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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月半时)


平日他看柳州城还好端端的,他周围的人人均三百个心眼子,都是正常人。怎么原来这种不受教育的家伙也很流行?
有种智商洼地的美感。
这就是微服私访、从普通小民角色看别人的另一面吗?
——齐承明觉得自己是看不顺眼,又厌蠢症犯了。他自己小心翼翼、过得这么一波三折的, 哪个纨绔敢这么无忧无虑的天真愚蠢?比他这个王爷都快活。
Big胆!!
回头就得想办法打听出门路,整治整治才行。
齐承明在心里发狠。
还是黄石兄在旁边听得心焦, 他也是本地大族出身, 比胡鸿这种一知半解的农家子知晓多了, 看着满脸天塌了似的少年人噗嗤一声笑了,对齐承明说:“这位齐兄,你也不必太慌。胡兄说的对,但不顾场合随地放赖的蠢货还是少见的。”
齐承明深吸了口气, 请教着:“怎么说?”
那边,还在群情激奋的推搡着。
两个仆人已经变成慌张的护着兄妹俩往马车方向去了,又有夫子察觉不妙,眉头皱得死紧的拦在中间, 嚷着不许事情闹大。黄岚兄在其中厮打得起劲,黄家双辫妹妹也气不过,站在人群外四处一看,捡起一支画笔,仔细一瞄就是眼疾手快的扔出,正中那气焰嚣张的杨姓青年的脑袋。
“哎呦!”他痛得叫了一声,眉毛就翻起来四处瞪着,“是谁作了死的打我?”
章季在旁边看得傻笑,一时间忘了帮忙。
“打你的人还不少呢!”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爆炭脾气的姑奶奶脆生生嚷了一句,又飞出来一只书袋,正中杨姓青年的脑门,把他砸得眼冒金星,后退两步不慎踩到了妹妹的脚。
杨姓姑娘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一时疼哭了,呜咽怒骂着:“这群蠢人!死货!等我回去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两个下仆护得吃力,连马夫都焦头烂额的叫苦起来:“好姑娘啊,先别说话了,快要拦不住了!快走快走!”
在这种背景前,黄石兄一笑,细细给齐承明讲着,脸上有些终于能卖弄上了的得意快活:
“我随姨妈去过京城,一回来她就对父亲感慨——说京里再大族的子弟都没有咱们这种偏远小地方的子弟放肆。”
“京城里掉下一块砖都能砸到三个贵人,不敢随便放肆是应该的。”齐承明又想到了李半晖,忍不住怀疑那纨绔子弟在平头百姓面前会不会也是这种蠢样,当即决定这月再去信的时候狠狠盘问一番。
“我们黄家在柳州还算不上那种底气十足的大户,原本的刘家才是,他们攀上了知府,也是多年来横行霸道的,什么话不敢说什么话不敢做的……后来瑞王爷来了,县衙里清旧案的时候把他们家打的打拘得拘,散了个干净。”
黄石兄说到这里有些唏嘘。
但凡真的见过世面的人,碰上那种蠢人就只剩唏嘘了。
因为蠢人的家族在地方势大,与官府也盘根错节,是足够的底气让他们敢做旁人眼中心惊肉跳的蠢事。这些孩子自小娇生惯养大,观念里就是皇帝陛下第一,我家第二,又不曾出去在外界开过眼光,可不就是长成了这副鱼肉乡里的模样?
“土霸王啊。”齐承明听明白了,也明白黄岚兄刚才为什么不继续吵下去了。
这种地方纨绔眼界有限,蠢得是无知,是纵出来的乖张。黄家未必有杨家势大,却因为这些小辈开过眼界,看着便觉得可笑怜悯,沾上都觉得自己的智商快被拉低了。
“这么说,在咱们柳州,这样的人家是不多见的?”齐承明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呼了口气确认。
“从刘家几家没了以后,咱们这里就没有纨绔了。”黄石兄肯定的说,倒很欣慰。
土霸王都被瑞王爷的人杀鸡儆猴,心狠手辣的全端了。余下的大户提心吊胆,看着王爷爱用平头百姓,只能拘着家里的小辈再三提点,出门就得夹着尾巴玩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放肆的。
谁知道你哪天骂过的人,对方是不是在王爷哪处做事?又或者你哪天屈了谁,人家扭头跑县衙告状哭喊去了。要知道在他们柳州……官府是真办事啊。
连王爷本尊都隔三差五去官府呢,怎么不让人胆寒。
“这还好,这还好……”齐承明的心脏又彻底落回了肚子里,再看那对狼狈离去的杨家兄妹的马车就更不顺眼了。
感情是柳州被整顿过了,他平日观感是对的。倒是郁林州那边乌烟瘴气,最近越发的乱了,还有土霸王跑到他们柳州来充大户的了!在这里,他们才是地头蛇!
