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都看向秦煜,秦煜拍了拍胸口,虽然受到了惊吓,不过脑子是真快,他怒道:“胡三婶子,你少血口喷人,我就把了个脉而已。”
当时屋子里就三个人,胡三婶子,胡桃花,秦煜,胡家能污蔑他,秦煜也不是软柿子,他就咬死了不承认。
反正红口白牙,说什么全凭一张嘴。
胡三婶子想要胡搅蛮缠,秦煜就找村长,愤怒的说,以后再也不给胡家人看病。
村长头疼……
他真的头疼。
对胡三家的厌恶已经到了顶点。
他怒道:“胡三家的,你再胡闹,就把你赶出村子去。”
胡三婶子这才歇了。
胡桃花却认为秦煜看了她的身子,阴魂不散的缠着他,要嫁给他……
秦煜都服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胡三家的人这么有精力,整日的搞事,他们真的不累吗?
胡强死了,胡三也昏迷不醒,还不能消停点?
秦煜很生气,他指着胡桃花说:“你少给我泼脏:水,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不会娶你。”
说完就跑了。
沈砚追过来的时候,只看见秦煜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背影……
沈砚手里还拎着刚削木签子用的刀……
对上胡桃花的视线,胡桃花就跟见了鬼,尖叫一声,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沈砚:“……”
胡文一脸受伤:“秦煜,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居然……”
“我什么?”秦煜心情也不好,他看着胡文,不耐烦:“……你可没把我当兄弟。”
胡文怒道:“是你没把我当兄弟,你居然……你居然对苏唯有那种想法。”
秦煜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胡桃花的事就行了。
秦煜边开门边说:“你也不用生气,苏唯是你的人吗?”
胡文咬着嘴唇,那当然不是了,如果是,他早就把秦煜打死了……
这么想来,沈砚打自己也打的不冤。
秦煜说:“既然不是,你能对她有想法,我为什么不能?”
胡文的气焰一下子短了,他知道秦煜说的对,可尽管如此还是很生气。
"我以为你喜欢贤妻良母那种的……"
秦煜想了想说:“苏唯就很贤妻良母啊……”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了……
话说,苏唯当初就不能多走几步晕倒在他家门口吗?便宜了沈二,越想越叫人不甘心。
胡文说:“可是苏唯那长相……”
秦煜回头看他,气笑了:“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认为我就喜欢豆芽菜?”
他知道胡文想什么,胡文以为他会喜欢那种不爱说话,很温柔, 单纯娇小瘦弱的姑娘……
真是服了。
他就喜欢腰细胸大的美人怎么了……
秦煜这么想着,就看到了笑吟吟的秦大夫,忽然就想通了,这老头也喜欢妖艳的美人,这么说来,还真是一脉相承……
胡文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秦大夫,他就不敢多说了,虽然秦大夫一直笑眯眯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胡文一直很怕他,他和秦大夫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吃饭了吗?秦大夫?”秦煜关上门,对于秦大夫的出现表现的很平静。
秦大夫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秦大夫说:“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了。”
除此之外爷孙两个仿佛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这次回来住几天?”秦煜问。
秦大夫想了想说:“我一会儿就走。”
秦煜也没有多失望,他都习惯了。
秦大夫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小煜都长这么大了,你爹和你一样大的时候,都娶亲了。”
秦煜垂眸:“提我爹做什么?”
秦大夫舒了口气:“有感而发罢了,你奶奶死的早,也没人管,是我的错,他被那个女人骗了。”
秦煜很少听秦大夫提他的亲生母亲。
秦父的死,是秦大夫和秦煜心头的一根刺。
可谁也不想拔,好像只要不去碰就可以假装没有。
“我爹……到底怎么死的?”秦煜还是忍不住问。
秦大夫抬头看他,看了一会儿才说:“外面都说你爹是喝酒淹死的,可我就不信呢,他是个单纯有责任心的孩子,被那个女人骗了才娶了她,后来有了你,你爹欢喜的不行,你的名字还是他花钱找人取的,你觉得他会因为酗酒掉进河里淹死吗?”
