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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训夫手札(拥风听乐)


总不能让刚过门的新婚妻子瞧见他这副打架斗殴后血淋淋的模样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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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愤怒]: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第21章 悔当初口不择言,怪今时自作聪明 狗叫……
杜夫人听说孩子一身血回来,惊得什么都顾不上,匆匆忙忙快步往外赶,恰与来主院的李青壑遇到。
见他身上虽有数道伤痕,却行走无碍,才松了口气。
只是目光微移,便瞧到他衣袖上大片的血痕,忙关切询问。
李青壑正要撸起袖子道明情况,忽然想起这伤最初是今早严问晴划的,上边还覆着一层纱布,若叫杜夫人看见实在不好解释,便装是抬手拍拍衣袖的模样,故作轻松道:“别人的血,他哪能把我伤成这样啊。”
竹茵盯着李青壑。
李青壑瞪了他一眼。
也就杜夫人现在心乱如麻,没注意到两个人的眼神官司。
大夫火速赶来。
一行人便至堂屋,交由大夫诊治。
杜夫人又问他出去吃酒怎么闹成这副模样。
李青壑嫌那些话恶心,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清楚个所以然。
杜夫人知他脾气,没再多问。
从大夫口中得知李青壑并未伤筋动骨,都是些皮外伤后,杜夫人松了口气,忍不住数落道:“成日里在外斗狠,像什么样子!也亏得你无有泰山,否则明日随晴娘归宁,顶着这副尊容,定要贻笑大方。”
李青壑闻言,却觉得很难受。
他低头看着衣袖上已经干涸变深的血迹,心想:母亲为我选晴娘做妻,是因为晴娘无父无母,不论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有娘家人替她做主吗?
杜夫人哪里想到李青壑突然生出一颗敏感多愁的心。
她正要交代李青壑明日仔细照顾严问晴,忽闻李青壑轻声道:“他们轻慢晴娘,我气不过,揍了那个领头的一顿。”
李青壑实是连那人姓甚名谁都不记得。
杜夫人亦沉默。
好一会儿,她轻叹口气道:“若追根溯源,岂非你先轻慢晴娘?”
李青壑猛地抬头:“我……”
张嘴欲解释,却没了下文。
老女人、老妖婆,这都是他亲口说出的话,他不肯被杜夫人强压着娶晴娘,和母亲胡闹,却是一个劲的辱骂与他毫不相关的晴娘。
莫大的羞愧淹没了少年。
他红着眼眶低头,紧紧咬唇。
杜夫人打量他一眼,突然皱眉捂住心口,轻轻“哎呦”一声。
李青壑闻声慌张望向母亲。
杜夫人摆了摆手:“不妨事,去岁落下的病根,许是今日吓到了。”
她摸摸李青壑,温声道:“你既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更要好好待晴娘。娘年纪大了,只求你们夫妻二人琴瑟和鸣。”
一旁的大夫也是熟能生巧,立刻装模做样诊脉。
然后说了一堆玄之又玄的话,绕得李青壑半句都听不懂,只觉得母亲这病厉害,一时半会好不全。
李青壑心事重重准备离开,又被杜夫人叫住。
“此事先不要告知晴娘。”
“为什么?”
李青壑虽身上、心里都难受得紧,却认为自己将那满口喷粪的家伙揍成猪头,实乃英雄之举,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叫晴娘知道你的朋友在外胡乱编排她?”
李青壑急了:“那不是我的朋友!”
杜夫人气得闭上眼:“不是你的朋友,你今夜出去同他们喝酒?”
李青壑哑口无言。
那点仅存的得胜喜悦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怏怏低头。
垂头丧气地回到栖云院,李青壑一抬头,便见温暖的灯光从门窗流泻而出,照亮院里那段奔向主屋的路。
窗上似乎印着一道沉静的影。
李青壑忽然觉得眼睛又有些酸涩,忙未雨绸缪地揉了揉双眼,生怕不小心落下泪,失掉他男子汉的气概。
人刚徘徊两下,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严问晴钗鬓已解,长发散在肩头,披着外袍从屋里走出,其下中衣若隐若现。
“这是怎么了?”
