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珠被放出来后,惊喜的发现她们夫人竟得了将军的宠爱,她高兴极了,拉着柏灵的手感叹道:“这真是太好了,夫人可是苦尽甘来了啊!以后只需要努力为将军府开枝散叶,夫人就能在将军府中立稳足跟了!”
柏氏笑而不语,轻轻拍了拍燕珠的手:“将军遣散了这后院的仆从,如今去采买新人了,还要劳烦燕珠去看一下安排一下。”她不会管家,可也知道如今只剩下的八个人一定要安排在重要的岗位上才能令将军府中日常运转。
燕珠猜想定是将军为她们夫人讨回公道才遣散了这么多仆从,欣然应下,她知道这府中的人员分配,将门房、厨房、洗衣处都安排上人以后,前来与柏灵回复。
柏灵说道:“只要不出错就好,剩下的将军会安排好的。”
她脑海中是英姿飒爽的女将拧断翠竹脖子的那一幕,她不感到害怕,反而为她那干净利落的处事风格所折服。
将军当真是这世间罕见的奇女子,能力强大毋庸置疑,性格直爽豪迈,还......还体贴入微。
想起昨夜将军将她扒光了塞进浴桶里,强势又温柔,柏灵悄悄红了脸。
不久,前头门房匆匆跑来说道:“夫人,有客人来拜访将军,他自称叫司马懿,说是将军在军中的从属。”
作者有话要说: 二达:秋实今天没来上班,想她……
ps:贫道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粗长呢!
第55章 斗鸡二达
今日上午张春华没去营中, 只托人来说是家中有事,告了声假。
司马懿不疑有他, 依旧与贾诩商议军中事务,贾诩老神在在的,不经意间提起一嘴:“我听闻主公赏赐了将军一位新得的美人做妾室,将军今天不来, 也不知是家中出了何事。”
司马懿手下一松, 险些拿不住文书。
他看向贾诩,却见这精明的老狐狸正目光灼灼地审视着他, 那双深邃睿智的眼眸仿佛看透了一切。
司马懿心头一凌, 不动声色地说道:“哦?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将军提起过。”
“将军每日早出夜归的,很少住在将军府中,如今想来是开窍, 终于开始顾家了吧, ”贾诩笑眯眯地说道,他抚了抚自己的胡须, 收敛了锐利的探究视线。
司马懿听后,一时间心慌意乱,就连面前的文书都看不进眼中了。
曹操赏赐了秋实妾室?
好好地, 赏妾室是什么,是试探吗?
司马懿感觉到贾诩时不时略过自己身上的目光,如芒在背,他故作镇定地将那些文书一一处理完成, 待过了午时,司马懿便推脱身体不适回家休息了。
贾诩听司马懿告假走了,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司马从属,似乎对将军太过在意了?”
司马懿心中不宁,于是索性找寻到张春华所住的卫将军府,登门拜访。
柏氏听闻是将军从属来府上,忙命人将他引到正厅。
“将军不在府上,管家又死了,这下可怎么办?”柏氏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做个讨巧的玩物,如何会那些正室夫人的接人待物手段了?即便她有些小聪明,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哪里敢去用了。
燕珠说道:“夫人,如今这府上唯有您一位主子,您只需要出面做个主,将客人安抚下来即可。”
“可我不会接待客人,我,我也不敢,”柏灵犹豫说道:“再者我不过是个妾,怎能做当家夫人的事情?”
“将军既然宠爱夫人,在这后院中,夫人总得要立起来才是。如今后院只有您一位主子,您不去前头,又有谁有资格去呢?夫人虽是妾室,却是现在府中唯一能做主的人,情况特殊,只要规矩做到位,客人不会因此而看轻将军的,”燕珠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夫人可知司空大人府中的卞夫人,她曾经也只是个妾室罢了,在被司空大人纳入后院之前更是出身娼/妓,可如今呢?她不仅掌管了司空府内后院,更是做上了正室夫人的位置,可谓是苦尽甘来,就连她所生的二子,都成了名正言顺的嫡出!”
燕珠的话震撼住了柏氏,她心下一惊,忙捂住了燕珠的唇:“燕珠慎言,司空府中密闻如何可以到处乱说!”
