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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月半时)


(用完药会手抖,这两天如果有错别字都先指出来,我过两天一并修改。)

一道道菜琳琅满目的往上端。
“……”监察官深吸了口气, 很艰难的把自己的眼神从新奇又美味的菜肴上拔出来,肃着脸继续听对话。吏部小官则坐在王大人另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面:
秦师爷是一个笑起来有几分精明, 神态间却透着强大底气,胸有成竹的士子,不, 也许他只是个没有功名的平民。
这在王传道客气询问了对方的籍贯和功名后, 获得了确认。
“……”然而监察官和吏部小官都没有露出歧视或者居高临下的神态,反而神情一凛, 更重视了。
以他们目前的调查, 那份册子八成是从这位师爷这边流传出去的……区区以平民的身份都能做出这么多事,功劳亮眼到一地知州都想吞没,才能可想而知。
混官场的,最该懂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哪怕你真想去居高临下嘲笑或者欺辱别人, 也绝不能找这种迟早一飞冲天的。
连王传道都有些生出爱才之心,欲言又止了半天, 才说:“以你的才学, 为何不去科举一试?”
“在下之前受过伤……”秦师爷适当的咳嗽了两声, 装模作样的找了个借口敷衍。实际上他们以后不会有太多交集,就算真有交集,他也能想尽办法的拒绝。
“那真是可惜了。”王传道口不对心的按流程惋惜了一遍。他其实很清楚秦师爷为什么不去考科举,不留下还怎么帮二皇子殿下的忙?但以他的性格不问上两句, 就会惹人起疑。
无聊的寒暄步骤很快结束了,那些只是你来我往的没营养试探,互相了解打底而已。秦师爷神色一肃,王传道也跟着凝重的微微坐正身体, 摆出聆听的姿态。
“我知道你们今天来找我想说什么。”秦师爷露出一个回忆的眼神,他缓缓扫视着在场三位官员,认真而伤感的请求着,
“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也想了很多办法……但为了受苦的柳州百姓,我现在只能把问题全说出来,请求你们帮帮百姓们。”
“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有什么冤屈,你说出来我会为你们做主。”王传道严厉的说,他这一刻神色不怒自威,平淡的气势瞬间转换成了凛然的气场,双眼都放起了冷光,就像他早早等着这一刻了似的。
“……”秦留颂本该流畅的把准备好的腹稿说出来,唱作俱佳的哭诉一遍,拿捏精髓到位。但他看着王传道的模样,这一瞬间竟然没说出来话。
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诧异和异样。
——秦留颂是突然搞明白了。
在刚才他说出诉求的那一秒,他突然就看明白王大人毕生在追求什么了。
那是一种秦留颂一时间没办法概括出来的追求。为求名声?名垂青史?当青天大老爷?都不算完全贴切。那就像秦留颂在每次办好事情被新君赞许后的满足,也像是他每次去提醒村子的人躲避的时候、农人们对他的感激笑容——
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说出祈求的时候,王大人的整个人都在肃穆的发光。
王传道不是想当圣人,他是陶醉在自己拯救他人的行为中——这当然是件好事,但他原来是这么想的啊。
秦留颂恍然大悟,心里还升起了一阵满足感,终于不再畏惧了。反而是这个优点、这个王大人的弱点,现在会被他好好拿捏。
秦留颂就叹了口气,愁苦的沿用了原本的说辞:“知州大人从不管事,这还算好的。知府大人一贯是喜欢搜刮的,我们县衙之前组织各村各巷的人集体修大街,最后发还肥料给大家,知府大人看到了商机,过来狠敲了一笔。后来我们修房子,他又……”
秦留颂的记忆力非常好。
他来柳州这几个月可是狠狠吃饱了那一起子人的恶气,做什么事都得打点,得交上厚厚的银票去满足知府的贪婪胃口,还得去找什么古玩奇珍才能安抚下知州,不然他们怎么会好端端的当这么久透明人?真以为习惯搜刮百姓的贪官会那么好心的眼睁睁看着大把大把油水溜走?
