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有靠近她的人都说会等她,会给她时间,她觉得压力好大。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把心找回来要多久,更不知道到底还找不找得回来。
许巍对她来说并不是考虑对象,她甚至有点失望许巍对她的感情是喜欢。
因为比起爱情,她更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开赛前接到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导致葛思宁一晚上没睡好。
她不禁回想之前从许巍那里得到的认可,并合理怀疑他的赞美裹挟着滤镜——他是因为喜欢才认可她,还是因为认可她才喜欢她,这对葛思宁而言很重要。
许巍送的礼物是一双护膝。
面对葛思宁的拒绝,他的态度是:“我的心意暂时很难改变。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眼前人,我欢迎你。”
更衣室里,露露瞄到她的新护膝,不由得惊讶:“我靠啊葛思宁,你下血本啊!”
葛思宁不明所以,经她一说才把护膝翻过来,侧面印了一个特别大的logo,她认识这个牌子,在她的购物车里,一直没舍得买。
露露调侃道:“我知道你很想赢刘萤,但是也不用这么隆重吧?打球终归还是要靠实力说话,还是说你宁愿相信护膝都不相信队友?”
葛思宁没解释,但是听进耳朵里了。
露露是在点她。
她习惯了单打独斗,在训练阶段总是改不掉习性,训练过程中多有忽略队友或是独裁专制的表现,虽然已经努力在适应和改变,但尚未形成结果。
想到这葛思宁难免有些紧张,出场的时候一直在深呼吸。
突然台上有人叫她的名字,葛思宁一听就知道是葛天舒。
训练赛父母来看过葛思宁两三次,每次来都会请她的队友吃饭,因此大家都知道这是她爸妈了。这会儿听到声音,纷纷回头打招呼。
葛思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有点丢脸,一直往露露身上靠,不想回应。
结果露露一把攥住她的手,惊叹道,“我靠,那是不是你哥啊?他妈的这也太帅了吧!”
葛思宁一愣,率先想到的是葛朝越,但又觉得不对。
她猛地抬头往上看。
人潮涌动的看台上,那人站在她父母身侧却并没有出声。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压在栏杆上,凝望她。
那个瞬间,葛思宁感觉自己好像被他的眼神锁定了。
但仿佛,她自己也在画地为牢。
江译白抬起手,朝她挥了挥。
葛思宁读懂他的唇形。
他说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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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你们先别睡!
第77章 过去葛思……
过去葛思宁路过球场时总是忍不住嘲笑那些孔雀开屏的男生, 觉得他们想要在异性面前展现魅力的小心思实在太可笑。
可当她知道江译白存在于观众席以后,她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的想法,他的视角,以至于开局的时候束手束脚, 连累队友。
偏队长还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宽慰她:“第一次打正式比赛紧张很正常, 放宽心, 就当作平时练习。”
葛思宁非常愧疚,捏着矿泉水瓶不说话。
比赛继续,裁判吹哨后她们往场上走,葛思宁很想回头再看一眼江译白,确认他还在不在, 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前半场糟糕的表现, 以及拖后腿的行为, 她咬咬牙,决心豁出去, 摆脱这样的影响。
常规赛第一轮是按上赛季的积分排序, 对手实力和本队不相上下。
三局下来双方的比分都咬得很死, 输赢几乎只在一念之间。教练常说打到最后拼的都是最简单的东西, 葛思宁那时候不明白,前两局甚至还为自己不够成熟的球技愧疚落泪,可最后她的毅力她的细致她的勇敢又弥补了她的稚嫩。
队友抱在一起喝彩,露露揉着她的脑袋问她怎么这么厉害, 葛思宁擦掉脸上的眼泪,回望看台,乌泱泱的人群里早已没了熟悉的身影。
整完队拿到手机后,葛思宁才看到江望发来的鼓励。
男排前天就开赛了,他估计是上场前发的信息, 那时候葛思宁已经把手机锁进柜子里了。
她回了一个表情包,还想说点什么,王远意的电话就进来了。
他先是恭喜葛思宁赢下首场比赛,随后又在葛天舒的催促下告知葛思宁他们所在的方位,让她快点出来。
身后队长问她赶着去哪里。
葛思宁解释说:“我爸妈来了。”
露露连忙提醒:“那你晚上庆功宴记得来啊!”
葛思宁当时太着急了,且一想到江译白也来了,她就心急如焚,因此错过了队友脸上的窃笑。
她窜回更衣室火速换衣服,出来的时候收到江译白的微信。
他请求共享位置。
葛思宁犹豫两秒,点了接受。
地图上两个坐标离得很近,葛思宁顺着方向走,她看着彼此的头像越靠越近,不知为何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们等待的地方是场馆背面的停车区,葛思宁隔着两辆车的距离就听到妈妈和江译白有说有笑的声音,她匆忙捋了捋自己的刘海,才信步走过去。
王远意正对着她,一见她过来就满脸笑意。
“宝贝女儿辛苦了!今天表现得非常不错!”
葛思宁却觉得只是侥幸,不好意思地应了声:“一般吧。”
葛天舒哼了一声,“别演了,你心里都快放鞭炮了吧?”
