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村子暂时恐怕是去不了了,咱们要先在这附近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遗漏,若是让得病的活物在林间乱走,不知还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这林间如此宽广,而且那些鸟兽轻易也不让人接近,要如何去找?”
田大夫也是一脸忧愁:“所以暂时只在这附近先找找看,若是没有最好,野物都有一定的警觉性,像这种染了病的它们也不愿意靠近,尽早排查一下为好。”
“也好。”张捕头让另两名捕快吃完药就立即回城,又安排了村长儿子与另一位村名回村,让他们多带些人来山上一起找找。
很快,山上各处都亮起了火把,几只山鸡就被迎昭放在他们周围,很快都被抓了起来又进行了焚烧。
一夜过去,除了几只山鸡,所有人都没再发现染病的活物。
田大夫虽然还是不放心,但所有人找了一夜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随着众人回村。
“怎么觉得这些山鸡自己冲着我们来一样?”
张捕头边走边皱起眉峰,他与身边的捕快都双眼血红,一夜没睡又不停在山间寻找,精神很是萎靡。
“对啊。”捕快打了个哈欠:“别的地方找遍了也没有。”
“要我说这几只山鸡也很古怪,这山林里的畜生多了去了,怎么偏巧就是这几只染了病?难不成正好就这一窝山鸡发了病?”
“但这山里也没什么古怪啊……”
田大夫落在他们身后:“野物即使病了也不会轻易接近人类,这些山鸡很是奇怪,咱们先进村再说吧。”
到了村长家,田大夫先问了可有家禽生病,得到答复后,田大夫便带着人去村子周围又转了一圈,顺便采些草药。
张捕头则仔细问了村长家被盗的情况,村长一五一十地将情况说了出来。
“大人,草民被偷的是一颗山参,山上偶尔寻到的。”
他比了比手势,大约半尺多长:“就这么大,草民也不知道好坏,但听说山参都很值钱,草民怕拿去卖会惹来麻烦,便留在家里没让人知晓,想着家里或者村里有人病了还可以用,草民从未与人透露过,也不知怎么就被人知道了。”
“家里可有什么线索?”
“回大人,除了堂屋那扇小窗被动过,其他门窗都完好无损。”
张捕头随着村长去看了看那小窗,小窗很是老旧,稍稍一推便能听到老旧木头发出的吱呀声。
“你们当晚什么都没听到?”
“正是,我与老伴平时睡觉都十分警醒,家里还有一只大黄狗,若是有声音就算我们听不到,狗也肯定听得到。”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被盗的?”
“是大黄狗的叫声,我们醒来时它便冲着这窗子叫个不停。”
张捕头又仔细看了看,将屋子周围也看了看,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真是怪了,若说是因为知道你有这山参来偷的,那必定是村中之人,或是见到了你采参,但这方圆几座山头也不可能找出身手这般厉害的人来。
但若不是如此,又怎会直冲着你那山参而去呢?”
线索断得彻底,张捕头再三调查,将村中的人都盘问了一遍也依旧得不到任何线索,回城的捕快带回了药材,田大夫将药熬出来叫村里的人都喝了些,张捕头又让他们继续去山中寻找有无病畜。
张捕头在村中前前后后逗留了三天,却一无所获。
继续留下来也必定毫无进展便打算先回城,田大夫让他回去后留意城中药铺,有没有新收入的山参。
“田大夫不随我们一道回去?”
“我再留两天,这边的山路我熟,到时我自行回去便可。”
“田大夫果然是医者仁心,每隔三月便要来这山中一趟,如此不辞辛劳,连大人也时常夸赞。”
田大夫摆手:“我为医者,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山中出行不便,生个小病他们便都自己硬熬,反而往往拖重了病情,于我却不过是跑一趟的事。”
张捕头带着人走了,田大夫留宿在村长家里,见村长闷闷不乐便在一旁开导。
院里突然传来‘呀’一声鸟鸣,起先两人并没有在意,沙哑粗粝的鸟鸣却一直不停,村长虽不喜乌鸦但也不会像孩童一样去赶,如今听着那一声声鸦鸣,想到被偷走的山参眼睛都红了。
他拿了根竹竿冲出了屋,见那乌鸦正落在水井上,一竹竿就敲了过去,田大夫伸手拦都没来得及。
乌鸦灵活地飞到一边,在村长的竹竿下左躲右闪,最后飞到他们头顶上方。
啪!