柳州的酒楼工厂建起来的时候,商人云集的时候,这全是机会啊。贪官连骨头里的髓都得吸走才会满足,能轻松的放过?
当然是秦留颂奉上了好处啊。
他代表着王爷去做这些周旋的事情,越贿赂越熟练,连府衙和州衙一直都像摆设似的安静,那一班人天天吃酒玩乐说笑,在秦留颂故意的放纵下捧着腐化。要知道州衙可是能带兵的。
他心里清楚,那两个家伙才不会因为贪财就放下对二皇子殿下的警惕。以皇子的敏感身份派人插手县衙,这种事真以为他们不在意?不过是互相握着把柄罢了。以后要是出了纰漏,就是他们抖出来的时机……比如现在。
呵,果然得解决掉这个隐患。
不过对钦差大臣们说这段的时候,秦留颂就得换个说法了。
他换了一副无辜忧愁表情,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不择手段往上爬,借着糊涂王爷的影响力就为了造福民生的正面形象。这种为民做主的人正好对王大人的胃口,会对对方有加倍吸引力。而且也能解释为什么秦留颂跟来了柳州,弱化了他是王爷的人派进县衙的“敏感”程度。
秦留颂着重强调了府衙和州衙到底有多玩忽职守,中饱私囊,苛待百姓……
不止是说,他还口齿清晰的随口复述了相关的罪证细节,并且举例了几个去哪里查证的例子。
“……”三个官员的表情随着秦师爷的讲述而不断变化。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发黑时而青红变幻。
最后王传道竟然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
他站了起来,气得直喘气,不顾形象的在房间里转了起来。
这不是作态。
王传道本来就疑惑新君在这个时间点最需要他帮什么忙,今天就是来听诉求的,结果居然有这种官员!居然还有这种贪官污吏,抽筋扒皮都不足为恨!这么偏僻穷困的土地啊,就被他们这么敲诈?
新君在这里又过得是什么苦日子?明明是王爷,却因为王爷的敏感身份,更加不能动这一方土地的官员老大,岂有此理!
王传道的怒气爆发了。
不止是他,他身后坐着的监察官更是气狠了。平时最见不得这种事,现在他们吏部来人专业对口了,刚好有权利收拾官员。三个人对视一眼,眼里的坚决都流露了出来:
‘——办他们!!’
雅间里的进度突飞猛进。
到了秦师爷不动声色讲到前不久那场飓风带来的灾难,着重在侧面突出了柳州百姓们只是面上光鲜,实际上柳州的问题非常严重。百姓们吃不起饭,交不起赋税,钱的大头全在知州知府和王爷那里……
王爷倒还好,虽说折腾了很多东西。但有些内容也误打误撞是对柳州有益的,比如爱洁搞的公共厕所,救了很多本该在大水后生病的柳州人。比如爱吃,引来了那么多商人,还带动了一些百姓有机会把土地里的产出卖钱了……
王传道欣慰的听着这位师爷叭叭叭的在暗中夸王爷,试图扭转一点他们对二皇子的直接坏印象。
“嗯。”他板起脸,假装对王爷不满却只能略过的模样,“都吃吧,吃完了这一顿,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吧。”
“我知道了。”吏部小官点了点头,表情坚定起来,看王大人的反应,这是知道怎么处理和赈灾了。他和监察官对了一下眼神,默契的埋头开始吃菜。虽然过了半天菜已经有些凉了,但还是好吃的让人想哭。
唔……好吃!王爷也不是完全没做好事啊。
两天后。
县衙得到了消息,赈灾粮全都发下来了,今年秋天和明年的赋税也都免了,零零总总还有精确到城内和城外,农人和商人等不同的减免政策。
从告示上看到这个好消息的人全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另一边,就是知州和知府都被下了大牢——钦差大臣在外有这样的权利,收集了罪证只待遣送回京,等待另外分配官员。英明的王大人决定将知州知府还没来及花出去的百姓心血——中饱私囊的银票全部留在柳州本地,他相信秦师爷会花用在百姓身上,做出更好的用途的。
至于知州知府余下的一些私产……那就得等两人罪名下来,抄家返还国库了。这部分王传道就算有心留着也没办法,得按规矩来。
“好消息,全是好消息啊……!”一连好几天,齐承明都心花怒放的,合不拢嘴。
神清气爽,终于弄走了那几个恶心人又贪婪碍事的家伙。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等待期了,等着沐大学士怎么把小沐县令运作成知州。包括他看中的几个心腹,也都可以举荐了!
