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袋凑进门缝的同时,就听得,门内忽然逸出一道**
密室内很简陋,除了一张木桌,就是一排排书柜,洁白的月光如牛乳一般泻下,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那张木桌醒目的大红色肚兜最先暴露在实现,一名头插紫金簪笏的中年男子,正埋下妇人起伏的肚兜间喘着粗气“紫金簪笏,这不是华管家常用的头饰吗,”她脑海不由的浮现,华管家那玉树临风的形象,浑身上下打了个寒噤,想不到白日里看起來衣冠楚楚的管家,到夜里,却变成了禽兽穿肚兜的女人体态饱满,并看不清她的脸,约莫是个妇人,一身白花花的肉粽子似的,紧紧将男人的身躯包裹,只袒露出男人精壮的后背男女两人似乎低语着什么,唐善雅听得出,说话女人的声音像极了一个人大姨娘唐善雅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猫,又哪曾见过这类香艳的场面,早吓破了胆,紧紧掐住冥若手腕,却又羞涩得不敢发出尖叫,圆润的鹅蛋脸倏然涨得通红,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一百零五章 只当小孩么
在她低头的瞬间,无意识的看了冥若一眼,本以为这厚脸皮的小魔王此刻一定在暗暗窃笑,却发现,他正心怀歉疚的低头去捂那冷银的面具,却不知面具底下,又藏了一副怎样的表情“你闭上眼睛,还是我去取比较稳妥……”他说着,衣袖轻轻拂过她的眼睫,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化作一道薄荷清香的风一团幽蓝的鬼火不知从何处冉冉升起,飘飘扬扬的进了重门,唐善雅猜测到是冥若变身的戏法,嘴角儿弯弯,同时又替他捏了一把汗不消片刻功夫,他便又重新回到唐善雅跟前,怀里揣着厚厚一沓账本,刚巧与她的鼻尖挨个正着“这么快,”她有些吃惊
“嗯,这是全部的账本,”冥若说着,将账本交到她手中不得不承认,这小魔王是有两下子的,见他的身体居然可以微缩,化成一道闪电,挤进那么窄小的门缝,看得唐善雅傻了眼翻开账本瞅了瞅,全都是自己需要的,也來不及细看,胡乱的将它们塞入衣袖,却有一本册子塞进的时候,不小心手一滑,“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谁,”起先是一声闷哼,很快,屋内人停止了动作“快走,”冥若一个旋风,牵住唐善雅的手便往外跑“不好了,落了那本账簿在地上……”唐善雅咬牙顿足,眼里噙满泪水,她情不自禁沮丧地抱住头,明明一伸手就可以拾走的,偏偏被自己落下,给人遗了把柄“啾,”一记清凉的吻,落在她涨涨的脑门“沒事的娘子,你能平安就好,”是他离开之前,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与此同时,库房那边
女人收了衣衫,随男人往门口望了望,她并沒见出什么异样,便勾起长长的**,缠绕住男人的大腿,抿嘴柔媚地笑:“你呀,总是那么多心,不过就是库房底下的几只老鼠……”
“哼,老鼠,你看看,这是什么,”男人眯起了狭长的眼,抬了抬手臂,他手臂之上,高高举起的,是一本蓝皮封面的账薄半露酥胸的女人正是大姨娘,她原本还缠绕在男人跟前搔首弄姿,见了账本,神情立马变得冷若冰霜,她张大了涂得鲜红的厚唇,半响,方有一丝噷哑的气流从嗓门逸出,吞吞吐吐地问:“难道是被老头子发现了,”
“我看不像,”华管家幽幽吐出这句话,低头擦拭了下嘴角残留的胭脂大姨娘听到这话,方才定下心,她赶紧扣起衣襟上最后一粒还沒來得及扣好的纽扣,整整妆,又掏出汗巾子擦了擦刚刚被吓出的一头冷汗,喃喃自语地说:“也对,你瞧我真是被吓傻了……若是老头子,哪里还会有你我的活口,”
一句话刚冒出口,她便再次沉了脸,冷声笑问身旁一言不发的高大男子:“难道说,是那个小浪货,”
她口中的“小浪货”毫无疑问,就是指唐善雅,这丫头年纪轻轻却诡计多端,一直是自己的眼中钉、心头刺“不是她,还会有谁,”华管家幽冷的唇角勾起,姨娘的怀疑,倒令他想起另一桩事,数日前,这位美名在外的唐府嫡女就曾经亲自过问他府中开销,居然还妄想查他誊录的公帐“一定是她,她管我问过账本,”男子斩钉截铁地道“啊,竟还有这等子事,”大姨娘吃惊得手帕子掉地,她怎么也想不通这里头道理多少年來,唐守廉在枕边总忍不住要对这亲生的嫡女长吁短叹一番,她不守礼法、行事冲撞已够伤恼人心,更何况还是个琴棋书画不通的废柴小姐“小浪货,她如何学会查账的,”大姨娘面露震惊之色近來安插的眼线來报,说这位大小姐接连几日的在闺房中通宵达旦,彻夜不休,她乍闻之初,并未把这闲杂碎语放在心上,以为她不过跟那两名叫花枝、雪雁的小贱婢学学女红尔尔,现在回想,似乎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目光深邃地望向黑漆漆的前方,皱眉道:“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看來你我密会的丑事被她识破,她又偷了账本,这老头子府上已经不能再呆,你这就收拾衣物,赶紧随我走,”
