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但是还是好可怜。大家都是可怜鬼。
在这里的这段日子,男孩深深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大家,每一个人都是可怜鬼。
太宰小姐也是。
男孩垂下了眼睛。这个有着柔软甚至可以说是懦弱心肠的男孩心里想:好想帮帮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存在。他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明明就是弱者——
他反而强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考试,还被人捶在墙上锤了一遍。我哭了。
三天更新给你们,爱你们,么。
哭了。
[补]黑色巨婴指的是大庭叶藏的自画像,形象取自《青之文学·人间失格篇》
下篇文定一下,已经开坑了,原来是我是大哥大的坑,后来觉得单一太无聊了就改成综了。
《大哥大被铃兰高中开除之后[综]》/原名《女装大佬生存守则》
第一章 铃兰高中,第一篇章开久。还没写。不撒黑泥了,再洒我是傻逼。
第31章
智者筑桥, 愚者筑墙。
……
她已经很少做过这样的决定了。
-
轰焦冻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领结, 他不怎么习惯穿这么正式的西服。在家里的时候, 大多是顺应季节而变化的贴身衣衫,偶有为了配合道场所用的浴衣。
镜子里的少年有着一副清俊的容貌, 但是不苟言笑为他带来了几丝冷漠。少年的头发往一边撩, 露出左眼边上一块烫伤后所留下的伤疤。
大家都不提那块伤疤, 但是看似最不在意那块伤疤的焦冻反而是最在乎那一块儿的。
他没有与这块伤疤有关的记忆。仿佛它是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他眼睛边上的。
是的。某一天就出现在那里了。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谁做了什么, 这块丑陋的伤疤的成因——他统统不知道。
面容极为年轻的女性立在门口, 她的黑发打理得泛着可怖的光亮。她倚在门口, 半边身子软软地靠在门框上。
“那个, 是意外哦。”
这是一名知情人士。
?
轰焦冻对其投以了疑惑的眼神。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礼裙,胸脯和后背都遮得严实;她的打扮像是来参加葬礼的悼客。
“你十一岁那年——你不记得也正常。”她首先讲了前提。
十一岁的孩子已经能把很多事情记住了, 并且还会对某些产生深刻的印象。更何况是早就开始磨练自己的轰焦冻呢?他例图把每一件事情(除非是相当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记在脑子里。
所以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听着吧, 别打岔。挺烦的。”
轰焦冻觉得今天的对方温和得过分了。每一次与这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女人接触时,他常常会感受到由衷而发的战栗;仿佛他面前的不是生育了他的女性, 而是来自旧日的恶魔般的日支配者克苏鲁。
轰焦冻当年了解克苏鲁这个神话体系的时候着实被震惊了一把:作者有着何等天才的想法,他描绘着不存在于人世的名为恐惧的怪物,而书中的每个人要么已败予这种恐惧或是即将被它所打扮。
那份恐惧是来自远古——连星辰都还未诞生的遥远古代,它出自古神的形象, 投入没法儿的梦境里边。
太宰治顺手摸了摸口袋, 可是摸了个空。裙子上是一层柔软的黑纱外罩,风衣边原本用来装烟的口袋随着那件外套被一齐丢进了更衣室。
她转而用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番腰际的那个硬物:冰冷的制物。
“我带阿敦过来看过你。在你们家围墙边上。”
轰焦冻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时他有着想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的欲望。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笑的时候, 这也实在不太符合他平日里的人设。
不过现在若是一个他熟悉并且敢于说真话的人在场的话,对方一定会告诉他:你的酷哥人设早就开始崩塌了。
他侧着耳朵静静地听着。
“围墙那边还开着花呢……什么蔷薇来着?”
