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一只只有两个月大的流浪小猫,名字叫初芽,超可爱的橘白,但是两只眼睛都受伤了,只能自己留下来养了。昨晚风大把门吹开了,两个巴掌那么大的小猫明明根本够不着门把手,谁知道这也能出逃啊!)
总之明天继续努力双更!
“来找我帮忙?”王守脸上有些讶然, 他转头放下书冷声叮嘱忠儿,才起身,“你继续念, 不要偷懒。”
“哦。”小男孩愁眉苦脸的应了一声,脸皱得都快和眉毛挤到一起了,攥着书卷非常头大。平时他都是个老实的孩子, 这会儿齐承明愣是从他脸上看出了心虚和游移的表情, 满心不愿意学。
‘……这么明显的偷懒,真的不要紧吗?’
齐承明同情的看看表兄黑着的脸, 感受到了他紧抿住嘴唇的隐忍, 在心里为忠儿哀悼了一秒——好好,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这是这孩子马上要尝到的滋味了。
两个人来到后院的正房坐下,这里的桌上地上都很凌乱,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布料, 空气中散发着药材的气味,王守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最近我在做一些以前家里惯用的药。”
齐承明吸了口气, 视线扫过那些粉末, 药碾子, 半成型待晾干的药丸子,明白了:“我这边酒精厂做出第一批成品了,等你出发前给你带上一坛子,还有制取的方子……还有其他的药我这里也有, 都是边大夫留下来的。”
酒精太容易挥发了,再小心保存,用瓷瓶和蜡封估计也撑不了太长时间。到军中更不好重新制取酒精,但也没别的法子了, 齐承明只能尽量而为。
“那是边神医留给你的药,我不能要。”王守眉头皱起,拒绝了。
“边大夫忙完就回来柳州了,表兄你是打算去从军的吧?这些药还是你更需要。”齐承明扫了扫那些东西,语气已经了然。边大夫当时说表兄得调养到春天,现在春天了,他的新伤旧伤都好了,连甜娘的病都早好了,这是要忍不住出发了吧?
算算时间,威勇伯府的回信也要差不多在最近到了。
表兄恐怕是想看完了信,回一趟京城,就去从军。要么就是狠下心直接去从军。
“对了,今天我有事找你,表兄你看看这个。”齐承明换了个话题,不给王守反驳的机会,他从怀中掏出一叠准备好的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是……”王守伸手接过,凝神阅读。
趁着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间,齐承明往前倾了一下脑袋,眼疾手快的选中自己视野中的巨大转盘。
抽奖,走你——
烟花炸现!
齐承明微微睁大眼睛。
[阿莫西林x1瓶(100片)]。
什么……这是什么?
最近两次的奖励都是古代没有的重要药物,比用他的积分买疗伤的丸药划算多了!系统里的药是一粒粒买,效果肯定比现代药强,但着实太少了。阿莫西林他都能给表兄带上一些当保险了!
不错不错……
“这是……医书?”
王守细细读了一些纸张上的内容,震惊的发现上面记载了好多关于病症的详细处理方法,细致到只要他手把手的照着做,就等于可以给自己治病了。前提是在自己判断病症的时候没有失误。
“哦……这些是部分记载,后续的等我抄完了先给你一份,到时候一定有用。”齐承明回过神叮嘱着。
这其实是他从系统中抄写出来的《赤脚医生手册》,三大神书中的第二本,被齐承明今天当借口临时拿来用了。他第一反应想给边大夫和御医府医看,但表兄这边更急一些。
齐承明最近的字都练得还好了,实在是……鬼知道《赤脚医生手册》分上下册,每一册都比砖头还厚啊!!!
