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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腹黑小皇"叔" (乱鸦)


说罢,秦临渊竟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扬长而去,眉宇间染上了几分醉意,然而形容潇洒俊逸,步履悠然,踏雪而去,朗笑出声,竟真有天人之姿,仿佛要乘云而去,心境之宽阔,竟已如天宽地大,这世间,果真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将他束缚住的。
哪怕他是真的爱惜无邪与自己颇为投缘的性情,惋惜无邪不过遇到人生的一道坎,便已失去了勇气,自弃自舍,可秦临渊到底是秦临渊,他尽了自己所能为无邪救治,也尽了自己的苦心一番劝导,然则该做的他都已做了,若是那孩子仍是自弃,他便也无能为力,不再多留。
他果真说走就走了,没有丝毫犹豫,那刚热好的酒,都还是温热的,然而那道逍遥无拘的红衣白发,却早已走远,就如他的性情一般,来去自如,游走天下名川大山,去寻那片自由不羁,早没了踪影。
床榻上的人终于微微动了动,淡淡的梅香冷清又凛冽,身侧温好的酒,还未淡去温度,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四下果真是无人了,就连守着无邪一月有余尽心救治她的秦临渊,也果真去了,再也无重回此处之意,无邪睁着眼睛,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反倒比任何时候,都要透彻沉静,就像醉酒的人,终于清醒了一般,从来没有过的清醒。
这冷冷清清的茅草屋只剩下她一人,暗香余馥,被人放下的斗笠还孤零零地躺在门口,里面那只原本活蹦乱跳的鱼,也早已被冻得结成了冰。
无邪睁着眼睛看了许久,嘴角似乎终于轻轻地弯了起来,是啊,她宁可沉睡不醒,是因为她缺乏勇气,她不知道,如今的她,又有什么清醒过来的意义呢,原本她要保护的人,她却无力保护,她一心仰望着追逐的人,却已与她走向了陌路,永不相见……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她真正想要的,她以为获得新生了,就这样活下去就挺好,可到了最后,她才知道,原来她从来就保护不了任何自己所诊视的人,诊视的东西,就连她自己,也都是倚仗着秦燕归的庇护,而生存到了如今,就连她以为她可以真正信赖的容兮,甚至都是秦燕归为她留下的,这样失败的她,若没有秦燕归,她还能做什么呢……
是啊,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活过,她只是作为一个傀儡,一直行尸走肉到了现在罢了!就连她的存在,也一直是为别人而存在的啊,就连作为一颗棋子,她都有些不称职呢,秦燕归舍弃了她,她就果真没有任何价值了……
呵,秦临渊说得是,谁也逃不了一辈子,她逃不了,秦燕归也逃不了,永不相见?他以为她真的会苟延残喘,为他的大发慈悲而感恩戴德?她逃不了这一世,他也休想能就此逃了她!
权位这东西太诱人了,诱人到,已经有无数的人为它发了狂,为它变得冷漠无情,心狠手辣,为了它,她一生都在逃亡,然而现在,她已经不相再逃亡了……

