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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传言在这个世界上,两个人相遇的概率约为0.00487%,而相爱的概率则更低,仅为0.000049%。” 源自网络。
章铭朗说完这句话后就彻底倒下了。
汤依一面费劲把他从出租车里拉出来, 一面在心里隐隐懊悔,当时在晚宴时就不该和他一起站在阳台傻傻吹冷风。
她穿得虽然也薄,但至少也有他披上来的外套挡风,还不至于吹到生病, 而他纯粹只穿着一层薄衬衫。
章铭朗脑子已经不太清楚, 搭在汤依肩膀上的手臂透过衣服传递着滚烫的温度, 汤依耳边的他传来的鼻息声音重而长, 她知道他应该是发烧了。
上电梯,找钥匙, 开门, 将他放在沙发上躺下。
光是这些动作就已经耗尽了汤依的力气。
但她仍然撑着身体,去卫生间准备毛巾,去电视柜前抽屉中的医药箱里找感冒药和体温计, 随手从餐桌上拿来一只玻璃杯子,倒进热水, 端到沙发面前。
汤依将水和药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在地毯上跪坐着, 俯身去探章铭朗的额头温度。
很烫,像水杯里不断冒热气的温水一般。
汤依担忧地蹙着眉。她端起热水杯,努力把冰冷的手尽量捂得热一些,才拿起细细的体温计,上前要去解开他的领带和衬衫衣领给他量体温。
然而神志不清的某人像是误解了她在干什么。他缓缓睁开眼, 抬起手一把抓住她抚上他胸膛的手, 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你怎么趁人之危......”
汤依这会儿可没心情陪他开玩笑, 她有些着急地说:“我给你量体温,你把领带和衣领都取了,把这个体温计放进去。”
章铭朗手一松, 无力地往下一坠,在柔软的沙发边上反弹了几下。他把头往汤依这面一偏,声音虚弱:“我没力气,你帮我。”
汤依停顿了几秒,冷静了些后才意识到了些什么。但她只要一低下头,就能看见男人烧得通红的眼睛,生理性的眼泪在眼珠前形成一层薄薄的壳,他脆弱地看着她。
汤依眨了眨眼,心脏晃动了几下,仍旧继续手上的动作。她眼神有些飘忽,伸手抓住他胸前躺着的暗红色领带,并不熟练地尝试解开这个结。
她动作混乱,越急越解不开,心里也乱,额头前竟然覆上了一层薄汗。
章铭朗看着她少有的慌乱神色,忍不住闷声笑了。胸膛随着声带的振动而起伏,传导到汤依解领带的手上,直发麻。
汤依刚想撂挑子说不会解,手上便被一双滚烫的宽大的手握住。
章铭朗把着她的手,长长的手指环绕着,一点点解开这领带。解完后他又把手垂下,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汤依敛下眼睫,抬手帮他将领带从衬衫领子上拽出来,章铭朗配合地抬起脖子。
抬头的瞬间,他的鼻尖往上,轻轻擦过汤依身上绸缎礼服裙的布料。冰凉的感受伴随着汤依身上特有的幽淡的香味,直直扑进他脑海。
章铭朗的脸倏地更红了一些,不仅是因为发烧。
汤依没空注意他,此时她正拎着体温计的一端悬在空中,眼睫扇动着不知怎么办。
客厅没开灯,唯一的光亮来源于阳台外照进来的微弱亮光。两个人一个躺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地毯前,心跳是同样的高速频率。
“我自己来吧。”章铭朗轻咳了声,从她手里拿过体温计,把头偏向一边,徒劳地借着枕头挡住一侧通红的脸颊和耳根。
烫手山芋给了出去,汤依紧紧绷着的肩膀都不知不觉地松了些。章铭朗伸手在解开纽扣,汤依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头偏开,不去看他。
然而空荡的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沉默的秋夜,章铭朗敞开衬衫的沙沙声音轻易就清晰地传进她耳朵,像是洗澡时弥漫起水雾,将她的耳垂蒸得灼人。
她想做点什么来隐藏住自己的情绪,于是她站起身来想往厨房去:“我......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然而她还没完全站直身体,垂着的手腕却忽然被身后的男人拽住。她脚下不稳,惊呼一声,整个上半身几乎完全伏到章铭朗的胸膛上。
汤依瞪大了眼,她被箍着的手腕侧面轻轻剐蹭到章铭朗解开衣服后露出的胸膛上。像火柴棒擦过火柴盒,瞬间在她手边燃起明亮的焰火,难以忽略的感受。
她想撑起身子,却被重新压回去。汤依怕把体温计压碎了,转过头想要开口说什么,然而她后脑勺被章铭朗抚住,他手指穿插进她的发丝,抬起头来吻上了她。
唇上的酒气并不算浓郁,但仍旧有些残存。章铭朗的鼻尖碰上她的脸,擦过的皮肤上撩起一片片火,汤依脑袋昏沉,脸上在发烫。
是不是她也发烧了?