轰焦冻答:“热巧克力。”
“啊对,就是那个超肉麻的花。” 她扯了扯一缕特意留下来没有扎入发圈当中的黑发,“你当时在道场里练功。”
她开始缓缓叙述某件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那个时候阿敦看见你,说了一句好可怜。”
如果是中岛同学的话大概的确是会这么说的。轰焦冻虽然知道自己和对方并不熟悉,但这个年幼起就早熟的过分的孩子会从各个细节所体现的去感知对方,理解对方。
轰焦冻曾无数次听见对方小声呢喃道:“好可怜。”
无论对象是谁。也许是重伤的绿谷,抑或是一只受了伤的兔子。
他的心肠软到,或是说脆弱到一种恐怖的地步。
“他以前经常说这句话,还记得死柄木吗?啊,就是那个巨婴。”
他当然记得。轰焦冻在敌联盟“作客”的那几天里对死柄木弔的印象最深刻:无理取闹,如同小孩,却手握大权。巨婴这个形容的确没错。
“小时候因为没有得到英雄救援而家破人亡后,变成了一个十分凶残的孩子呢。”
现在网络上都开玩笑说熊孩子最凶残,可他们仅仅是将“凶残”二字当成了玩笑的形容词。
“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殴打——怎么说呢?那种幼稚的举动,阿敦看透的比我要早的多呢。”
轰焦冻大概理解了。被死柄木殴打的那个人是中岛同学。
他从小时候就开始承受暴力。
“不过因为在孤儿院里受到过近似虐待的教导,所以没几天之后就不再大哭大叫,变得十分安静了。那个时候我有时就会想,如果弔也能变得安静一点该有多好啊——死柄木弔,他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
轰焦冻听见女性低笑了一声,“明明连真名都不是。”
“从那个时候开始,对方就会不停地说好可怜好可怜。就好像死柄木是个被欺负得遍体鳞伤的小鬼一样。啊……扯远了。”她自觉把话题绕了回来。
“我就对他说:其它世界的他[轰焦冻]也许过着非人的生活。”
“关于某些奥秘,你——有的时候需要将它完全忘记。”
貌美的女性,让轰焦冻无端想起亚瑟王的故事里,摩根菲勒那样的仙女。
“阿敦就说:当事人不自己进行比较的话,根本就判别不了哪个是天堂,哪个是地狱啊?
等到你老爸回家的时候,你脸上就有这块疤了。”
她略过了一些神秘的,不可用常理(甚至是超人社会的常理)去解释的事情。
轰焦冻心中骇然。
“我……我经历了另一个我的世界?”他的尾音拉长,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就把那份能力当作神无意的遗弃物吧。在某个世界,你是被当作个性婚姻最完美的产物被对待的。”她的眼神当中有着对生命的怜悯,“所以,可别把自己当成世界上唯一的小可怜了。”
你身边有那么多人身处地狱,可你还在这阳光强烈,水波温柔的珍贵的人间。
轰焦冻抿了抿嘴唇,“我并没有。”少年是两只眼睛分别呈现不同的色彩,一只深灰,一只青蓝。“我只是会迷茫。”
“过多的迷茫会成为可怕的漩涡。”
她嗤笑了一声。
“走了。”
少年修长的身材,挺拔的身姿。
如此充满生命的活力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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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正在和铃木家的老爷子虚与委蛇。这些大家族的人满口弯弯绕绕,基本上十句话里才有一句比较有用的东西。太宰治明明自己也是这样九假一真地说话的,但却要求他人把没用的话字数控制在二十个字以内。
年近四十的赤司征十郎依旧有着一副英俊的容貌。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男人到了四十就是啤酒肚的半个糟老头子,有的男人却仍然英俊,惹人注意。
赤司茉莉也微笑着,正在和迹部夫人打招呼。
这个来自传统大和抚子式家庭的女性总是带着一副温柔大方的表情看着他人,无论她所面对的人是男是女,是惹人欢喜还是惹人讨厌。
在会客之前,她早早地联系了自己曾经的闺中密友津岛修治。
对方这次难得是和她的家庭一起来的。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相当的不可思议,两个人互不搭理的状态持续了那么多年,居然还有能够修复的一天吗?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茉莉也还是抱着祝福的态度。
丈夫可是这个英雄社会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啊……
——是不是模样变得太多了些?
赤司茉莉也还记得当年对方还是个身材挺拔的美男子。
看来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是四十一枝花的。
深村制药的继承人正在和某位公子哥交流。
赤司茉莉也眯了眯眼睛。
这个半路杀出以非常的手段夺取了深村家财富的年轻人(相比他们而已),有着十分清爽的面容。但真正的大家子弟是不会露出那种卑劣的眼神的。
——宛如老鼠一般。
为了显示铃木财团的实力,于一百层的高楼上面举办了关于宝石的展览会。作为王中之王的,来自教皇国的西斯庭绿宝石,以花的姿态绽放在花钟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