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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月半时)


那居然是几条针对世家的方法!每一条都写的言之有物,列列清晰。怪不得这奏折是太子亲手呈上来的!
鸿仁帝先是一喜,但越看脸色越青。
这些政策充满了极大的诱惑力,写的明明白白,若是照做,必能削弱世家乃至瓦解几个。但,知道了就能照做吗?太子敢有恃无恐的把奏折直接呈上来,就意味着他拿捏鸿仁帝的这个最大软肋,鸿仁帝……仍然做不到。
“你是要翻天了吗?!”鸿仁帝的这一句质问仍然语调不敢太过,带上了些许平和。他“啪”的把奏折重新合上,肉痛的不忍再去瞥上一眼,“太子——这些,这些太胆大包天了。”
那几乎推翻改进了大多数鸿仁帝的政令,染上了浓浓的太子风格。鸿仁帝做不好这些,也不想这么去做。到时候谁是谁的傀儡?他才是皇帝!
“儿臣知道父皇做不来这些。”齐承明不觉得自己前段时间的逼迫就是对鸿仁帝的报复了,那也太便宜他了,现在才是重头戏。
齐承明的语调比他更加温和,一个赛一个的平和耐心:“父皇这段时间不是在苦恼该如何册封儿臣吗?儿臣大了——愿为父皇分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跪在旁边的宁王眼睛瞪得更溜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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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补更。
羽翼丰满了,不演了。

鸿仁帝的脸色彻底绿了:“……!”
哪怕他今天多有忍让, 对上这个自己没底气弹压的儿子说话都得忍气吞声、耐着性子,但这都逼宫到他脸上了!哪怕是个泥人捏的此时也要忍不住了!
鸿仁帝猛然抬起手,又没胆子把这一巴掌扇到逼近的太子那张可恨的脸上, 他愤恨的一甩袖子把几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掀翻在地,墨汁肆意流淌,污了奏折与刚写好的封宁王为亲王的那道圣旨。
仍跪着的宁王很是欲言又止:“……”
“混账!”最后, 鸿仁帝还是黑着脸骂了一句, 目光紧盯着太子拒绝道,“朕还没有老到处理不来朝政, 太子刚分忧过, 过后……”
他有心说过后再遇世家之事太子不可推脱,生怕自己的话被堵上,太子甩手不干来威胁他。又怕他加了这句话茬后,太子为了皇权屡屡鼓动世家生事,威胁他屁股下的皇座。
“父皇放心, 不是每个人都能为了权力毫无心理负担去做那等……枉顾人命之事的。”齐承明听出了鸿仁帝担忧的未尽之意,笑得自嘲。
他若不是为了保下凭票体系救国, 再无办法了, 怎么会抬起世家争斗?即便是这样必须做取舍的应对, 都因此害了那么多百姓受苦,搅得齐承明这些天来夜不能寐。
“……”鸿仁帝被阴阳得心中大恼,脸色越发漆黑。
说得就像他下决定心中不煎熬似的!他罔顾多年太傅教导、昧着良心拿百姓设套坑害世家,还不是为了皇位?!没了他屁股底下的皇位, 你齐承明哪里来的底气还能在这里大放厥词!现在倒指责起他来了!
但斗完几句嘴后,太子还没忘了刚才那句话,竟仍在步步紧逼,话却问得软和极了:“父皇若是不愿采纳儿臣的奏折, 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应对世家?”
“这事还需从长计议,太子日后与朕分忧便是。”鸿仁帝冷着面孔这么说道,语气硬邦邦的。他心里还指望着拖延,世家他是对付不了,这逆子他也对付不了。他不按照那些奏折去行事,让太子这般应对下去不也挺好的?
