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我才不要。他有时候会拿乔。”
江译白唔了一声,“但我工作比较忙,可能不能及时回复。”
徐静在桌子底下踢了踢葛思宁的鞋子,一直回微信、和江望闲扯的葛思宁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她说。
“唉,可是我以前听说你经常帮思宁解题啊。现在究竟是真的变忙了,还是不想理我啊?译白哥,你是不是只对思宁这么有耐心?”
葛思宁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徐静踢她不是点她,而是提醒她,她要干坏事了!
她瞪了徐静一眼,徐静吐吐舌头,一副为她打抱不平的样子。
江译白把她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是面对徐静刻意的语气和刁难的问题,他很平静:“是真的忙。”
“好吧,大忙人。”
其实他们聊得都差不多了,也没约晚饭,陈安远给江译白发微信的时候说的就是,准备散场了。
江译白从公司过来其实并不顺路,但是在陈安远告诉他都有谁在的时候,江译白说:“我来接你,你待会不用坐公交了。”
他扫了眼桌上的残羹,余光不经意地瞥过葛思宁。
他拿出钱包,撞了撞陈安远的手肘,“去买单。”
徐静嘻嘻两声,“哥哥这么好啊,专门跑来买单。”
“难得见你们一次,应该的。”江译白说,“有空来家里吃饭。”
“你下厨?”
“阿远的厨艺还不能满足你?”
“可他说你做饭比他好吃多了。”
江译白答应下来,“行。你下次来,我下厨。”
徐静说,“好呀,下次我们一起来。”
她说完就朝葛思宁眨了眨眼,葛思宁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江译白提出送他们回家。
出去的时候她和徐静走在后面,葛思宁攥住她说:“待会在车上你别乱说话了!刚才好尴尬。”
徐静说她没出息。
“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思宁,别内耗,表白被拒绝而已,你和江译白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了吧?以后你哥回来,你俩还多的是机会。”
“什么机会?”
“你别跟我说你放弃了啊。”徐静摇摇头,一脸意味深长,“少说我们也认识两年多了,我还不知道你?你骗谁都骗不过我。”
葛思宁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她的演技这么差?
连徐静都看得出来,那在认识她更久、也更了解她的江译白眼里,她又是什么样子?
她愤愤地质问徐静:“那你刚才还问,和我聊天的是不是我男朋友?”
“切。我八卦嘛。”徐静不以为意,“大学帅哥这么多,你移情别恋也很正常。”
“再说了,江译白不是让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吗?你现在正好可以证明给他看。”
葛思宁皱眉,她心里虽然确实恨他轻描淡写地把自己往外推,但是她没想过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认识江望是她真情实感的决定。
徐静恨铁不成钢:“哎呀!你这个木头脑袋!”
“我……”
徐静懒得跟她说,拽着她往前走。
走到江译白停车的地方,陈安远率先拉开副驾驶的门,结果被徐静拍掉手。
“让开。”
陈安远:“?”
然后他就看见徐静把葛思宁塞了进去。
“……”
江译白接了个电话回来,一拉开车门,就跟正和徐静讨价还价的葛思宁打了个照面。
双方皆是一顿。
葛思宁率先移开了视线。
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没想到是自己坐副驾驶吧。
她逆反心理上来了,没注意到江译白迟迟没发动车辆。
又过了十几秒,他才开口,而且是对着葛思宁说的。
“安全带。”
“……”
葛思宁迅速扣好,车马上就开出去了。
她脸在发热,但还好不会变色,越是紧张,她看起来越是冷漠。
后排坐着的两男一女叽叽喳喳个没完,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徐静在和陈安远吵架,徐之舟偶尔中肯地说两句,葛思宁在回微信,没认真听。
徐静看了她好几次了。
突然冷不丁地来了句:“思宁,你在跟谁聊天啊?”
“……”
梅开二度。
而且还是在江译白面前。
葛思宁扫了她一眼,清楚地看见她故作迷惑的表情下藏着的狡黠。
车里的空间就这么大,又没开窗,除非是聋了才听不见。
葛思宁心一横,觉得徐静既然都赶鸭子上架了,她就别辜负闺蜜的好意。
“一个男生。”
“哦~也是新生?”
“不是。”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打球认识的。”
“哇塞,体育生?是不是很高?很帅?现在流行黑皮型男,他是不是也很性感?”
“……还好吧。”葛思宁认真想了想,又说,“不是体育生,学戏剧的。”
徐静大惊小怪:“哇塞,文艺男!和你很有共同话题吧?”
