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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瓶儿记 完结+番外 (李禾苗)


  西门庆恬不知耻地说:“要不是我天天灌溉你,你能这么娇嫩?真是不识货。”
  李瓶儿懒得和他打嘴仗,擦净肚皮把中衣一扔,躺倒在床上:“我睡了。”
  “睡什么睡,”西门庆一把将她扯起来,“还得守夜呢,再来一次就差不多天亮了。”
  

  ☆、第 142 章

  吴月娘收到杭州的来信,一目三行地看完后气得牙齿直打颤。
  两个孩子都快满四个月了,竟然才通知她,难道她还能吃了那两个孩子不成?
  气性上来,使人将娘家嫂嫂及大姐请进府,又喊来几个唱曲的,从初一留至元宵,日夜畅饮,欢乐无数。
  月娘一改常态,出手大方极了,不仅送了她们每人一只厚重的金手镯,还有绸缎布匹无数。反正她的月钱虽是定数,但缺了什么可以去铺子里支,因此也就无所顾忌。
  吴家三个女人大喜,使出百般花样来奉承她,巴不得从她手指缝里再多漏一点出来。
  月娘喝着酒,听着小曲,将各路奉承悉数收下,倒冲淡了独自过年的孤寂冷清。
  元宵节后,月娘又送了她们每人四套春衫并珠花无数,这才放她们各自归家。
  也许是酒喝得太多,吴月娘身体抱恙,月事久久不走,淋漓不尽。
  寻了太医进府,开出一大堆的方子,挨个吃下去却仍不见好转,她只好躺在床上,日日挨着。
  吴大舅打听得知,急忙带着吴大妗子进府看望,只见月娘精神萎靡,形容憔悴,脸色腊黄。
  “哎呀!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吴大舅直跺脚。
  “哥哥,我不要紧,请了太医呢,说这是老毛病了。”月娘想起身,却体力不支,半路又倒了回去。
  吴大妗子拿手帕擦着眼角:“妹妹病成这样,该给妹夫去封信,让他回来看看才好。”
  吴大舅点头赞同:“就是,你都这样了,又是他的正房娘子,与情与理他都该回来一趟。”
  月娘咳了两声,喘着气道:“不用了,他做着官,哪里有这闲功夫?再说回来一趟也不易,一来一往就得两个月。”
  吴大舅皱眉不说话,吴大妗子嘴快:“那也该让六娘回来服侍你,这是她的本份。”
  吴月娘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握住大嫂的手腕:“那边还有五个孩子呢,她若是走了,难道一股脑儿地丢给老爷?咳,咳……”
  “唉!”吴大舅叹口气,“就让你嫂子留下来陪你,我先回去给妹夫写封信,总得知会他一声,看他是什么想法。”
  吴大舅回到家,提笔写了封信给西门庆,又托人去隔壁县城给西门大姐带口信。
  西门大姐住得近,收到信就带着自家男人赶回来侍疾看望。
  过了半个月西门庆才收到信,看完就直皱眉头。
  衙门刚开始办差,离不得人,他哪里走得开。让李瓶儿回去侍疾更是笑话,难道要他带着五个儿子上衙门不成?
  他喊来玳安,吩咐去街上买些好药材,数个礼盒,然后寻了一位口碑极好的太医,出重金请他前往清河县走一趟。
  玳安领了差使,带着太医坐船回了清河县。
  月娘本是不肯见太医的,推脱不过,只让他把了一回脉就催促玳安起身:“我这里不碍事,老爷那头才最要紧,你快些回去。”
  太医开出两张方子,嘱咐一定要放宽心胸,少忧思,忌饮食,慢慢调养着就会好的。
  月娘当面应得好好的,等玳安领着太医坐船回去南边,立刻将方子扔了,还接着吃原来的药。
  太医回了杭州,先去府里见西门庆,禀道:“娘子无大碍,只要好好喝药,慢慢将养着就会大好。”
  西门庆很高兴,重谢了他。
  一晃又到年底,吴月娘来信询问,西门庆回信说今年不回去,口称公务繁忙,让她多多爱惜身子。
  吴月娘并没有太大的失望,像去年一样叫了吴家人进府陪伴,饮酒取乐。
  就这么过了几年,西门庆稳坐江南,和李瓶儿俨然成了一个小家,李瓶儿逢年过节也要准备一份礼托人带回清河县给吴月娘。
  西门晏已经十岁,西门琸、西门琛六岁,西门晟、西门昱则刚刚四岁。
  十岁大的晏哥儿像个小大人似的,个头仅比他爹矮半个头,虽然读书一般,但自小学了一身好武艺,每日督促着弟弟们练武读书,让爹娘少操些心。
  这一天,晏哥儿带着弟弟们在前院学习,李瓶儿和西门庆则在后院闲聊。
