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楼不发一言,接着翻着书,根本就不搭理我。
我忽略他的鄙视,硬是凑到了他的耳边,对他进行着惨无人道的言语侮辱,“我早该猜到,傅东楼你是个恋童癖,我能在虎口逍遥这么久,还真是委实不易呀……诶,等等,那时你应该还不知道我是假的郡主,又怎么能爱上比自己小七岁的侄女呢?噢,我想我知道了,傅东楼其实你是个**癖,对吧?”
傅东楼:“……”
“所以说,你还是坦白交代吧,”我施以大爱般,拍了拍他的肩,“不然,我就能猜测出更多的可能性来,而且每一种,我都会在你耳边絮叨的,你要相信,我绝对说到做到。”
傅东楼蔑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翻了一页书,“虽然我喜欢你,但这并不妨碍我有些担心‘你的脑子是不是也被箭射过’这件事的可能性,你会理解我吧?”
好毒的嘴,我当然是不会理解的,“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啊?说一下又不会驾崩。就算你承认是因为贪恋我的美貌,也不会妨碍你的气场,真的。你要是不说,等哪天我不高兴了不想跟你玩了,就脚一蹬逃出皇宫去闯江湖,你到时候可不要哭得太伤心哦。”
傅东楼目不转睛地盯着书,口中平淡地吐出一句:“脚一蹬,是形容人过世的。多读读书吧,心儿。”
我:“……”
见我半天没了声响,傅东楼终于放下那本破书,转而专注地盯着我的眼,缓缓说道:“登基的时候,会突然想到你,毕竟同一屋檐下相处那么多年,我以为是换了环境不习惯,所以想到你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大婚的时候,我却突然不由自主地想象,穿着喜服的那人是你。”
我:“……”
傅东楼继续对我解答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的你,只是在那时才终于发现,我已经爱了好久好久,甚至在后宫尽义务时,我也必须将那人想象成你,才做得下去。你还想知道什么?你问。”
我的脸有些烧,一定红得很像猴子的那啥,“……皇上,您忙着。您的小心肝这就先告退了。
上次,一场风寒的连锁反应,高太医治了两个多月我才好完全;这回,一场刺杀的无辜中箭,高太医的那把老骨头硬是被我折腾了小半年之久,之后他就颤颤巍巍地告老还乡了。
可一到阴天下雨,我的伤口就开始隐隐作痛,和那些有老寒腿的人群越来越有共同话题聊了。
养伤的时候,前线的军情快马加鞭而来,傅东楼这回没拆我的信,报军情的小兵亲自过来,交予我一封连铮的书信。
我看着信封上“惜缘郡主亲启”这六个字,却并未拆开来看,我的思绪像是飞去了爪哇国,“连将军善用什么兵器?”
那小兵突然听见我的问题,表情颇为迷茫,“回郡主的话,是斩云剑,皇上御赐的。”
“喔,本郡主就是随便问问。”我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又随口问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兵:“回郡主的话,连大将军说,最久不超过三个月就能与郡主您相见。”
我点点头,那名小兵就退下了。
连铮的来信我最终未拆,我将它完好地放进火盆里,火苗燃着它,纸张逐渐卷起角,在就要全部化作灰烬时,我扫到了熟悉的字眼———“思卿”
……
☆、72 【你把我伤口碰着了】
四月,乍暖还寒。
我身体稍稍养好了些,傅东楼就下了道非常让人感动流涕的圣旨给我。
圣旨上大意是夸我护驾有功,要奖励我什么金银珠宝什么绫罗绸缎云云,然后还命我继续留住宫中养着,以免旧伤复发,让圣上忧心。
我虽然心里暗爽,可在众人面前,我面上的表情必须要维持着平淡无波,我缓缓跪地接旨,“皇上宅心仁厚,臣女甚是感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太后都万分同情起我跌宕的命运,她安抚了时常哭泣的我娘,我娘又安抚了准备上书皇上、表示想接我出宫的我爹,于是,我便以“功臣”的姿态,光明正大地住在皇宫里养起了膘。
傅东楼要为我所住的宫殿赐名,我磨了他好久,才将他原本定下的“惜缘殿”三个字,磨成了“随缘阁”。
我心中自然是有把小算盘的:“随缘阁”比“惜缘殿”可高端了不止一个档次,前者不仅向旁人展示了一分不争之意,也暗指他傅东楼到了我这里,就得要随我心意。
一个女人,若能让万里河山的主人随她的心意,这生活也就再如意不过了。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我美滋滋的进行脑补之际,傅东楼却突然淡定地出声,打断我的绮想。
我眨巴眨巴双眼,“然后呢?你是不是决定要顺从我啊让着我啊什么的,请说出来,我洗耳恭听。”
“朕以为,”他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依旧王者霸气,魅力十足,“你也就只能过过干想的瘾了。”
不得不说,傅东楼的自我修复能力也太快了,前阵子他还双目含泪心痛要死地说要照顾我保护我,可现在就已经开始上手欺负我了……
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我摆脱不掉他的手只能张嘴呼吸,正好此时傅东楼低下了头,吻住我。
“……”
我觉着吧,那些判断出“皇上对女色没了兴趣”的人们,都应该集体自觉去领刑。
造谣是罪,必须罚。
没跟傅东楼相爱时,他就强吻了我好几回,可自从我和他好了以后,他更是经常强吻我,不管我当时在干什么,不通知,不请示,他直接就凑过来亲了。
我认为傅东楼的这种行为很不尊重人,就算是想要哈巴狗对他摇尾巴,他也得先给根骨头积累点感情不是吗?