葛思宁有点演不下去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毛,实则是想借抬手这个动作遮挡自己偷瞄的视线。
她瞥到江译白的侧脸,他目视着前方,眼睛都没眨一下。
没意思。
葛思宁放下手,回了徐静一句:“还好。”
闺蜜心领神会,换了个话题。
路线先经过徐静家,徐静下车的时候把陈安远拽了下来,对方一脸莫名其妙,但是还是跟她走了。
葛思宁靠着车窗看他们两个并肩渐行。
江译白伸手,调整导航,同时问徐之舟:“你住哪个小区?”
徐之舟报了个地址,葛思宁坐直了身体。
她看到车载导航的屏幕上显示,从当下这条路走,是先经过她家才经过徐之舟家。
可是江译白刚才却换道了。
葛思宁突然意识到,江译白要先送徐之舟。
她暗暗一惊,给徐静发了句:我草啊。
她们私底下聊天都口无遮拦,这会儿别说脏话了,葛思宁想跳车的心都有了。
徐静秒回:?
葛思宁如实汇报情况,并陈述自己的猜测。
徐静回了一个[冷笑]。
[让我静静]:人家比你上道多了。
徐静的回复让葛思宁肯定,江译白有话想对自己说。
但会是什么话呢?
他们上一次见面是大学开学那天。
王远意一个不爱麻烦别人的人居然会让江译白一起来给葛思宁搬行李,这简直匪夷所思。
天知道葛思宁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升学宴的“告别初恋仪式”,结果没过两天又见到江译白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此后就一直是断联状态。
葛思宁又开始头脑风暴了。
他是想关心她的大学生活,还是关心她这么快就有苗头的感情生活?
车内很安静,徐之舟不是话多的人,江译白更不是。
葛思宁也没什么想和他们聊的。
而且一想到徐之舟之前的迷惑发言,葛思宁现在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恰好这时江望又发来信息,葛思宁顺势和他聊了起来,假装自己很忙。
没过多久,车就停在了徐之舟楼下。
后排传来车门解锁的声音,徐之舟下车之前说了句谢谢。
江译白打了双闪在看信息,闻言回复了一句:“不用。”
徐之舟关上车门。
葛思宁的心情却没有因为走了一个徐之舟而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江译白熄屏,把手机丢到扶手箱上。
葛思宁立马偏过头,假装目送徐之舟,想降低江译白开口的可能性。
然而江译白还没来得及说话,葛思宁那边的车窗就被人敲了敲。
她把窗摇下来,看到去而复返的徐之舟。
“……”
徐之舟问:“方便吗?我想和你聊两句。”
葛思宁果断下车。
十月初的夜风有点凉,葛思宁搓了搓手臂,徐之舟看见了,说了句抱歉。
“什么?”
“很冷吧?但我确实有话想和你说。”
“其实还好。”葛思宁双手环胸,搂住自己,“你想说什么?”
许是徐之舟今天表现得太正常了,此后也没有再说过令人遐想的话,所以葛思宁并不觉得他们的关系有什么变化。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她希望徐之舟永远也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试探过一次就够了。
但现在看着眼前的少年,葛思宁知道,不可能了。
她和徐之舟是一样的人。
决定了的事,就一定会去做。
徐之舟往前一步,踩到一片干瘪的枯叶,发出嘎吱一声。
“葛思宁。”
“嗯。”
“你和江译白坦白了?”
她一怔。
徐之舟用的是“坦白”而非“表白”,可其中内涵,他们心照不宣。
她惊讶的是徐之舟是怎么看出来的。
像过去每一次一样,读懂了她眼睛里的疑惑。
可徐之舟选择不再为她解答。
他很冷静地问:“所以你不会考虑别人了?”
葛思宁没办法对这位挚友说谎。
她老实承认:“是的。”
良久,徐之舟才点了下头。
“我明白了。”
徐之舟说再见。
“起风了,你快回去吧。”
回到车上的葛思宁心不在焉。
她无法形容自己当下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因为徐之舟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而她下车时甚至做好了捅破窗户纸的决心,葛思宁看着他的眼睛时,想的是,这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她从来没有想过友谊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她庆幸徐之舟的委婉,却也为无法回应的自己感到懊恼。
中途穿过隧道,她的面容短暂地融入黑暗里,然后重新回到夜色中。街景折出不同的光芒,落在她脸上,斑斓得赏心悦目。
江译白从不动声色地看,到明目张胆地看,这眼神变化并没有挑起葛思宁任何反应。
葛思宁没再玩手机了,却一直在走神。
徐之舟把她叫出去聊了五分钟,她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江译白不是傻子,猜得到。
他冷不丁地开口,“其实他人不错。”
葛思宁现在心情正郁闷,闻言想也不想,顶了回去:“与你无关。”
“我只是关心你。”
“大可不必。”
江译白对她的抗拒早有心理准备。
从前芝麻大的事都要生气的葛思宁,不气他的所作所为,那才可怕。
他这样自我安慰着。
又开出一段路,江译白不长记性地继续问:“他叫你下车说了什么?”