“晴娘……”李青壑揣着心事,面对严问晴便底气不足。
严问晴柔声道:“先进屋来。”
李青壑悄悄拂开搀扶他的竹茵,高视阔步地走进屋,大大方方坐下,就是藏在袖里的手疼得悄悄攥紧轻颤。
严问晴坐在与他一臂之距的位置,嗅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秀眉微蹙,但见他神色清明,绸衣上洇着深色的水迹,应该是打架时酒水撒到身上,实际未喝多少。
且不曾嗅到香腻的脂粉味。
严问晴眉间稍松。
她对“妻子”一职兢兢业业,温声询问:“怎么伤成这样?”
李青壑想到母亲的话,更觉愧怍。
“无事……”
又磕磕巴巴地撒谎:“遇到几个小混混碍事,打了一架。”
严问晴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关切道:“你的伤势如何?出门在外万事小心呐。”
李青壑因欺骗于她,更受不起她的关心。
“小伤,没事。”
严问晴抚上他的手臂,蹙眉道:“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是小伤?”
岂料她刚挨到,李青壑便一个激灵慌里慌张后仰,险些跌倒在地,此举令严问晴关切的神情微顿,抬起的手默然攥紧。
“你、你别碰我!”
他磕磕绊绊地说道,眼神闪烁,根本不敢看严问晴一眼,只觉得她一碰到自己,他就像浑身过了电,从天灵盖麻到尾椎骨,方才猝不及防被电到一下,慌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但严问晴显然误会他的意思。
她露出几分失落,温声道:“说的是,该遵循男女大防的。”说罢,她起身走到里间,将外间留给准备替李青壑上药的竹茵。
李青壑盯着严问晴的背影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可终于没叫住严问晴。
连他都闹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
转身的严问晴面色沉凝。
她等了大半夜。
又不是无悲无喜的菩萨像,哪怕性子再沉稳,面对李青壑屡次三番的轻贱与排斥,严问晴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一闪而过的沮丧与委屈,迅速被困惑与冷漠覆盖。
严问晴低眉思索。
他今日肯因此事出头,说明他终究是敬重我这个妻子,可又为何总避我如蛇蝎?
原来严问晴早知道李青壑这身伤的来历。
凡任守门之责,必是家中亲信担任,凝春作为严问晴的陪嫁,初来乍到若直接向这些人打听,恐怕被人敷衍糊弄,所以她今日专心与那些稚气未脱的家生子打好关系,频频道自家主子如何心系李公子,后头再央他们为她打探些消息时,单纯的小厮丫鬟们纷纷应诺。
得知少爷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些年轻小子们还兴奋到主动相告。
凝春将此事告知严问晴时亦是暗怀喜悦。
连严问晴也有几分感动。
但此时此刻,严问晴又不免怀疑起李青壑究竟是何用意。
或许……
他只是因为旁人说的话折损了他的威严才和别人打起来,与话语间想要侮辱的人究竟是谁并没有干系。
于是因此事生出的些微好感,在被严问晴察觉前便烟消云散。
但严问晴自认绝非使人望而生厌的容表。
为何招致李青壑屡次回避?
想他今早半梦半醒间的孟浪之举,此人绝非克己复礼的正经人,种种躲避的行为更不似含蓄害羞。
她甚至怀疑早晨李青壑将她错认成了谁,要不清醒时怎么吓得一把推开她,唯恐避之不及。
严问晴脑中灵光一闪。
若是李青壑早就心有所属呢?
缔结婚约前抵死不从、洞房花烛夜一声不吭逃窜、被她碰到就下意识推拒,种种情境似乎都能解释得通。
一想到这个可能,严问晴心头就像压了块石头。
她招来凝春,轻声交代她几句。
凝春得到吩咐,寻了个借口将刚为李青壑取来药的竹茵唤出去,聊上几句栖云院里的事务后,又小声问:“你们少爷是不是喜欢……”
竹茵旁观者清,早看出少爷待少夫人不一般,并为这事儿兴奋了一天,听她起头忙道:“你也看出来了?”
凝春心下一沉,急问道:“当真?”
竹茵得意道:“当然,爷虽不承认,我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凝春看他不以为耻的模样顿觉心寒。
她做事谨慎,支走竹茵后又拿上李青壑干净的外衣行至耳房,恭敬禀明来意后,又佯装成快人快语的小丫头问道:“少爷喜欢少夫人否?”