汤依听见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在这样问自己。
唇齿交缠,呼吸炽热。病人完全不像是病人,反而像个攻略城池的将军,只不过战场从黄沙之地转移到了她的唇。
汤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地毯上跑到了沙发上,不知道罪魁祸首体温计怎么被章铭朗拿出来放在小茶几上,也不知道本来好好躺着的章铭朗又是如何将双臂撑到了她的肩膀两侧。
她只知道,此刻沙发上一片混乱。靠背搭着的毛毯滑落下来,章铭朗像头顶长了眼睛,伸手将它拽下去,飘飘地落在地毯上。汤依听见了,她咬他的嘴唇为毯子发声,回应她的却只有更加疯狂的吻。
汤依舒服地仰起头,脑袋后面垫着的是枕头。她手指穿过章铭朗短短的头发,低下头只能看见他头顶。
她知道他在干什么,那是她默许的放任。
直到感受到长裙一寸寸往上,温度一寸寸往上,她才像一场梦被惊醒了一般,伸手抓住了章铭朗的手,止住他游走的动作。
章铭朗抬起头看她。
汤依轻轻喘了几声气,将呼吸调整过来后才开口,声音细微,却能听见一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沙哑:“......你喝酒了。”
章铭朗不听话,埋头想要继续,汤依眼疾手快地伸手推上他的脸。
她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声音细微得像蚊子。
“什么?”章铭朗没听清,他往上凑凑,耳朵对上她的嘴唇。
汤依却误以为他故意没听见。她有些气急败坏地重复一遍:“你喝酒了!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喝了酒之后是不能......”
章铭朗的耳垂肉眼可见地红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我我我我我又没有!”说着他便急急地想要起身证明自己,汤依预料到他的动作后,趁势一把把他推开。
她撑起身子,捂住胸口骂他:“你有病,你难道还想给我检查......”
章铭朗没完全站起来,他还半跪在沙发上。被她这么一骂,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他捶捶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汤依已经站了起来,她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她还记得自己一开始是要去厨房煮醒酒汤的。
她往厨房走去,章铭朗以为她生气了,急着想追上去解释,却被她误会他还在想着那档子事。
“你还想怎样?”汤依终于恼了,抓起手边的抱枕朝他扔去,“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这么随便……而且家里根本没有……”
章铭朗胡乱接住抛过来的枕头,想要解释自己只是想起来哄她,然而她早已经走进厨房去了。
一股混合着懊恼与明悟的情绪涌上来,他抬手揉了揉还在发烫的耳根,又摸了摸鼻子,终于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也是,这种事,她也得爽到才行。
汤依端着醒酒汤出来时,章铭朗早已经轻车熟路地点了闪送,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和衣服被送过来。顺带着几盒东西,被他塞进客房的床头柜里。
章铭朗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他汲着拖鞋往餐厅走,和正在探头看客厅的汤依撞了个正着。
汤依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章铭朗比她脸皮厚多了,他走上前拉开椅子坐下,伸手指了指自己:“你老公在这呢。”
听见这不要脸的两个字,她手上拿碗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章铭朗死皮赖脸装不懂:“怎么了?”
