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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月半时)


秦留颂上辈子再勤勤恳恳也没有在宫中参政的经历,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现在小宋总管托了底,他心里也明白了,跟着沉稳建议道:“臣举荐齐统领,他最近磨练得沉稳多了。”
这说的是伴读齐继耘。
上次他带队操刀料理了长安宗室后,来回奔波几地,肉眼可见的更能担事了——是个关系亲近又让人放心的宗室出身将领。
“那就他了。褚宏,你也跟着去看顾一路。”齐承明后半句话是对旁边记录的侍讲学士说的。
“……是!”褚宏放下手中的毛笔,讶然又欣喜,跃跃欲试。
同为新帝伴读,褚宏羡慕齐继耘一路官职直上,但对方走的是武将路子,他这个文臣只能老老实实当着心腹在翰林院熬资历。没想到陛下会突然把这样的重任派给他!
“必不辜负陛下厚望。”褚宏郑重其事的拜下再次承诺道。
齐承明面色不变的点点头,让人把召进宫的几位大学士迎进来,继续了下一件议事……
“……”宋故敏锐不安的抬头,望了新君一眼,又按捺下了心头的思绪。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新君情绪不大对劲……
过后再打听打听吧。
一整天议事下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齐承明今天谁都没留,清清静静自己点了一份简单的“凉拌银条”和“打卤面”,坐在紫宸殿里发呆。
他已经确定了。
不止是秦先生,沐大学士,吴太师,恐怕就连最开始分给他的藩王府总管——宋故都是重生的。
谢中运在那封信里只是寥寥汇报一笔带过了几句盐课上的进度,非要说的话,目前的险境他可以度过。但若是有兵马前去相助,料理起来也会更加轻易。
齐承明就以此为由,试探了大家。他前所未有细致的静静观察着所有人,奇特的像是处于另外一个空间里。
然后就观察出了平日没看出的一些细节。
齐承明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他开始从自己穿越后碰到的每个人想起。
表弟……
表弟是吗?外祖父外祖母是吗?表兄是吗?
齐承明大多不能肯定,但是他对表弟王朔也生出了怀疑。
因为齐承明记起来,他寻到表兄杨守的契机,就是因为小表弟王朔在来信中随口提了一句,想吃当地的梅子。如果不是惦记着那果干,齐承明压根不会有机会与失忆又被打压的表兄一家相识!
那柳奶娘是吗?
从京城千里迢迢前去柳州主动投奔他,又知晓那么多隐秘,感觉也很可疑……但柳奶娘被齐承明归为拿不准的那一批人里面。因为奶娘若是早知道了,哪有那么多次死局?或者说,她可以早早把想起来的往事告诉齐承明啊。
这就又牵涉到了一个问题,重生臣子们——都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齐承明此刻冷静的可怕。
他独自在大殿里研墨铺纸,将自己身边怀疑的那些人一一列了下来,在他们的名字后面又添上了众人各自与齐承明结识的时间,再往后,是他们疑似重生的时间……
走笔游龙,越写越多。
齐承明猛然摔下笔,有些绷不住了:“……我周围到底有多少人不是重生的啊?!”
可疑的人太多了!齐承明没有证据,但他现在看谁都像重生的!!!
比起自己硬猜,还不如当面直接问问。
齐承明把那张纸团成一团,放在烛火上光明正大的烧了,没一会儿就有暗卫匆匆出来,收拾残局。
齐承明看了眼最近要处理的公务——挺好的,并不多。
那就定下五天后。
摊牌,必须摊牌!
