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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渡你成仙可好 (元真羽)



重韫看了看她那身衣服,又极快地别过眼。心道,的确是该换一身,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再加上禅殊“热情相邀”,说他过两日也要回青城山了,到时三人可相伴而行,重韫只能应了。

临走前想起那只陪自己走了大半年又极是忠心护主的毛驴,忍不住有些心酸。它一路驼自己走过这险山恶水,难得能吃上顿好的,最后还是为了自己而死,说什么也不能让它曝尸荒野。

三人一路到了那毛驴横死的地方,重韫从行箧里抽出一把柴刀,就地撅起坑来。禅殊主动提出帮忙,他硬是不肯答应。

“小白是为贫道而死的,这是贫道最后能为它做的了。”

禅殊想了想,就不再勉强,乐了个轻松。他站在一旁看了看重韫那柄淳朴的柴刀,又看了看自己腰间威风凛凛的宝剑,眼角跳了两跳:“道兄……这柄柴刀……不会就是你的防身兵器吧?”

重韫手下未停,“贫道修道之人,不需要什么防身兵器。”

禅殊默默想道,也对,举着柴刀砍人也真够掉格的。

重韫在崂山上也经常劳作,坑一会就挖好了。他放下柴刀,走到毛驴身边摸了摸它的眼,道:“小白,救命之恩此生报不了了,你安心去吧。回师门后,我当为你做足七七四十九天法事,让你下辈子投个好胎。你若有什么想做的,也尽可托梦给我。”

禅殊听得脚下一滑,心道:这位道兄当真……奇特。为只畜生作法事,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呢。崂山派就是跟咱不一样。

荨娘虽然同情那毛驴,可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窝了一肚子闷火:好嘛,同样救了你,我让你报个恩,倒要我求你似的。这只毛驴不过驼了你一场,倒让你这么恋恋不舍的。

重韫单手提不动那毛驴,只能向禅殊求助:“能否劳烦道兄助我安葬了小白?”
禅殊点点头,将两条飘飘荡荡的博袖卷好。

二人一前一后立定,口中默念一,二,三,正要去捉那驴的蹄子,忽然听闻“格哦——”一声叫,但见四只蹄子一翻,那驴竟然活转过来。

禅殊惊得倒退一步:“诈尸!”

乖乖,这年头见过男人诈尸女人诈尸,老的诈尸小的诈尸,还没见过驴会诈尸的呢!我的天,人诈尸以后变成僵尸,驴诈尸以后变成什么?僵尸驴?

重韫也是吃惊不小,只是他生性沉稳,面上倒无惊色,俯下身查看一番,见小白是真活了过来,忍不住心中欢喜,脸上便带了出来,不住地抚摸它的头颅:“小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么一来挖好的坑便白废了。三人打点好自身行李,朝阆中城的方向徒步而去。

荨娘看见重韫牵着驴眉眼舒展的模样,忍不住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又见他根本不看自己,不由暗自嘀咕:难道本仙子还比不上一头驴?这个凡人莫非是有眼疾?她可是仙人呐,长得好看,还能渡他成仙。

荨娘见重韫不理自己,心里就想作些幺蛾子。

走了会,就叫唤:“我累了,走不动了。”
说话时瞧着毛驴,那意思是,我累了,你这道士是不是该让你的坐骑表示表示。

重韫道:“累了就歇会。”

禅殊亦道,”对。”然后又支支吾吾道,“如果,如果姑娘不嫌弃,我还可以背你走。”

荨娘暗自咬牙,不解风情的臭道士,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气死我了。
索性直截了当道:“我脚痛,我要骑驴。”

重韫垂着眼,长睫如羽,遮去心中情绪:“小白也受伤了。”

顿了顿,似乎觉察自己这么对待一个少女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又道:“道兄说他可以背你。”

荨娘跺了跺脚,“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啊。要不然你背我!”

说完后她就后悔了,自己居然为难起一个残废来了。她看了眼重韫的断手,顿时就泄气了,“算了,我不要你背了。我自己会走……”

禅殊还想说,你别在意,我拿袖子盖着自己的手,背你的时候不会碰到你的。荨娘已经气呼呼地越过他,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说是走,简直是小跑也不为过。

这蜀中夏日天气多变,转眼间又下起雨来,这雨来得又大又急,铺天盖地如同天河倒灌,三人急中乱蹿,四处寻地方避雨。

突然,荨娘一指前方道,“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一户人家?”