“我哪有!”
“你是我生的,我会不知道你?”
葛思宁偏过头不说话了,脸上燥的慌。
等了几秒,葛天舒骂她:“见到人不知道打招呼?”
她这才瞪了一眼江译白,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译白哥。”
“嗯。”
“……好久不见。”
“嗯。”
他的态度冷漠得出奇,葛思宁没忍住皱眉,她在心里怒骂:他妈的这人又装什么!在微信上不是还很多话说吗!
虽然她没回就是了。
想到这里葛思宁不禁心虚,攥着背包的带子捏来捏去。
王远意说:“今天是你十九岁生日,我和妈妈除了过来看比赛,还是专门来给你过生日的。知道你后天还有场次,所以就在附近订了家餐厅。走吧,现在过去,我打电话叫他们上菜。”
闻言葛思宁立马尿遁,结果一拉开后车门,发现上面堆满了东西。
葛天舒拍了她的手臂,“看什么看,都是送你的。喏,鲜花、蛋糕、礼物,晚点拿回宿舍去慢慢拆。”
葛思宁苦着脸,“那我现在坐哪?”
“哥哥自己开车来的,你坐他的车。”
“……”
江译白扶着驾驶座的门框,“过来吧。”
葛思宁第一次烦爸妈这么有仪式感。
如果可以,她什么也不想要,只要能坐王远意的车。
一上车葛思宁假装自己累了,闭上眼睛假寐。
可惜她忘记了,学校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好吃的餐厅,而父母口中的“附近”显然和她想的那种“附近”不同。
就这样沉默着开了十五分钟,葛思宁都快习惯这股尴尬了,江译白突然开口。
“后天还要比赛?”
“……嗯。”
“几点?”
葛思宁惊悚地问:“你不会还要来看吧?”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好像听不出她语气里的不情愿似的,又或者说是在故意逗她,回了句:“不可以吗?”
“……最好不要。”
“为什么?”
“你在我会紧张。”
这下轮到江译白闭嘴了。
葛思宁重新靠回椅背里,心想,如果他敢问为什么紧张,就别怪她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导航上显示还有十分钟的车程,葛思宁在心里疯狂倒数,祈求时间过得快点再快点。
许是运气用完了,葛思宁的愿望没能实现。甚至路上还堵起车来。
江译白踩下刹车,瞥到她的因为着急而没换下来的护膝。
他看着那个logo,冷不丁地问了句:“江望送的?”
“不是。”
“消耗品你一般不会买奢侈品牌。”
葛思宁讨厌他这幅很了解自己的口吻,语气带刺地如实告知:“是别的男生送的。他在追我。”
江译白又沉默了。
他没接葛思宁的话,而是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葛思宁身后的窗边,那里放了一个礼物盒,上面平铺的花纹和葛思宁护膝的logo一模一样。
想讨她欢心的人显然不止他一个。
几乎是蠕动到餐厅,葛思宁饿坏了。
好在爸妈的车开在前面,已经提前抵达餐厅安排好了一切,葛思宁坐下来就能吃了。
她是真饿了,一场比赛三个对局,局局都拖成赛末平分,葛思宁累得像一头犁了十亩地的牛,拿起筷子就狂吃。
葛天舒支着下巴一脸嫌弃地摇头,“受不了你了,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王远意让她打住,“我们家不是有一个规定,叫‘天大地大寿星最大’吗,今天是女儿的生日,你就别在这里挑三拣四了。”
“我哪有挑三拣四?我有不让她吃吗?我看她都十九岁了还这么不懂事,都是你惯的。”
“对,都是我惯的。”
“#@%?……”
葛思宁坐在旁边跟聋了一样,满心满眼就是吃。
她眼睛一直盯着侧方那个炙烤小羊腿,仅剩的一只,她打算啃完手里的马上出手。
结果转盘突然动了,葛思宁心一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羊腿被人夹走了。
她怒不可遏地看向江译白。
但他目不斜视,举着筷子,将小羊腿放到了她碗里。
葛思宁擦了擦手,把羊腿拿起来啃。
江译白又夹了块鱼,细致地拆好骨,放下餐具。
他把碗推到葛思宁面前,莹白柔嫩的鱼肉堆出一座小山。
“思宁,生日快乐。”
就这样?
葛思宁想他真是越来越敷衍了。
她什么也没说,接过碗,三两口吃完。
嚼的时候她用余光偷瞄了江译白几次,他倒好,熟视无睹般和她爸妈聊天。
鱼肉是软的,但是葛思宁吃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送她回学校已经是下午了,王远意把车开到他宿舍楼下,葛思宁本来想装傻充愣不把蛋糕带走,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特地订了你最喜欢吃的那家,还订了双层,你拿回去跟舍友一起分享。”
“爸,我都说了我跟她们关系一般……”
而且她突然告诉别人今天是她生日,还请吃东西,别人也会觉得很尴尬的。
葛天舒说:“就是因为关系不好才更要搞好关系。”
葛思宁反驳:“你想多了,她们不是有利用价值的人。”
她以为她这样说葛天舒就会作罢,结果葛天舒摇摇头,“以你这种性格能交到有价值的朋友才是见鬼了,一点不圆滑。我是怕你被别人霸凌。”
“……”
葛思宁拗不过爸妈,最终抱着一大束花和蛋糕站在楼下,拿回去也不是,丢了也不是。
无奈之下,她给江译白打电话。
“喂?”
