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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月半时)


杨守还在微微喘气, 汗湿的碎发贴在他的脸颊上, 让那伤疤抽痛了一下。
他没有犹豫,直接的说:“我选第二个。”
说罢他还抬起眼帘, 那双沉静沧桑的年轻眼眸犹疑的看向齐承明, 不确定这个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因为听起来……怎么看都像是第一个选项更便捷,也更一劳永逸。
“那就选第二个。”齐承明温声的安抚着,尽管他现在还不清楚温仲南打算怎么做。他的眼神扫向温二公子,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问。
温二公子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视线有些凌厉的扫向周围的下人。那两个下人心领神会, 默默退出去交涉了。
‘该改变计划了。’
不多时,那个下人回来了, 手中还隐蔽的攥着一把钥匙, 往这边走来, 交到了齐承明手中。
杨守:“?”
齐承明倒不意外,他什么都没想,利索的直接用钥匙把牢门打开了。那把钥匙串上还有两把小的钥匙,显然是开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用的。
齐承明摸索了半天, 也都一一开了,搀扶着虚弱的青年男人就要离开。
杨守有些结巴,就算是他模糊的前十几年少年时期的经验,也没有这么张狂过:“……表, 表弟,我这么直接出来吗?”
他多年随着父亲兄长在外,本来就不清楚宫中的表弟是什么情况,现在怎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远离京城的千里之外。杨守一时间也不敢细问。但是……已经不需要管官府的看法了吗?
杨守是老实人,他有些慌。
“出来吧。”齐承明肯定,扶着他的那只手微微用力了一下。哪怕他心里也是忐忑,但他相信温二公子。
“救救我们!”“大人!”“也放我出去吧!大人!”看到有一个犯人居然被放出来了,刚才好不容易被安抚下去的其他犯人都激动叫嚷起来,有的拍打着栅栏,有的晃动锁链。
“快走!”温二公子也不听了,揽住大家往门外推去。
齐承明看起来虽然瘦弱,但基建系统一直发挥着能力,像正常少年人那样正处于一股蛮力的阶段,半拖半扛着表兄也不觉得累,健步如飞。
白宣看着体型对比倒是快吓飞了魂魄,连忙冲过来帮忙。
一行人把喧闹声甩到身后逃了出去。
“干什么的!”那老衙役声如洪钟,突然站起来厉喝了一声。另外一个衙役也叫嚷起来:“想干什么?犯人越狱了!”
白宣:“……?!”
“跑两步!回去再说!”温二公子催促着,气息仍然平稳。一行人就鸡飞狗跳的飞快跑了起来。和来时的平稳一比,回去的路程狼狈极了。
“这是我想要的刺激,但是……这刺激也不是非有不可啊!”白宣慌得脸色都白了,忍不住叫着,另一只手还得托着虚弱的杨守,他跑得腿都有些发软。
这还不如安安稳稳的贿赂衙役呢!
“呼……呼……”齐承明跑得大脑一片空白。明明是寒风刺骨的黑夜,他却跑得一身热汗,热气腾腾的,刺激极了。
“有些奇怪。”杨守虽然被拷打的虚弱,但他竭力靠自己跑着,不把重量太多的压在两个年轻人身上。喘气间,他声音低微的凑到小表弟耳边示警,“那些衙役……远远掉在我们后面,他们能追上来的,是不是在……套取我们的位置?”