以齐承明心中生出的恶趣味来说,他并不想这么直接的摊牌,而是在暗中看看这些臣子都是怎么做事的,所以给自己留下五天时间。但他又是定国皇帝,对一国之君来说,他最好把这股不可控的力量挑明,对他对臣子们都更好。
——齐承明现在很好奇上辈子都发生了些什么,未来有什么。
他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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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生理期卧床不起,痛痛的,但是感觉比往常健康多了唉。继续写这个剧情

这几日, 朝堂上的重臣都敏锐察觉到了,有暗潮在背地涌动。
陛下近来频频召见各部大人,从盐茶, 水利,羊毛,匠造, 报纸, 粮食,火器……条条件件, 把陛下当王爷以来造出的众多成果全细细了解个遍, 也等于说,把他以往安插的诸多京城内的心腹轮流见了个遍。
有不少机灵的官员,借机凑近,也在天子面前露了脸,得了一个好差事。
脸都快笑烂了。
只有几个大学士和近臣觉得风雨欲来, 心中不安,却不知道君主反常的地方在意图什么。
“又来大活了。”
户部右侍郎这次也跟着左侍郎得了个厘清洛阳隐户旧税的活儿, 得罪人是得罪人, 但做完能赚上好大一笔, 拼了命都行的那种。他一时间笑得咬牙切齿,又爱又恨,私底下没忍住道,
“咱们这位陛下啊……手里总能变出些银子花, 他吃肉带着咱们喝汤。但是,稍有不慎咱们也能撞在他手里成了那吃枪//子的靶子,眨眨眼就成飞灰了!”
左侍郎是重生之人,眼皮都不抬一下的算着数字, 一心两用淡淡道:“所以,不挡陛下的路是最好的。”
“……”右侍郎有苦说不出,憋在喉咙里哽得难受,还是只能委婉叹息一声,“自古以来仁君崇尚四平八稳之道,咱们这位是锐意进取的明君,不一样,不一样……”
当臣子的,谁喜欢这么折腾?谁不喜欢仁君?
跟着如今这位陛下,一开始大家只顾着傻乐,吃得满嘴流油。但渐渐也发现了,整日风险是太大了啊,谁家稍有不慎与陛下的新策违背了,只能自认倒霉。忤逆是不行的,只会被碾得粉身碎骨。多得是臣子不乐意,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迎合。
左侍郎听到这里,才凉凉瞥他一眼,眼中苦涩与自嘲稍纵即逝。
说得就像是重生臣子们最开始乐意一样。
他们上一世闹得也欢,做事自然只是事倍功半……要不是定国那时实在风雨飘零,山河濒临破碎,激得他们这一批有志之士不敢再言,按捺住自己,条条列列都按照新君吩咐,最后落实下去。
……见识到了那样开明繁荣的新定国。
重生臣子们这一世也不至于在沐大学士的鞭策下大多老老实实。
左侍郎算是明白了。
乱世用重典。
定国都快玩完了,要什么仁君?仁君能救国吗?他们这些臣子再不适应新君的风格,也得跟着他们往前冲。所以,重生一世,所有新君要做的,就是他们重生臣子坚决拥护的。
这一世定国危机被及时挽回了不少,不如上一世危急,自然臣子们也喘过来一口气,不再众志一心,这是想要牟利斗乱了。
左侍郎再次警告道:“这番话出了门,我是不认的。你瞧着吧,陛下往后只会有更多大动作。”
‘要是因为刚才那番隐隐抱怨的话被卸了往后的好差事,别来找我。’
这是他的潜意思。
右侍郎一激灵,把嘴闭得像是蚌壳一样紧,连忙拱手行礼了两次,匆匆走了。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爱极了新帝的,这位君王有钱是真发的!
这五日里,还有一些变动。
羊毛工坊得了准信,大定真和羌人签了合作的契书,连带着北边零零散散几个小国一起,都做起了羊毛生意。工坊开动起来,把库存的羊毛全部耗用,今年冬天开始——对外放开买卖,包括各色羊毛制品方子。
大定的百姓们自此,便可以用上保暖又便宜的羊毛衣物了。
“是百姓之上。”羊毛工坊的女性官员纠正着自己亲爹的话。
羊毛就算再便宜,也不是普通百姓们轻易负担起的。三五年内,只怕只能够达官贵人,商贾地主,军中日常穿用。按照如今的泰元币兑法,百姓们大多不饿死已经是极好的了,消减了很多银票时期的隐患。
“这已经很好了。”她尤还失落,同样当官的工部官员却从另一个角度感到欣慰,“百姓们一家能集力买上一件,熬一熬度过冬天,不至于冻死,也是大功德了!”
百姓们常用不起?
一个新出现的物件,风靡京城,怎么可能立马压薄利润到所有人都用得起?陛下硬要这么做,民间也只会激起大反弹。反而是现在这样徐徐图之,几年下去,羊毛也就慢慢便宜了。
对现在的贫民百姓来说,保得住性命就是最感激的事情!