“这就走……”大姨娘颤抖着两片唇,脸欲滴出鲜红的血她紧绷起脸,油然心生一腔的愤怒,扭着屁股道:“要怨只怨你太心急,你当初是怎么答应下我的,先把我的筝儿安置好,等她风风光光一出嫁,再携了那些金银珠宝带我远走高飞,你好大的胆,不经我同意就动了那些珠宝,”
“唉呀,现在说这些废话,还有何用,”华管家一跺脚,眉头上的皱纹竟像刀子刻出來似的,两只眼睛却瞪得血红,失控地捂住身边女人的嘴,朝她耳根咆哮:“想要活命,就得听我的,”
大姨娘被这猝不及防的惊变吓住了,她更沒有想到的,是身旁多年來对自己垂涎三尺又唯唯诺诺的华管家,也会有如此凶残的一面她用力掰开嘴上的黑手,却发现哪只手同样是湿漉漉一片,抱着雪白的胸脯喘息了阵子,咬咬牙,从齿缝中挤出话:“好,我答应随你走,但就是要走,也要拉上那小贱蹄子一路,”
“怎么,你还想带着她,”华管家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继而联想起唐善雅那双纤嫩的手臂,那灵动修长的**,眼里闪出一丝精光,表面却佯装平静他想要掩饰的猫腻,却被她完完全全兜收眼底,大姨娘扯了扯有些松弛的脸皮,暗暗讥笑:“哼,美得你,老娘的意思是,把这小贱蹄子偷偷绑了,卖青楼里去,沒准还可以卖个好价钱,”
“好,事不宜迟,要不,今晚我就去把她绑了,”华管家喜滋滋地问大姨娘朝他翻翻白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急什么,一时半会,她又查不出账本的问題,等明晚找几个婆子动手,就不劳华管家您大驾了,”她说这话时候,刻意地朝他瞥了一眼,果然见他黑了脸“哼,就你那点歪脑筋主意,我劝你花花肠子别乱动,碰了老娘,还想再染指别的女人,信不信我跟老头子寻死觅活去,就说你先勾搭的我,”大姨娘一脸魅惑的笑,却目赤如蝎“得了,我可奉劝你一句,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别得了好处还卖贞洁牌坊啊,”华管家咂咂干涸的嘴须,才终于收了念想又冷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近些年來老头子干下的那些黑心交易勾搭,给一千个脑袋都不够他掉的,出事只在早晚,”
“本想把她弄死的,现在反倒算是便宜这小贱蹄子了,”大姨娘啐了他一口,咬咬指甲“把一个堂堂千金大小姐卖到花楼,弄得对方身败名裂,这还算是便宜了,”华管家不怀好意地笑,轻轻搂住大姨娘的腰,他眯起眼,又在她耳边吹嘘道:“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那点小伎俩,就凭你那刚烈个性,会让那丫头在青楼里有好受么,”
“你呀,一点沒变,可真坏,”大姨娘媚眼如丝,她又用指腹轻轻戳在他脑门上再说冥若一路牵了唐善雅的手飞跑,终于把她安全送到住所,夜晚,门户前植下的几尾潇湘竹在风中窸窸窣窣的摆荡,冉冉的绿意却显得太多宁静,而树下少年的心情,却是忧虑不安的他本打算赖着脸皮留在唐善雅的香闺里不走,但当那轻柔如梦的声音委婉地拒绝称:“阿若,你看你的身体长这么大,我若再勉强留宿你不太好吧……”
“你还是只把我当孩子看待么,”他倔强地问“你不是孩子,却又是什么,”她义正言辞地回答,有些气恼,每每这个时候,她都有些尴尬,又有些心烦,好端端一个翩翩美少年,就成了不良的恶魔冥若再次被她的话,激得败下阵來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了,羞赧地低头,按了按脸边面具,道:“那小……娘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我在外面替你守着,”
还沒容她再张口,冥若已然一阵飘风似的出了门户,盘膝静静坐在院落的翠竹苗圃底下,闭目打坐宝蓝色的衣袂飘飘,乌黑的秀发在衣襟前飘扬,清冷的银辉,照耀在他银白色的面具上,与祥和的月色浑然一体,薄荷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一丝一缕,若隐若现若摘下面具,这底下恐怕也藏着一张极近妖孽的脸吧“只是不知道,阿若的气质,是与宋先生抑或是小凌更接近点呢,”窗前女子托着粉腮,望着窗外默默沉思,这两个候选人的脸谱,可是她经历反反复复,想來想去,利用各种淘汰筛选法,最终才得出的结论“一定不会像小凌,小凌才沒他那么多坏心思,”她唇角上扬,渐渐进入了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