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抽仙骨,你也会死。比起一个日后可能是祸患的丫头,我更想让我的徒弟好好活着。”
“师父,不行!徒儿有别的办法,我们都不死的办法!”
“哦?来听听。”
“索性寻常,骨笛不是长在我的体内,而是带在身侧。只要她和我寸步不离,我和她便都不会死。”
这话时候,昭白骨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他却在犀凤面前表现出十二分的自信,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保全花想容。
“如此……”
犀凤只了这两个字之后,就仿佛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他才又看向昭白骨。
对上他希冀的目光,犀凤缓缓地收起严肃,展开笑颜:“既是我的徒弟有这么大的把握,那就以半载为期。如果此法真能让你们都无事,为师便放过此女。但要是你有了任何闪失,为师将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多谢师父。”昭白骨闻言,松了一口气,便想出殿去。
“等一下。”
“师父。”
惊闻犀凤出言,昭白骨心下一惊,以为师父反悔。
“为师饿了,告诉丫头准备些菜,这丫头的手艺,真是吃一次想两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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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七二章哭似天灾
双绝殿露台和天阶的边上,花想容遇到反悔的昭白骨,赶紧反身向里面跑。
“站住!”昭白骨见她形色可疑,不由得出言喝住。
“干什么?”花想容没有回眸,就只是有一句还一句地问。
“见到我就跑?你是不是又想干什么坏事?,是不是要去暗算你琴心师姐?不是都和你了么,你师姐脾气不好,你别惹她!”
“我没有,我符纸用完了,想找残夜,帮我弄点儿。”花想容垂着头,话语每一段都很短。
“真的?”
“都了是符纸用完了!你为什么一直问…呜呜……”
蓦然转过头,花想容两行清泪来势汹涌地滚落下脸颊。见状昭白骨就是一愣,他只不过是怕琴心恼她,伤到她,多问了两句罢了。至于,气成这样么?
昭白骨的身后,残夜刚好先一步拿着食材来到双绝殿。见到素来流血不流泪的师叔被师父“训的”哭得惨烈,也不知道是什么内部矛盾,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什么看?没听见你师叔要符纸?东西放下,去弄。”
“是。”
昭白骨感到残夜的气息,不由得负手身后扭头不悦地看着他。听见师父如此长的一段吩咐,残夜的心都快掉进脚后跟里去了。他应了一声,赶紧扛着食物往后厨跑。
“师妹…你……”昭白骨随着残夜的身影看向花想容时,见她已经跟在徒弟身后向厨房去了。
“别和我话,我讨厌你。”她没有回眸,就是闷声闷气地着,话语里带着明显的鼻音,应该还在哭。
昭白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赶上丫头心情不好,竟然这么直白地“讨厌他”。
花想容远去的脚步声不知怎么就消失了,昭白骨以为她有危险,抬眸看去,见她正回头,眼睛红红地死盯着他。
“看什么看?整天白吃饭,要忙死我么?残夜要去弄符纸,你来打下手。”她一边抹泪一边哭地命令着蓬壶仙岛的继任掌门。
“好。”闻言,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她。
“好还不动?快点跟上!”
残夜从厨房出来,急着投胎地要奔下天阶之时,正见到师叔霸气地命令师父打下手的场景。此时,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师父这么丢脸的一刻被他看见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呀?
果然,他僵立在那没多久,就见到师父和师叔走来,还冷眼死死地盯着他。
“看看看!瞧瞧我师侄多可怜,被琴心那个没人性的家伙打成什么样儿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你还是人家师父么?”
见到昭白骨盯着残夜看,花想容想也不想地直接扯起残夜的手臂,撸起他的衣袖。虽然过了将近两天,又有奇药在涂,残夜手臂上的伤口还是很狰狞。
这举动罢了,她松了手兀自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大哭着:“我们受了欺负,都忍着了,还被人家冤枉。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呜呜……”
某容容哀伤着世道无偿地去到厨房里面。
昭白骨师徒俩面面相觑,末了看着师叔这么护着自己,残夜壮着胆问昭白骨:“师父,您到底是怎么惹我师叔了?她怎么哭成这样?”