葛思宁沉默。
江译白更确定了。
他思索了几秒,又摆出哥哥的做派,用从前那样温柔的口吻给她建议:“你现在刚上大学,还是先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绩点虽然没那么重要,但万一以后有用呢?等你出来工作,或者是考研……”
“我自己有分寸。”葛思宁淡淡地打断他。
看她托着下巴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江译白猜她根本没听进去。
她不想听这些话,他就换种方式,问她问题。
“大学生活怎么样?”
刚才在店里,他关心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关心葛思宁。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还行。”她不欲多说。
江译白只想得到最想知道的答案。
“谈恋爱了?”
葛思宁面无表情地否认:“没有。”
“那你刚才一直在和谁聊天?”
“朋友。”
“那个文艺男?”
“他有名字,叫江望。”
江译白挑眉,“和我一个姓?”
“对。”葛思宁不怕告诉他,“他和你长得还挺像的。”
听到这句话,江译白的眉心微微蹙起。
葛思宁继续说:“当然,和现在的你不像。像你二十岁的时候。”
她语气带有恶意,江译白听出她的讽刺。
他扫了眼后视镜,看到自己因为这两天在加班而落下的黑眼圈。
江译白没接这个话茬,而是问:“他性格好吗?”
“还行。”
“家庭条件呢?”
葛思宁其实不确定,但她故意说:“比我家有钱。”
江译白又不说话了。
葛思宁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两条手臂,上面的青筋在隐隐跳动。
眼前的路很熟悉。
快到家了。
车一停稳,葛思宁就迫不及待地要下车。
车门开到一半,她像是才想起来什么,回头说了句。
“谢谢哥。”
哥这个字咬得特别重。
她以前也是这么叫葛朝越的。
因为觉得哥哥这个叠词太亲昵了。
江译白不知道是没注意到她故意改口,还是坦然接受了。总之,他没说什么。却在葛思宁关上车门之际同时下车,叫住了她。
“思宁。”
葛思宁隔着一辆车的距离,和他对视。
江译白的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低沉,“你交什么样的朋友,我都不反对。但我希望你是发自内心的,或者是真的和对方合拍。”
葛思宁在心里骂他惺惺作态。
“是你让我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是,我是说过。但……”
“那我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树,有什么问题?”
江译白哑口无言。
类型?是啊,在小姑娘眼里,帅哥是分类型的。那个男人和他是一个类型,所以赢得了葛思宁的青睐。
长得帅、性格好、家世也不错。
和他相似,却比他好。
江译白不知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劝阻葛思宁,明明曾经他还能面对面、理直气壮地和她探讨爱情,分析她被人喜欢的原因。
现在,他俨然不配了。
见他脸色不霁,葛思宁偏偏还要火上浇油。
她向来坦坦荡荡,是最直白也最诚实的女孩。她什么都和江译白说,从不撒谎。
“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是喜欢你。听到这个事实请你不要感到惊讶,毕竟要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拥有立马从初恋中抽身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但我不会为了忘掉你而和别人在一起。”
江译白的脸沉得都快滴水了,葛思宁还在持续告知。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跟江望在一起了,只会有一个理由,就是我喜欢他。”
远在悉尼的师兄林易打来电话, 想让江译白帮个小忙。
他有个女儿,离婚的时候判给了前妻,今年刚上初中。听前妻说,女儿在班上常因单亲家庭这件事被同学嘲笑。所以他想拜托江译白, 去帮小姑娘开一下家长会。
江译白:“我看上去已经能够做人爸爸了?”
林易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丫头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我每次带什么礼物回去, 她都要跟人炫耀。你年轻,长得又帅,正好满足她的虚荣心。”
提到类型这两个字,江译白轻哂。
他到底是什么类型的?
这么招这个年纪的姑娘喜欢。
“那你前妻那边怎么办?”
“我都跟她说好了。”
感情就等他点头呢。
江译白答应了,林易在那头千恩万谢, 直说等他回来, 一定好好犒劳。
说到这个, 林易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悉尼?”
江译白听到“回”这个字,顿了顿, 才回答, “还没到轮岗的时候。等公司安排吧。”
“行吧。”林易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 我上次推荐给你的心理医生,你去看了没有?”
江译白目光下移,刚好看到那张名片,手指轻点, 从桌角中将其翻出。
白底黑字,上面是主任医师的姓名职位,下面是地址。
林易察觉到他短暂的沉默,心下了然,苦口婆心地说:“她是我读研时的同学, 勉强也算你的学姐吧。人很靠谱的,就是毒舌了点。我听说她现在的咨询费已经开到……不过你报我名字能打折。既然短时间内不回悉尼,那不如换个医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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