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一面扫剑与对面那变成冢卫的‘白孽霜’对峙,正要再对白雷那不孝子骂上两句,一个纵身间,余光却掠到了一物……
巫峡山上,艳阳之下,只见一只浑身散发着朦朦光亮的‘鹰鸟’正展翅于天边,遥遥,朝着这边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看了半天,让你们纠结了半天,从一开始,阁子就没打算让白雷做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主。
嗯,不过,知道自己是女人,是假;
可对大湿胸的感情,嗯嗯,雷子你再纠结,那也是假不了的啊……(话说,大湿胸乃一世聪明,要是肯学学你们老四,往腹黑的路子上稍稍那么一偏,啥啥样的,你弄不到手哇!!!)
抱头,阁子蹿,这是乖乖的一更…… ……
☆、两个女人,两个男人
田紫荇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失败的人。从前不肯,即便是经历了被家族驱逐,被朝廷通缉,被爱人抛弃等诸多的惨痛经历,她毅然觉得,只要努力了,总有天,会守得云开的。
可现实是,当她把满满的希望寄托在一只模样奇怪似鹰非鹰似鸟非鸟的动物身上,并且不眠不休的跟了它三天三夜,直到……
这鸟将她带到了一个万丈深渊的边缘,屁股一撅,朝下飞去的时候……
这一瞬间,若不是有个人在身旁拉住她,或许,她就真的一闭眼,跟着跳下去了。
“你冷静一些……”那是一张虽冷却又美丽无比的面庞。这三天来,跟她同样不眠不休的,就是这个,叫做白雨的女子。
白雨扶着她做到一块黑石上,接着兀自勘查起四周来。
田紫荇无法做到她那么镇定,平时一天三场的泪水席不说,两条鼻涕此时也探出了一半。毕竟,她曾经真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只鹰鸟的身上了,当希望破灭,这一瞬间,正如她再次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起点。
猛地,一只纤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那纤细白嫩的手指上,还沾染了些鲜红的血迹。
白雨说道:“血还没干……崖边有条锁链,这里,还有打斗的痕迹,他人,应该还没走远……”
“……”田紫荇几乎不敢确定她的话是否只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说的。只扑闪着一双泪眼,回望着她。
“我门都到了这里,难道……就不能靠靠自己么?”白雨冷面肃颜,居高俯视着脸下的田紫荇。
那一瞬间,不知为何,田紫荇心中那即将湮灭的一团微亮,被眼前的这一抹微风助起,再次燃成了一团。
“走……”白雨向着她伸出了一只手。
“嗯……”几乎是出于某种无法抗拒的下意识的自然反应,田紫荇缓缓地对她伸出了一手,然后握住。
白雨拉着她,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两个女人,缓缓而去。
田紫荇在这一刻,望着白雨的背影,莞尔抿出一笑。
这样的自信,自强,沉着,淡定,眼前的这个崇华派的弟子,不过小小年纪,却有着长者一般的心思。
这便是崇华里养起来的女子啊!是呀,如果那孩子到现在还活着,亦是相仿的年纪,应该,也会像白雨这样的优秀吧?
若是这样,她这一辈,似乎……也不是那么失败呢。
(这里省略一段作者内心的吐槽,大家,自己体会吧……阿弥陀佛。)
…………
田紫荇那般的美梦,从见到白雷的那一天起,碎的连点渣渣都看不到了,当然,那也是后话了。
因为在进展到那一步之前,白雷和白辰,还要经历另一段磨难——受制贤王府。
话说在那巫峡山上,贤王的百人冢卫将白雷三人团团围住,当贤王说出要众人将白雷剁成肉酱然后从渣渣里挑出‘心思铰’的时候,白雷是真的浑身寒了那么一下下。
而故事的发展总是向着中心人物的。
当大师兄那坚实的胸膛挡在白雷身前,将他严严的护在身后,那一刹那,白雷的身上再次由寒转暖。
最令人瞠目的还在后头,那个宁斯,好巧不巧,竟拎着脖子上挂的那两只黑泥鳅,如此对贤王说道:
‘有了传闻中的巫绝石,这事可以更简单的……王爷当是回府,从长计议。’
白雷觉得有人拿着两条鱼干当宝石,这宁斯定是被‘脑框子挤了门了’,可最诡异的是,那个看似腹黑无比精明无比的贤王,竟然真信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白雷真的忍得很辛苦,这么不靠谱的事,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吐槽啊!可是为了保命,为了师兄,为了老爹,他,咬着牙就给忍下来了。
再次进京,白雷顶着一脑门子的黑线。第一次坐轿子,他却完全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抬轿子的居然是四个‘半死人’?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是他前师叔祖白孽霜的‘尸体’,这轿子坐得,那叫一个如坐针毡啊。
他频频的想伸出头去探探老爹和大师兄的身影,可偏偏,脑袋还没伸出一半,就被宁斯那没有轻重的巴掌拍回来了。
白雷鼓着一肚子的气,无法发泄。好不容易和大师兄‘和好如初’了,好不容易和老爹团聚了,他们三人现在本该在崇华享受着天伦之乐的,可偏偏,麻烦的事儿,又来了。
“尼玛——!”