黄石兄说了半天,也看了半天热闹,渴了,告了个饶自去旁边吃茶了。胡鸿迎上了打完架回来的章兄等人,连忙同他们问了几句。
齐承明身边刚空出来,一个脸嫩的小子——看着像谁家里陪同着出来的孩子就悄悄走到齐承明身边担忧问着:“少爷,听见这边出了乱子,游大人派我过来问问。”
“没事。”齐承明正想打发了他,突然想起来什么,飞快瞥了一眼基建系统,“你是后街上的五小子吧?让游子回去查查那对兄妹的底细,他们姓杨,接下来似乎要去星君庙。”
“……是!”五小子激动的涨红了脸,心脏砰砰乱跳,转头就跑没了。
他以前听说王爷为人和善,周围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也没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回几个禁卫军大哥说要出来办事,看他顺眼把他带上了,这种环境正适合让他混过来回话。
没想到……没想到王爷真记得他的名字!
王爷怎么就认识他呢?
五小子心里怎么都想不通,回去就加倍用心的办事,不仅告诉了几个禁卫军,还自己眼睛不错的盯着远去的马车,一路追踪。
这边的书院众人没有被刚才的插曲影响到,大家一起打了人,同仇敌忾下关系更好了。许多本来不认识的少年男女现在也没了生涩拘谨,都说说笑笑凑做几堆。有的放风筝,有的吃茶作诗,有的玩游戏,有的画画,有的去爬山……
齐承明的风筝捡回来以后,就被他看都不看一眼的扔回了书箱里,全程捧着胡鸿的风筝玩了。
这下他认识了好几个姑娘,不像打架前那样毫无辨识度了。
梳双辫的黄家妹妹脾气活泼,投壶很有一手,刚才砸人砸的很准。圆眼睛的赵家姑娘跑起来像百灵鸟,年龄虽长,脾气却像块爆炭,打架她也是先冲上去的。
相貌圆润端庄的周家姑娘看着大方,实则性子稍软,或是家世不显,刚才她驻足不前,并不敢上去一同打闹,满脸都是愁容担忧……
黄岚兄自从刚才的事过后,就收起画架,跑来和堂妹、同窗们一起玩风筝了。齐承明混在这堆少年少女们里,听了半天,心中逐渐称奇——
要论身份,章季的最高,齐承明化名后的最低。
因为章季是读书的大族子弟,齐承明是不出名的小商人之子。黄家和赵家是本地大户,不堪多让。
周家近年得罪了人败落了,才回来柳州老家经营。家世便稍次一等,既没有攀附的官府人员,也不是什么有根基的乡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然后便是胡鸿这个农家子,以及余下几个同样是百姓人家出来的平民学子。
身份如此混杂,但大家玩闹起来竟然没有什么门户之见或者歧视……最多是各自因为身份不同,做出的反应不同:
比如周家姑娘会邀大家吃茶,胡鸿却没法把豆浆拿出手,低头自吃肉馒头。黄家妹妹半天了还在气不过的呛声说刚才的杨家兄妹,章季听了半天没头没脑,不觉得对方哪里作风奇怪了,却傻乎乎的只知道附和。
看得出来……大家这个年龄段虽说已经懂了世俗阶级,却因为偏远地方的规矩松散和互相之间的交情,导致对那些嗤之以鼻,相处起来没什么眉高眼低的龃龉。
齐承明度过了非常充实的大半天,心里暖暖的。
他在心里已经记住了今天认识的大半学子,谁擅长什么谁读书好,全都一清二楚……过后全给他打工去!这都是好根底啊。
到了后半下午,早有预料的书院夫子开始赶来牛车驴车,要送一些住得远的学子回去了。包括不少今天玩得好的人,都呼朋引伴的让友人借坐自己家的车回去一段。
“来坐我家的吧。”章季招呼着胡鸿和齐承明,上了一辆看起来灰扑扑的寒酸驴车。
“那就却之不恭了,章兄。”齐承明如蒙大赦,看见那头驴一点都不嫌弃,像是见了救星。
和普通同龄人一样无忧无虑的挥洒精力疯玩了大半天,齐承明已经累得眼皮都沉了,四肢沉甸甸的根本走不动路。他想想还要走十多里路回柳州城就绝望,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绝胡鸿。谁像胡鸿那样是走惯了的啊。
章兄真是救了他的命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齐承明就被颠颠晃晃得差点睡着,心里却还在盘算着今天的收获真多。他胡闹了这一通后,越发喜欢隐藏身份玩的滋味了。
接下来只剩一件事了——
齐承明眯了眯眼睛,在半睡半醒中让自己不要遗忘:
什么郁林州来的子弟不学好,乌烟瘴气的风气敢带来柳州……现在碰上他也该被好好修剪修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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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一更!是喜闻乐见的打脸环节(Big胆!冒犯王爷!)