燕珠说道:“我只与夫人关起门来悄悄说这些,环夫人憎恶卞夫人不是一天两天了,时常私底下辱骂,就连我们这些曾经伺候过的粗使丫鬟都因此知道不少事。”
柏氏轻叹一声,对燕珠说道:“这将军府与司空府不同,谁都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还望燕珠谨言慎行,莫要因一时口误而招惹灾祸。”
燕珠收敛了轻慢的表情,肃容道:“奴婢省得,再不敢犯了。”
柏灵招呼剩余的仆从,那些人都被早上卫将军当杀鸡儆猴给吓破了胆子,现在乖觉的很,听到夫人的嘱咐,都纷纷行动起来。
柏氏带了两个丫鬟两位仆从,去前头接待客人,刚开始或许还有些紧张,硬着头皮上也就都处理过来了。
柏氏规矩是极好的,她隔着一段距离先下拜行礼,再解释说道:“妾身柏灵,是将军如今的妾室,将军出门去了,如今不在府上,大人若是要等候将军,可在此用些茶水与点心。”
说完,她规矩退到一边,也不坐主座,而是坐在与客人相隔较远点侧坐。
司马懿一见柏氏婷婷袅袅的模样,心里头就开始冒酸水了,他瞥过柏氏娇嫩细腻的脸蛋,冷哼一声:哼,庸脂俗粉!
柏氏见客人一言不发,只是冷着脸喝茶沉思,尴尬得不轻,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招呼人给客人上些点心。
司马懿冷冷瞥过她,只觉得看她哪里都不顺眼,他是来找秋实的,用得着她来献殷情?
她知道秋实是女郎吗?
她若不知道,就这样端着一副当家夫人的派儿给谁看呢?
她若知道,凭什么为秋实来接待客人!
卫将军府前厅之中,气氛诡异,而张春华则已是到了牙市。
她正要进牙行,却听有人在喊她,回头一见竟是曹丕的马车正往这头而来。
张春华等他下车来站定,顺带还伸手扶了他一把:“子桓怎会在此?”
“我是特意来找秋实的,”曹丕让车夫先回去,自己与张春华并排走:“听闻秋实要来采买仆从,我恰好认识几家信誉不错的牙行,这便赶过来与你推荐推荐。”
张春华疑惑道:“我早上才决定要来牙行,子桓是从哪儿听来的我要买仆从的?”
曹丕将张春华带往小巷处,入了那拐角后,低声对她说道:“你可是将家中刁奴遣散了?”
张春华点点头。
“秋实太过仁慈了,刁奴犯事死不足惜,何必留他们性命。”
“我已处死了犯事的刁奴,其余遣散者不过是连坐的关系之人,听子桓的意思,可是那些人又做了些什么?”张春华并不在意那几个仆从,也不觉得他们会掀起什么大风浪,故而见曹丕郑重其事,当下便好奇问道。
曹丕解释道:“今日冲弟高热,我去看望他,听闻有一老妇向环夫人哭诉将军杀了她的丈夫。你可知你这将军府中的管事,原是环夫人身边得力助手的丈夫?”
张春华摇摇头:“这我确实不知。”
她转念一想,不对啊!
“便是她向环夫人哭诉又如何,环夫人不过是主公众多宠妾之一,还会为一个仆从来得罪我吗?”张春华问道。
曹丕摇摇头:“我看环夫人不是个聪明的,因为撞破了此事,我已经告诫她当谨慎言行。”
曹昂鬼魂目光诡异,欲言又止:“卞夫人与环夫人向来不和,子桓这般,恐怕要适得其反。”
几只鬼魂无聊的很,一听有八卦,高顺已经凑过来问了:“怎么,这里头还有什么内幕么?”
“就是两个妾室争宠罢了,”曹昂说道:“卞夫人与环夫人都是父亲的宠妾,环夫人气性高,卞夫人则有些逆来顺受,两人私底下虽有不和,在母亲跟前却不敢造次。原本环夫人是最受父亲宠爱的,没曾想母亲与父亲和离后,会是卞夫人掌家。”
“可见这卞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陈宫若有所思。
“对了春华,我打算回一趟老家,去看看母亲如今过得怎么样了,”曹昂突然说道:“樵县离这里不远,应该在鬼将之契的约束范围内,我去尝试一下。”
张春华对他眨眨眼,算是应下了。
她也不忘与身旁的活人说话,对曹丕问道:“环夫人会听你话吗?”
曹丕缓缓摇头:“她若听我话或许还好,若是不听我话跑去父亲跟前告状......”
“反正我得知此事后已经向父亲请示过,当时父亲还感叹你家中一团糟,该早些娶个正妻回来管家呢!”曹丕无所谓地说道,他笑着说道:“若是环夫人以你杀死司空府派去的奴仆为由向父亲告状,恐怕还会被骂一声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宽。”
“噗,”曹昂笑了:“还是子桓聪明,倒是为你解除了后顾之忧。”
张春华见曹丕笑容温文尔雅,却仿佛自带黑漆漆的背景,脑海中不由想起吕布时常挂在嘴边的糙话:这些聪明的文人都一肚子坏水,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