  这几年,西门庆像个居家好男人似的,就算有推脱不过的应酬也绝不过夜,再晚也要归家。上官下属送来的美人坚决不碰一下,转手就或送或卖。李瓶儿对他算是很放心,日子越过越像一家人。
  她捧着茶盏,忽然想起来,冲炕桌对面的西门庆说:“老爷,好几年没回清河县,也不知大姐姐怎么样了。”
  她提起这话,还是因为铺子里新进了一批布料,来宝做主将好的挑出来,搬进后院让她挑选。
  其中有一匹大红妆花纱缎,轻薄又闪亮,漂亮极了。绣春极力推荐,让她把这匹留下,回头做成裙子穿着好看又凉快。
  李瓶儿摸着布料,忽然想起了吴月娘。
  吴月娘最爱大红色,她为了避嫌一般只挑石榴红或海棠红,顿了顿,吩咐绣春:“把这匹包起来,回头找人送回清河县给大姐姐。”
  绣春抿了抿嘴,没有多说,飞快地包起来放到一旁。
  “你怎么想起她了?”西门庆喝了一口茶,闲闲地说,“她好着呢,穿金戴银,呼奴使婢,铺子里的银钱由她支取。再说还有吴大舅他们,她能有什么事?”
  李瓶儿柔柔一笑:“没什么,只是今天前边刚送来一匹大红的纱缎,我瞧着适合大姐姐,给她留下了。回头你若有东西送回清河县,就一起稍带上。”
  西门庆轻敲桌面,神态很放松:“我知道,那匹布卖得最好。你也做一身,穿上一定好看。”
  李瓶儿轻声回应:“我留下了妃色的,绣春已经在做了。”
  西门庆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吴月娘在刚开始的几年,年年都喊吴家女人进府陪她,过了两三年就腻了。
  若不是她手里有好处,谁人会大过年的尽耗在她这里?别人也有自己的家。
  只有她没有。
  府门虽大,却只剩她一个人,空荡荡的不像人住的。这份空旷,再多的丫头下人都填不满。
  她渐渐地失了心力,精神疲乏,夜里不愿入睡,直愣愣地坐着发呆,白天不愿醒来,一睡就是大半天。
  等吴大舅再次进府时,发现妹妹又躺倒在床上。
  他大骂玉箫:“她不舒服,你也不晓得请太医来看看?不派人跟我说一声?”
  玉箫低着头,唯唯喏喏:“大娘不让。”
  吴大舅狠狠瞪她一眼,走到床前问月娘:“你哪里不舒服?我去请个太医来。”
  “大哥,不必了。”月娘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出奇的冷静,“我心里有数,这两年吃了无数药,不耐烦再闻那份苦味。”
  吴大舅连声劝:“你这样怎么行?妹夫正做着知州,你是知州夫人,大好的前程难道就这样抛了?”
  吴月娘浅浅地苦笑一下,这笑容太轻太浅,害得吴大舅都没看清。
  她道:“我知道自己有多少福气,不必再折腾了。”
  吴大舅劝慰了一番,见她听不进去,匆忙离府让他娘子进府来劝。
  吴大妗子、吴二妗子和吴大姨都来了,三人齐上也不顶用。
  月娘饮食剧减,日渐枯萎,她一捧起饭碗就想到当初自己为了生儿子吃的那一剂胞衣药,忍不住恶心犯呕。
  吴大舅请来数位太医,花了无数银钱,却滴药难进——月娘将硬灌下的药汁全吐了。
  急得没办法,只好写信给西门庆,催他回来看看,还言及若回得迟了,怕是见不上最后一面。
  西门庆收到信,心中一沉,吴大舅虽然有些贪心,但在这种事情上还不至于撒谎。
  他急忙去衙门告了假,要带全家大小赶回清河县。
  李瓶儿看了信,心中如被猛鼓敲击。
  毕竟是一条人命,况且月娘也没害过她的性命,怔怔好半天说不出话,还是西门庆轻轻推她一下,这才回过神,连声喊丫头:“绣春,快,随便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就走。”
  她心中对月娘有一丝愧疚,不为别的,只为了老爷独宠自己,从不去她的房里。若西门庆能像时下别的男人那样,哪怕再不喜欢正房娘子,一月去一次,可能月娘也不会如此心灰意冷,没了生机。
  她一面催西门庆出去包船,一面慌忙整理不提。
  吴大舅寄了信就走来劝妹妹:“好歹也用些饭,妹夫已经往回赶了。你不撑着些,怕是……”
  月娘古井般的心重泛波澜,强撑着喝下三勺白粥。
  吴大舅见她这副模样,慌忙避到侧间擦泪。
  西门庆和李瓶儿带着五个儿子,日夜不敢停歇,催促着船家尽量快一点,紧赶慢赶只花了二十二天就到了清河县,此时已是八月中旬,恰逢中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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