“我只能送到这里了。”章季看了看天色, 把马车停在了柳州城郊外,面露难色。
他住的庄子离这里也不远,再不回去就该迟了。
“多谢章兄, 下次我请你出去玩,胡兄也一起。”齐承明和胡鸿只有感激的分,十多里路就这么捎带过来了, 章季真是个实心眼的憨厚青年, 这个朋友交的好。
“齐兄,今天玩的真痛快。”胡鸿这么说着, 眉宇间却有一丝担惊受怕的忧色, 低头攥紧了包袱,“我打算回去再问问姨妈……关于杨家在郁林州的底细。今天的打架应该不会影响到大家以后。”
胡鸿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说着,脸上带着点不安。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农家的孩子,连看场热闹都没底气, 担心自己受累。
“——等你问好了,也给我来一封信。”齐承明说。他已经很认可自己这几位匿名认识的友人了, 又安慰的笑了笑, 肯定的说:“一定没事的。”
齐承明不是那种画空口支票的人, 也知道这样空泛的话安慰不到胡鸿,所以他补了一句:“王爷就是柳州的王法,那杨家人如果敢做的过分,咱们大不了去衙门告一状。”
这话的效果立竿见影, 胡鸿家既然是最先提出星君庙想法的,自然也是最虔诚感激的那一批人,他脸上的愁容奇迹般的顷刻尽去,笃定的说:“没错!有王爷给我们做主呢, 杨家人再大也厉害不过王爷。”
“等我下次休沐了再来找你玩!然后请你吃饭!”胡鸿长长的作了个揖,转头快步跑走了。他还没忘之前开玩笑似的随口承诺。
“真不错。”齐承明想到胡鸿今天念叨了三五次的滑板车,对下次见面玩什么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嘴角挂上了笑意,慢悠悠的也上路了。
自从温二走了以后,他就少了一个放松的地方。现在来看,压力大的时候隔三差五跟这群友人玩耍吃酒,也是件纯粹的美事。
等齐承明背着他丢了不少东西的书箱风尘仆仆的回了柳州城里,天边少有的日光已经微斜,齐承明只觉得困意随着这点夕阳迸溅出来,几乎要支撑不住了。
进城的时候,跟随他一路的禁卫军不再躲藏,禀报那对兄妹的下落:“——他们去拜了星君庙后,借住在城中文家人的家里,说是有姻亲关系。中间文家还叫了一次大夫,应该这几天都待在柳州走动。”
“先盯着,等齐宅收到胡兄的信了再告诉我,或是等探查的人从郁林州回来。”齐承明累得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暂时没空修理他们。
他一回王府,草草的吃了两大碗螺蛳粉——对,真螺蛳和米制成的米粉煮成的,用几种金贵的香料胡椒与辣椒把螺蛳汤底煎得香香辣辣的,酸辣开胃。其中又配了柳州大户人家最爱吃的酸笋,以及用铁锅炸的经典炸蛋并一些菜叶子。
香喷喷又臭烘烘,好吃极了,浑身上下都吃得热腾腾的,暖融融的滑进了胃里。
然后齐承明光速沐浴了一番,换了身干爽衣服倒头睡了。
只剩下大宫女甘棠带着小宫女们掩着口鼻,臭得脸色都苦了:“……咱们都没福气,受不了这酸笋的味道。”
“呕!”有一个小宫女忍得艰难,一扭脸就冲出去了,很难克制住自己发出放肆的动静。
甘棠也没有罚她,这气味太过霸道了,萦绕在正院里久久不散,甘棠自己都有些受不住,愁的不得了。
“甘棠姑姑,平日的酸笋味也没有这么大啊。”几个小太监一起用大蒲扇拼命扇着,试图把气味尽快扇没有,手都酸了,一个小太监垮着脸说,
“……我跟着干爹尝过一回,这种金贵的菜只有大户里用得,谁知道放在热汤里这么……味大??”