齐承明表情不变,为了今天,他早已经准备了好几年。从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现在的反复揣摩,鸿仁帝的发脾气,如何暴怒,都不会再让他胆颤心惊了。老臣们也对着他掰开了揉碎了细细分析过多次鸿仁帝会有的反应。
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他顺着鸿仁帝的话继续说下去:“儿臣没有意见,只是容儿臣提醒父皇一句——京中百姓早已经采买不起粮米,外地又多有暴乱,这全是碍于世家与私铸币一事得不到解决引发的。父皇想拖延下去,不知百姓们还能忍到几时……我定国如今也约有百年传承了,莫要步了前朝末代君王……的惨事啊。”
前朝末年那是混乱至极,起义纷乱,世家割据,再长也不过约两百年之久。
最可怕的是,前朝的那位末代君王……若没有遇上这诸多惨事,也能称上一位仁君。但偏偏是他在位期间百姓忍无可忍暴起,受世家挟制而无能为力,没能有几样好策略,反而被逼的昏招频出,最后国土分裂,还笼上了“昏庸之君”的名声,被后来人多有唾弃。
……他的臭名肉眼可见的会一直流传下去,但凡是个做皇帝的,哪能不怕这种下场?
被太子点醒之后,鸿仁帝吓得不住,突然意识到现在定国与前朝末年竟这般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个能干的好儿子。
鸿仁帝的手一下子在龙座上攥紧了,在巨大的情绪起伏下还抽搐颤抖了两下,他的目光如刀一般的割向宁王,挂不住面子的呵斥道:“这里还有你什么事?先下去!”
宁王:“……”
宁王:“是。”
宁王早就想走了,不得不胆颤心惊的在这里看着太子兄长逼宫父皇,他都怕自己哪天被恼羞成怒的父皇找了个名头发落出气。但偏偏父皇刚才一袖子打翻了墨汁,污了那张圣旨!
宁王心里憋得难受。
现在是几个意思?他到底是郡王还是亲王啊?父皇过后经过这么多惊吓,还记不记得他的封赏?还是说……父皇刚才就是后悔了,在他面前失了面子,所以这事按下不提了?
他的亲王啊!!
宁王不甘不愿的垂着头起身,忍气吞声的准备出去,却被齐承明阻止了:“六弟还是先留一下,我与父皇把事说开了再走为好。不然这不明不白的……影响父皇声誉啊。”
鸿仁帝刚才是挂不住面子气昏头了,现在被拦了一下,也捏着鼻子改口:“罢了。”
虽然他极力不想让剩下的嫡子留下看笑话,心里还打着别的念头。但这个节骨眼上走了的确对他名声有害,太子话这么一说,鸿仁帝心里又生出一点希冀来……这是还打算圆场的意思吗?
鸿仁帝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被逼迫得脑袋嗡嗡发懵,头痛欲裂,镇定接上刚才的话题道:“太子是不是太过多虑了?如今在外有将军定国安邦,在内有爱卿们与太子匡扶社稷,我定国与前朝哪能一概而论。”
吓唬他会成为亡国之君,他也不是吓大的。
“父皇不必与儿臣打什么马虎眼,会与不会,父皇心里自己清楚。”齐承明仍在步步紧逼,前面说了那么多软和话,这次话语就带上了威胁的意味,他冷冷说道,
“父皇应该也查到五姓七望暗中与边境接触的痕迹了吧?私通外敌自然当除,却抓不到多少线索。朝中大军牵制在外,有心无力,咱们没法真正和世家撕破脸开战。若是往后不采纳儿臣的新法,父皇想如何应对世家?也做个——愿与世家共天下的仁君?”
那位前朝末代之君便是这么求饶的,下场呢?
“儿臣是不惧的,反正以儿臣的能力,无非是再效仿先祖打一遍天下。父皇愿做末代君王便做就是了,儿臣可以另起国号,绝不让清清白白的父皇与儿臣有半点沾惹。”
——太子这果然是在威胁他要撂挑子了!
鸿仁帝只觉得太子说话越来越刺耳难听,他心里其实早已知晓自己劣势,只是他一直嘴硬着不愿落了下风,让太子逼到脸上罢了。
做父亲做皇帝的,哪个有他这般窝囊?!
鸿仁帝气得几乎要昏过去,嗓子眼里泛上来一股血腥味。难道今天他非要被困死在这种问题上,被逼着禅位吗?不,他绝不把自己的权力拱手相让!
鸿仁帝杀心大起,这次彻底下了决心。
即便是他拼着颜面不要,照着太子呈上的奏折去做,他也是能治理好定国、压制住世家的!他不会成为亡国之君,他还有发掘神粮的功德!如今逼迫他的只不过是太子……是太子太能干了!
鸿仁帝从龙椅上身体前倾、急急地厉声喝道:“赵福满!太子日夜虑事,积劳成疾,竟在宫里昏厥不醒……还不快去请御医!”
