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林哥王是第一个能够与国土共生的君主,然而庞大的重压阻力和剧烈消耗使他根本吃不消,他扛了大约八百年后,筋疲力尽,决定退位长眠,将王座传于古微多莉王女。
血族君主们的长眠之地,至始至终的谜题,仅仅由他们自己知晓。
… …
古微多莉王开创了纪元的概念,她将她的继承者,斐吉赫王子的成年年份定为初始纪元的最后一天,自此第二纪元开始。每一纪元定为九百年,非重大事件不可轻易推迟或提前纪元。在末期斐吉赫王子挑起第三次人类与血族大战,因为种族的战乱,为了方便计算,人类也接受了这个概念,并沿用至今。
血族君主对于血冕之戒的抗性时间越来越久,然而期间原始血脉数量不定,然而就算强大,也不可避免陨落。依布乌海的法制逐渐完善,血族开始远离战乱,苏路曼王在第二纪元末继位,不久后膝下已有了两位王子。原始血脉的继承权非常公平而且没有可竞争理由,因为只要不担任血冕之戒的重压,原始血脉能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第三纪元的初期,苏路曼王脸色沉重地独自出海,再回来时牵着一个红袍的少年,红袍几乎就是原始血脉的象征,得知消息后,在休息室里一坐一靠的两位王子也放下手里的书籍,前去接见那位未来的兄弟袍泽。
绽放殿堂内,由黛布安王亲自绘上的壁画散发淡淡荧光,伫立在大殿中央的少年眼眸低垂,神情温柔,长发如白银锻造的绸线,丝丝缕缕的白色流苏坠在红袍的边缘,他像感知到了一样缓慢侧过身,朝兄长轻轻一笑。
“我是……帕亚特,依布乌海第一顺位继承者。”红杉王子朝他点点头,用手肘撞了一下旁边,才将手臂架在另一位王子肩膀上,戳着郁金香王子那种面瘫脸,“他是瓦拉塔。”
“你好,现存的第四位原始血脉,依布乌海第三顺位继承者,欢迎。”出于礼貌,瓦拉塔走上前伸出手,然而在握手的那一刹那,他瞳孔骤然一缩,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沉默。
“你好,我是修沃斯。”少年安静地抬头看向他,“哥哥。”
苏路曼王为第三个儿子举办了降临礼赞,用血冕之戒轻点他的额头赐予祝福,清澈的溪水流淌过少年的银发,带起一簇心旷神怡的清香。然而在子民欢庆之后,当晚他没睡好,原始血脉之间可以感应到对方的强项范围,每一个原始血脉擅长的方面都不一样,而初代君主黛布安王是一个标杆,她的所有方面都保持了一个绝对的极高的平衡点平均值,没有瘸腿弱项,因此她也被称为历史上不可超越的最强血族君主。
但是这一次诞生的原始血脉,纯粹的攻击力量已经达到了峰值,这是黛布安王都未尝企及的高度,无限逼近毁灭性。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因为如果未来他通过血冕之戒与依布乌海有了共生血脉,一旦没办法控制情绪的过度波动,超过国土的承受极限,安格火山都毫无用处,整个国度将顷刻天崩地裂,化作飞灰。
苏路曼王低头抚着手心的掌纹,良久不语。
历史中也有不少原始血脉意外夭折的例子,是真是假都被列为最高秘密,后人无法查证。但近来原始血脉的诞生越来越多,甚至有同时存在超越三个以上的情况,这个时候,也许为排除未来的危险,就算陨落一个,是不是也无关紧要?
厚重的窗帘遮挡着外面的阳光,苏路曼王躺在自己的床上,犹豫不决,直到黄昏听到殿外传来侍卫换班的脚步声,苏路曼忽然吐了口气,握紧的手也放松了下来,困倦地闭上了眼,抓紧时间短暂休息一会。
他终究不是黛布安王。
☆、王子
依布乌海的第三位王子,第四位原始血脉修沃斯,于第三纪元末期来到这片国土之上,他的出现就意味着第三顺位继承权的最终归属。这是一个好的征兆,因为三位年轻的继承者可以保证未来好几个纪元的安稳。
修沃斯入学欧柏学院,很快就升入高等院校,平时都变得十分忙绿。苏路曼王很不理解,想来帕亚特和瓦拉塔那两只刚来依布乌海的时候,每次见到都是悠闲的不得了,没事参加一下学院的舞会,或者在王城里拉着一把小提琴到处遛;但这第三个儿子真是哪儿都见不到他,唯一一个能逮到他的地方就是欧柏图书馆的门口,他有时会坐在那里拿着书自习,捏着一袋饼干屑子喂白枭,一喂一个半晚上。
后来苏路曼王才明白,他那三儿子忙在什么地方,欧柏高等院校必修十门主课,他足足修了二十七门,比学术领袖的十七门主课标准还超出了一半多,吓得死人。
苏路曼王就去试探地问了一下:“儿子啊,这个你选这么多课……时间上不会撞吗?”