秦煜皱眉,他对他爹有点印象,正如秦大夫说的,他是个单纯的人,小时候秦煜是在他肩膀上长大的,秦父还会给他做木头小剑,木马,每次村里有货郎来,秦煜都是那个可以随意买零食买到村里孩子都羡慕嫉妒的小孩。
原来……他曾经也是那么幸福的小孩。
可是……
可是……
“所以呢……我爹怎么死的?”秦煜眼眶泛红。
秦大夫长舒了口气说:“那个女人嫌你爹没出息,她过惯了城里的热闹日子,就和一个货郎跑了,可那个货郎骗了她,她走投无路只能回来找你爹,二人发生了争执,你爹被她推下了河……”
秦大夫舒了口气,显然也是压着极大的怒气。
秦煜差一点站不稳。
那个女人……
他娘……
毁了秦家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
秦大夫看着他:“我找到了当年那个卖货郎。”
当年的卖货郎抛弃了秦煜他娘,后来秦煜他娘回来,他又跟了回来,看到了秦煜娘杀死秦父的那一幕……
秦煜觉得脑子乱乱的,咬牙问:“他在哪儿?”
“就在那边。”集市上一个人指着不远处的摊位说。
听到的人迅速跑了过去。
也是听说集市有个小吃卖的不错,人们跟风就跑过去,结果正如大家说的,东西好吃,老板娘长得也是真好看啊,那皮肤,那眼睛,那腰,那腿……
许灿敲了敲桌子:“这位大哥,你要吃什么?”
大哥的视线从苏唯身上收回,这才说:“凉皮多加辣,还要一份酱香饼。”
这大热天的,包子馒头油条都不想吃,就这凉皮凉粉的,味道简单,爽口降火吃着是真不错。
许灿记下了,跑去和苏唯沈砚说了一声,苏唯做凉皮,沈砚做饼,许灿忙着端上端下的。
苏唯也没想到能来这么多人,她一上午的忙,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没到中午,凉皮,凉粉都全都卖完了。
沈砚那的饼也没了,再来的客人只能失望离开,三个人收拾了饭桌都累的不行,尤其是许灿,太瘦了。好几次苏唯都担心他晕倒了,可是他本人似乎很开心,昨天沈砚来找他的时候,他跟做梦一样。
管两顿饭,一上午的时间就给三十文钱,村里一个干苦力的一天也才不到一百文钱。
他很满足,至少吃解决了还能挣钱,就是担心自己做不好,不过显然他多心了,许灿没爹娘的,穷人家的孩子什么都能做。
简单吃了个饭,苏唯问许灿有没有要买的,许灿摇头,于是三个人打算回家,可最近春耕,牛车不好租,小五只有早晚有时间,现在来不了。
他们等了半天也没租到,苏唯热的不行了,她提议:“要不买一辆?”
牛和车都不便宜。
许灿有点惊讶,不过还是说:“我有银子。你们不够先拿去用。”
事实上,苏唯和沈砚昨天算过账,这些天也赚了不少,就是不知道买牛车多少钱。
还是沈砚理智:“今天先不急。”
他让苏唯和许灿等着,他自己离开了。
苏唯倒了水给许灿,问他:“还习惯吗?累不累?”