这回呀,是一波肥。
“殿下,有位治水的钦差沈大人前来了柳州,想要求见。”就在赈灾的队伍都快要离开柳州的时候,突然的,小宋总管传回来了一则通报。
“沈大人?”齐承明也诧异的重复着。
他转了转脑子,从记忆边缘找出来王传道前两天求见时闲聊说过,有位沈大人担任了治水的钦差大臣,去了临近府,那个官就是沈书知。齐承明本以为他们互相是没有交集的……
“请他到前厅。”尽管心里猜测万千又好奇,齐承明面上还是平静的一抬手,做出应对。
很快的,一个风尘仆仆的美青年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简朴却干净的人和仆从打扮的人。
“给王爷请安。”沈书知深深的行了个礼,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激动。
这么久了,终于见到了!
他却知道,现在不是什么适合激动的时间,有要事得先拿出来说。
沈书知吸了口气,平静的让开一步。在他身后的那个身影就上前几步,猛然跪了,老泪纵横:“殿下!你还认识奴婢吗?!”
那是一个苍老的身影,被岁月和坎坷磋磨得满脸沧桑和皱纹,看不出具体年龄多大。
但齐承明却心中一震,猛然认出来了这个人的身份:
他的视线落在了女人乌紫色的标志性嘴唇上:“……!!”

原身的奶娘!!
齐承明心里一颤, 就提起了所有的警惕心。他的反应速度却不慢,呼了口气,表面上第一反应就是先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快起来——!”
演技, 不是齐承明的强项。
用他的演技去挑战奶娘对原身的关注程度,更不是一个好选择。
所幸齐承明早在收到来信,准备安置奶娘的时候就想好了对策。他没接奶娘那句“还认识奴婢吗?”的激动相认, 而是自然的把人扶了起来, 眼神却第一时间看向了沈书知,泛起了疑问:
“沈大人是怎么……?”
一位朝廷派来治水的官员, 和二皇子来寻亲的奶娘碰在一起, 这个组合如果不是特地的,那就巧合的有些太离奇了。
“这位是我在郁林州碰见的。”沈书知连忙解释,“或者说——是我解救下来的。”
齐承明一个眼神扫过去,小成子非常熟练的端了一杯茶上来,先扶奶娘到旁边坐好, 递给她。
张奶母激动的嗫嚅着嘴唇,抬眼和小成子对上一个熟悉的相认眼神, 还有些惶然——从刚才殿下就不自然的避让了她的眼神, 虽然见面激动得很, 但她总担心是自己这几年落魄了,看起来腌臜,惹了殿下的嫌弃。
虽然那孩子实际上是她奶大的。
他们几人明明是二皇子所的老熟人了,再见面却是多年后, 大家都长大了,看起来也变了许多。
小成子安抚的摇摇头:“……”
张奶母一定觉得处处陌生,肯定吓坏了。
要不是他听小德子转述那天皇上把殿下叫去,殿里又发生了什么。他也几乎不敢认现在的殿下……确实和以往判若两人, 可以称得上是性情大变了。
但一个人在短短几天内遭遇了那么多,在唯一的亲父亲面前获得的还不是安慰而是痛骂远贬,自家殿下那几天得有多痛,他想都不敢想。挣扎着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小成子都不觉得奇怪。
实际上他只有庆幸。
也不是没有皇帝骂死儿子的例子,小成子差点以为自家殿下原本的性格……可能都要一蹶不振熬不过去了。能活下来,变成现在这样好好活着就很好了。
小成子又飞快的偷偷看了少年人一眼。
柳州的日子虽然艰苦,但不像皇宫里处处都能磋磨殿下啊。殿下现在突然见到幼年时的张奶娘,想必又会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吧?心情复杂,躲避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肯定是需要时间调整的。
——小成子已经在心里给自家殿下的反应找好了理由。
齐承明已经在那边听完了沈书知解释的前因后果,眼神终于转向了陌生的老妪:“奶娘……所以是你听说会有钦差大臣路过,才跑出来求救的?”
