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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月半时)


温仲南微微笑着:“……”
他是最了解无忧有多困于无聊和孤独的人,他也是最明白无忧身份尊贵不该出事的人。
但如果因为那些顾虑就把无忧供起来,像每一个上位者那样端坐在华美的王府里,他知道那不是无忧喜欢的,他甚至怀疑上辈子无忧的病死,有多少原因是早年间堆积的郁结于心?
那就出来散心吧。
带他冒险吧,在能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进行一些让他觉得“刺激”的冒险,有益于身心健康,不是吗?
温仲南只有一点很清楚——无论如何,他不会让无忧在外出事的。
除非是他死了。
夜半三更。
齐承明有些艰难的从床上被唤醒了,他迷糊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
不是在他柔软的王府床上,不是在他熟悉的正房里,他们现在是在鹤州了。
前半夜齐承明有些认床,辗转反侧了很久才睡着。现在又是半夜被叫醒……齐承明摇摇晃晃的坐起来,感觉大脑都变成了浆糊。他猜自己睡得时间没有超过两个时辰……
“给你。”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齐承明不得不接过一块递过来的冷帕子,摁在脸上后一个激灵,才骤然清醒了:“嘶……谢谢。”
正房门外有不少动起来的人在走来走去。点起了一点烛火的房间里,黑压压的夜色中站着两道身影。刚才就是他们叫醒了他,并且贴心的备好了冷水帕子。
温二公子换下了平时常穿的各色帛袍,反其道而行之的穿了一身白色衣衫。白宣看起来也差不多,两身白色衣服虽说不反光或者亮眼,但也绝对不是夜行该穿的衣服。
齐承明有些噎住:“你们……这是?”
“看清楚点,这是布衣。”温二公子好心的给没常识的某位皇子讲解基本常识,“平民百姓才穿布衣,都是不染色的,只能穿本色,也就是白的。如果我们穿了更低调不显眼颜色的衣服,那才是弄巧成拙,因为普通人根本没财力买染色衣服。”
“咱们不应该展示拳头吗?”齐承明质疑的反问,视线掠过白宣和温二公子,而且他们两个……白宣还好。温二公子那一身从小浸染养出来的风雅贵气穿什么衣服都没用。
“这就是目的了。”温仲南很熟练的一摊手。
如果他们大喇喇的穿的很好去闯大牢,看起来就像是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但他们如果穿的是布衣,却各个不怒自威,气势非凡。这反而能更好的吓住衙役。要知道……温仲南很清楚一件事情:
最好的威慑,就是还停留在敌人脑袋里的猜测。
……最后齐承明也换了一身半新的布衣,他穿的有些难受,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没吭声。
大概是穿越以来锦衣玉食,或者穿越前在现代都没穿过这么差的麻布衣服,他的皮肤感觉火辣辣的,行动间被磨得有些疼。
“我也不大习惯。”白宣悄声说。他娇生惯养的,就算陪齐承明外出微服私访,穿的也没有这么差过。
“已经准备就绪了,走吧。”黄叔稳重的在门口禀报。这说明他们已经解决了峨山县负责宵禁的官差。
一行人没有骑马或者坐马车的待遇了,而是安静的沿着墙根下走着,要靠步行过去。
冬天寒冷的空气在夜晚尤其的冰冷,轻吸一口气都冻彻肺腑。抬头看看天色,黑的吓人,白天让心境格外辽阔的环境放到晚上就变了一重样子,在这片过头的寂静中显得恐怖万分了。
齐承明的前面跟的是温二公子,后面是怂怂的白宣。再前和再后分别是三人的人手,只是晚上出行不再是全部人手都来,那太显眼了。只有五六个人跟来了,其中的几个人又准备留在外面接应,只带两个人陪他们进去。
“……”齐承明快步的走着,头埋得很低,脚在靴子里冻得发麻,走了一段时间后,背后却微微渗出了热腾腾的汗意。
他深吸了口气,整个人都感觉激动了起来,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
这是做大事前的亢奋。
——谁不激动呢?这是夜探大牢!!
