这么小鸟依人,穿着这么高贵得体的丞相之女,说起刻薄话来却也能软糯非常,余音袅袅,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为了雯瑾姑娘的睡眠质量,看来此事,皇上一定得要三思呀。”我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也算是回应了她的笑,这样虚伪的笑容,惯用于女人间的针锋相对中。
越对不喜欢的人笑得越要甜,戏本子里这样的描写多得是。
当然,我要先声明,我不喜欢史雯瑾并非是出于对她外貌和身材条件的羡慕嫉妒恨,我是因为觉得她假,还有点虚,又有点装,兴许没人的时候她还能徒手杀蟑螂呢,可一到了宫里就开始摆起那张总是噙着泪的无辜脸,想博男人怜惜和好感。
碰上演技比我好的女人,我总是会觉得有危机感的。
史雯瑾:“方才遇着皇上,他夸我貌惹人怜,似娇花一般,雯瑾认为也许好事即将临近,惜缘郡主就且等着叫我一声婶婶吧~”
这事儿要是没有鬼,我就敢把眼前的石桌生吃下去!
我气定神闲或者故作气定神闲地拔了跟草放在鼻下嗅了嗅,“后宫里姹紫嫣红的花见得多了,你看,真正能解腻的正是小草的味道,而不是另外一种花香。”
史雯瑾眼底的笑意又浮上三分,她话里有话地说道:“我毕生的心愿就是能成为皇上的良配,也许那个一直空着的位子是在等我噢,你是不是也觉得它很诱人,惜缘郡主?”
明知道史雯瑾来者不善,我还是有点想激情杀人,“帝王是没有良配的,若硬说有,那他们的良配就是整个江山。”
史雯瑾笑颜如花,转身离去。
我瞬间把编了一半的草兔子拆了,往远处一抛。
太子崇重从刺草中淌过来,挂着满衣摆的刺对我道:“惜缘郡主,你方才的表现就像吃醋喔。”
“……”他的小脸一鼓一鼓,像一条吐泡的金鱼,可爱得想让我一把———掐死他。我蹲下来,帮他摘衣上的刺,“是啊,有位惜缘郡主芳心破碎,要疯了呢。”
太子拍了拍我的头顶,像是安慰,“她是撒谎精,别理她。”
我一头雾水,皱眉问道:“什么撒谎?”
太子一本正经对我道:“那女人说她喜欢我父皇,可是眼神明显不像,我想她应该是爱上这些荣华富贵了罢。”
“小毛头,”我哭笑不得,然后很无奈地点了一下这个人小鬼大的太子脑门,“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那你告诉我,喜欢的眼神应该是什么样?”
太子崇重低头整理篮中采好的野花,随口敷衍我道:“你应该照照铜镜,就是你那样。”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这世上有一种罪名叫做“你知道的太多了”。
晚霞刚起,我就很幸运的蒙主召唤了。
刚一见这面,傅东楼就遣走了全部的奴才,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被他那意味深长地眼神弄得心口荡漾,忙掏出荷包递给他,“喏,你要的东西。”
傅东楼嘴角的笑意味不明,他拿着那荷包仔仔细细打量了好久,然后对我道:“心儿你真有创意,朕以为你会绣花鸟,或者绣龙凤,却委实没有料到,你会绣一只鸭子给朕。”
“请告诉我,你这是故意的皇上,”我紧张地有点悲哀,“这明明是鸳鸯!”
“朕以为,鸳鸯都是成双成对出现,心儿,你绣一只是什么含义呢?”
现实实在是让人忧伤得很,“……本来是想绣两只来着,可是没想到绣一只就要挨扎五十八下,我是真的着不住了……傅东楼你就不心疼我的吗,你看我的手,全都是针眼儿。这荷包其实本是白色的,现在是被我的鲜血染红的明白吗?你快说说,我绣得如何?”
我竟还真以为傅东楼会感动涕流,只怪我太傻太天真。
“朕要怎么评价才好呢,”傅东楼特别迟疑,笑着道,“要是说真话吧,会伤了心儿的感情,可要是说假话吧,又对不起朕的良心。看看,你又在难为朕啊,小乖乖。”
何其哀哉,何其痛哉,我瞬间蓄起两泡眼泪,“谁绣得好你就找谁去呀!我求你收了吗,你赶紧还给我,速度的!”
说罢,我伸手就要去抢,可傅东楼却把手抬高,逗着我玩儿,“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再要回去?”
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就是耍赖不送了,怎样?你咬我啊!”我猛地跳起来去抓,然后……竟然……把傅东楼给扑倒了……
☆、77 【我越不过去的考验】
上苍可真是一名合格的狗血戏本创作者。
因为傅东楼被我扑倒时,身后恰好就是张床,所以最后定格的姿势自然是女上男下,于是我就……又再一次光荣地以下犯上了!
