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豁然睁开眼睛,本想起身去和昭白骨算账,却看见身在剑门关的杳杳,出现在自己面前。
“主人这是在干什么?杳杳还以为你入定了呢!”杳杳之前没有跟着花想容一起出发,之后就不见了他们,还以为花想容会生气,谁知道花想容就只是看了看她。
“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守在聂魄身边么?”
“原来主人知道?”
“你那点心思,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谁找你回来的?昭白骨?”
至此,杳杳终于听出她家主人现在是在生气。杳杳老实地坐在榻边地上,仰视着花想容,等她继续问话。这便是她自保不会受夹板气的方式。
“别和我不是,我现在就要去找他算账,能躲远点尽量哈!”花想容怒气冲冲地起身,直接向门口。
“主人为什么生气?因为尊上不是那个对您言听计从的尊上,而是变回了原来的尊上么?”杳杳好奇地发问,于她而言,倒是觉得现在的尊上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一样地对主人无微不至。
闻言,花想容脚步顿住。
杳杳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即便昭白骨骗了她、利用了她,她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么?要冒者暴露自己已经知道他的阴谋为前提,去揭穿他?对她有什么好处?
“尊上恢复了记忆,是白玉骨笛找到了么?”杳杳见她定身在原地,大胆地问。
“杳杳,你帮我回忆回忆。你还记不记得他的骨笛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分明记得那日妖兽来袭,他还用吹奏骨笛迷惑妖兽来着。”
“是是,主人得没错,杳杳也记得。”
见到花想容不去又返回来,杳杳面上无波澜,内里却提心吊胆着。
“那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之…之后呀……”
杳杳见到花想容蹲在她身前认真发问,心里那叫一个紧张。她家主人轻易不发火,发起火来必然惊天动地。杳杳自知主人是不能得罪的,可尊上也不是好惹的呀!万一她一个话不心,得罪了其中一方,倒霉的只有她不是么?
想着想着,她的视线就开始在房间里游移,希望能拖到尊上出现。
但视线已经在房间里画了多半圈,还是不见有人来,而且花想容的表情已然不大好看了。蓦然间,她定视着花想容的目光转回到桌案上的幻宇匣上。杳杳脸上立时现出笑颜,觉得自己逢生。
“主人都不记得的事,杳杳哪里记得?不过,主人不是有幻宇匣么?有这么好的宝贝,干什么费劲问杳杳呢?”手指幻宇匣,这便是杳杳看见的活路。
“那个破玩意?你也知道?可昭白骨这是犀凤师父不示人的宝贝,你怎么会知道?”
“哎呀!主人你忘了我是什么么?我可是仙宝!同为仙宝,怎么能对前辈一无所知呢?”
“是么?那你,为什么有它在就万事大吉了?你可别想着忽悠我,当心我拔掉你的翅膀。”
杳杳重重地点头,随即便和她了幻宇匣的奇特之处。这匣看起来很不起眼,可据杳杳,它是件能观持有者前后几世的宝贝,特别是前世。而且,其中的景象还会让持有者如临其境。
所以,用它看一看今生前不久发生的事,自然也是不在话下。可是杳杳,这一切,都是在持有者能使用它的前提下。
至此,杳杳顺利逃出升天。
她之前就顺利打开过这匣,此次打开自然不成问题。
房间里又剩下她一人,背倚墙壁我在角落里,抽开匣。依照杳杳所的回顾之法,双手攥着玉匣,心里想着那天的情景。幻象如期而至,就出现在她的身边。
花想容看见了那日痛不欲生的自己,杳杳走后不久,灵尊就回来了。不多时,灵尊被流光取代……
在看见直至次日再见时候,昭白骨身上还别着白玉骨笛,她蓦然敛下眸:“果然,无耻。”
玉匣中的情景转换到昭白骨落阵之后,她信以为真守在他的身边。令她意想不到的情景出现,就在她动用淬骨丹鼎之前,他不着痕迹地将白玉骨笛……
花想容缓缓地摇着头,在她的心中,原本不该是这样的。所有后来,她和丹鼎之间发生了不可期的默契?丹鼎完全领会到了她的意思,收拾了一干妖兽,他却失去了自我?
此时,她听见房间外面有急急而来的脚步声,应该是昭白骨。
“嚓啦——”“咔!”