杨守眉头冷拧着,警觉极了。
齐承明其实也有预料,被表兄点出来以后,他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温二公子的脸色。贵公子被撵得像狗一样狼狈,跟在他们后面跑得大口喘气,但他的脸色却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
齐承明当即就笑了:“表兄你不用担心。”
果然,他们一行人甚至没绕圈,就平安穿过了去时的宵禁防线,回到了暂住的小院里。在后面嚷着追人的衙役却没什么反应,再没有追上来。
“这……呼,到底,呼……是怎么回事?”白宣有些恼火,断断续续的喘着气问。
“这也是演戏,为了帮衙役脱责而已。”温仲南的气息逐渐平复了下来,他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看到其他人发干的嘴皮,他赶紧把那个茶壶传过去。
“我的原本计划……是到牢里问清楚怎么办,然后衙役们装模作样的追一段,今晚的事情就结束了。”温仲南举例子。他身为温家幼子的身份,加上白宣白家家主的身份,就算是远在鹤州,这影响力也足够他们办一些险事了。
但杨守突然恢复了记忆,又不愿意交出方子诱捕幕后黑手,那就干脆掀翻桌子吧。
衙役们就当他们阻拦不及,尽量减少他们在事情中的作用。白天只等县衙的人与红生粟的人反应过来……收到温二公子留给衙役的信物——一柄印有温家印章的折扇,后续就是温仲南该怎么殚精竭虑的斟酌博弈了。
“在我留下做这些事情之前,还有一件事——”温仲南嗓音沉稳,眼神落在了齐承明身上。
他要放开手脚和峨山县县衙周旋,就不能投鼠忌器。
“我们今晚就动身,启程回柳州。”齐承明心领神会。他是私自出藩地的王爷,最好回去不给温二公子顾忌的软肋。
“我们一家人……也得去是吗?”杨守凝神问,他坐在黄叔给他拿来的软垫上,黄叔一个老人家,老泪纵横的站在旁边欲言又止,看起来快激动坏了。
“最好跟我回去。”齐承明安慰的拍了拍表兄的肩膀。
他知道杨守之前为什么选择不交出方子——哪怕那只是钓鱼执法,钓出红生粟的人一网打尽明明更好。但杨守完全是为了家里担惊受怕的杨母和生病的妻子着想。他们经不起一点风浪了。
现在杨守一家同理,在温二公子处理完峨山县的事情之前,他们一家留下也有风险,不仅得派人保护他们,还得给他们喂药疗伤……这还不如让他们一家跟随齐承明回柳州。
先不说柳州城是齐承明罩着的大本营,就说边大夫——这位神医还没有走,杨守和杨守妻子都可以拜托他看看,后续也能有好的调养。
“……”齐承明看到他说出边神医的话后,杨守的表情已经动摇到默认了。
“事不宜迟,我们收拾一下,今晚就出发。”齐承明看向黄叔。黄叔虽然面容苍老,但这会儿精神状态极度高涨,他掷地有声的说:“保管一会儿就给少夫人收拾好合适的马车,绝对不会耽搁病情的!!”
黄叔已经认出来这个熟悉的青年了,他热泪盈眶。
威勇伯府的二少爷在外面生死不知的日子里自己娶了妻,那对方就是名正言顺的二少夫人!
姓杨还是姓王都没有他这个老兵多嘴的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老伯爷和已故的老爷护好二少爷一家子!
这天晚上,几辆马车就启程了。
杨母,杨氏和杨守的马车都铺了厚厚的好几床被褥,稳得没多少颠簸。一家三口哭泣着相拥在一起。杨守一边抱住面带病容的妻子,一边拥住到这会儿才小声哭泣出声的儿子,手忙脚乱的哄着:“没事了,你们看我……已经没事了。”
“这是我表弟,是他救了我。”杨守笨拙极了。
老妇人在旁边的马车上欣慰看着,对车辕上的齐承明道谢:“……实在想不到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多谢你了。”
哪怕杨守说了,这是他恢复记忆前的表弟。老妇人的神色中还是有些惶恐拘谨。
白宣和齐承明就算是穿着布衣,都遮不住那一身气质。他们……的身份非富即贵,那杨守原本的身份恐怕也……
老妇人把这点忧虑深深的埋在心里,望着她那个只来及后怕、躲在丈夫怀里正喜极而泣的女儿,老妇人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也不敢想。
万一……
齐承明看着老妇人的神色,穿越前看惯了狗血小说的他怎么想不到这一层。他心里同时也在暗暗想着:‘万一……’
再说一遍。齐承明很不喜欢那种废话说半天,就是说不到正点子上让人提心吊胆的电视剧情。他深吸了口气,扬声喊了一句:“表兄!我有话要和你说——”
正抱着哭得抽噎的小家伙哄的杨守转头看过来,把儿子放回马车里,又拍了两下,才下了马车。
表兄弟俩转战齐承明的空马车里,连白宣都识相的避出去了。
齐承明的视线仔仔细细的落在了杨守脸上。
表兄就算毁了容,都不能否认他是一个美男子。这份“美”不是指相貌,而是气质和各方面的加成:
表兄的眉眼舒朗,五官端正,四肢舒展大气。他这么多年下来似乎没有荒废武艺,所以肩宽腿长,肌肉线条鲜明,青年虚弱的坐姿也很端正,气质极佳,没有那种畏缩的感觉。
这样的人本来就会让人眼前一亮。就算他混在百姓堆里,你也能一眼把他挑出来。齐承明不清楚表兄身上的这份“美感”是恢复记忆后才恢复的,还是没恢复记忆前也有的。
而他的妻子呢?