然后,县衙就到了。
齐承明肃穆起来,和白宣一样大气不敢出,冷静盯着温二公子,准备跟着他行动。
夜色下看不太分明的同伴走上前去,低声说了句什么。县衙后面的小门……打开了,打开了……
他们一行人又动了起来,鱼贯而入。
齐承明:“……”
他没憋住,幽幽的用气音低声问:“……温二,我们,进来了?”
“嗯。”温二公子没憋好事,他高冷的应了一声,惜字如金,但很显眼他没忍住的嗓音里还残留着笑意。
转过一个弯,又是一个弯,空气变得阴冷,开始往下下台阶了。
不再安静一片,前面传来隐约的嘈杂说话声。烛火的亮光在前面闪烁。
一个房间出现了。房间里的老衙役在吃酒,两个中年衙役坐在一张土凳子上吆喝着赌钱,还有几个衙役在墙角的被褥铺盖里睡得正香。他们的身后就是带着栅栏的大门和通道——这里就是监牢。
然后,老衙役和年轻衙役们都听到了动静,往这边看了过来。
齐承明:“……”
他本该绷紧了神经,为他们每个人就这么被发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出自第六感,他觉得自己一点都紧张不起来。
下一刻,那些衙役们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吃酒赌钱,吆喝欢笑,衬得他们几个像是透明的空气人似的,场面很惊悚。
温二公子没说话,领着他们继续往里走。径直穿过衙役们中间,来到那个带栅栏的大门,轻轻推开——上面的锁虚挂着,门是没锁的,他一闪身就进去了。
下一个是木着脸的齐承明。
“……”这场景太诡异了,白宣在后面无言的默默跟着进去,所有的紧张和惊险都变成了一种无奈和疲惫。
好好好,好啊……
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危险。
白瞎了他激动担心又忐忑了半晚上的情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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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温二公子——一款哄两个江湖菜鸟出门玩冒险游戏的鸟妈妈!
(今晚只有一章!)

“咱们, 就这么进来了?”
齐承明一直到两只脚都踏入了栅栏过道里,多走了几步,远到衙役们听不到他们对话的时候才没好气的问。
白宣憋了半天, 几乎是立刻赞同的脱口而出:“这也太……太轻松了!”
他松下神来,半晌才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提心吊胆那么久,就像过家家一样!衙役们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太让人哭笑不得了。
“不然呢?”
温二公子憋了半天的笑容终于可以痛快露出来了, 他畅快的笑着打开折扇摇了摇, 动作很潇洒,不像是常人会做的, 但却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公子哥, 一转腕一撤扇间说不出的韵味,
“你们以为会遇上什么?”
他反问着,话里的趣味都快溢出来了:“先是声东击西,一个人去想办法把衙役引开。剩下的人偷熟睡着的衙役腰上的钥匙,要是看谁醒了还得补一下把人打昏过去, 悄无声息的打开栅栏大门……”
“在这一步我们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得加快速度进去找到杨守。没谈两句, 外面衙役回来了。只能加快交谈达成一致, 然后仓皇逃窜……衙役一路急追, 情急之下谁还得留下殿后。大家狼狈不堪的绕了好大一圈才甩脱他们,逃回小院,到那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
温二公子一口气酣畅淋漓的模拟了个爽。
“……”齐承明眉头一松,脸色无奈又微妙。
——喂,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在齐承明前世看过的小说里,事情一般都是这么发展的。
剧情要是虐一点,就是殿后的人被抓住,有身份暴露的危险。要是爽一点, 就是衙役们知道他们救人的苦衷与大义,一顿说服后纳头就拜,心悦诚服。
他是打死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合理啊!