我将这想法说给他听,还委婉地表示:我们的感情没有未来,前路特别渺茫,所以能够精神亲近就行了,其他地方太亲近的话我可就太赔钱了。
然后,傅东楼终于开了口,“你想要几根,你说。”
“……”
我出于无奈,红着脸跟他直言:若想吻我,就必须提前三日进行口头申请先。
他当时点头了,可我现在才知道他那是在敷衍……
一吻完毕,我憨不唧唧地戳着傅东楼的胸膛,声音还带着一丝娇喘,“你……你这是赖皮!”
傅东楼的嘴角挂起难测的笑意,“心儿,那朕就跟你礼尚往来一下。”
话毕,他也伸出手指,朝我的胸膛戳过来!!!
好在我第一时间躲开了他的袭击,此刻我还真想流着泪感叹:做会功夫的女人,挺好!
侧身躲过之后,我条件反射一脚就踢了过去……可能当时学功夫时,主要侧重于防身术,所以我下脚的位置简直是不堪入目。
傅东楼双眼一眯,三招之内就把我像王八一样拍在了床上。我的脸埋在锦被里,姿势颇具泪感,傅东楼他又把我给欺负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他的声音居高临下传入我双耳,“你呀,还太嫩了点儿。”
我保持着那个姿势趴在床上不起来,还假装抽泣道:“疼……伤口疼……你把我伤口碰着了……嘤嘤嘤我讨厌你……”
“快让我看看,疼得厉害么?”他急忙把我翻了过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摸上我衣襟。
在傅东楼分心之际,我猛然勾住他的脖子一翻身,便将其置于身下,而我的右手也已经死死地卡在了傅东楼的颈上———咸鱼总会翻身,这话说得太对了!
我手上又使了点劲儿,对着身下人邪魅一笑,“君不厌诈,你呀,还太嫩了点儿。”
傅东楼:“……”
我继续坐在他身上得瑟,“哎呀,皇上你一定想不到的,一个苦命的孤雏将一代江山帝王压在胯下的那种成就感,简直是让人爽得想哭。就连世界都‘噌’地一声,变得格外可爱起来了啊!”
傅东楼:“……”
我这样侮辱他,他都没有回应我,觉得有些无趣,我便放开了手,也不再用鼻孔看他。
不经意地垂眸俯视,可这一瞥,却叫我看直了眼———傅东楼的那双眸里,漾着缱绻多情,就如泉水,堆积成泓,又如春风吹野火,一下子燎了原。
我都快要晕眩在他的温情里。
突然之间,我察觉到身下坐着的地方,有个东西正在慢慢变得坚硬如铁。我瞬时满脸通红,军心大乱,那早就准备好的嚣张笑容都已经不会使用了。
“心儿,你是在求朕宠幸,对么?”傅东楼说完,便抬手欲摸我的脸。
这就是我犯贱导致的后果,我被秒杀了!
“没有的事!”我立马从傅东楼身上爬下来,尴尬地再也不敢看他。为了给气氛降温,我还叫出了一个让他不会来感的称呼,“小叔,你可别……”
傅东楼起身下床,又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就与我擦肩而过,一声都没吭地走了。
我觉着,他一定是生气了。
☆、73 【流氓从良节妇出墙】
人还真是个怪物,总是在拥有的时候弃之不顾,等到没了,可又浑身不得劲,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熟,想要重新再得到那原本唾手可得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