张家奶娘连忙点点头,心有余悸道:“要不是我能爬树,就没命来见殿下了。”
说起这一路的坎坷,也是心酸。
她从京城出发的时候,威勇伯府安排了两个靠谱的老兵相送,不然她自己上路太过艰难了。
他们先是借宿了商船,结果气候转凉,半夜窗户没有插好被夜风吹开,张家奶娘着了凉,只能中途下了船请大夫看病,结结实实的病上了半个月,不敢挪动。
后面张家奶娘长记性了,他们走了一段时间的陆路,又碰上了人贩子——
人贩子盯上张奶娘,估计是因为她身形丰腴,长得极好。这指的不是相貌,而是一看就是好生养的,细皮嫩肉,举手投足的规矩也严谨,偏生又穿的是布衣,不显地位,气质却很突出。
不然……张奶娘自己打死也想不出来,人贩子拐她做什么?
她因为近年的生活劳累,苍老得很快,放在外面都能被称上一句老妪了。
两个老兵不可能时时跟着张奶娘,也不会看犯人一样紧盯着她,这就给了人贩子机会。某天在胭脂铺子里,一转眼人就没了踪影。再睁开眼,张奶娘就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被送去了哪里,在路上颠簸了许多时间。
也许是张家奶娘习惯了半夜觉轻,也许是她习惯了药性,或者就是那天幸运。
某天外面连日下着大雨,张家奶娘突然就在半夜清醒了过来。她看见车外没人,凑在车窗棱角上磨断了绳索,雨声哗啦啦的遮盖了她的脚步声,张家奶娘心跳如擂鼓,下了马车,悄无声息的跳上了一棵柿子树,缩在上面耐心躲避。
这还多亏殿下小时候爱调皮,二皇子所都是不顶事的小子,张家奶娘总习惯爬上树逮人,几年下来这技能还没生疏。
不多时,回来的人贩子果然大喊大叫着开始找人,附近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匆匆找了几个方向追人去了。
到了这一步,张家奶娘其实早就猜测自己是着了道了……从她在船上莫名其妙被夜风吹病了休养,到突然被人贩子拐走,拐了那么远的路。她一个半老徐娘,对她图什么?两个找她的老兵还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有没有出意外。
所以是——有人想对她下手?不想她见到殿下?
张家奶娘心生狐疑,狼狈的在外面藏了几日,听说有位治水的钦差沈大人来了,是奉命往郁林州,柳州治水的。她听到关键字眼,一咬牙就冲过去求救了。
这才几经转折,迟来的见到了自家殿下——而且从那天后,她就更放任自己的形象憔悴,越发沧桑难看了。
“辛苦你了,小成子,你让碧菽去安排房间……有什么事以后慢慢说。”齐承明深吸了口气,握着奶娘的手耐心安抚她,使了个眼色。
他在听完也第一反应怀疑,这是有人在针对奶娘。
奶娘放心不下就藩的他,愿意跟来操持。但是有人却不愿意……见到他们重逢?
不着急,具体的事后续慢慢聊,先把送人过来的沈书知应付过去再说。
“……哦对,对!”张家奶娘也不是笨人,最初的激动过后,她反应过来有些话的确不能当众说,她抹了两把眼角,顺从的被带下去了。
齐承明看了一眼沈书知。
这位沈大人全程很有涵养的垂着眼帘在吹茶水,有一搭没一搭的饮着,就像听不见刚才的话似的,态度没有一点钦差大臣的高傲和气势,反而有些谦卑。
‘不愧是著名的墙头草。’齐承明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可惜的就是眼神不太好,从他到他儿子女儿的押宝全没成,可巧偏偏把原书胜利者:原男主七皇子给漏过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么想想,沈大人见到他这个等于直接出局的二皇子却还这么尊敬,给满了面子,甚至名字都蹦人才名单里了……就情有可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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