“最近做事谨慎些。”女官心头顾虑一去,笑得欣然,却反过来嘱咐起了亲爹,“我看近日又要有大动作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位总是从容不迫的方碧大人,这两天来羊毛工坊巡视时都多了一份焦躁不安,特地叮嘱她们别仗着羊毛的功劳神气起来,惹了谁的眼。
五天匆匆而过……
这一天,陛下特地在紫宸殿的大殿里开了个朝会,叫去了几十官员,乌乌泱泱的坐在了殿中椅子上,阵仗挺大的。因着体恤臣下,每人面前都摆了小几,上面放着几样精致朝食。
这是宴请大家来了。
被召去的人心脏都落回了肚子里,暗道‘新君的反常,总算要有结果了。’
户部左侍郎也被叫去了,按照官职排在中等靠前的位置,刚在舒服的扶手椅上小心翼翼坐下,左右略一打量,他心中就是一咯噔,脸色略微苍白了:“……”
这些人……
嘶,这些人……都好眼熟啊。
左边这位和他同级,每次大朝会站在一处,有事两人也能心照不宣的用眼神交流,早知道都是奇遇中人。
身后那位不是盐茶司郎中张庭吗?
陛下亲厚的心腹,但,他也是重生的。
左侍郎心中不安,视线频频四处扫去,所过之处,让他更不安的是……其他人望来的目光也透着同样的惊疑不定和仓惶。
在场的人,有男有女,官职有高有低。
左侍郎甚至眼尖的看到了那位圣眷深厚的县主——天子从前的奶娘。
嘶……这殿中放眼望去,十之八//九都是重生之人啊。到底是巧合,还是……?
左侍郎不安的勉强稳住心跳,抬眼往上面扫去,视线投向了他们的主心骨沐大学士。
沐大学士却只是闭眼沉默不语,就像老树桩子似的,不与任何人交换神色,脸上却隐隐有着解脱之意。
秦留颂多么聪明的人,看到今天这副阵仗,心底也沉了下去。
宴无好宴,今天的宴请怕不是鸿门宴了。
“朕请诸位过来,意思想必大家已经明了了。”齐承明听到大殿中急促的嗡嗡交流声响过了一阵,不给他们再多互相串通的时间,走出来平静宣布着。
大殿里人数众多,却鸦雀无声,视线各异。
柳奶娘倒有点坐立不安,满腹狐疑。杨守也嘴唇动了一下,满头雾水。
最让他不解的是,他扫视周围,似乎其他同僚……好像都默认了陛下的话,像是人人都知道陛下今天的来意似的。
杨守不免有些自责羞愧,暗想:
是我太不关注京中动静了吗?还是文臣武将之间有这么大的隔阂?
跋山涉水后回京的边神医敏锐的幽幽看向老友,虽然他不知道怎么了,但总感觉是老友事发了。
齐承明在最上面的龙座,把下面的百态看得一清二楚,他顿了一下,低声吩咐小德子和小成子把其中寥寥几人请到饮冰殿,过后一个个再面圣,安心先去宴饮。
“以及……”齐承明话到嘴边,深深望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也过去盯着。”
小成子老实应了,半点没想。小德子却委屈震惊的应了:“……是。”
要命了!
陛下什么时候和这么多人都有他不知道的默契了!
眼看着两个贴身大太监也不情不愿的委屈出去了,齐承明心中好笑,收敛回心神,望向大殿内沉默不语:“……”
摊牌的时候到了。
但现在这种情况,似乎也不需要他说了。
上面的君王不语。
熟悉的那张青年面孔似乎也变得威严莫测了。
下面自是有很多人被这阵窒息的感觉扼住了喉咙,坐立不安。
“诸位爱卿,不说些什么吗?”最后,还是齐承明回过神打破了这阵寂静,挑明了话头。
沐大学士早就撑不住了,扑通一声最先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释然道:“欺瞒君上,臣有罪。”
众多人跟着扑通跪地,零零散散的跟着请罪:“臣等有罪!”“臣有罪……”
齐承明只恨恨的看向宋故和秦留颂,等他们的反应。
要说其他人,哪怕是沐大学士,齐承明都反应不大。只有宋故和秦先生,最早跟着他,嘴却像是焊死似的严丝合缝!表弟那小混账是还没回来,不然他也得瞪上两眼。
哦,还有温二那混蛋,算他跑得快!