想想闲暇时候的抄录,齐承明就不由自主抬手揉了揉酸胀的手臂,心情复杂。
“……好。”王守也不是蠢人,他神色有些动容,没有问边大夫人都不在柳州了,这些珍贵的成体系的记录是从哪里来的,也没问表弟为什么说是自己抄。
“那我就先回去了。”齐承明干完了事,一点都没耽搁的干脆告辞。
别看他身为王爷,好像天天挺闲的。
但每天有几样固定的事情他都得做——一是小宋总管的大小事汇报,有时候还会带一些管事过来禀告他处理不了的事。
二是对系统里的书籍花上至少两个时辰抄录和钻研,然后时不时到实验室里去钻研新技术。
只凭《军地两用人才之友》这本神书里记载的成百上千种技术就够他受用多年的了。只有不停学习才能进步,他没有皇帝在前面教,只能自己摸索着学怎么当一个领袖。
三是弹琴。
只要入了门,打了基础,后续齐承明想学什么曲子都可以靠自己看琴谱。在齐承明学累了或者处理累了事情,就弹上一会琴放松一下……
第四样也是放松的手段,低调的出门微服私访。
只不过府军州军那边现在都知道齐承明的相貌了,有时候他的低调,只能算是在百姓间的低调,逼得齐承明想换着花样改变装扮乃至妆容再出门。
齐承明回了正院,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才出了门。这次他没带小德子和小成子,带的是门口值守的一名年轻禁卫军,叫做阿布的,是个憨头憨脑的傻大个,然后悄悄去了柳州县衙。
上次温二醉酒,满心都在惦记县衙的案子,齐承明既然应诺了他,也是时候去看看。
“王……公子!”县衙门口的衙役和齐承明混脸熟了,开口打了声招呼,就装作没看见似的放人进去了。
阿布以前在船上的时候就被自家王爷夸过,所以他这次被点上非常兴奋,压抑着情绪小声问,“公子,咱们是要去破案吗?”
“你好像挺感兴趣的?”齐承明侧目。
“我们以前闲着都喜欢听那些说书人讲故事,什么行侠仗义……什么青天大老爷上任的路上整治官府……还有无处伸冤的人路上刚好碰见微服私巡的皇上!”阿布越说越激动。
‘嚯。’齐承明现在自己就是王爷,又准备去县衙看看那些秦先生不擅长处理的卷宗,这不就完全对上了阿布喜欢看的话本子?
“看来我今天带你是带对了。”齐承明调侃了一句。
阿布看起来被夸得更容光焕发了,他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站得更舒展了,很快就左顾右盼的小声分享了自己的发现:“公子……府衙的人在这里哎。”
“是吗?”齐承明凝神看向远处,笑容微收。他要去的方向,那里站着几个陌生面孔,禁卫军是要天天出去巡逻的,他记住了这是府衙的人吗?
齐承明猜测的走了过去,那几个陌生面孔倒没有拦住他,反而很惊吓的连忙下跪见礼:“……见过王爷!”
“是知府大人在里面吗?”
“我们大人在和县令大人讨论事情。”那几个人垂着头,根本不敢拦。
齐承明摆手让他们起来,略微在意,他迈步进去找秦先生了。
秦留颂居然也在讨论的小会上——听闻齐承明来了,小会暂时开不下去了,陆知府竭力想对王爷见礼。
“发生什么了?”齐承明熟练的敷衍过陆知府的热情恭维后,侧过头低声问坐在他旁边的秦师爷。他注意到这个小会上坐着的人,包括县令县丞主簿等老熟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陆知府来说什么了?
“王爷,知府大人带来了一个消息。”秦留颂的脸色说不上多好,却也不算太坏,起码比在场其他人都好,像是已经缓过来劲或者有心理准备似的,“因为北边的接连战败,朝堂上打算增收今年的赋税,以及允许各地私自铸币。等真的确定下来了,驿站就会发来新下达的公文了。”
“……”齐承明消化了两秒钟,“什么赋税?我们今年的赋税不是被免除了吗?”
“这就是问题,王爷。”秦留颂当着陆知府的面都是喊更中规中矩一点的称呼,虽然他现在主动和王爷说话已经挺不寻常了。所以秦留颂隐晦的给县令递了个眼神。
柳州县令一直是个没存在感的傀儡,但人不笨,他慌忙跟着接上了话:“原本是免了的,但听陆大人的意思是,多增收的那一部分不免,所有地区没有例外。”
齐承明:“???”