许灿愣了一下,看着苏唯,想到了许兰……
以前姐姐也总这么温柔的问他,饿不饿,累不累……
“不……不累。”
苏唯看出他的拘谨,笑着说:“幸亏你今天来帮忙,不然我和沈砚真不行。”
许灿红了脸。
苏唯也没再说什么,然后一抬头却看到了个熟人……
“那不是……”许灿也看见了那人。
苏唯看着像是秦煜,只不过不同于以往的温润,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脸色阴沉的往前走,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苏唯看过去,发现秦煜看的是周老三的摊位,周老三是卖包子的,之前在寺庙那边摆摊,在苏唯他们旁边,一开始会开些荤段子玩笑调戏苏唯,大概是看她和沈砚都年轻,觉得他们受了欺负也不会反抗。
可他想错了,因为沈砚有一次去寺庙送饼,回来正好听到周老三在和周围调笑苏唯,苏唯冷冷的瞪着周老三,可周老三却觉得她在抛媚眼……
沈砚看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然后就将周老三按住的打的他亲娘都不认识了,这还不算,沈砚踩着他的脸,在众多小贩们惊恐的眼神中,逼着周老三叫爷爷,叫过之后,沈砚问他服不服。
周老三吐了一口血,恶狠狠的看着沈砚,说了声:“服了。”
沈砚冷笑:“我看你还是不服。”
说完一脚将周老三从山上踹了下去。
平时大家也发生口角。也会动手,但是没人像沈砚这么狠的,自此之后,周围人再也不敢调笑苏唯了,之前有嫉妒他们生意好说风凉话的,全都乖乖的闭了嘴。
苏唯觉得爽死了。
于是沈砚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可如今秦煜盯着周老三做什么?
难道想吃他做的包子?
可不能啊。
苏唯亲眼见过,周老三上完厕所,抠完鼻屎手都不洗就去包包子了……
没一会儿,秦煜就不知道又去了哪里,而沈砚也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韩宇,韩宇来集市买东西,正巧遇到了。
将他们送回家,苏唯给韩宇端了些凉皮凉粉,又炒了几个菜,韩宇也是饿了,大口吃起来。
他告诉沈砚,在县城买牛价格不低,他的牛是他从边界和西戎人买的。
“西戎那边水草茂盛,他们养的牛多,我这头原本是个小牛犊,不小心伤了腿,那西戎人就低价卖了,我带回来治好了它,它现在就是我兄弟。”
韩宇非常喜欢他的牛,还给牛取了个名字叫小牛。
沈砚问了问他价格,边界直接找西戎人买,能便宜近四成。
他和苏唯的钱都是一文一文攒出来的,能省钱,沈砚自然乐意,正好韩宇过几天去边界。两个人就商量好一起,至于这几天,他们暂时用韩宇的牛车。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韩大哥。”苏唯觉得不好意思,提议给钱,韩宇也知道不收他们不安心,大方的拿了。
许灿沉默的听着,看看韩宇,再看看沈砚,有点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
韩宇第一次来的时候,许灿是知道的,村里人都说是苏唯在外面养的野男人。
可现在野男人为什么和沈二哥相处的这么愉快?
沈二哥果然是大度的人,许灿想,他要和沈二哥学习。
韩宇走后,苏唯本来想说说在集市遇到秦煜的事,可是想到沈砚对秦煜那个不待见的样子,她也就没说。
胡三醒了,可是头疼难耐,还吐了几次,胡三婶子来请秦煜,虽然之前有龌龊,但是她印象中秦煜是个温和大度的人,应该不会为了那么点小事记恨她。
可这次她失望了,秦煜只是冷眼看着她听她说完了来意,秦煜就说:“我说了不会管你们家的事,你去找别人吧。”
到目前为止,秦煜还算是客气。
若是旁人定然就不来了,可是胡三婶子的性格就是如此,从前就靠着撒泼打滚没人收拾她尝到了好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是被沈砚教训了,她也改不了了。
于是,她冷嘲道:“什么找别人,你是大夫,我不找你找谁?”
秦煜看着她:“我说了我不去。”
“什么不去?我又不是不给钱?”
秦煜依旧不去,于是胡三婶子说了一句让她后悔终生的话。
她生气的瞪了秦煜一眼,阴阳怪气道:“不去算了,这世上又不是就你一个大夫,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儿……”
然后,午后的南桥村村民就听到一声极其惨厉的叫声,这叫声就跟杀人似的,直叫的众人头皮发麻。
众人都跑出来门看,苏唯和沈砚本来累死了懒得动,可是这动静可不小,于是他们两个也跑了出去。
午后阳光炽热,晒的皮肤疼,可没人在意,大家呆呆的看着站在秦家门口,满嘴是血的胡三婶子。
“这是怎么了?”
“对呀,发生什么了?”
“胡三家的又咋了?”
胡桃花看到自己娘成了这样,也跑过来,关切的问:“娘,你怎么了?”