刚才错眼一瞬,齐承明有看到那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妇人,面带憔悴病容的时候,更谈不上有姿色可言,身形粗笨,手掌粗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劳作中年女子。
他们两个肉眼可见的不相配。
……或许以前表兄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他们是相配的。身份,地位,不得不配。可是现在呢?
这就是齐承明担心的地方。
古代男人啊,儿子还是自己的,说不定还得夺回去认祖归宗。女人就未必愿意继续认她当妻了,做不做妾都得看那个人的良心。
齐承明实在不了解表兄的品性,没法从这副扭曲了的华贵皮囊下看出他的良心是好是坏。
他一鼓作气,郑重其事的把事情挑破了,平静的问:“表兄,你既然恢复了记忆,就应该知道你是威勇伯府的二公子。你……别怪我说话难听,问的突然,你对杨嫂嫂是怎么看的?”
齐承明也不知道表兄出征前有没有家室……不然情况就更要命了。
好在,威勇伯府的教育一向稳定。峨山县的传闻也没有夸大其词:杨守性情确实敦厚孝顺。
青年人怔了怔,就意识到少年人话里的意思,他没有被挑衅污蔑了的愤怒着急,说话还是平缓的,但一字一句中浸满了柔和的珍重,那是他想让表弟听清楚的:
“表弟,王家‘守家卫国’的祖训我从不敢忘,断不能干出抛妻弃子的恶事。既然承诺了杨家人的,我就不会毁诺。”
说到这里,他唇角一扬,又突然露出了个不符合年龄的顽皮笑容,伤感中还有几分可乐:
“祖父当年就催着我相看订婚,逼我早日诞下子嗣再上战场,我偏不依,爹也宠我宠得不分东南西北的,昏了头……这事就过去了。现在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孙儿都有了,不知道该有多震惊。”
齐承明看青年人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伤感模样,长长松了口气,对他畅快笑了起来:
“表兄,我外祖父身体硬朗着呢!虽然有时候生病……但上次来信还在说能满院子撵着揍我表弟。”
还好还好……
没有两妻相争,没有恢复身份记忆后踹掉糟糠妻……种种乱七八糟的狗血剧情都没有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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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每天嗜睡十几个小时,惭愧,可能是医生说的缺钾。总之出院后还在继续调整状态,努力吃药码字。

夜色浓郁。
齐承明回想起上半夜的惊险逃窜, 隐约还感觉到背后有些汗津津的热意,现在那阵热意已经都变成了湿冷。但是齐承明很嫌弃在这辆简陋的马车上换衣物,干脆没管——
去柳州的那几个月里他的专用马车就像小家一样, 倒不用介意。
齐承明忽略了身上的不舒服感,好奇的问出了一个隐晦的问题:“表兄,不知道你对以后……怎么打算?”
答应齐承明到柳州城休养的杨家一家四口, 短时间内都挪动不了。
但, 然后呢?