这一变故惊得宁王脸色煞白,忍不住叫出了声:“……父皇?!”
原该守在门外的赵福满却没有应声。听明白了鸿仁帝的话、该从门外冲进来钳制住太子的暗卫们也没有动静。
鸿仁帝脸色微变,心跳慢了一拍,意识到外面有所惊变。
齐承明脸色不变,掩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却摩挲住了冰冷的匕首把柄,不免得攥紧了。
“赵福满?”他又唤了一声,仍然没有应答。老皇帝愤恨幽冷的目光瞪向了面前气定神闲、十分平静的太子,心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急迫危机感。
这逆子难道真要逼宫?连皇宫里都控制住了?
“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君父?!你这是要——逼宫吗?!”鸿仁帝的声音更加高声暴怒,掩饰过了其中那一丝细微的心慌颤抖。
即便暗卫与大太监都疑似被拦住来不了,再外面总有值守的禁卫军吧?!
他是一国皇帝,禁卫军拱卫的是他的安危,若是听到他不同寻常的呼喊,总能疑心过来查看。
然而一息……两息……三息过去了,外面还是安安静静的。
齐承明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却根本不打算解惑,只说道:“父皇,儿臣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逼宫,只是你我父子三人苦心商议国事,他人不忍心打搅罢了。”
今天他既然百般思虑后前来摊牌了,就不可能考虑不到皇帝被逼急了的反应。沐大学士与吴太师他们也不放心让太子孤身入宫,置自己安危于不顾。所以在前来之前,这些都必定得是处理好的。
鸿仁帝暗中信任的暗使头领是那个无名老太监,拉拢不了,但崔暗使是齐承明的人,必要之时可以拖延争权,这就够了。
御前大太监戴喜雨立场摇摆不定,胆小如鼠,算是半个自己人,大事却托不到他身上。齐承明本来放弃了御前大太监这个关窍,到时候行严酷手段。他转而联络上宗人令叔公生事引走禁卫军大统领注意力半晌,又勾结这几日在前殿当差的禁卫军阻拦消息。
——只要阻拦一时消息就够了。
宫中禁卫军多是勋贵朝官子弟,不乏家中有投靠齐承明的人。
沈书知的长子在大营历练后却并未有心气去前线立功,而是任凭沈书知好说歹说都非要留在宫里当值度日。沈书知气得不轻,齐承明与秦先生却觉得,在宫中当差也是一步关键落笔,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这次,便是沈书知长子在暗中行事。
自然,还有另外一个让鸿仁帝预想不到的人是背地里起作用的关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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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越到这几天越卡,还没写完逼宫,继续!

齐承明鼓了两下掌。
沉重的门扉被推开, 华贵的木材与精心的养护让它没有发出任何响动,从门外转出来的那道身影垂手而立,恭谨的来到殿中。烛火照亮了他熟悉的面孔, 却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了一惊。
站在那里的是面白无须、笑眯眯犹如白面馒头一样慈祥的御前太监第一人——赵福满。
宁王动了一下嘴唇,用一种有点敬畏的目光飞快瞥了太子兄长一样,就深深垂下了视线。
鸿仁帝瞳孔剧烈震颤着, 面色涨得发紫, 憋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剩胸膛剧烈起伏:“……你!”
这甚至不是鸿仁帝平时正常发怒的前兆。
齐承明见状, 好心的替鸿仁帝质问出口:“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背叛?”
“小福子!别忘了你是怎么陪朕走到今天的!那孽子许诺了你什么好的?!”鸿仁帝被这两句话一顺, 终于回过了神,咬牙切除的脱口而出。
只看他叫出了早年的称呼“小福子”,就知道他这一次有多猝不及防。
齐承明摊开双手替自己开脱:“我可没有许诺什么,是福满公公先找上我的。”
前面他和沐大学士等臣子做了一些规划后,仍然不能保证齐承明的性命得到保障。
所以他们反复商讨, 甚至做好了最后逼宫的准备。
先让齐承明的私兵按捺住行踪,藏在庄子上。一旦被逼至最后便冲入宫中。负责看守城门的府兵统领与王传道家是姻亲。而薛家与宫门上的小黄门有故可作接应。
在那之前, 六部官员不是都在宫中么?即便说起来荒谬, 但必要之时, 他们也是能听到动静,为齐承明阻拦前来的禁卫军的。当时齐承明听到这些只觉得是沐大学士在说胡话了。岂能各个都效忠他到这种程度?就算真的有许多人对他忠心耿耿,谁会把百官当肉盾使啊?
