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观众全是即将要吃到大瓜的兴奋。
【空调不用电:主播,你该一进中都就找周家姑娘啊!这姐妹太给力了!】
两人路过一间屋子,屋子门窗大开,里面传来悦耳的丝竹,一群身姿窈窕的美人在里面翩翩起舞。
陆昭对看了两眼,周云舒就小声道:“再有三个月就是皇帝寿宴,教坊司要献艺,每日都在抓紧排练呢。”
那女官转过回廊,穿过拱门,到了一处厢房前停下。然后转身,压低声音道:“她们两个时辰后才会回来,贵人要做什么尽快。”
周云舒给了对方一张银票,对方左右看看,低头走了。
她推门进去,陆昭跟着一起进去,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扑面而来。
屋子里陈设简单,一架兰花屏风,一张菱花妆台,古朴的雕花大床和两张凳子,一张桌子,几个箱笼和衣柜。
窗边的素色花瓶中斜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一看就是姑娘家住的屋子。
陆昭疑惑:“你带本王来这做什么?”
她话落,就发现外头传来脚步声,正是朝着这间屋子来的。周云舒显然也听到了动静,拉着她就钻进了衣柜。
衣柜的门开了条缝隙,十个数后,有人推来开屋子的门,纷乱的脚步声一路往里间走。一男一女的身影纠缠着扑到了床榻上,床榻摇晃,罗帐也跟着晃动。朦胧沙影中,太子俊美的脸若隐若现,红浪翻滚,女子藕臂舒展勾转,娇媚之态竟不输方才南城小巷那瘦马。
看来太子的喜好很一致,喜欢婉约柔美的女子。
像周云舒这种洒脱利落的性子,确实不是他所喜。
这次的距离太近,直播间的观众直接看了个活春宫,看到一半,直播间直接被封禁了。画面直接被打了马赛克,只有一条条急得上蹿下跳的弹幕。
屋子里太香艳,周云舒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看得津津有味,放在衣柜上的手稍微一用力,门板发出吱嘎一声响。
正在卖力的太子惊醒的抬头,眸色沉沉盯着衣柜的门。
周云舒身子僵住,有些恼恨自己方才太不小心。陆昭则在思考,待会他若是过来,怎么让对方不看见自己的脸把人打晕,亦或是直接在这把人解决了。
但床上的太子刚要起身,身下女子用力,整个人扑在了他身上,厮、磨、痴缠,娇喘怯怯:“殿下,这么久没来瞧奴家也不专心些。”
太子想将人拉起来,嗓音嘶哑:“有动静!”
“殿下——是奴养的一只猫而已……”女子拖长尾音,娇弱低头吻了上去,犹如一朵颤巍巍的凌霄花攀着巨树。
然后又一口咬在了他喉结处,一股潮热的痒与酥、麻交织,太子浑身舒爽,那里还顾得了什么动静,翻身又掌握了主动权……
娇、喘声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停歇,太子穿好衣裳又同女子温存了片刻,才起身开门出去。
看了完成现场的陆昭满脸黑线:看不出来,太子还挺行,一连折腾两次还这么持久。
难怪整日逮住她不放,这是精力旺盛得没处使呢。
她正吐槽间,那女子已然穿好衣衫走到了书窗台前,淡声道:“出来吧。”
陆昭一惊:这女子发现了她们,那方才是在帮她们掩饰?
她还没来得及想原因,周云舒推开衣柜门直接出去了。自来熟的坐到女子对面,用力喘了口气道:“你还真能忍,折腾这么久,那厮才从南城过来,你也不嫌他恶心?”
女子边梳着自己的发,边冷漠道:“嫌他恶心又如何,总归是不能推拒的。”
陆昭走到周云舒身后,迟疑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两人这才同时看向她,那女子讶异了一瞬,玉白的脸腾的又一下红了。瞪着周云舒恼道:“你自己看就罢了,怎么还带一个男子一起来瞧?”
陆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又不能解释自己也是女子。
她尴尬挠挠额角:“呃,那个……”
周云舒立刻解释道:“这位是永亲王殿下,他可以帮你。”
女子面上红霞褪去,眸子一瞬间亮了,扑通一声跪在了陆昭面前。陆昭被这变故吓了一跳,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姑娘这是?”