“温二,你是不是早就收买了这群衙役?”齐承明面色安详的问,问句被他说得像是陈述句。
他也是真傻。
晚上负责宵禁的百户和巡逻军都被贿赂了,安然的放他们几个人在大半夜出门。凭什么衙门的人就不能贿赂?这里是古代,但古代衙门里的人也是普通人,况且贿赂应该是风险最小的手段了吧……
“老衙役不肯吐露,是对方的权势让他畏惧,我给出的东西又没有压倒这份畏惧。”温二公子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他在掌心里转了一下折扇,平淡的一笔带过总结,“所以只要给他们足够的保证就行了——好了,无忧,别耽搁时间。”
“公子,找到了。”跟着齐承明三人来的随从,早在他们聊天时不声不响的快步探查完了里面的一排牢房。
大多数犯人半夜睡得正香,也有一些犯人被动静惊醒,小声求救,或者癫狂或者哀求或者哭泣:
“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求求你们——”“大人,小的很有用,救我出去吧。小的是账房先生!大人!”
齐承明扫了一眼,注意到其中几个人反而一言不发,冷冷的缩在角落里戒备盯着外面。杨守就是这样的,他的脸上有去除不掉的陈年伤疤,看起来狰狞翻涌,右手失去了几根手指,所以用左手攥着自己手腕上的铁链,目光冷淡而警惕。
这是注意到刚才来探查的人了,知道半夜这批陌生人是冲着他来的。
温二熟练的安抚着那些犯人,语气兼并在温柔与冷厉之间:“你们冤不冤屈,我会弄清楚的,现在别闹起来——你们不可能出去。”
行侠仗义,在外打击匪类是普遍的,判断衙门中有多少人是冤屈入狱的也是家常便饭了。温二自有办法处理后面的章程,他往常就是这么走一路闹一路过来的。温仲南其实发自内心的感激着他的家里,撑得起他在外面胡作非为。
“去吧。”白宣站在过道更里面的位置,小声的说。
他注意到王爷在距离杨守的牢房旁边几步远停下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近乡情怯之类的情感。
好在,因着红生粟打算杀人夺方的缘故,杨守的牢房在最里面,过去交谈的时候不需要担心隐私被别的犯人听去。
齐承明深吸了口气,还是挪动脚步过去了。
确实……到了这一步,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了。也许是纠结怎么开口?
“你……”
然而,齐承明走过去与杨守打了个照面后,男人因为干渴很是沙哑的嗓音中却有些怔愣,警惕和冷淡都变成了一片茫然。
杨守盯着眼前气质非凡的少年人,他死死盯着那张脸,忍不住又喃喃的吐出那个字:
“你……你是……”
齐承明:“?”
他敏锐的察觉到什么,猛然上前攥住栏杆追问:“你想起来什么了?你认识我——我的脸?”
杨守已经顾不上回答了,他痛苦的抱住了脑袋,牙关紧咬,额头上的青筋都用力到暴起了,喉咙里还是没有溢出来声音:“……”
空白的记忆像是翻过了新章的诗篇,复杂的情感和画面一股脑的涌上来。
模糊不清的战场上,满是喧闹混乱,尸体遍地。有一个宽阔的背影,也许是那么一瞬间——突然消失在了人堆里。
那是一个宽厚温暖的中年男人背影。
杨守知道,他有力的大手会粗糙得厉害,哈哈的笑起来胸膛会跟着震颤,他时常会把孩子高高举起来,一点都没有寻常父子的严厉与生疏,最多是失望的沉默转身。
他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弓马枪刀都娴熟,他领军冲锋,厉喝声是多少敌人的噩梦,也是孩童从小崇拜的高大身影……他低沉的谆谆教导声伴随过杨守的整个童年。扑面而来的难闻异味,马蹄声,坏笑和铁器碰撞的响声组成了杨守对他的大多印象。
但是这样一个人,这样熟悉的一个人……却那么突兀、荒唐的从马背上掉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他没有再来及对杨守说一句话,看上一眼,笑上一下,就再也找不到了。
仿佛心脏都空了一块,缺失再也找不回来。
这难道不荒谬吗?
紧跟着怔愣而来的,就是近在咫尺的一抹血色……飞溅!