修沃斯点头:“会的。”
“那,你怎么办呢?”
修沃斯也很苦恼:“如果只有两到五门课撞在一起,记住教授讲重点的时间,我可以赶场;但是五门以上,时间上就达不到要求,贸然离席对教授也不太尊重。”
“……是啊,所以你怎么搞的?”
“就去图书馆门口喂白枭。”
“……”
……敢情你不是因为关爱小动物才去的啊!
苏路曼王觉得吧,自己家这三王子选那么多课就做做样子,以后考试尝到苦头就知难而退了,于是老神在在地撒手不管,只预备着大招,等考核结束就去学院要成绩,怎么,还有成绩保密措施?哦,以王的名义,谁敢不给。
然后年终考后,薄荷王子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狠狠打了他爸的脸,苏路曼王拿到了家里三个的成绩,沉默半响,把平时话最少最沉静却考得最糟糕的老二骂了一顿,然后又把还在嘚瑟的老大教训了一番,轮到老三时,再次默了默,摸了下他的头,咳了一声:“不错。”
瓦拉塔闷着头不作声,但帕亚特却惊讶父亲的态度,瞧了瞧老爸,又瞧了瞧弟弟,好奇道:“修沃斯考了多少呀?比我还好?”
苏路曼王将抄送成绩的信函扔过去,虎着脸:“你自己看。”
帕亚特一扫过去,震住了,他自己身为学术领袖中的一位,也接触过其他领袖的成绩,他们成绩也很参差不齐,有的是偏科狂,有的是特殊才艺惊天动地,能这么整齐均衡拔尖的少之又少,这回碰上一个课还选的这么多的,而且这些课……都枯燥到一种极致。
可以说完全是为一个优秀英明的王座继承者做准备。
帕亚特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犹豫问道:“你选的专业性都太强了,没想过选一点不那么……那什么之类的么,譬如音乐方面,或绘画方面?当个兴趣?陶冶情操?”
“可是我没课了,哥哥。”
“胡说,我上次还看见你在喂白枭。”
“我是在自习,但是如果我不喂它们,它们就会啄我。”
“不如你退掉几个课吧,来宫廷舞课怎么样?我和瓦拉塔都在那里。”
修沃斯思考了几秒,摇头:“我不要。”
帕亚特垮下脸:“你又怎么了?”
“因为你们成绩都没我好。”修沃斯抿嘴轻轻一笑,“父亲的议政臣都过于年迈,等不到你们以后即位,如果没有足够的议政臣支持,我来辅佐你们。”
一句话说得帕亚特愣了一下,被这刹那的笑容暖到,张开手就想跨越一条桌子的距离抱住弟弟,就看到他认真对瓦拉塔说:“尤其是瓦拉塔哥哥。反正帕亚特哥哥身为学术领袖,又是第一顺位,以后我也帮不上忙。”
帕亚特张开的双臂僵在了空气中:“……”
不带这样的!不能厚此薄彼啊弟弟!
第三纪元末期九百三十年,修沃斯王子经过整整一年的考核,成功脱颖而出,占据了九个学术领袖之一的宝座,帕亚特王子亲自为他佩戴勋章,握住他的肩,笑得一脸自豪。
彼时欧柏学院还未分裂成两个院校,新血族的数量却开始迅猛增长,导致一种从未有过的扭曲竞争力渐渐滋生。在这种几乎变态的苛求之下,学术领袖的考核达到了一种极致的巅峰,甚至于在此之前之后的几个纪元内,没有哪一次能够超越这个高度。
当时的欧柏学院还开设了血族的实战课,三位王子中有两个都选了这门必修课,然而只有修沃斯拒绝选课,帕亚特问他理由,他说,我的手不是用来拿剑的。
成为了学术领袖的修沃斯褪去了当初的淡淡青涩,却依旧纯洁而温柔,他佩着王子的额冠,穿着黑底红袍的校服,重复道:“剑是指向敌人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敌人,所以我不会拿起剑。我拒绝,就这样。”
帕亚特焦躁地走来走去,唉声叹气:“这是继承者的必修课!你没拿到这课的成绩,你在继承方面就会有问题,懂没?”
“那我就申请成为议政臣,反正你和瓦拉塔哥哥都能统治很长时间,我无所谓。”
“修沃斯,你再这么顽固不化,我要打你了。”
“你打不过我。”修沃斯抱着双臂,一脸无辜地陈述事实,“哥哥,把手放下,难道你还想像上次那样被我绑在椅子上写作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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