那女子主动开口介绍:“奴是前兵部主事刘希之女,刘玉珍。”
陆昭愕然,脑海里一瞬间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卷宗——嘉和七年,镇国将军府案迟迟未结,帝命三司彻查。查出南疆一战所用兵器粗制滥造,有人从中牟利,兵部主事刘希被检举,供出户部侍郎吞没军饷,致使军需兵器部分造假……兵部主事秋后问斩,其家眷男子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教坊司。
这女子竟然就是刘希没入教坊司的女儿吗?
事情未免也太凑巧。
第59章 二合一
刘玉珍见陆昭半晌没接话, 立刻又往前跪了两步,凄声道:“求永亲王殿下为刘家平反,救我父兄出流放之地!”
陆昭拧眉:“你确定你父亲是被冤枉的?”
刘玉珍肯定的点头:“奴的父亲为官清廉, 集中女眷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祖母大寿都无钱操办,怎么可能贪污了。”
陆昭疑惑问:“你父亲若冤枉,那当初为何要诬陷前肖侍郎?”幸好辛十一没有进来, 若是知道此人是刘希之女,只怕能一掌把人劈了。
刘玉珍急忙解释:“不是父亲要诬陷肖侍郎,是王右相和魏国公已经知道肖侍郎截获了信件要呈到圣上面前,又知奴父亲与肖侍郎交好。故意将奴父亲推出来抵罪,然后写好认罪书,让奴父亲直接画押认罪。若是不从, 全家就要被灭口!”
从某个角度说,是肖家牵连了刘家, 刘家指认肖家也是被迫。
陆昭审视她:“你还知道些什么?你想翻案, 手上可有要紧的证据?”
刘玉珍看了周云舒一眼,见周云舒点头,她才道:“我手上有户部贪污做假账的账本, 当年肖故在户部任职期间,察觉账目不对, 单独誊抄的。劫到王家的信件后,就把账本交给了奴父亲保管。肖侍郎原本是想先拿信件进宫, 若是不能替镇国将军府翻案, 再由奴父亲拿着账本过去……”
肖侍郎的本意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王家拉刘家出来做筏子,但根本不知刘家手里有账本。
陆昭讶异:居然还有账本这东西!
刘玉珍起身,从妆匣的暗格内拿出一本发黄的账本递到他手里, 又重新跪倒。
陆昭从头到尾快速翻了几页,越看越心惊:这户部胆子也够大,贪污这么多,难怪要找周家填补空缺。
但只是誊抄本的话,本没有那么大的说服力。她把账本还了回去,又问:“那你同太子是怎么回事?”
刘玉珍咬唇,秋水双眸泪光盈盈:“入了教坊司只有被糟蹋的命,太子能护住奴的母亲、嫂子和妹妹。而且,奴是故意接近太子的,奴想探听当年之事。但太子口风紧,即便温存时也从不透漏任何事!”
陆昭试探道:“若是要替刘家翻案,势必就会牵出镇国将军府的案子,太子和王家估计要不好。你和太子这么多年,对他就没有半分感情?”
刘玉珍眸色冷凝:“他虚情假意,奴亦是逢场作戏,若不是王家,奴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奴的家人亦可安稳和美。奴对太子只有恨,没有爱!”
直播间的观众被这反转惊得有些呆住。
【基基复基基:这姐妹刚刚在床上那么卖力,是想做死太子吧!牛逼啊!】
她这样坦陈,陆昭也不遮遮掩掩:“肖家的那封信在本王手中,但仅凭一封信和户部誊抄的账本想要替刘家翻案还有些困难。在此之前,我们得一步步来,先扳倒太子,解除他和周家的婚约!这需要你的帮忙。”
刘玉珍坚定点头:“殿下您说,只要能替刘家翻案,奴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此时此刻,陆昭就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昭朝她招招手,然后三人在屋子里小声商议了片刻。临近亥时,两人才从教坊司后门出来。
陆昭将周云舒送回了府,才转身往王府去。只是才转过一条街,就碰上了段家的马车,段御史掀开车帘子看过来,眸光沉沉似深潭。
陆昭主动上了段御史的马车,笑着问:“大半夜的,段御史好雅兴,特意在这等本王?”