小德子匆匆忙忙叫了府医过来给自家殿下诊脉去了,也没注意到正院里的人仰马翻。
他一迈进门也被臭了个仰倒,忍不住发火:“这到底是谁——”
小成子守在门口,刚给自家殿下点了香熄了灯,合上门出来,他淡淡提点着:“殿下才睡下。”
小德子的发火就变成了悄悄的发火,音量断崖式的跌到了谷底,脸色铁青:“——这到底是谁清马桶把气味走漏了?!”
这么浓烈,肯定是哪里漏了!殿下还在呢,这是打量他德公公脾气太好使了?成何体统!!
在场气氛一时间紧绷,甘棠面色微僵。承认也不是,纠正大公公也不是,这闹笑话的事谁要是说明白了……那不就触德公公霉头了!
甘棠不敢出头,其他宫女太监更是不敢说话了。
在后边耳房静悄悄窝着做物理题的碧菽听不下去了,她忍着笑推开两扇窗户,一点也不怕的说:“德公公,你别急着训她们——这是殿下刚才在吃的螺蛳粉气味!”
一句话,把小德子击沉了。
等齐承明第二天早上缓缓转醒,身边只剩下小成子在服侍了。
小成子看起来身形又窜高了一些,比齐承明还高了——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选贴身太监的年龄肯定要比皇子大几岁。
齐承明看着高兴,待用热热的毛巾擦过脸后,神清气爽的出了门,这股好心情就一直持续到了柳奶娘叫人通传,说齐宅那边收到胡鸿送的信件了——实诚孩子当天问完是连夜写信啊。
齐承明便转道花厅,坐下拆开信细看着。
他今天穿了一身竹青色的薄衫,少年人总是身形单薄,清瘦得不如成年那般,却也衬托得如松如兰。
没看两眼,齐承明就冷笑出声:“……沈书知!怎么哪里都有你?”
小成子疑惑的看过去一眼,不敢作声,默默侍候沏着茶。
在信上胡鸿写了,据那郁林州来的姨妈所说,杨家在郁林州是公认的最大家族,约有十几户人,枝繁叶茂。郁林州虽然地处偏远,却因盛产珍珠、翡翠、香料而繁华。
杨家就是这么起家的,他们与皇后娘家有些渊源,做了这门买卖,无人敢惹。本地的县令知府督查都或多或少与杨家有关系,是最大的地头蛇,说句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去岁郁林州大水泛滥,朝中来了钦差大臣,也住在他们杨家,据说关系深厚。他们杨家实在惹不起……
胡鸿能从姨妈那里问出的消息最多也只是这些粗略的了,信上还说,姨妈很是惊恐,再三叮嘱他不敢与杨家人有冲突。杨家人都是霸道的,自家人出了什么事只会加倍为难,除非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不然哪怕是旁支族人求上门也管,他们就是这样抱团生长的。
齐承明看到这里就绷不住了。
郁林州大水时去的钦差大臣,那不就是沈书知吗?
事到如今,齐承明已经快无语了。说了不知道第多少次了,这家伙的眼光——是臭不可闻啊!!
不多时,外出打听的游子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他一脸幸不辱命,进了花厅就半跪在地上,机灵的说:
“王爷,请看这是杨家兄妹的消息,以及部分罪证。”
“罪证?”齐承明疑惑重复了一遍。小成子接过游子手中的纸递过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柳州文家是杨家兄妹的外祖母家,这次兄妹两人就是一边探亲一边到柳州小住的。他们抱怨了一路,兄妹俩原本极不情愿,却拗不过家里被塞来了柳州,说是小住也不知道具体要住多久,只知道文家这些天大包小包的采买新鲜玩意,看样子是要长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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