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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盘点,秦二世竟是我自己(七七和玉)


武长意听着外边的动静,深藏功与名。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她还故意让系统剪切掉了那些记载里颇显君民情谊的片段。除却一些必要的东西外,更多集中在安史之乱到底死了多少人,叛军到底干了些什么,以及那个皇帝到底多昏庸以及指挥错误。
李都堇也捏着手,万分痛恨的看着天幕,却忽闻一个有些耳熟的名字、李光弼……那不是天幕之前说的,她未来的儿子吗?!
所以,这真的是没有她们的太子、她们的武二的所谓记载吗?
天幕说得言辞凿凿,语句严谨,半点不似虚构,真实得一字一句都令人心痛难忍。
【贼以骁骑九千为长蛇阵,官军击之,首尾为两翼,夹击官军,官军大溃。判官韩液、监军孙知古皆为贼所擒,军资器械尽弃之。
山南东道节度使鲁炅守南阳,贼将武令珣、田承嗣相继攻之。城中食尽,一鼠直钱数百,饿死者相枕藉。丁巳,贼将安武臣攻陕郡,杨务钦战死,贼遂屠陕。】
画面还在继续,声音也在无孔不入的继续平静念着记载,字字句句,锥心刺骨。
食尽,屠城。
样样件件,都不是现今生活安定的武周人能接受的。
无数人掩面痛哭,哭心头的茫然,哭对那些画面的感同身受,仿佛刀刀落在了他们身上,仿佛饿死的是他们一般。

丝毫不为天幕下的人的痛苦而停止半刻。
【宫室焚烧,十不存一,百曹荒废,曾无尺椽。中间畿内,不满千户,井邑楱荆,豺狼所号。既乏军储,又鲜人力。东至郑、汴,达于徐方,北自覃、怀经于相土,为人烟断绝,千里萧条——】
说一句人间炼狱,也丝毫不为过。
哪怕天幕视频戛然而止,其后效还是久久让人回不了神。
【好啦,本期视频到这里,就又又又又要和大家说再见啦-我们下期视频再见!不见不散哦——】
轻快的熟悉的声音并不没有多少安抚人的作用,更多人还是被之前的视频内容勾去了大半的心神。
一些读书人或者李唐派的臣子,尽力用「战乱是正常的」、「每个朝代在晚期都会遭遇这些」什么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可安慰到最后,他们却更觉绝望:天幕言武二贤明,又说李唐战乱,若是李唐朝堂真如他们寻的那些理由一般,真的就已到了晚期。那么,岂不是更显武周方为正道吗?
亲武派的臣子却在短暂的惊慌后,更觉欣喜若狂。天幕既已赋予预示,从此后,武周只怕会更入人心,那些亲唐、妄图复唐的人,只会尽失民心!而他们这些先一步站对队伍的人,如何不算是赢了大半呢?
亲武派的臣子也不止闲着自己乐,他们还纷纷派人去控制舆论风向以及散播一些亲唐派的臣子如何阻碍朝政的半真半假的消息,与他们一般出手的,自还有亲唐派的,亲唐派的臣子也妄图在天幕之下,拉回属于李唐的民心,但收获总是比付出要少许多。
可要亲唐派,似张柬之这类人就此束手就擒,他们也是不愿的,几个大头聚在一起,商议着各种主意。最终,还是定下了如破釜沉舟般的计划。
至于民心什么的,他们便也不急着去拉回了、反正愚民愚民,蠢笨万分,受了李唐福泽还能被武周拉去,自也会在武周覆灭后,再度回到李唐。
“命人传信与太子。”武皇写下密信,递交给心腹,心腹俯首称是,而后快步退下。
武皇望着再度安静下来的天幕,心中对那些亲唐派的臣子的一些最后手段也有点猜测,无非是「死前一搏」。哪怕她不认为她的太子会没有准备。但到底她还是放心不下,于是才快快写了封信,要快马加鞭送去幽州。
武长意确有准备,在天幕结束前,她已经回到了军营里、比起外边,到底是军营会更安全一些。
不是说武长意怕了那些人,只是穷寇最后一击,她犯不着与之正面交锋,明知山有虎,哪有偏向虎山行的,自是先避其锋芒,等虎不备时再杀。