齐承明脑中哪还有原文里‘潇洒倜傥的少年侠客温公子’的印象,全是这一世温仲南皮得像是滚刀肉的来信口吻。
宋故垂着头不敢抬起来,为自己勉强分辨一句:“臣的总管之位,是自己争来的……”
当初要不是他又争又抢,哪能和新君这般亲近?但要是暴露了自己的奇遇,势必会暴露他对柳州的陌生,新君总会多问上一句,上辈子和这辈子情况如何不同……他暗害了老宋总管没法去柳州,换自己替上的事就该曝光了。
当初说不出来,现在宋故更怕新君失望的目光。
齐承明其实没想明白,但好歹算个理由,他就把谴责的目光转向秦留颂。
——现在压力来到了秦先生身上。
秦留颂也硬着头皮,往日的风骨犹在,跪得笔直笔直,骗自己很有道理的模样:“臣怕陛下以为臣胡言乱语,入了魔障了……”
他早早蹲守到了新君,混成了潜邸心腹的位置。说不好听的,那些了解全都是他的依仗。
秦留颂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自然也被这一分贪婪博弈、反复挣扎给害苦了。
现在悔不当初,秦留颂跪地毫无形象的大哭了起来,只恨不能上前抱住新君大腿:“陛下啊!呜呜……是臣对不住你啊!”
齐承明都没眼看了:“……你先起来。”
秦先生自己不在乎了,他还是很在乎秦先生的形象的,不准碎!!

第287章
“哦。”秦留颂惭愧的用手背擦拭了几下面颊, 从地上爬起来,在新君锐利的灼灼目光中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神情。
齐承明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宣布:“我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 往后,别让朕知道你们弄鬼了。”
他在后半句话上加重了重音。
齐承明这五日来细细观察众人的表现,在心里反复消化过了这个事实。
其实他猜到了的, 但他不太信秦先生的理由。
最开始秦先生, 包括其他重生臣子可能会贪图重生记忆当依仗,但后面人越来越多, 互相结成同盟, 未来早就发生了变化,他们为什么还迟迟没有人向他说穿一切?最后反而是游离在这个重生团体之外的谢大人捅破了这个事实?
齐承明想了几天,自己有了个模糊的答案。
——因为这群人尝到了甜头。
不管他们自己知不知道,“重生”都是一个名头,可以让他们光明正大走近抱团, 可以让身份微末的小官一朝登天,可以让半赋闲的官场老臣不惹忌讳的加入名利场。也可以排挤出那些朝堂上非重生的官员。
这样抱团有意义吗?其实没有, 但重要吗?非常重要。
这是臣子们向上爬的天梯。
古有门阀朋党, 未来有军阀学阀, 他们现在这是给自己造了个‘重阀’啊。
齐承明理解了沐大学士为什么当初第一时间对他送上结社拜帖,这是想要把这份稍有不慎就会从蜜糖变成毒药的力量,交到齐承明手中把握。如今看来,沐大学士虽然心有警醒, 但自己却也早早被裹挟其中了……
那就更别提秦先生了。
——给秦先生这种野心勃勃的人一个直钩,他都能跟着跑。
齐承明默默瞥了他一眼,早就决定好了对这群重生臣子的处理方式。
“什……什么?”“陛下……呜呜!”“陛下圣明!”
新君这是不追究他们的罪责了吗?
噤若寒蝉的大殿顿时氛围一松,有不少人面色惊喜的抬头, 没想到会被这么轻轻放过。
被从偃师县宣过来的李半晖都快激动哭了,破锣嗓子嚷得也最大声:“多!谢!陛!下!!”
“臣……愧对陛下。”何三帖几乎抬不起头来。
比起太上皇,新君待他像是知己,满足了他做官治下的抱负和野望,他们亦师亦友,志同道合,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迅速加入了朝堂上的秘密团体,在其中如鱼得水,竟然没有选择对陛下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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