到时候万一鸿仁帝联络上了宫中的禁卫军,大军的兵甲哪是他们肉身能挡的?
齐承明当场就把何先生叫到了一边吩咐他。兵甲都难以入宫, 但齐承明的系统空间里还有一百套锁子甲呢,他进宫不是要先去六部官衙交差事吗?到时候这些会安置在一空值房里,若真有需要,就全靠何大家去找这些兵甲带人使用了。
何大家在这方面十分生猛可靠。
如此这般的诸多安排全布置了个遍, 不管荒谬不荒谬,反正是安排齐全了。就连齐承明身上都暗中给自己备好了各种药丸子和匕首,炸//药。真到不得不上武力的时候……他也能表演个力大无穷,以一敌百,好好教老登开开眼。
大臣们仍然心慌着不放心,但齐承明反正不怵。
现在都到夺嫡该拼命的时候了,说一句狠的,他就算是被袭击了,有血条在,他不被一击必杀就能一直若无其事。但是他还有锁血条,有这个功夫,他囤的满满当当的药丸全是保命的。
他——很难杀的。
事情都准备到这种程度了,入宫请安协助的李半晖却报上来一个重要情况:
赵福满突然与他们接触。
齐承明回过神,瞥了那老太监一眼。
他不敢打草惊蛇,所以之前完全略过了赵福满行事,考虑都没考虑过这人。所以在赵福满隐晦传递消息投诚的时候,才那么震惊。还是宋故站出来回忆道:
“我早年与他打过交道,福满公公怪极了,旁人都以为他爱吃或者爱财,其实他该是这几样都不爱的,反而有一点让我很在意……许多时候福满公公都不合时宜的在笑,皇上却没惩治过他。他似乎……心性冷酷,享受看别人受罪。”
齐承明也回忆起来。
有几次鸿仁帝批奏折气得雷霆大怒的时候,他通过监控看得赵福满在旁边暗中享受,神色可乐,十分惬意。
这一点……鸿仁帝到底知不知情?
齐承明当时记在心里,只猜测福满公公可能对皇帝不是全心全意,没想过这是不是心性方面的问题。
“许是福满公公和我有些交情。”宋故脸上愧疚,“前几日我们攀谈过,他才想过来投靠。毕竟……”
一国皇帝即将被逼宫受罪,这样大的变故,福满公公恐怕很难抗拒。
齐承明不置可否。
宋故把事情都揽在了自己头上,齐承明心里却还有很多疑问。福满公公的意思……这不就是个乐子人吗?乐子人能为了看乐子,放弃自己原有的荣华富贵再去搏一搏虚无缥缈的东西吗?他就不怕没了性命?
不管怎么说,即便齐承明心里再怎么不相信,赵福满提供的信息都是核实过的正确的。
今天的入宫,赵福满也如同隐身一般安安静静驻足在殿外,安抚走了那些巡逻的禁卫军。听到鸿仁帝暴怒的呼唤时,他也如同耳聋一样分毫不动。
到了现在……
该他享受自己的甘美成果了。
赵福满脸上找不出分毫的胆怯畏惧,笑吟吟的躬身站着,望向了上面御座上的鸿仁帝。他的脸庞仍然和蔼可亲,目光中却射出一道酣畅淋漓的快意光芒来。那就像困倦了三天三夜终于倒头大睡后的餍足,像是苦苦追寻一个问题,最后峰回路转得知一切的天降甘霖。就像求道者临死前的顿悟——
哪怕下一秒死去,他也无悔了。
“陛下。”赵福满在这种时候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他好像不懂得恐惧为何物,反而满足极了,“自从登基,奴婢许久没有见过你这么惊慌屈辱的模样了。”
鸿仁帝看到这种样子的赵福满,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憋屈的攥紧了扶手,声音几乎要冲破胸膛,又羞又愤带着杀意的咆哮道:“赵福满!朕可是皇帝——不是后宫里给你作乐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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