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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木逢春
作者:竹心酒
【文案】
酷木逢春,一春又一春。
酷木指谁?春又指谁?
佛曰:不可说,施主可自行发现。
故事讲述: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相爱以后……(此话有疑点)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相惜以后……(此话有疑点)
也许某一天岁月无情,时光老去,你会发现睡在你身侧的并不是当初你爱的人,但却是此刻与你相惜之人。(此话疑点重重)
第一章 楔子
容少爷破了启轩国的毒阵!
吴将军扫了启轩太子的军威!
今日的宁城,到处流传着将军吴胜和协理容越的神话,如何如何冲锋,如何如何破敌,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齿风如阵,说得是惊心动魄,使人不服不行。
而此刻的的花君阁里,一场庆功宴也将将开始。花君阁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宁城最大的花楼!
吴胜作为大将军坐首位,目露□,此人年方四十有余,是齐天国多年外战的好手,然而行为却略有不检。这次的庆功宴放在花君阁,倒是颇合他意。
然而顺着他□的眼神,看到的不是花君头牌,亦不是什么娇羞美色,而是站在容越身旁的一位面容俊秀、神态闲适的侍从!
容府乃宁城大户,此次容越以协理的身份协助打败启轩军更是有当世之功,只是此刻他挡下了多位香脂美人,顺着吴胜的目光看了一下身旁的人,缓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深邃,不知思索为何。
“容协理,此次破敌大快人心,我们是不是该喝一杯?”吴胜终于把眼神转向容越。
眼中的不耐之色一闪而过,容越缓缓举起酒杯,因身旁没有美人相伴,侍从便上前一步为他斟酒。
可是待容越举起酒杯,吴胜却无动于衷。
“我的酒杯可还是空的。”吴胜说着眼神又半露猥琐之态。
本来让容越的侍从给吴胜斟酒,在这样的场合也算情理之中,只是他那眼神简直让人不能直视。
“哐啷!”酒壶应声落地,碎片狼藉,此刻侍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素手竟是已然被吴胜拽住!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断袖,这吴胜也太大胆了!在场的各位将士美人顿时瞪目一片。
“哐啷!”又是一阵狼藉之乱,待回头看,容越的酒杯餐具已全部扫落在地,衣袍上沾了一大片水渍,没人再敢出声。
任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容越是故意的,全因吴胜的大胆之举所激。
“哎呦!看把咱们容少爷弄得一身湿,小葵,快带少爷到隔壁暖阁更衣。”老鸨倒是来得及时打了圆场。
“我带了侍从,不必劳烦,抱歉扫了各位兴致,沈陌,更衣!”容越说着便往外走。
身后的侍从沈陌忙挣开吴胜的钳制,跟了上去。
吴胜是极不情愿的,本来便是一时冲动在众人面前扯了颜面想要人,以为可以顺利妥当,然而看此情景,却是异常艰难了,想起那张清雅秀丽的面容,吴胜不禁皱眉叹气。
暖阁内,沈陌扯了扯一直盯着自己的容越:“少爷,说不定几时就会有别人进来,你要一直这样看着?”
容越眸光一闪,顺着沈陌的手臂一个用力便把一起拖进其中一个隔间里,逼着她节节后退,直到靠到挡屏,手便往她的腰肢缠了上去。
“下次不用跟着我出来了,就在府里待着。”容越的脸埋了她颈窝,热热的呼吸喷得她有些痒。
沈陌顺势抱住,往他怀里躲了躲,“我本就是你的侍从,这是职责,此次知他好男色,我下次穿回女装即可,只是……”想起方才吴胜挑明的态度,肯定不会罢休了,说不定哪天亲自到容府来要人,这在往常也不是没发生过,沈陌抬起脸:“你还需与他合作,只是现在如何收场?”
眉头一紧,容越脸上的戾气顿显,“我容越的女人岂是他能随便要的!”
沈陌笑了笑,手指碰到他腰侧一片冰凉的水渍,忙拉开他道:“少爷,天气阴冷,莫要染了风寒。”却不知两人的重量大半在屏风之上,这一个后退便触倒了后面的屏风。
沈陌觉得这一天老是听到巨响,先是酒壶摔,再是酒杯摔,现在轮到自己摔了,她笑着掐了掐给自己当肉垫的容越,方要从他身上爬起来,便看到瞪大了眼睛站在一旁的小婢。
“那个……那个,妈妈让我来给容少爷送套干净衣裳,我……”一句话说得支支吾吾,看着两人上下的姿势吞了吞口水,索性放下衣裳狂奔而出!