李青壑骤闻此言,惊得险些撞倒水盆。
他连声道:“当然不!”
“奴当少爷今日为少夫人出头,多少有几分情谊。”
李青壑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千万别告诉晴娘!”
“为何?”
李青壑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借口:“我只是听不惯那人胡言乱语揍他一顿,叫晴娘知道伤心、不是,是怕她误会我的意思,这事与她没什么干系,全是我与旁人的恩怨!”
凝春自忖:竟是与娘子所猜一般无二。
她失望至极,应付一声后立刻回到屋内,将方才从这对主仆口中打听到的话转述给严问晴。
严问晴神色如常。
只是起身时不慎碰掉桌上一盏白瓷茶碗,已经凉下的茶汤撒得到处都是。
她闭上眼深吸口气。
既然已经确认这厮早另有所爱,她也没必要继续向李青壑示好,想想就叫人恶心。
倒是杜夫人对此事知情否?
严问晴睁开眼冷着脸道:“把他的东西收拾好搬去侧间,就说因他有伤,我怕晚上扰了他好眠,暂且分房而宿。”
却说李青壑听凝春那般问,一会儿担心所有人都因此事觉得他已陷入晴娘的温柔乡,更要嘲笑他英雄气短,一会儿又怕凝春出尔反尔将此事告知晴娘,惹得晴娘难过,他心事重重的匆匆洗漱一通,披上外衣散着头发就往屋里去。
未至门前,叫竹茵拦下。
“爷,少夫人心疼你身上有伤,说昨晚你就没睡好,怕还叫你不适应屋里多了个人,特意着人清了侧间出来。”竹茵把他往侧间引,“大夫开的药都拿来了,且容小的给爷上完药。”
李青壑愣了下。
他将头往栖云院主屋的方向扭,怔怔看着紧闭的房门,窗上透出的光当着他的面“忽”一下熄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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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伤的狗子洗完澡回来发现自己狗窝被拆了
成婚第一晚分床,第二晚分房,第三晚分手……唔唔唔、救命!狗子杀人啦!

第22章 夜难寐两厢怀烦恼,路遭拦对望误心意 ……
虽然分房睡,但这一夜李青壑显然还是没睡好。
清凉的药膏渐渐失去效力,身上零零散散的伤处泛出密密麻麻的疼与痒,纠缠住这具少年躯壳,扎根似的钻进那颗从不为外事烦扰的心,牵扯着他止不住胡思乱想。
——莫非凝春将他打架的原因告诉晴娘,晴娘恼他识人不清?
晴娘这么温柔好性的人,若是知道有人背地里嚼说辱她清名,现在肯定也难受得睡不着,说不定正思念她离世的爹娘,抱着被角暗自垂泪。
只这样想象,愧疚都挤着李青壑喘不上气来。
严问晴现在确实没睡。
但与李青壑所想的多愁善感大相径庭。
床头点着一盏小灯。
严问晴持炭笔写下一行密密小字,预备明日择机交给严大——总要想办法搞清楚李家少爷藏在心里的那人究竟是谁,才好再做打算。
躺到床上时,严问晴难得酝酿不出一点儿睡意。
熟悉的淡香悄悄围上来。
她坐起身,盯着床顶瞧了会儿,终于踩着床沿攀上去,将藏在床顶的那枚香囊找出来,确认正是自己丢失之物,只是比起从前毛糙许多,尤其是边角的“严”字,绣线都快褪色。
李青壑究竟是什么意思?
既为了拒婚想出狼心狗肺的主意,又偷偷拾走她的香囊藏到现在;既排斥拒绝她的好意,又明里暗里维护她……
严问晴头一回对某个人的心思完全捉摸不透。
翌日早。
李青壑打了不知道第几个哈欠。
上过药,脸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中的地方消肿,只留下一点淤青,倒是丝毫无损他俊俏的容貌。
就是吊儿郎当的神情看着让人想再给他一拳。
李青壑两宿没睡好,撑着他今个儿早起的,单是着急想知道严问晴生气伤心否,是不是已经得知昨天晚上的事。
远远瞧见严问晴走出来,还朝他笑了下。
李青壑压在心头的阴云立马消失,整个人似晴空万里当头照,乐呵呵朝严问晴快步走去。
“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李青壑顶着俩大黑眼圈一口应答。
严问晴见他套着一身鹦哥绿的缺胯袍,这颜色鲜翠欲滴,在日头下流光溢彩,虽富贵逼人却很是挑剔,模样差些、年纪大点,穿这样的颜色都不相配,偏李青壑年轻貌美又不羁,正是恰到好处。
就是瞧着像开屏的孔雀,活泼又张扬。
但谁能说开屏孔雀不好看?