早在厨房的半个小时里,汤依便已经将自己从头到尾地反思了一遍,并下定决心,从此以后,绝不能比章铭朗先脸红。
她狠狠地拍上水龙头,将锅架在灶台上拧开火。
看谁比谁更雏。
于是这会儿,汤依照常将碗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推给他。碗是陶瓷制品,碗托在桌面上传来一阵摩擦的声音。
汤依紧紧盯着他的双眼,声音很柔,却一字一顿像在宣战:“没什么。老、公。”
章铭朗先是一愣,随后好不容易平息的耳根再一次在发丝下变红了。
汤依说完便去房间里换衣服,给章铭朗留下了极其宝贵的独自开心时间。
他像只返祖了的猴,憋着笑,无声地在空气中挥舞手臂打了一套拳。身后房间门把手按下去的声音响起,章铭朗几乎是瞬间把手收回,端坐在桌前,只有心还跳得很快。
汤依换了身家居服,想去厨房倒杯水,路过餐桌看见他中了邪一般直挺挺坐在桌前,指了指桌上的锅说:“愣着干嘛,打汤喝啊,这是醒酒的。”
章铭朗解除封印,整个人变沉稳不少。他点头应下,起身去打汤。
汤依端着热水坐回餐桌,喝着水才想起来,刚刚进门时给他准备的感冒药还没喝。
她起身去拿杯子和药,水早已经凉了。她伸手把水倒进花盆,重新打了杯新的热水,把胶囊和杯子放在他面前。
“喝完醒酒汤,把药吃了就赶紧去睡觉。”
章铭朗正好干了一整碗汤,闻言放下碗,故作随意地问:“我睡哪?”
汤依微笑:“客房,或者沙发。”
章铭朗轻叹:“刚刚还喊我老公,结果家里没有我的衣服,洗手间没有我的毛巾牙刷,就连床上也没有我......”
汤依并不回话,只是撑着桌面微笑着看他。
心情好喊你两句,还真把自己当老公了。
章铭朗悄悄抬眼瞥了下汤依,看她笑里藏刀的模样,很快败下阵来:“行。”
他三两下把感冒药吞了,起身端起碗走进厨房去洗,嘴里还不服输地幽幽说着:“有的人,嘴上喊得顺口,该给的待遇是一点都没啊......”
汤依转过头去看他,拼命才能压下自己翘起来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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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坏笑]下章文案名场面[坏笑]
但明天只有一更哦~
第69章 暴露 被发现啦
第二天还要上班, 汤依比他醒得更早些。她先一步站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刷牙,想到什么又拿过手机来点了个外卖。
汤依边刷牙边翻着微信,不少人都发信息来打听,昨天的慈善晚宴的举动是不是有某种特殊的含义, 汤依抬起头想了想, 一律用同一段官方的话礼貌圆了过去。
她按灭了手机, 知道今天公司必然会是腥风血雨。然而站在风暴中心的那个男人现在还在她家里的客房中睡着不起。
都几点了?
汤依漱完口, 把牙刷放回原位,伸手想去看腕表。忽然腰间缠上一只手臂将她往后箍, 汤依被吓了一大跳, 下意识伸出手肘往后猛地一拱。
腰上顿时一松,身后传来一声忍痛的闷哼。
汤依这才意识到是章铭朗,她赶忙转身, 带着歉意说:“没事吧?我以为有别人......”
章铭朗捂着腹部埋着头:“你要谋杀亲夫吗汤小依?”
汤依手上动作一顿。她收回想要去扶他的手,声音淡淡:“还能开玩笑, 说明没什么大事。”
然而章铭朗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 他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自己好好地站起来了。
门口铃声响起,汤依松开他的手走出去拿。她把早餐放上餐桌,又把另一袋子东西递给卫生间里已经在刷牙的章铭朗。
他满嘴泡沫说不清话,含含糊糊地表达疑惑:“嗯?”
汤依把塑料袋塞进他手里,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于是章铭朗端起一次性杯子喝了口水, 漱了漱口, 着急忙慌解开塑料袋。
里面安静躺着毛巾、牙刷、漱口杯, 甚至还贴心地买了浴袍和剃须刀。他伸手拿出没拆封的牙刷,和汤依的牙刷比了比,是同款!再看了眼杯子, 一黑一白,还是同款!
章铭朗得意地提着袋子晃出来,汤依正在餐桌前吃早餐。
“口是心非,竟然还买情侣款。”
汤依噎住,把最后一口鸡蛋吞下去:“什么时候跟你买情侣款了?”