房门打开的时候,她手里的匣也闭合好了。
“师妹,杳杳的那个……”
“什么破玩意,根本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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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七四章冤家路窄
昭白骨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假装不知道,反正她心里有数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让人提心吊胆呢?
“主人,你这是要去哪儿?”杳杳跟在花想容的身后一路下了天阶、天梯。
“不去哪儿,溜达溜达。”花想容云淡风轻地,其实她知道,与其她是杳杳的主人,不如过杳杳的主人,是她和昭白骨各占了一半。
这丫头,八成是昭白骨不放心她,所以才以这种方式一路跟下来的。
其实,昭白骨不知道,他完全是多虑了。自从知道他和她必须形影不离开始,她就没打算走远过。如果白玉骨笛真的在她身体里,那他们之间该有灵犀才对。所以,只要她不走远,昭白骨都能找到她。
保险起见,她还想再试一试。毕竟,如此一来,她想要去灵兽岛探秘,就必须要带上她的上仙师兄。灵兽岛那么大,万一他们走散了,也好留个联系方式。
乐颠颠地走在前面,不理会杳杳的内心有多纠结:我家主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正常一些?动不动就这样,也怪不得尊上要看着她。可是聂魄怎么办?哎,真是让人不省心!
杳杳正在腹诽花想容,就见到自己面前多出一根食指,退一步看,原来是花想容:“丫头片,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心里我坏话,要不然你这辈也别想再见到聂魄。”
这话听起来蛮像大反派的台词,可某人却自得其乐地看着杳杳瘪嘴。
花想容缓缓走在前头,目标是八裔桥:杳杳中意聂魄,这真是一件奇事。就是不知聂魄会不会为她回心转意?此去凶险,是肯定不能带上杳杳的。要是将她留给聂魄,既能守护他,又能守护剑心宗乃至剑门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嗯,就这么定了。
“杳杳呀,主人打算让你休个长假。”站在滚滚的洪涛之上,某容容双手负后,郑重其事道。
“休个长假是什么?”
“就是,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比如剑心宗。”
“主人,你有什么阴谋?杳杳是不会离开你,让你去闯祸的。啊呀!”
杳杳听懂了花想容的解释以后,立即坚定了自己的立场。聂魄虽然好看,但她就是因主人安危而生的。随随便便抛弃主人,是会遭天谴的,她不要!
可同时,杳杳的快言快语也找来了花想容的一记爆栗。
“吃了熊心豹胆是不是?我闯祸?到底谁才是主人?你训谁呢?你家尊上都不敢这么招惹我,还反了你了!再者,就算你家主人我要干大事,出了问题还有我上仙师兄兜着呢!咸吃萝卜淡操心。”
“杳杳是蝴蝶,不吃萝卜。”
闻言,花想容都气笑了。她们此时正在八裔桥的桥颈上,眼看着已经来到了“八裔”桥头。
“可是主人,咱们来八裔桥干什么?”
“哎呦呦,这天下还有我们杳杳不知道的事么?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警告你,回去以后不许和你家尊上嚼舌根,要不然我……”
“你就拔了我的翅膀,再也不让我见聂魄。”
“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
“可是主人……”
“快看,那是什么!”
“啊?”
杳杳正要继续对她碎碎念,花想容就出了她们现代人屡试不爽的“奇招儿”。待杳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面向她所设计的“圈套”中,她就双手在杳杳背后一推,一把将杳杳推入人间。
拍着双手,花想容有些欣慰地看着那个她也出入过的通传口:“好好呆在聂魄身边,比起主人,他更需要你。”
“这是在,交代后事么?”蓦然间,花想容的身后响起琴心的话音。
“琴心上仙好兴致,居然无事做到跟踪我和一只蝴蝶。”花想容没有回眸,她信念微动,已经准备好拿出天光雷符。
“跟踪?这蓬壶仙岛从来就是我琴心想到哪就到哪的所在,何时轮到你长道短?”
“按上仙这么,咱们就是冤家路窄喽?”
蓦然转回身,望见琴心和她有五步之遥,看来,这上仙早就防备着她的忽然雷光。
“路窄不错,不过就凭你,也配得上我的冤家?”话到这里,琴心手中已然出现一把古筝。
“呦,上仙好雅兴,海上独奏,难道是要寻觅知音不成?不好意思了上仙,女不通音律,你还是去找上仙师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