白雷在轿子里,板起脚丫,脱掉鞋袜,仔细盯着脚底板上那针尖尖大小的一个小红点,眉头皱的老高。
这就是真凶!这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啊!
“老天保佑!希望它能像个鸡眼一眼,挑挑就出来吧!”
白雷与它交涉的正起劲儿,直觉整个身子一晃,轿子‘砰’地一声就落了地。
眼前的帘子被挑开,宁斯那张皙白的脸伸了进来。朝着轿子里的白雷微微挑起一笑,开口道:“我们到……”
可惜白雷不待他说完,袜子都没穿,一个猛子就往外冲。嘴里边喊:“我大师兄呢?我狗儿爹呢?”
他那两下子,当然突不了宁斯这铜墙铁臂。宁斯噙着一笑,就这他那小身子的冲劲,胳膊一抡,就将他扛在了肩上,大摇大摆的朝王府内走去。
被数十个冢卫团团围住的白风,他身子本就比常人要高挑一些,远远,便看到了那只被宁斯扛在肩头四肢乱摆的白雷。
手间凝力一握,脚下微移……
瞬地,一直携着内力的大手落在了白风的肩头,只悄声,对他说了一句:“老大啊,收收气,你的气若都用在这些地方了,往后……谁救雷子去?记住,这是哪儿啊……”
白风紧握的双拳,关节泛白,一双怒目中,正映入了宁斯那一张望过来的笑脸……
白辰附在白风肩上的那只手,不禁一颤。白风这小子,不愧是崇华入室的大弟子啊,瞧着他这一身强劲逼人的内力,或是连白辰这个师叔都不及他呢!
白辰也暗暗盘算过,凭着白风的这一身内力,要逃离这百人的冢卫队,也是有可能的;可偏偏,以白风此时腹中的这口气,无论是大局还是小局,这家伙,都不会离开这贤王府了。
“唉……”白辰忍不住的叹了一口长气。一半的喜,还有一半,却是忧……
…………
宁斯这个人,要说他是反派,可又让人觉得他可怜。
白雷从老爹的嘴里得知,原来这个宁斯看起来是王爷的狗腿,其实,却是他的亲儿子。
白雷和白辰,是没有血缘的两父子,但白辰可以为他翻山、跳崖,只为去寻那巫绝石。这个贤王,也是有心人,为了自己昏迷多年的妻子,他甚至利用禁术,养冢卫,铸冰室,他一心要那心思铰,只是为了救那个沉睡了十几年的女人。
可是,他眼中那么多的痴情,却偏偏看不到,这个为他付出了一生的儿子。
有的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戏剧。白雷也曾经许多次的幻想,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是杀猪的?养猪的?还是卖猪肉的?(某作实在忍不住:。。。。。。)
可是,当看到了宁斯,他又觉得庆幸了。因为,至少他的狗儿爹,是疼自己的。
“看够了吗?”宁斯猛地抬起头来,看了那出神的白雷一眼。
白雷赶紧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撇了撇嘴。
可当白雷的视线移到了一旁,这才看清,前时宁斯手里的那两只晒成干了的那两只黑泥鳅,被宁斯又是煮又是蒸的这么折腾了一番,竟,竟真的缩成了两团圆溜溜的石头。
“这,这是……”白雷不禁觉得有些诡异,毕竟,这些个玩意儿,白雷曾当做食物的吃下不少呢,老爹就更不用说了,估计在那山底下,迟了歹有个百十斤了。
宁斯笑着将那两团石头递到了白雷面前,说道:“我师父当年说道,巫绝石的原形本就是常年师巫水而长成的黑鱼,这些鱼的体内积蓄了巫峡山石壁之中的那些黑水,在鱼的体内和体表,久而成药。我依法引之,这俩块,就是天下人望穿秋水却都未曾探到的‘巫绝石’了。”
“尼玛!这,这,这玩意儿我老爹……吃了一年呢!”白雷脸色发白,惊道。
宁斯笑着,正欲开口,可房门一下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