章铭朗底气很足地闯回去拿过她的杯子和牙刷,又从塑料袋里拿出来自己的,“啪”的一声摆在她面前,理直气壮:“你自己看吧。”
汤依定睛一看,还真是同款。
她眼睛左右转了转,说:“我那是买同一个牌子买习惯了,才不是特意。”
章铭朗“嘁”了一声,只当她嘴硬。
汤依看见他得瑟就烦,催他快点洗脸快点刮胡子,能不能有点上班的紧迫感。
章铭朗不以为然:“我是老板,我迟到了谁敢说我?”
汤依面无表情:“我敢骂你。”
章铭朗信她真的会骂,他听话地回去继续洗漱。
他车子没开来,好在汤依昨天喝酒不多,因此他只能靠汤依顺带捎过去。汤依一边开门往外走,一边再三警告他,到公司之后只能在停车场外面几十米赶紧下车,然后自己走进去,绝对绝对不能和她同时走进公司。
章铭朗手里拎着她送的红色领带,身上穿着的是她昨天就提前打电话让固定合作的品牌方送来的干净西服和衬衫。他随口应道:“为什么不能把我带进停车场?周围黑压压的更没人能看得清我。”
汤依只思考了一瞬便拒绝了。她在前面跟他喋喋不休讲着利弊,他跟在她后面慢慢走,心中是难以言喻的幸福。
“听见没有?”
汤依终于说完了所有注意事项,她转过头问他,却看见他满脸温柔的笑意,静静盯着她。
他开口了,说的却是毫不相干的事:“汤依,你说,如果我们结婚了,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是这样吗?”
汤依怔住了。
她眨了眨眼,认真想了想后摇头:“不会。”
她抬起头,看着电梯屏幕上闪动的数字,说:“结婚之后人会变。柴米油盐,锅碗瓢盆,谁也不知道谁会不会因为某个枯燥的瞬间就放弃了。”
章铭朗沉默片刻,问:“你是不婚主义吗?”
汤依闻言转头笑:“如果我是呢,你会分手?”
章铭朗像是听见什么奇闻:“怎么可能分手,我爱的是你,又不是那本结婚证。”
汤依深深看了他一眼,许久才弯了唇:“我不排斥结婚。你对我好我就结婚,不好就不结。”
章铭朗上前握住她垂在侧边的手:“我会对你好。”
汤依的车在离停车场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停下,她转头说:“下去吧,章总。”
章铭朗刚想动用炉火纯青的耍赖技能,便被汤依先一步捂嘴:“别找借口,出门的时候和你说好了的。”
章铭朗只好灰溜溜走下车去。然而他前脚才刚踏进电梯,后脚就被章董一个电话喊了过去。
老爷子显然动了怒气,甚至不惜大动干戈专程跑到公司来堵他。他将印着公司动荡的股价的文件拍得啪啪响,气急败坏地质问:“章铭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章铭朗从他桌前走过,顺手接下文件,大剌剌在沙发上坐下,翻了翻,抬头说:“怎么了这是,没看错的话股价是在上升吧?我这难道不是在为公司立下大功?”
章董气得不行:“你简直胡来!董事会没有批准的项目你竟敢瞒着偷偷办,还敢找媒体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董事会放在眼里?”
章铭朗耸耸肩,把手上的文件往茶几上一丢,轻飘飘地说:“当然把董事会放眼里,所以我全程都已个人名义来开慈善晚宴,一切都举办得很顺利,向董事会那群老鬼们证明了他们趋炎附势的决议,也并非完全正确。”
他越往后说,声音越重,脸上吊儿郎当的神情也逐渐消失。
“我在做正确的事,”章铭朗往前倾了倾身子,沉稳地回答他的问题,“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再开一次董事会,谈谈这个慈善项目,究竟能不能给君茂带来一些必要的社会声誉了么?”
章董看着孙子,忽然间像看见了他年轻的样子。
那样杀伐果断,那样横冲直撞,那样意气风发,那样坚信自己做出的一切抉择。
唯一与自己不同的是,章铭朗更加幸运。因为他年纪还轻时,就已经遇见了汤依这样和他完全互补的帮手,这让他在这条路上,比章董自己少走了更多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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