“朝廷终于穷疯了?”他脱口而出的发出质疑。这句冒犯的话只有堂堂王爷敢说,其他人都下意识移开眼神,听见就有些惊慌失措,强装镇定。
“咳,我的人脉还不错。”陆裕很积极、很有表现欲的说着,肥胖的脸上笑得很谄媚,“王爷,咱们现在提前知道,也能早做准备。”
他本来想初来乍到,用从小到大都不受欢迎的气质狠狠诈一顿人呢,结果愣是发现柳州城已经被新君收拾的服服帖帖。现在没法子了,陆裕迫不及待想展示自己的重要性,一收到消息就冲过来示好了。
——他的人脉当然不好,从小就长着这副模样,科举都差点过不了,饱受歧视。要不是那几年他发狠了饿着自己,清瘦下来看起来形象好了一点,不然还真的没什么前途。
这些消息都是江南派系的官员因着他在柳州,这才传给他的。
记忆中的这次增收赋税,引发了好大一场风波。细究以后的各种隐患混乱,未必不算是这一次事件开始引起的。但……大势所趋,就算陆裕重生,他也没有一点办法,他又不会打仗,也阻止不了天灾。今年的财政严重受损,朝中做的决定……简直就像顺理成章。
陆裕急急把这条消息传递给新君,就是江南派系的人都认为,这消息对新君有利。
是的,从以后的结果来看,朝中允许四方各自铸币是件坏事。但对远在柳州暗暗发展的新君来说,能自己铸币自己发展就是件好事了!
“唔……”齐承明也想到了这一点,脑中急转,盘算着利弊,又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原文,试图对照一下。
回忆无果。
可恶啊。
原文里大篇笔墨都在描述皇子们是怎么争夺鸿仁帝的宠爱,怎么争权夺利,拉拢臣子势力,怎么夺嫡的。根本不写这些背景里的细枝末节啊!
齐承明回过来神, 高深莫测的问。
他感觉到了新知府不加掩饰的讨好,但这回事只忙着告诉和他交好的柳州县衙,又或者也告诉了本地最高官员, 这会是两种观感。
感受到了少年皇子有些审视的目光,陆裕紧张到喉咙发紧,他上辈子还没有这么和新君讨论过, 激动又忐忑, 堆笑说:
“已经说过了……知州大人他马上动身出门了,据说是访友去了, 看能不能帮我们这里……再周转一二。”
齐承明脸色微缓, 心下了然。
听说沐知州当初来柳州就任前,就是在附近几州轮着做官多年,有可以求助的好友同窗之类的人脉很正常。
这种……有能并肩作战的靠谱队友感觉太棒了!
齐承明心中振奋。
不是说他身边的其他人不算,而是这种大事上……沐知州能发挥出的作用是最高的那一批。
“刚才我们就是在讨论这些……县丞,咳!”柳州县令又扔给县丞一个眼神, 让他说话,县丞才是专门管赋税这一块的。
柳州县丞面前摆着一把算盘, 还有厚厚一叠资料, 他身上沾染着墨香, 手上有着厚茧子,整理了一下文书,闻声抬头:
“我之前收集了去岁十月到本月上旬的水稻田收成受害情况……损失太惨重了,不少人颗粒无收。就算过几天的‘雨水’开始种早稻……因为新肥料涨了收成, 恐怕也凑不足这次的田税。”
县丞的眉头挤出了褶皱,他停顿了一秒又补充:“……如若那土豆收成还可以,大家伙艰难熬一熬,或许有几分可能。”
这是听王爷之前说, “土豆”是一种在饥荒时期可以当主食垫底的食物,长得还快,虽说不太好侍弄……现在不就碰上紧急需要的时候了吗?
缺点都不算什么了。
只盼它真的能让更多人活下来。
“……呼。”秦留颂呼了口气,表情没变,但心里庆幸。
新君能带来那些新作物,真是太好了。
……他是一个字都不信这些闻所未闻过的作物都是商队从外地发掘来的。
“但是多征用于军饷的布匹,银两就……”县丞还在说着,他摇摇头,和主簿交换了一个沉重的明了眼神,“是做不到的。”
“……布匹,没布匹的是不是得出钱折换?”齐承明缓缓地问。
他也不是什么刚穿越,对民生两眼一抹黑的现代小白了。
古代人都是自己采麻纺织的,但是织布仍然是费时费力的活计,会占用家庭中的一个劳动力。在这个年代,不论男女,小老百姓都得下田耕种,累死累活。
要多交的这些布匹……就会耽搁时间少做很多农活。到时候不是饿了肚子,就是没布只能折换或者买布?