给威勇伯府的急信肯定是要写的……老威勇伯无事不得擅自出京。王朔表弟年纪又太小,也没法出京担事。他们知晓后肯定望眼欲穿的盼着见一见杨守。
但如今的杨守一家, 如果上了京, 不适应的绝不会是杨守自己。
“……”青年人果然长久的沉默了。
他的脸上伤疤抽动,看起来十分狰狞,齐承明却从那份已经熟悉的狰狞下看出了痛楚和无措。
“再等等吧。”杨守一时间没想好,只在夜风中留下清浅的叹声,“我会给祖父去信, 稍后回京祭奠父母兄长的,我的姓氏许是要改回去了, 但忠儿那孩子是要姓杨的。”
这是他答应杨家的。
杨守——或者说现在的王守抬起眼帘, 坚定的对上表弟的神情, 准备面对接下来的阻力。
他的话放出去绝对是惊世骇俗。
旁人对自己上门女婿那一段经历会视为耻辱,莫说提不提起,恨不得直接抹消。威勇伯府偌大的名声,若是传出去自家好端端的孩子去当了农家的上门女婿, 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嗤笑,会怎么样的勃然大怒。
王守却不在乎这些。
他从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就庆幸自己多年的武艺没有丢下。甜娘一直对他很支持,不管他那些浪费力气的胡乱锻炼。王守从前不愿娶妻, 是心思一直放在战事上。现在既然有了妻儿,他也不会抛下这份责任。
祖父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他的决定。
在回去见祖父之前,他恐怕要先过表弟这一关了——表弟都有藩地,成了实打实的王爷了。他的说话也是很有分量的。
齐承明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挺、挺好的?”
表兄这副郑重其事盯着他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看他的神色更复杂诧然了。
齐承明只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穿越到现在大半年了,总算拐弯抹角的得知表兄的名字了,原来本名真的叫王守啊。
这回意外发觉鹤州表兄的事,终是了结了。
两天后,齐承明把表兄一家都妥帖的安顿在了王府里——他空置许久的后院里总算住真正的‘内人’了。
原本住在这里的宫女姑姑等女眷都迁到了后罩房和大通铺,柳奶娘同样住了后罩房,她这段时间潜心养身体,似乎是察觉到齐承明见到她就心绪复杂,所以非常低调。
从皇宫里带来的宫女本来就不多,原本就是负责二皇子所洒扫,花草,洗浴,针线等等活计的,大头更是都在厨房。到了柳州也基本上只供得上整个正院用,分散在整个王府里下人就捉襟见肘了。小宋总管初来采买的那一批人手便在这几个月里站稳了脚跟,宫女太监们乐得他们帮忙而不抢风头。
现在王守一家住了王府后院,拨去伺候的人就有说法了。
因着他们一家有女眷,又无品阶,太监用不了,宫女们各有好去处。所以后买来的那些人各自动了心,暗中躁动得很,四处托情拉关系的,就想谋这份好差事。
“总管大人,你看这……”负责外院的刘管事从怀里捧出来一只扁口袋子,鼓鼓囊囊的,里面塞着碎银子,他露出讨好又犹豫的笑容。
“都是这两天找你说情的?”宋故眼神扫了一下,眉头都不动的看明白了。
宋故是整个王府的总管,又和碧菽,小德子互相配合掌管内外库房财务。管的事越多,就越忙得脚不沾地,所以宋故一接手王府,就急着采买下人,调//教新人。折腾到现在已经教出来了两位外管事。刚才另一位已经来过了,老刘果然也来了。
老刘自家也有个小女儿。
他现在推拒着那些没推脱掉的钱财,在顶头上司面前,讨好的心思一点不加掩饰:“总管大人,这些都是孝敬您的,您看小女桂儿还有没有机会……?”
“年纪太小了,与杨公子很相近,这不妥。”宋故像回绝刚才那位外管事一样,平淡的直接回绝了老刘,却也没有拒绝那些钱财,一拢手收下了,“再养几年——等有了主母,自有她的去处。”
“哎,好好……”老刘连忙应答着,难掩失落,挺直了腰背竭力做出坦然模样出去了。
王府和别人家的规矩真不一样。
老刘以前也是清白平民人家,但也听说过那些大户里面的奴仆侍奉主人有多小心谨慎,噤若寒蝉。王爷是个好脾性的,只要不做错事,平日他不对人打骂发脾气。但有一点,他不喜看到仆从卑躬屈膝,最好是姿态舒展大方,不落王府脸面才行。
老刘为了当上这个外管事,当初抢破了脑袋,也是他的模样最不卑不亢,还有些所谓的“风度”,脸长得也算周正,才被宋总管点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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