尴尬的**烟云,一时间氤氲了整个房间。
纵然我平素一向比较矜持,可这几次意外的亲密接触,显得我特别猴急,或者说是有些狼变,总之就像是我迫切地需要着傅东楼一样。
这和那些调戏勾引着皇上,想盼得一些雨露恩泽的后宫佳丽没有什么分别。我真心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自然也就不怎么高兴得起来。
“难得心儿主动开口求咬,”傅东楼扣住了我的腰,不让我起身,那眼神锐利地就像是马上要猎食的雄狮,“那朕可就咬你了。”
话毕,我还没反应过来,傅东楼就已经蓄势抬头,猛地张嘴对着我的脸咬了一口。
我顿时炸毛,眼泪吧擦的捂着脸,“你还真咬啊?痛!痛死了!”
傅东楼在我身下玩味的笑,“心儿,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一点,或者也咬回来,对待别的女人你可不让分毫呢,怎么,在朕的面前也没想过要温柔些吗?”
“我对谁不让分毫了?”原来和史雯瑾斗嘴的事儿,他这么快就知道了!我有片刻的恍惚,心里仿佛也有了疙瘩让我不太舒服,我推开傅东楼,起身直言道,“那都是小人进的谗言,请不要在我身边放眼线谢谢,我可不是你的敌人,傅东楼。”
人才刚坐起,就被傅东楼抓住推到,这回是他欺身上来,眉心微皱,声音着急着想要证明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做些什么,过得有没有意思,有没有人来欺负你,你有没有受委屈,并不是出于别的目的,完全是因为我时刻都在想你,真的。”
他的眼神就如星光闪耀,带着最炽热的真情,我想,也许那是真话。
其实在爱情里,再多的怨和不满,也终究抵不过一句“我想你”。这情话从我双耳进入,绕着我的大脑转了一圈,然后又向下流汇胸膛。于是,我满胸膛的怨气,就这样“嗤”的一声全都消散了。
“嗯,”我不自在的别开脸,“知道了。
傅东楼却伸出手将我的脸掰正,让我的视线直对着他,然后问道,“那你呢心儿,你在想什么?”
我终于露出少女不胜娇羞的表情,喃喃道:“也在……想你啊。”
傅东楼的表情很是欣慰,他用指尖描绘了一番我的眉眼,然后才低下头来。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脸颊,让人觉得不仅脸痒,心更是痒得不行。
未等片刻,傅东楼就探出舌尖,tian了我一下,我察觉到脸颊被咬的那处有些湿凉,顿时就浑身一紧,连脚尖都崩了起来,“你恶心不!”
他才不理会我的言语反抗,直接就咬上了我的下唇,咬完之后,再tian,还是方才那道工序,十足的变态。
我羞极败坏,“你怎……唔……”
大好的机会,傅东楼的舌侵了进来,我自然是舌尖发力想把他给顶出去,可是这一顶一推,却生生让我们的唇舌纠缠得更紧,爱,始于唇齿,发展于唇舌,也忒要命了……
久久,唇终于分开,傅东楼的气息又喷洒到我颈间,连手都开始在我的腰间游移,我有些紧张,脑子里也闪过许多抓不住的想法———我一直是只披着狼皮的羊,只会装腔作势。
他一直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自然血气方刚。
现在狼要破坏安定,要吃羊了,怎么办?
……
思维跑太偏,等察觉不对时,外衫已经被傅东楼解开了。此时,他正面对我胸口带伤的那边,隔着中衣含着我的ru尖用唇瓣轻轻地研磨着,有模糊的音节在反复低叹我的名字:“心儿,我的心儿……”
我猛然间环胸护住了自己,被方才这种接触吓到痴愣。
傅东楼支起身,白皙的脸上映了一层薄薄的粉,双眸里的一湖静水被彻底搅乱,坦白的**和渴望全都在里面,都快能化骨了———“我能不能要你,嗯?”
他的声音低沉微哑,这一腔的柔情缕缕很是让人销魂,我浑身酥麻,就像是睡在花椒树下一般,两眼也布满了雾,仿佛这混沌世界,我就只能看到他傅东楼一人。
这样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而且还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如果他想要耍流氓,我敢说全国上下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果断躺好叉开双腿,当然,这其中还不乏百分之二十的男人。
我几乎就快要躺平闭眼任他想怎样就怎样了,可仍是下不了决心。“洞房”对我来说,是那越不过去的门槛和考验———我们未曾成亲,兴许连光明正大在一起都是妄求,我能将身子交给傅东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