况且归宁的日子穿着艳丽的颜色倒是更招人喜欢。
严问晴也是一身如虹彩般明媚鲜艳的高腰襦裙,外罩锦绣大衫,长裙曳地,行走间隐约可见鹅黄的鞋尖。
李青壑走在她身旁,时不时瞄一眼。
莫名的心痒痒。
直到杜夫人前来相送,他才将目光从严问晴的裙摆处撕下来,分到亲娘身上。
婆媳俩又亲亲热热唠了会儿家常,把李青壑落在一旁,活似他才是那个倒插门进来的外人,李青壑也不觉恼,在边上安静听严问晴温温柔柔的声音。
她的声音有一股奇异的力量,轻易抚平李青壑心浮气躁的少年心性。
他听着严问晴将今日做的准备一一讲述给杜夫人,又感谢杜夫人的体恤,明明是平日里最不耐烦的琐事,李青壑却听得津津有味,竟从中咂摸出几分夫妻一体的意味来。
望着严问晴带笑的眉眼,李青壑想:她一定很喜欢娘。
她会不会也很喜欢我?
毕竟所有人都说我长得像娘。
这想法自然而然冒出来,反将李青壑一惊,慌张撇开眼,盯着下人将归宁的礼品装上车。
他不敢再看严问晴,遂东张西望。
目光落在杜夫人手持的锦帕上顿住——好眼熟的手帕,不正是昨日严问晴奉送公婆展示女红的物件之一吗?
他看看手帕,又看看杜夫人,总觉得亲娘脸上的笑都有些意味深长。
昨儿得的礼物,今日就拿出来显摆。
他才不在乎这些小玩意呢。
不过李青壑难免想起自己昨夜看到腰带上划破了一道口子。
他凭什么没有?
及至车上,见左右再无旁人,李青壑终于忍不住凑到严问晴身边心虚地问:“昨天早上你送给爹娘的那些物件……我有吗?”
严问晴惊诧地看向他。
她又不动声色地拉开与李青壑间的距离,抑住哂笑尽量声音如常道:“你我既是假结婚,私下里为何还要循这样的礼节?”
李青壑没察觉异样。
他急道:“虽然,可我身上一件妻子赠的物件也没有,旁人看到都会奇怪吧!”
哪个旁人会留意人家是否佩戴其妻子所赠?
严问晴不与他争,只用惯常的语调认真敷衍道:“好,你想要什么?我抽时间为你制一件。”
李青壑立马喜笑颜开。
他本想狮子大开口,又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犹犹豫豫道:“要不,香囊?”
能戴出去还不费神的小玩意。
李青壑自认想出了个绝妙的选择,殊不知正正好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她轻笑一声,盯着李青壑。
盯得他心里发毛后,严问晴才悠悠收回视线:“好啊。”
此次归宁,除平素与严问晴交好的几门远亲,严家大宗并未着人前来,原是严老爷将祖产输光的消息传开,见只剩个还得花钱修葺的旧屋无别利可图,便连为外嫁女撑场面的意思都没有。
倒省得严问晴费工夫做戏。
只是刚下马车,侧面忽然扑过来一道人影,李青壑躲避时不忘伸手拉严问晴,手却落了个空,再定睛一看,原与他相距不过半尺的严问晴不知何时躲到严家门口的飞檐下,可谓身手敏捷。
就一愣神的工夫,那道人影已伏在李青壑面前。
是个披头散发的小姑娘,年不过及笄,身躯弱不胜衣,颤抖着哭喊道:“李少爷!李少爷!求您救救奴家!”
看傻了李青壑。
小姑娘见他没认出自己,着急道:“李公子不认得奴家?公子携友吃酒,常请奴在旁奏乐,去岁公子还盯着奴看了好一阵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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