“你走了吗?”
“还没。怎么了?”
接到葛思宁电话的时候,江译白正在开房。
他明天要到这边给参加校企合作的学生开会,不用回公司打卡,所以索性在附近睡一晚,明早直接过去。
听完葛思宁的请求,他开车折回去,替她把蛋糕和鲜花拿走。
“真不吃了?”
“不吃了。”
江译白告诉她自己今晚会在这边留宿。
葛思宁面露惊讶,他说,“你晚点想吃蛋糕的话,我再给你送过来。”
“别,千万别。”
“不想分给舍友,或者可以分给你的队友?”江译白替她出主意。
这个蛋糕是非吃不可了吗!葛思宁在心里咆哮。
她不想和任何人解释她隐瞒生日的来龙去脉,就是怕不熟的人知道了尴尬,又怕熟人知道了误解她冷漠。
“那我真拿走了?”
“你快走。”
他掉了个头,经过她的时候降下车窗。
“思宁。”
“说。”
“为什么不回微信?”
葛思宁双手环胸,把被傍晚的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
“不想回。”
江译白抿唇。
“那你呢?”她忍不住问,“今年不送我礼物了?”
他苦笑,“和你的追求者撞款了。打算买一份新的。”
葛思宁一愣,看向自己的护膝,又回望江译白。
将近一个月没见,脸还是那张脸,可人却好像不是那个人了。
葛思宁不肯承认是自己把他变成这样的,他现在连送她生日礼物、给她发信息、接她吃饭都变得小心翼翼,是害怕她旧事重提,还是担心她谎称死心的感情死灰复燃?
葛思宁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不肯在他面前卸下一点骄傲。
“那我走了。”
“……快走吧。”
再不走她就要哭出来了。
比完赛又马不停蹄地去跟父母吃饭,虽然是给自己过生日,但是葛思宁还是觉得好累。
把“心腹大患”交给江译白,她安心回宿舍睡大觉。
结果一觉睡到晚上十一点,露露都快把她的电话打爆了。
葛思宁看着那一串未接来电,吓得直接坐了起来,连忙回拨,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露露那边听起来很吵,她扯着大嗓门说:“不是都提醒你今晚有庆功宴了吗!快来啊!”
“……明天不是还要比赛吗,怎么今晚就庆功宴了?”
她们连小组赛都还没进,这样半场开香槟不好吧?
葛思宁爬出被窝,单手抓着楼梯下床。
露露在电话那头啧了一声,嫌她啰嗦:“后天下午才打,怕什么?今天赢得这么艰难,庆祝一下怎么了?你在不在学校?快来快来快来!我们就在东门对面那家酒馆。”
葛思宁在穿衣服了,露露的电话一直没挂,她真是这辈子都没这么赶过。
她推门而入,头顶突然传来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飞上天花板又落在她头上,轻飘飘的,但是非常吓人。
葛思宁果不其然被吓了一跳,闭上眼尖叫了一声:“啊!”
耳边全是笑声,她放下耸起来的肩膀睁眼,发现大家围成一个圈将她包围,而站在正中间的是捧着蛋糕的江望。
“葛思宁!生日快乐!”
我靠啊。
葛思宁捂住嘴,眼眶一秒湿润,没忍住学露露骂了一句脏话。
她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手藏在袖子里,捂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店内光线昏暗,暖黄色的色调下,烟花蜡烛所盛开的光芒十分炫目,队友在后面轻轻帮她拿掉头上的彩带,露露催促道:“快快许愿!马上就十二点了!”
原来她催命似的是为了这个。
江望把蛋糕捧到她面前,并丢掉了已经熄灭的烟花蜡烛,插上并点燃分别为一和九的蜡烛,他的表情在渺小的火光下显得那么真挚,“思宁,生日快乐,许愿吧。”
“许愿吧许愿吧!”
大家起哄着。
葛思宁擦了下眼睛,点点头,双手合十,闭上眼。
家人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朋友心想事成,天天开心。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葛思宁睁开眼,吹出一口气,吹散了过去一年里所有的不快乐。
当下,她只想享受朋友们带给她的一切。
江望把整个酒馆都包了下来,今天在座的就只有他们两支队伍里相熟的人。
胜利的喜悦和生日的热闹充斥着整个空间,酒精更是放大了人们的胆量和感官,酒过三巡,一群人已经疯得不成样子了。
葛思宁本来就有点累,这股兴奋劲过了以后更是累上加累,她偷偷溜到没人坐的吧台,忽略酒保打量的目光,把脸贴在大理石质地的桌面上降温。
她喝酒上脸,却不醉,除了头晕脸热,其他倒是还好。
酒保问她要不要喝点别的解解酒,葛思宁说可以。
等调酒的时候,江望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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