沈陌眨眨眼睛看着逐渐消失的小婢,“少爷,这……”
想起小婢那眼神,容越摇摇头:“我亏了。”
“亏了?”
待重新爬起来,看到她微扬的面容,水眸如凛,半轮弯月一片梨,不禁抚了上去,目露深邃,眸光一动,道:“好像也不亏。”
第二章 两辈子
热浪滚滚,风止云停,夏日总是把整个时空憋得密不透风,然而在七月初七这天,却显得有些例外。
此刻红霞遍天,池水随之涌波澜。
“董云!”
一声哭喊突然似一阵风刀,撕裂了祥云。原是从宁城容府的一个下人后院传来的。
只见一年轻女子平躺榻上,鬓发汗湿,脸色发白,毫无生气,嫣然已经死去,但却面容祥和,脸微微侧向一旁,随着她的方向,竟是躺着一个婴孩,巾布半遮,刚刚出世,眼神却如成人般迷惑淡然。
塌旁还有两人,一人悲伤至极,伏在塌沿嘤嘤哭泣,另一人则轻拍抚慰。
“莫安,我知你与董云交好,但人已逝去,好歹保住了孩子,切莫伤心过度,坏了身子。”
俯身哭泣的女子这才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感激地看着来人:“多谢夏婶关爱,莫安知晓。”
眼光触及董云安逸的脸,不禁又是一阵心酸,当初她与董云共同入容府为婢,多年来困苦与共,早已形同姐妹,谁知去年宁城突然驻扎来一路军队,董云与其中一名沈姓将士看对了眼。然而就当董云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此刻驻期结束,那名沈将士却再也不见踪影!
怀胎十月,董云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受尽了府里的不屑和蔑视,然而就在她要享受母亲的喜悦时,却难产了!董云紧紧地拽着接生婆的衣袖强调了几百遍:“先保住孩子!”莫安只得站在一旁流着泪看着董云的生命为保住孩子一点一点消逝。
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般,莫安擦干眼泪,伸出手去抱一旁的婴儿。
陈晓陌只觉得身子一轻,看着莫安越来越近的容颜,才从方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复古的床榻,绾发裙装的女子,还有她们方才所说的一切……她竟是穿越了!还克死了这一世的母亲!
“咦,这是什么?!”旁边的夏婶往陈晓陌小巧的脚踝上一捞,竟是发现她脚上缠了一根怪异的脚链。
仔细辨认之下,脚链的圆珠间隔中串联着多个圆润的小圆牌,分明地刻着一个个“陌”字。
董云不可能在情急剧痛之下还有力气给孩子带上脚链。
那么……这孩子不一般,携物出生,绝对不一般!
“陌……陌……”莫安抱着她默默低吟,“阿陌,上苍赐名,是给董云的补偿么?”她亲了亲怀里孩子的小脸,滑下一滴眼泪。
这当然不是上苍的赐名,脚上的链子是穿越前那个男人给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陈晓陌张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阿陌,没有了娘亲,还有我在,别怕,我在,以后你便是我的女儿。”莫安的眼泪滴落在她的眼旁,陈晓陌眨眨眼睛,莫名的温暖,和那个男人一样的话,一样温暖。
莫安的泪光一闪,陈晓陌放佛又回到了九年前,那一年,她清楚地记得,孤儿院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募捐仪式。
仪式的主角,是一个叫沈越的年轻人,代表沈氏家族捐的善款足够再建一个同样规模的孤儿院。
将来扩建了孤儿院,会不会有更多的孩子住进来?会不会分走老师对她仅存的一丁点疼爱?会不会需要天天打架?
托着脸腮,看着主席台上清冷优雅的沈越,她越想越有些烦闷。
咻……想得出神了,突然怀里的娃娃被人凭空抽走,一阵虚冷不禁盈怀,再加上方才的烦闷,陈晓陌就这样看着那个抢走自己娃娃的小男孩左捏右掰,最后竟拿来当坐垫塞在自己屁股底下。
眼里的火光乍现,陈晓陌终于忍不住了,也不顾现在是安静的礼堂,不顾台上有孤儿院千恩万谢的沈公子,蹭得站起来将那男孩推翻在地。
“哐当!”太过用力,男孩连着椅子往后翻去,哭喊随着落地应声而起。
瞥见男孩后脑勺渗出的血迹,她拍了拍娃娃上的灰,解恨中带着心虚,看到老师冲了过来,她忙撇过脸去,不想看到她骂自己的唇舌,就这样倔强地看着礼堂里最耀眼的沈越,与他探究般的眼神对视。
最终安静下来,陈晓陌一个人低着头站在白色的墙角,老师说,这是惩罚,不道歉不准吃饭。
“为什么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