她回军营的另一个大目的便是她本就快要带兵打仗去了,自是更没必要再在外头与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武长意没打过仗,因而,今年她准备先跟着薛讷多练练、从前虽然薛仁贵也会教她一些,但到底她没亲身上过战场。战争情况,瞬息万变,自然由不得半分的所谓的想当然。或者像打游戏一样还能存档重来。
平常时,薛讷是个虽然颇为寡言但还算好相处的同辈人,而到了军营里,薛讷就变得更不留情面了些,该骂也骂,就和带自家小辈一样,也就没上手揍、好吧,上手揍也不一定是谁揍谁,太子可不像是会尊老爱幼而半点不反抗的那种。
薛讷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啪一声还是手痒着地打了下身边大儿子的脑袋。
薛徽被打了个突然,他茫然看向他阿耶,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阿耶骂的是逞英雄的太子,打得却是他。
爱逞英雄不仅是武长意在跟着薛讷排兵布阵时,薛讷发现的她的一个毛病,也是武长意在系统架构起的模拟战场上发现的自己的一个毛病:
她总想着,要多救一个人,或者多保下一些人。
这种想法没错,但到底会束缚住她的手脚。哪怕她再身手了得,也终会因为一二人,而被敌方几百几千人压倒,有甚至,她还曾在模拟战场里,因城外一来不及入城的百姓而险些让敌军入了城门。哪怕最后依旧是她这边赢,可武长意难免心有戚戚。
武长意知道自己的这个毛病,却有些不知要如何去改变。
她明明也不是多心慈手软的一个人啊……武长意在进行模拟战场前,她真的没发现自己会是这样的人。
“殿下莫忧,这不是什么大毛病。”薛讷在短暂的沉默后,却安抚着武长意。
为将该果决坚毅,他们的殿下并非不够坚毅也不是不够果决,她只是太过青涩,太过温柔,她想救下每一个人也并不是错……只待她真正上了战场,便会不一样了。
薛讷在年轻时,也像太子一般天真,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救下所有人或者守好城。但万事难由一人,守城或者是救人,都不是只凭一人之力便能做到的。
殿下只是太年轻了,这不是她的错。
相反,薛讷还有些庆幸、庆幸他们的殿下还心存仁善。若殿下还未上战场便无所谓眼前的任一人命,那么薛讷倒还要心中情绪更复杂,甚至可能会为之胆寒心颤。
武长意在又几次的排兵布阵的演练后,终于是发现了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毛病了:
她还存在一种游戏惯性,想要打个完美无伤结局,而又是在系统模拟的战场上,她还真的能反复读档重刷。于是惯性加重,落到现实生活中,这种毛病就显得十分可笑与荒谬了。
认识到问题,并且找到了出现问题的原因,那么解决起来,就简单了:
把每一场模拟战争当成真实发生且无法读档重来的战事。
武长意还让系统把那些古往今来的有名战事都模拟出来,并且设置成只能模拟一次,一次后便摧毁模拟战场。
有了模拟历史战场后,武长意甚至还与她爷爷、那位唐太宗并肩而战过。

那一点小矫情也在几场模拟历史战场中消失殆尽。
并且这点变化,也被薛讷敏锐察觉到、战术以及行军作风像他这种老油条。如果仔细去观察,都是能稍微窥探到一些的。
虽然薛讷不知道太子因何而变,但其实从薛讷的角度看。如果太子只是一位司马,他会认为她已经十分优秀了。无论是自身能力还是其他,都已经称得上是当代最厉害的司马了。
但奈何太子绝不会只是司马,她要继续往前走,直至走到比他如今的位置还要高的地方。于是哪怕她已经优秀至极,但总归还能被人在一些地方挑刺。
人是无完人,甚至于不是所有将领都会像太子那样全方面发展,各种能力都优秀。但因为她是太子,她便注定会被各种挑刺,注定要更完美更优秀,才能服众。
这便是太子,是退一步要被骂做无能,进一步要被斥为激进,一举一动都更为大众关注且议论。
而太子的第一战,只许胜而容不得败、不仅是敌方不允许。就连世人,或都多会不允许她慢慢成长。