一个麻布包掉在了两人面前,乌鸦停到了一旁的晾衣杆上看着他们。
村长还抬着头找乌鸦,根本没在意它扔了什么东西,田大夫却看得一清二楚,他上前捡起那布包。
布包大约是沾过了水,此时上面一块块污迹差不多将布包原本的颜色都遮住了。
村长拿着竹竿正准备再去打乌鸦,却被田大夫一把拉住。
“村长,你看这是?”
村长回头看他递过来的布包,陡然睁大了眼睛:“这、这不是我包山参的布吗?”
田大夫赶紧将布包打开,果然里面包着颗完好的山参。
“这这这、这就是我的山参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它偷走的?那它为何又还回来?”
乌鸦呀了一声,从晾衣架上落到两人面前,村长被他惊得一个后退。
乌鸦没理他,在他们面前一蹦一跳的往屋外走,边跳边转头呀呀两声。
“它这是让我们跟着它走?”
田大夫有些狐疑,乌鸦响亮地叫了一声。
“它、它真是这个意思啊?”
村长有些惊恐地看着乌鸦:“这乌鸦成精了不成?”
第15章 15.被神棍玩死的乌鸦
乌鸦又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了一段,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乌鸦一路蹦蹦跳跳,时而扑腾两下,不时还转回身冲几个叫几声,提醒他们跟上,很快,两人被乌鸦带到了森林深处一个山坳里。
“这是?”
“这是鸡笼,这里面是……山鸡毛!”
乌鸦跳到一只关上的笼子前将插销拨了,里面一只已经死透的山鸡,僵硬地躺在那里。
“这这这……”村长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一连倒退了好几步,若不是田大夫眼疾手快,只怕他已经一路滚下山了。
“这是、有人故意将染了瘟疫的山鸡带过来,想害了整个村子的人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之人!”
“村长,挖到山参的事真的无人知晓?”
“不知道啊,连我婆娘儿子都不知晓,再说,村里人就算贪心,也不可能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来!”
“确实,这种瘟疫是南边发生水灾爆发的,咱们这边我还没见过。”
“那这是?”
田大夫看向乌鸦,试探着问道:
“你知道有人要偷山参,所以提前将村长家的山参偷了?”
呀!
“你知道什么人吗?”
嘎嘎嘎!
田大夫看了一眼村长,村长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我想它大概是说不知道。”
村长点点头,田大夫又抬起头继续问乌鸦。
“那些山鸡是不是你故意抓起来,等我们经过的时候才放下来的”
呀!
乌鸦跳上枝头,垂眼看着他们。
田大夫又看了看鸡笼:“这些鸡笼放罢了不少时间了,这只乌鸦似乎还给那些山鸡喂过食。”
“这乌鸦真的成精了啊,就他那两只爪子还能喂食咧!”村长躲在田大夫身后,一脸又惊奇又害怕的模样。
“鸟兄,您看您说的我们也听不懂,不如这样,我问什么是你就呀一声,不是就嘎一声,好或不好也是同理,如何?”
呀!
“还真是神了!田大夫你说什么他都能听懂啊!莫非是山神?”
嘎!
“您救了我们全村的命,您就是山神大人啊!”
老村长说着就要拜下去,迎昭吓得一个倒退,直接从树上栽下去。
怎么飞都忘了!
“鸟兄!”
田大夫伸手去接,半空中乌鸦反应了过来,重新飞回了树枝,他看了一眼伸手的田大夫,高昂着头不停的嘎嘎嘎。
田大夫见此连忙劝道:“村长,鸟兄只是想帮你们,并不是山神,您老就不要再这么叫了。”
“可是……”
呀!
田大夫又劝了几句,村长总算是不再口呼山神,却叫起了大仙。
“哈哈哈,明明是个鬼过被叫成大仙,笑死我了!”变成兔子的冤火在乌鸦的身旁笑得真打滚,四只爪子蹬个不停。
乌鸦抬起爪子在旁边甩了甩,冤火下一秒便不知飞到了哪里,只远远还能传来笑声。
村长与田大夫将放山鸡的笼子全都烧了,这才下了山,回去后两人先喝了两碗药,才将村里的人召集起来。
村长指着落在一旁树上的乌鸦,将乌鸦发现了鸡笼,阻止了瘟疫的事在村里说了一遍,让村里的人以后不要再伤害乌鸦,也暂时不许将这件事说出去。
“乌鸦大仙这是保护了我们,若是叫外面的人知道怕是要说咱们这是怪力乱神,到时要是有人将乌鸦大仙抓起来,咱们就是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