胡三婶子捂着嘴,指着秦家一脸的愤怒。
村民们愣住了。
是秦煜打的吗?
秦煜性格出了名的好,怎么会打人?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定然是她嘴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秦煜生气了。”
“一定是,不然秦煜怎么能打她。”
“胡三家的是不是疯了,成日的惹事,之前和许灿闹,又被沈砚收拾了一顿还不老实,这又惹了秦煜。”
“不管怎么样,一个大男人打女人,还是长辈……这是不是不太好?”有人这么说着。
当即有人反驳。
“什么男人女人,都是人,胡三家的作恶的时候可不说她是女人。”
“就是,秦煜干的好,这老娘们,我早都想打她了。”
胡桃花看到胡三婶子的牙被硬生生的打掉了两颗,她又气又心疼,当即跑到秦家门口对着里面喊:“秦煜,我知道你不想娶我,可你也不能这么打我娘……”
众人都是一愣,胡桃花之前那一闹只是小范围的,可是现在大家都听到了,有人不明所以的问:“胡桃花啥意思啊?秦煜为啥要娶她?”
“还不是前几天……”刘老四消息灵通,将那天胡桃花说秦煜看了她身子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一听眼睛一亮,无论什么时候,人们对男女那点事都出奇的感兴趣。
“那秦煜到底有没有看见啊?”有个年轻小伙好奇的问。
刘老四骂道:“看见个屁,胡桃花长什么样?你们不知道?比我家的地还平,秦煜又没长斗鸡眼看她做什么?我看啊,是这胡桃花喜欢秦煜想要讹人家呢。”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秦煜眼光高着呢,村里人都知道,怎么就能非礼胡桃花呢?胡桃花非礼他还差不多。
来迟了的苏唯和沈砚只听到最后这句话,苏唯忍不住朝胡桃花的胸看去,而沈砚忍不住朝苏唯……的……看去……
苏唯察觉到了,她一转头就对上了沈砚意味不明的视线。
苏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沈砚收回视线,不自在摸了摸鼻子。
刚刚也不知道咋了……
他明明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狗玩意儿……
苏唯翻了个白眼。
装什么?
哼,男人……
不过,刘老四有句话说对了,胡桃花长的确实不好看,和胡三婶子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苏唯到不是歧视她的样貌,只是老话说,相由心生,一个人如果长得不好看,但是善良客观,别人喜欢她就会觉得她顺眼,耐看,和她相处也会觉得心情很好。
可是一个人如果像是胡三婶子这样,大家都烦她,那和她长的相似的胡桃花,就算是美若天仙,大家也不喜欢。
胡三婶子说不出话来,胡桃花还在嚷嚷,村长正在睡午觉,又被吵醒,下意识就出来管闲事,可是快走到了,就看见是胡三家的,他赶紧拐了弯去了地里。
他可不想再管这些事了。烦死了一天天的。
村长不来,就没人拉架。大家聚集在秦家门口,也不嫌弃热,对着胡桃花指指点点,她自己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不管秦煜有没有看见她,她的名声都算是毁了。
苏唯觉得她脑子有问题,不然怎么能想到这么杀敌一百自损一千的做法。
这以后还怎么嫁人?
苏唯又看见了地上的胡三婶子,她疼的说不出话来,还恶狠狠的瞪着秦家。
苏唯忽然也就懂了。言传身教吧,胡三婶子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教出来的女儿和她也一样,以为撒泼打滚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过秦煜可不是软柿子。
他根本不出来,这种事解释也没用,他不管,这件事也很快会平息,他没什么损失,但是胡桃花就惨了……
太阳还是很热,沈砚找到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好巧不巧的就和沈家人遇到了一起。
沈宝宝看苏唯的眼神在冒火,苏唯也觉得晦气,正想和沈砚一起离开,沈粮忽然走过来对沈砚笑道:“听说你们在摆摊,是在庙会上吗?”
沈砚冷冷的看他,这人和他爹一样让人讨厌。
沈宝宝冷笑着对沈粮说:“你和这两个畜生说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尊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