正文 114 我家主人

身侧那坛温好的酒,秦临渊只饮了一杯,外头的寒梅绽放了,清冷的淡香萦绕在鼻尖,无邪愣了愣,然后起身,轻酌了一口秦临渊的酒,不禁笑了:“临渊啊临渊!”
临渊嗜酒,自然酿了一手美酒,唯独今日这酒,芳香四溢,入口却极为苦涩,一涩到底,犹如醍醐灌顶,令人浑身的毛孔都瞬间被苦得张了开来,然而这酒,的确是别具用心,不知是融了多少味药材酿之,每一味,几乎都是为她而量身订度的,只是苦不堪言,也怪不得秦临渊自己,也只堪堪饮了一杯,就扬长而去了……
他口中虽说着此处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长眠之地,说着埋怨病人不配合,他这大夫也要彻底撒手不管任她自生自灭的话,然则这药酒却尚未失去温度,那杯为她倒好的清酒,甚至还悠悠然然地向上冒着雾气,无邪满脸无奈,待见了那酒坛子上贴了一张大大的红纸,上书“趁热”二字草书,无邪便不禁失声笑了出来,那二字果真是出自秦临渊之手,一如他的性子,张狂又不羁,一气呵成,气势如虹,潇洒狷狂,无邪甚至能想象得出,秦临渊在写那二字时,眼底的笑意该是多么狡猾。
秦临渊于她,是钟子期与伯牙,是这世间,唯一可以不论名利不谈成败,只谈世间风月与名川大山,可豪迈对饮三百杯的挚友长兄,他太了解她了,甚至比之任何一个亲近的人,都要了解她,他也从不评论她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必要时,他会像兄长那般,寥寥数语,推心置腹地劝导她,但无论她做出任何决定,他也总是一笑置之,就如这一回一样。
因临渊离去时,曾提及卫狄不日将回到这里之事,接下来的数日,无邪便也不曾离开这座茅草屋,可古怪的是,往日卫狄总是每隔几日便会回到这里一次,这一回却不见他来过,为此,无邪不得不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虽每日的日子都过得极为单调,却也安宁,白日里便于湖心垂钓,时常一坐便是一整日,有时也会有三两只鱼儿上钩,有时便是坐上一整日,也是空手而返,无邪倒也不介意,收了杆子,便寻着那片梅林,找到那棵秦临渊做了标记的大树,自底下挖几坛酒来,温水煮酒喝,时日一天天地过去,所幸每日有追月伴着她,无邪笑了,便挖几坛酒来,不曾想追月竟也是个嗜酒的,欢喜得很,从前那轻蔑又自傲的性子,竟也在无邪面前忽然变得温顺了起来,总是凑着她转。
看得出来,对于无邪能够醒来,不再那么死气沉沉地躺在那,追月是极为欢喜的,无邪心中动容,一望无际的银白雪地中,无邪站在绽放的梅林下,起身,便惹得一阵飘零的花瓣纷飞,落在她的头上,肩上,就连跟在无邪身旁的追月,都被花瓣染了一声,不满地打了个喷嚏,抖了抖身子,这才将身上那与它完美无瑕的黝黑皮毛格格不入的点点殷红,给毫不留情地甩了下去,无邪笑了笑,抬手在追月的鬃毛上抚了抚,追月似乎极为享受,便用脑袋去蹭无邪的手心,以示亲昵。
“如今也只有你伴着我了。”无邪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这与世隔绝的茅草屋里的两个多月,于她来说,恍如隔世,昔日秦燕归将追月送给她时,她还为此吃了不少苦,被追月摔得遍体鳞伤,秦燕归也曾担心追月性子桀骜不驯,难以被她驯服,便将能够令追月安分的银哨赠与了她,然则银哨早已不在,就如她与秦燕归,也早已形同陌路,温顺而又亲昵地待在自己身边的,却是追月。
“追月,你可后悔了?”无邪看着追月那双大大的眼睛,她的目光沉静,看不出丝毫波澜,倒映在追月的大眼睛里的那张容颜,也仿佛彻底脱胎换骨一般,陌生得,就连她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追月的眼神有些茫然,无邪却是淡淡一笑:“你跟了我,再见到他,可就是敌人了。”
追月好似听懂了一般,从鼻子里呼哧呼哧呼出了一大口热气,又往无邪的身上蹭了蹭,似要安慰她一般。
无邪禁不住朗声笑了起来,这却是这么多日来,追月第一次见到无邪的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意,就是追月身为一匹马,都不禁看得有些愣住了,歪了歪脑袋,像是极为惊讶一般,这红梅纷飞,伴着零星的落雪,旋转飘零而下,那张亮起来的笑靥,似瞬间融化了漫天冰雪,只衬得那殷红的梅,都纷纷失去了颜色,不能与之相比……
就在此时,这梅林异动,周遭的气氛也忽然有些诡异了起来,无邪的感官虽早已有些迟钝了,敏锐绝对不如往常,当日她真气乱蹿,险些要自废经脉,爆心而死,然而如今她不死,当日她浑身的真气却是被秦燕归硬生生散去了的,他虽护住了她的心脉,加之秦临渊力挽狂澜,令她的身子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复原,可如今的她,没了一身内息,也只是凭借着秦临渊的药酒,才能抵御这漫长的寒冬罢了。
大概是十多年的谨慎与警惕,尽管无邪的身子大不如前,敏锐性也与往日的自己不可同日而语,可这种对周遭环境的变化与警觉,早已成了身体的本能,近乎在她的脑中还未做出任何回应,身体就已经本能地察觉到了些什么。
很显然,追月也同样察觉到了些什么,它本就是一匹不安分的骏马,如今嗅到了来者不善剑拔弩张的气息,当即兴奋了起来,两只眼睛都放起了光,催促着无邪快快上马,想要和对方一决高低。
无邪是真的与往日不同了,她仿佛早已变了一个人一般,即便是察觉到了来者不善,也很清楚自己的状况于对方来说,半点威胁也没有,可无邪的反应还是那样平静,甚至连脸色都没变过一下,面上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那股子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淡定与自信,与一个人的高矮强弱无关,眼前的人分明是如此清瘦羸弱,一人一马,什么也没有,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平静与淡定的风度,却无端端地让人不敢轻视于她,这种风骨,柔弱却无丝毫羸弱,淡淡微笑,刻满了从骨子里来的自信与从容,不经历过钻心刺骨血肉模糊,是不可能有的。
半晌都未有丝毫动静,无邪拍了拍身侧追月的背,令这处于极端亢奋和激动的家伙安分下来,终于,她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折下了头顶的一株梅枝,她这分明极其随心所欲的一个动作,却令四周又稍稍响起了一阵异动,好像是对于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极其小心和忌惮,甚至谨慎得过了头一般,无邪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让人如此高看,她的身子分明已是这副状况,旁人终究还是不敢放下丝毫戒心,甚至不敢轻举妄动,这种感觉,似乎有些让她受宠若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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