“你琴心师叔打得。”昭白骨不回答,只是指着他的手臂问。
残夜本来不敢回应,但是想起花想容都哭成那样了,索性死就死吧,用力地点点头。
“什么事。”
“还不…还不就是那条鱼,师父,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师叔。鱼不是她抓来的……”
“我知道。”
原本,残夜下意识地以为,师叔之所以哭成这样,就是因为那条鱼,师父在与她秋后算账。
可直至昭白骨了解情况,没什么反应地进门去之后,他才讷讷地感叹:“怪不得父亲女人哭起来好比天灾。要不是天灾,怎么能让英明神武的师父也觉得棘手?”
厨房中,花想容依旧哭个不停。切菜在哭、味料在哭、炒菜也在哭。
“师妹……”
“我没名字么?什么师妹?”
昭白骨咋舌,他算是看出来了,不论自己现在顺不顺花想容的意,她都会鸡蛋里挑出骨头来。可他不话,让她这么一直哭,眼睛会哭坏吧?
“符纸没了,残夜已经让人去制,咱们仙岛成事很快,你不要哭了。”
“哼!呜呜……”
花想容回眸瞪了她一眼,继续哭。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想来应该是因为琴心的事,他没帮花想容反而劝她,所以丫头才会和他算总账。
“哼!呜呜……”花想容哭着也不耽搁做菜,这一会儿,该备下的材料,基本上已经准备就绪。
“师妹,你别哭了。师父一会儿要来吃饭,看见你的眼睛哭得像灯笼,一定会训我的。”
“哼,呜呜……”
昭白骨的百般逗哄根本不起作用,最后,他终于无法地保持一会儿的缄默。
一个劲儿向灶中添柴火,冷不防感到一道目光在瞪着他:“那要不,以后我帮着你欺负你师姐,这次的事儿就算了吧?”
至此,花想容终于“噗嗤”一声笑了。
“呐!笑了就不许再哭。”
“切!”
对上昭白骨带笑的目光,这样的他的确更像是个人了,她重重地点点头。
花想容曾经那么绝望地怨怼过对她残忍、对流光残酷的上仙大人,可就在刚刚,她循着昭白骨的仙气悄然追到中殿外,正好听见犀凤和他相谈的重点。
那一刻,她的心情很复杂。仿佛是谁将五味瓶打碎了,她曾无数次地催眠自己,催眠自己她听见的都是犀凤和昭白骨设在的圈套,是骗她的。
可就在她先一步回到双绝殿露台,被昭白骨“逮个正着”时候,还是忍不住相信了那些都是真的。
单手托着自己的腰际,那里好像真的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骨头,那段硬如钢铁、无坚可摧的白骨玉笛。
垂眸见到昭白骨的脸上沾了灶中黑灰,她不由得忽然蹲下逗他道:
“师兄,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失忆的那一段?你怎么,忽然就记起来了?是师父用了什么仙法唤回了你的记忆么?那白玉骨笛呢?他也能帮你找到么?”
闻言,昭白骨执柴送入灶中的手忘了停下来,直接跟着进入灶膛。
立时握着他的手臂抽出来,检查着他的手:“怎么样烧到没?你怎么这么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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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七三章真正清楚
某人被自己暗中听来的消息感动的稀里哗啦,吃饭也没上桌,直接睡了。
昏昏然睡着,隐隐梦见那日昭白骨和她,对付完妖兽,就来跟她解释流光的情景。一袭黑衣凌驾在众妖兽之上,仿佛不愿意轻易对它们下手,手持白玉骨笛,吹笛困顿众妖兽。
那情景历历在目,她好像就站在城墙下,见杳杳飞将过去,他忽然落入妖兽群中,花想容猛然惊醒。
“呼——”醒来一刹,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点儿蒙,好像什么事不大合理。
未待睁眼,她朦朦胧胧中感觉到天色已明,大约已经是第二天了。
长出一口气,花想容回忆着那天的情景。前一夜,她被两股力量挟制,流光损一身灵力帮她制衡。而后再有知觉,已然是次日天命。她周身的香气尽放,引来数以百计的妖兽。这些都没错,可她到底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缓缓地,她脑海中的情形到了昭白骨只身去到妖兽们上空。
想到这里,花想容豁然明白了:没错!他之前对犀凤师父,见到流光给我的水灵力外泄,恐我有危险,才把白玉骨笛打入我的体内。可,对战妖兽的时候,他的骨笛明明就还在手里!骗我?好你个昭白骨,枉你长得一副单纯无辜的外表,居然用这种事情骗我?害得我还为你流那么多眼泪?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