段御史很不喜欢她这副笑脸,冷淡道:“殿下近日时常和周家姑娘在一处是何意?难道您想从太子手里将这婚事抢回来?”段家扶持永亲王,是想立段家的女儿为后,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
陆昭半真半假道:“本王倒没这个意思,只是南城瘟疫,周家出手相助,他们有求于本王,本王也不好不帮。”
“周家有求于您?”段御史疑惑:“所求何事?”
陆昭:“周云舒同本王说,太子之所以娶她是为了周家的大通宝库来填国库,可有此事?”
段御史点头:“确实如此,户部亏空朝中大臣多少都有耳闻。”当年诬陷镇国将军府,贪污军饷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此事。
陆昭继续道:“但太子不仅不喜周云舒,还在外头养了两个外室,其中一人还怀了孩子。只等娶了周云舒,拿到大通宝库后,就要将周云舒踢掉!本王今日同她出去,就是为了抓太子把柄。”
段御史眸子微睁,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太,太子养外室?那外室还怀了皇孙?”还不止一个外室?
太子平日一副端方老成的模样,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太子妃未娶,就令外室怀孕,圣上若知道此事,必定大怒。
陆昭肯定的点头。
段御史立刻追问:“那外室现在在哪?肚子多大了?”
陆昭:“人就在教坊司,肚子已三个月。”
“三个月?那就是禁足前。”段御史眸色微压:“禁足前,太子有出过宫?”三月前正好是上元节,上元节往前,腊月太子都一直在宫中帮皇后娘娘准备宫宴。
陆昭点头:“上元节那夜,太子借口不甚酒力,先回了东宫。实则扮作侍卫从西直门溜出了宫,先去了教坊司私会那女子,戌时末便带着护卫走了。”
“戌时末?”段御史惊骇,六殿下是亥时初出的事。他着急问:“上元节那夜,西城废弃粮仓,会不会是太子?”不然实在说不通为何大理寺和段家追查了许久,都没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经他提醒,陆昭似是才恍然大悟:“还真有可能,那夜除去本王被劫持,四哥、五哥和魏国公、沈祭酒他们在摘星楼饮酒,许多人都瞧见了的。只有太子,说是在宫中,但早早回了东……若那女子说的是真,他为何要隐瞒?”
“只是他为何要这样做?明明父皇说过,若是本王有事,也会怪罪他!”
段御史咬牙切齿:“太子就是利用了这点,让我们所有人都不怀疑他吧。这也说得通,为何最后殿下无事,死的是六殿下。而且,事发后,他第一时间赶到您府上,想逼您供出六殿下、段家和陈家。他必定是提前知晓六殿下要对付您,故意做捕螳螂的黄雀!”
一切都说得通了,段御史怒不可遏,心中仇恨犹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
陆昭叹了口气:“这只是你们的猜测,并没有查到切实的证据,要想替六哥伸冤估计困难。”
段御史:“没有证据制造证据就是!他王家能只手遮天,段家未必就没有手段!”
陆昭等的就是这句话:哎,和聪明人共事就是好,你说一句他就能想到十句。
“什么手段?”陆昭假意追问:“本王和周姑娘已经商议好要先替她解除和太子的婚约,你的手段莫要牵连周家!”
段御史沉声问:“那殿下说说,您和周家姑娘打算如何解除这婚约?”
陆昭:“本王过几日打算去皇觉寺替母妃供奉长明灯,到时候会让父皇下旨,借着南城瘟疫的事,让文武百官随同上香祈福。周姑娘会将那怀孕的外室带到皇觉寺,让她同太子私会,让文武百官撞破!在佛门重地私会,未娶正妃便有了皇孙,周姑娘和周伯侯再在御前一番哭诉,要求解除婚约……”
段御史总觉得这事不靠谱:“那外室都怀了皇孙,如何会替你们害太子?”