禅殊目力绝佳,顺着她的指尖看去,见到灰蒙蒙的雨幕中两只白色的气死风灯摇来摆去的,果然是有个庄户来着。

三人当下加急脚步,寻上前去。











第7章 宅中有鬼
禅殊趋近门前,用力地拍了拍门,高声呼道:“有人在家吗?我是青城派的道士,能不能借个地儿避避雨?”

隔了一会没有动静,想是雨声太大,屋里的人听不见声音,便又抬手准备叫门。

这一掌正要落下去,忽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细缝,半张老妪的脸出现在门缝里,将挤在门前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那老妪看上去年纪很大了,满脸都是皱纹,双眼浑浊,一张嘴,露出一排鲜红的牙龈。吓得禅殊荨娘两人齐齐捂了自己的嘴。

原来牙齿掉光以后是这副模样啊,太可怕了吧……

那老妪看了看禅殊,问他:“你这娃子哪里来的嘛?”
禅殊忙道:“青城山,大娘我是青城山的道士。”
老妪侧了侧耳朵,“什么山?”
“青城山,道士——”

这回可算听清了。青城派道宗在蜀地威望颇重,老妪听了赶紧开门让人进来。

进了门,才发现这是个占地不小的四合院子,西北角种了棵海棠花树,树下摆了口及胸高的大水缸,里头积满了水,几片碧绿的荷叶浮在上头,倒也有些意趣。这可惜了这满树粉艳艳的海棠花,原本开得好好的,现下都被风雨摧残了去。

重韫走在左边的廊道上,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果然见到大门的门楣上嵌着一面八卦镜。他心间一动,刻意放慢脚步,抬头看了看顶上的房梁,只见蛛丝倒挂,灰尘满布,哪里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且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也不知是因大雨而起,还是原本就是如此。

重韫合上右眼,左右环视一圈,又的确没见到什么脏东西,于是便定下心来,想是这看房的老妪年纪大了,一个人照看不来这么大的屋子,才令这屋子生出一副日久荒废之相吧。

那老妪领着众人进到堂屋坐下,便要到厨下去烧水造饭,禅殊看她走路都晃悠,怎么肯让她伺候自己?赶紧把人拉住,往她手里塞了枚足有十两的银锭子,道:“大娘你不必忙活了,其他事务我们自会打理,只是不知大娘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衣物,若是有,还烦取三套来,我和我两位朋友都湿透了,还须换洗一番。”

老妪捧着银两,连声道:“衣服,有的,有的。”

三人问明了方向,就往厨下走去。禅殊有心要在荨娘身上表现一番,忙殷勤道:“荨娘你去那屋里等着,里头有澡桶,等水烧好了,我就给你提过去。”

荨娘朝他嫣然一笑,有些娇羞地垂下头:“那就多谢禅殊道长了。”

重韫站在一旁默默抽出柴刀,开始劈柴。

禅殊是个富家公子,从出生起就是让别人伺候的命,便是入门修道,身边也是跟着小厮伺候的,等到小有所成,出门在外去的又大多是些繁华城镇,镇上自有客栈,使点银子那店小二都能喊你亲爹,伺候人这件事,禅殊以前是想都没想过。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的,简直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似的。

禅殊在灶下忙活半天,火没生好,倒把自己整得灰头土脸的。重韫看不过去,便道:“还是我来烧水吧,待会你把水提给她就成。”

禅殊面露尴尬,却还是承了他的人情:“多谢道兄了。”

二人正烧着水,忽然听到隔壁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娇呼。禅殊听见了,立时冲出屋外,重韫迟疑了下,也跟了过去。

及至门前,禅殊想也不想地推门而入,只见荨娘躲在屏风后面,探出半个头,白着张小脸。
人没事就好。禅殊长呼一口气,和声问道:“荨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荨娘手往禅殊身后指,憋了半天没能憋出句囫囵话来。

禅殊莫名所以:“荨娘你要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一转身,正对上一只褐色蛇头,那蛇还朝他吐了下蛇信子。禅殊登时头皮一麻。
“啊!”

只听“呼”的一声,一顶斗笠自面前掠过,一下将那条蛇从梁上甩了下来。禅殊惊得往后直跳,重韫蹂身上前,伸手捏住那条蛇七寸。

重韫捉住蛇后看了一眼,见蛇无毒,就往天井里一丢,那蛇立时顺着积水游走了。

荨娘禅殊二人惊魂未定,互相对视一眼。荨娘娇声道:“这屋里有蛇,我怕,我不在这屋里洗。”

禅殊举双手赞成,“是太危险了。荨娘你别怕,我帮你把澡桶搬到别的屋去。”

重韫由得二人去折腾。转过身,蓦地瞥到东廊下那老妪独自站着,一双浑浊的老眼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的屋子,脸上浮着一层阴冷而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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