“啊啊……!”杨守抱着脑袋,终于咬牙叫出了声。
混乱的男人笑容与年轻青涩的少年人相貌交替浮现。他是谁?他们是谁?这份陌生的记忆,这是他以前的记忆……快更多的想起来!
“这是怎么了?!”白宣本来自觉守在几步外,背过身准备帮忙放风——虽然他也不知道放风有什么用,但现在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了手足无措的王爷和很痛苦的杨守,惊了。
白宣急得转了两圈:“他这是——这是头痛吗?”
“我得去找个大夫!”齐承明也顾不上现在情况有多特殊了。温二猜测他这位表兄是失忆,现在看情况可能认识他的脸,受了刺激,状况一下子不稳定了,谁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别……”杨守突然从喉咙里挤出了半不成调的哀求,不再像刚才那样一言不发了,他猛然扑了过来,紧贴着栅栏,“别走!”
男人本能的把失去手指的右手掌从栅栏里伸了出来,竭力而无望的想抓住齐承明的衣角。
齐承明转身欲走的动作就顿住了。
他在这一秒突然想起来,还在皇宫里的时候——刚穿越的那一天,一直不愿意看他的鸿仁帝对上他眼神的时候神情有多复杂。种种微情绪的变幻,在短短几秒间飞速划过消失。哪个现代演员要是看了也得直呼精彩。
所以,他的脸到底怎么了?
齐承明微微提高了一点声音,把远处还在犯人们那边的温二叫了过来,问他:“你看,我是和没毁容前的表兄长得很像吗?”
温仲南就算是上一世,也没见过没毁容的王家二公子,但他的谎都撒出来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端详两人:“唔……”
白宣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手足无措下也跟着紧盯着齐承明的脸,又往杨守脸上去看,猛瞅他们两个。
“不……”出声的人居然是杨守。
他的声音粗粝,略带喘//息,还有些恍惚,但语调里已经冷静了很多的说着:“爹……你和我爹长得,很像……”
杨守在今晚之前,是一个不知道自己过去的人。
从有记忆以来,他就泡在水里飘着……不知道飘了多久,饿得几乎要死的时候,才终于靠了岸,挣扎着爬着找东西吃,像个叫花子一样浑身散发着恶臭,伤口腐烂,披头散发。
人人对这样的他避之不及,连口饭都讨不上。杨守也觉得自己烂命一条,伤的又这么重,恐怕活不下去了。
但杨家人太好心了,杨老爷子不忍心,给了靠在门口的他一口饭吃。昏昏沉沉那么多天,最后挣命一样的熬下来了,伤口也被简单的草药包扎救治,渐渐好转。他们给了他一条命,杨守就留下来报答他们。
但是……杨老爷子问他,你叫什么?
杨守那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茫然的望着远处的山头,望着城镇的高墙时,胸膛里会涌现出一股无法抵御的翻涌的情感,那是什么?他不知道,他本能的脱口而出一个字:“守……”
这是出现在他脑袋里的第一个字眼。
这不是他的想法,但字眼足够熟悉,杨守想:‘也许这就是我的名字了。’
但姓着实想不起来,四处打听也找不到他的相关过去。杨守也不介意,杨家人几乎给了他一条完整的生命,从此他就姓杨,以“杨守”为名好好的报恩,就这么过下去。
但现在,在看到少年人的那张脸时,杨守脑袋里最痛苦的那扇闸门突然被打开了。他不愿意面对,被他藏在记忆深处的那段战场记忆,苏醒了过来……
杨守又喘//息了几声,才缓了缓在胸膛中狂跳的心脏。他的视线对上面前那个少年人的,肯定的问:“……你是姑姑的儿子?”
这语气,已经和刚才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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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齐承明:……外甥像舅啊!

“没错, 你都想起来了?”齐承明顿了一下,他很讨厌交谈的时候双方一直说车轱辘话对不上重要信息。
“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齐承明只能这么说,快速把信息交待出来, “表兄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入狱的吗?我们想救你出来,但是得看你想怎么做——是交出方子连着一并铲除暗中作乱的人,还是我们摆明身份用势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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