所幸,太子撑过来了、至少以薛讷的眼光去看。如今的太子只要不是打那种几万几万人的攻城战,脑子也如旧清醒,便基本不会输。
转眼六月,雨如天幕预言般下得极少,旱灾迫在眉睫。
各地曾在二月时,便被要求挖沟建仓,并积攒雪水,在官府的强制以及天幕预言下,各地都有陆续建起相关溪井,一村或几村一口,至少六月时,还有可以浇灌的水,比起从前的旱灾危害,这一年的旱灾看起来要轻许多,至少还有粮可收。
洛阳这边也有存粮,并且预备好了各种救灾方案,人力物力以及兵力都已经准备妥当,只待旱灾影响若再扩大时,可及时出手。
武长意与武皇之间常常在通信,武长意之前对战事的一些「心慈手软」,也被她写入信中,并得到了来自武皇的厚厚一叠的回信。
武皇在信里直言:慈不掌兵。
不过,虽然开头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武皇在后面的信里,也写了些软话安慰她:一人与万人,自是难取舍,这不是错或者缺点,只是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又容易想太多。
武皇还为武长意举了很多例子,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纸,属于是骂半页,安慰和劝解个十来张纸,似是就怕她好好的太子,真就被这个小小挫折迷了心智、虽然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武长意从小到大,都属于是那种很少让她操心的那种,这次的隐隐求解惑的信,也是实在少见的。
怕就怕实在太聪明,又太年轻,许多事便容易钻牛角尖。
不过,能说出来,也差不多意味着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要是到了说不出来的地步,那才是大问题。
除却这类聊家常的信外,武长意与武皇更多的信件往来,是关于政事的。武长意也属于是人不在洛阳,却深知洛阳事了。
武皇还说到了太平。
她说太平又和驸马吵架了,然后竟然悄悄跟着运送粮草的上官婉儿来了幽州、咦?武长意看了又看,才确定信上的字迹与内容。
信件最后,只说让武长意自己决定要不要留下太平。若是觉得太平烦人,就把她再押送回洛阳就是。
武长意收好信,算了算日子,只得让人去给太平准备院子、来都来了,就让她在幽州多玩几日吧,还有她那驸马……武长意之前劝过她,不要只看驸马容貌俊,还要看人的性格脾气。更何况,洛阳俊俏儿郎又不止驸马一个人,可偏偏太平就是喜欢这驸马。
而婚后,太平与驸马总是吵架,武长意见太平为驸马闷闷不乐,便也暗自去提醒警告过驸马几次后,太平与驸马的吵架次数才少了些。
如今,她离开洛阳才没多久,这驸马,是又怎么惹太平?
在这些小事上,武长意就惯爱拉偏架。
更别提,驸马他们家因着尚公主后,本只是旁支一脉,一下就水涨船高了,走在洛阳,比本家人还有面子?那么,既是已经得了好处,就得给她忍着哄着太平,敢和太平吵架,不就是仗着太平喜欢,然后她们投鼠忌器吗?
如今太平来了幽州,大不了她就多塞些俊美的男人给太平,让太平乐不思蜀就是了。
再说,太平再喜欢驸马,也不及爱她、别以为她不知道,驸马悄悄还与太平告她黑状,惹得太平又好几次和驸马吵架,随后太平跋扈的名声,就在洛阳传了个沸沸扬扬。
这样想着,武长意再度提笔写信,准备让洛阳的人好好再「教训」一下驸马一家。
等太平不喜爱驸马了,若她还对驸马一家留半点「情面」,那她这个太子,也别当了。
武长意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驸马一家的姓氏、不重要的事情,不值得去记。
武长意也为太平暂时想好了未来,如果太平还迷茫的话,她便先让太平走走她安排的路,或许走着走着,太平就能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呢?