县丞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两眼一亮:“王爷!之前推行的新犁至少能腾出一个人去织布的时间……这么算下来也是马马虎虎……”
“那就只剩钱了。”齐承明的嗓音沉了下来。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语气就变得很奇怪——
朝廷不会那么蠢吧?
最近战火连连,急着为打仗筹钱,就想出了这种操作?
盐铁都属于官府管制,虽然私底下的开采屡禁不绝,但明面上是不许私采的。也就是说——大部分的矿产不许流通出去,朝廷收税却重重加大了铜钱的缺口。
这是打算倒逼民间收拢身边的矿物铸钱上交?富商豪族和官府甚至能在这铸钱的中间再赚一笔火耗钱。
赋税是一个国家的基本盘,这些听起来不起眼,实际上恐怕能有不小的潜力。
但是……这太蠢了吧!
上过历史课的人都知道,民间难道会老老实实把看得见的这笔钱变现上交吗?更别提老百姓身边的矿物有多少,豪门贵族身边的又有多少,他们才是大头!
而且,都允许大家伙私自铸钱了,把钱铸成什么样不就是随便了吗?同样的一枚铜钱,只要外形模样没变,里面的铜矿物若是减少了一半……
这不就等于赚到了那一半吗!
齐承明都能想象到那种场面了……将来朝廷的严苛加税要求下来了,民间收上去的钱模样没变,实际价值却差的不止是一星半点……
就算官府下令的时候能意识到这点,到收税只按足量收铜钱,百姓们还是吃亏了啊!哪里交得起这种重税?那就不只是成倍成倍涨了。
从头到尾影响剥削的都只有百姓,朝廷和富商世族说不定还能大赚特赚。
而且从此物价走高,市场混乱动荡,最后只会归于崩盘。这些是齐承明从一开始就想到的开放铸币权的坏处……
朝廷真的穷疯了?再没钱打仗就要亡国了?
齐承明离京城和琼州太远,只能这么茫然猜测着。
不然鸿仁帝脑袋抽了,还有那么多大臣呢,他们是没反对还是没反对成功?
县衙里讨论声一片火热。
除了齐承明在这里瞎琢磨,其他官员也说得唾沫横飞,很困惑为什么有这项策令。陆知府作为一个重生的,结合日后发展倒是有一些想法。他急于表现自己,站起来踱着步说:
“我认为……尚书大人们没有坚决反对这项推令,一定和如今的银票有关系。”
这话一出,在场很多人都垮了脸,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妙的记忆。
“银票?”齐承明疑惑重复着,心里飞快闪过了一系列猜测,“银票怎么了?”
仔细想想。
商队给他送来大额银钱的时候,才会给银票,但也必然是成箱成箱的银两,金条与银票的混合。
之前他在前往柳州的路上捣毁的那处山匪窝点里发掘出的也多是金条银两。银票在齐承明这边的印象,属于面值太大不太好动用的存在,加上现代经历,他也更爱金银实物一些。
基本上,齐承明只在飓风这种大规模行动中用过银票,花的干干净净,那一次差点捉襟见肘。
……银票,怎么了吗?
“银票啊。”秦留颂同样心情复杂,他微不可闻的叹息着,为新君解释,“银票本来是便于携带,替代了大额银钱的,但是用起来总不方便,后来官府就又制了许多小钞,可以替换银两和铜钱。”
齐承明没从记忆里找到这种小钞,这代表他周围基本上没人在用这个,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微妙而欲言又止:
“然后呢?”
这不就等于纸钞吗?
然后,就和齐承明想的一样——
古代没有太多的经济学常识,朝廷尝到了甜头:只要造一些纸片,就能等同于钱财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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