像她们这样的身份地位,就注定了可以有很多选择的权力、或许武长意本人没有。但她会给予太平更多的空间以及时间去选择。
旁人或多不值得她如此费心思,但奈何这人是她一母同胞又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姐呢。
背负着这样甜蜜的负担的武长意把写好的信交给手下,自己则继续处理起政事来。
时间一闪而过,上官婉儿来了,太平便也到了。
上官婉儿是在出发后的半天里,就发现了太平的存在,既惊又无奈,想把太平送回去吧,又不好真的对太平动手。于是只得写信回去告知武皇、武皇的回信很快,只写了两字:随她。
于是上官婉儿只能带着太平一道走了。
太平一开始很兴奋,到处东张西望,到后面就萎靡不振了,整日就窝在马车里不出去。
她还担心起妹妹会不会骂她胡来,又或者会直接把她打包送回去。
但再紧张与担忧,幽州还是到了。

“太平。”
武长意一声唤,喊出来了正掩着面躲在上官婉儿后头的太平,太平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口中还小声嘟囔着:“真是的,都说了要喊阿姐……”
小时候的武长意还会乖乖喊阿姐,一口一个可甜可好听了。如今长大了,就开始不仅不喊阿姐了,甚至隐隐有几分她才是姐姐的架势,还总是管这管那儿的……
但说来也怪,聚时偶尔拌嘴甚至闹脾气,偏又不肯让旁人说她一句坏话,分开了,也竟觉几分思念。
武长意面上露出几分无奈,伸手一把拉过磨磨蹭蹭的太平,与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后,自己先带着太平回府去,而上官婉儿,则是要去与都督那边交接。
武长意算是在城门口就拦下了她们,抢先一步带走了太平。
马车内,太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肯看武长意,一开始的那点小心虚,在她自己给自己的安慰下,已经变了理直气壮甚至她都还觉得有点委屈:明明就是小妹的错,是她丢下她就走,还不常与她写信,写信了也只说点问候的话,这叫她如何放心得下?!
没错,太平给自己找的能挺直脊背的理由,便是她放心不下长意、这个理由,应该能稍微让小妹轻点骂她了吧?
太平心里胡乱想着,不曾想,武长意半句没说她,只是在打量看清太平看起来面色还不错后,笑着说道:“一路上坐马车坐的累了吧?”
“其实也不是很累啦……”太平有了台阶下,就顺势一屁股挤到了武长意身边,嘴里冒出了熟悉的抱怨。“早知道就该带上我的马儿一起走了,马车虽然不累,但闷得很,上官她还急着赶路,我都没法下车透气!”
就像是有了依靠的孩子,絮絮叨叨着自己路上遇到的各种烦恼。哪怕再小的委屈与不开心,也都能讲得好似天大般。
武长意只听一半,后面的抱怨半点没入耳。
“为你准备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你这些日子可以住在我那里,但是。”武长意顿了顿,“咱们要先说好,出门要带好侍卫,不许一个人再到处乱跑了,知道吗?幽州不比洛阳,我也忙,不一定顾得及你。”
“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太平理不直气也壮的嚷嚷着。
“不是小孩还与人吵架了就偷偷离家出走?”武长意笑着调侃道。“说说看,这次又与你那位驸马,是因着什么理由吵架的?”
“还能是什么理由,生孩子,那边亲戚,还有些日常里的鸡毛蒜皮呗。”太平收了些笑意,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说道。
武长意也皱了皱眉、如今的太平才二十来岁,生还是不生,她都尊重太平的选择,也会尽全力帮她。但这不代表她能接受旁人逼迫她生与不生,还有那些亲戚……
“那你是怎么想的?”武长意问道。
“再说吧,我先在幽州玩一阵子……等不喜欢了再说。”太平闷闷不乐地状态也就一会儿,随后又语气欢快了起来,还不忘补充了这么一句。
太平也是了解自己这个妹妹的一些手段的,也知道妹妹几次帮她去警告驸马、但奈何之前驸马长得还是很合她心意,她也实在狠不下心……
不过现在来看,驸马不知为何,好似开始有点丑了,她这次没忍住吵架,就是发现了一丝驸马狰狞丑陋的模样,这让她更为愤怒甚至有点抗拒,就一冲动,选择离开了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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