陆昭拍手:“难就难在这点,那外室是前兵部主事刘希的女儿。她说她可以照本王说得去做,但前提是要本王帮她母亲、妹妹和嫂子脱了奴籍,这事本王办不了啊!”
段御史一听对方的身份,眉头立时蹙了起来:当年刘家的事,他也有推波助澜。
王家管着户部,刘家女儿接近太子,是想借太子的手脱奴籍,还是另有目的?
“那刘家女儿为何不求太子脱了她们一家奴籍?”
陆昭啧啧两声:“本王也问了她这个问题,她说她向太子提过。但太子一直推辞,嫌弃她是教坊司罪臣之女,不配入东宫。她有孕的事还一直瞒着太子的,眼看着肚子大了,瞒不住才找到周家姑娘求助。”
这似乎就说得通了。
教坊司的女子,玉臂千人枕,太子也只是玩玩,怎么会带回东宫。在娶周家女前,若是刘家女怀了孩子,很可能就性命不保了。
段御史思量再三后道:“微臣先去找陈寺卿商议商议此事,殿下先莫要行动。”
陆昭立刻道:“那你们赶紧,本王还得尽快进宫去找父皇提皇觉寺的事呢。”说完,就掀帘下了马车。
段御史连连点头,见对方上了王府的马车,才吩咐人去请陈寺卿过府一叙。
陈寺卿一听是他请,立马就命人备轿往段府去。
段御史将人请到书房,令所有人都下去,只让段大郎在一旁伺候。然后压低声音同他说了陆昭方才说的事。
陈寺卿也很诧异:“前兵部主事刘希的女儿?此女貌美,下官是见过的,只是刘家毕竟牵扯当年的案子,下官怕她别有用心……”
段御史沉声道:“当年的案子,是王家和魏家动的手,你们、沈家和忠勇侯充其量只是参与,就算有别有用心也牵扯不上我们。这次机会难得,若是此女能捅出太子上元节当日不在东宫的事,我们再弄一些证据,把六殿下的死归到太子身上,那一定能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陈寺卿思索:这么一想,确实利大于弊。
五大世家斗了这么久,各个都想拉太子下马。如今皇帝年迈体弱,再不动手万一哪天皇帝突然死了,太子直接登基了怎么办!
段大郎见两人意动,迟疑道:“父亲,儿子总觉得这永亲王过于诡诈,文清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他如今又有了沈家和乔家的支持,如此轻易和您说此事,会不会想踢掉我们?”
段御史冷嗤:“谁会嫌助力多?在坐上那个位子前,他不会想动段家!再说,六殿下的仇老夫一定要报!”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外孙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明日去查查上元节当晚,太子的行踪!”
段大郎应了声是,还是不太放心:“父亲,这次若真能拉太子下马,永亲王是最有希望入主东宫的。您还是得让他尽快娶段家女儿为妃,以免周家捡了便宜。”
陈寺卿附和:“是这个理,儿女亲家才最为牢固。待他登基,也好尽快诞下小皇子。”得赶在对方清算前去父留子。
直至深夜,陈寺卿才从段府离开。
丁一回来禀报后,辛十一叹道:“你倒是会算计人心,那你再猜猜,段老狐狸什么时候会来找你?”
陆昭:“最迟明日此时。”
陆昭还是高估了段御史急切想要拉太子下台的心,当日散朝后,段御史就跟着他走出了金銮殿。趁着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殿下去同那刘家女说,刘家的奴籍微臣会帮忙脱……”两人窃窃私语。
四皇子就站在金銮殿前高高的玉阶上瞧着两人,太子迈步出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眉头立刻蹙起。
四皇子眼不动,唇动:“三哥,小七和段御史不会在憋什么坏吧?”
太子不屑:“三月之期已过,他若出了意外可牵连不到孤头上!”
四皇子眸色微动:太子这意思,是想动手?
眼看太子走了,他就要追上去。后背突然被人狠狠一撞,五皇子敦实的身板从身后卷过,直奔前面的陆昭而去。
四皇子恼怒揉肩,喝了一句:“老五!”
五皇子压根没回头,顿顿顿跑到陆昭身边,小声告状:“小七,方才太子和陆承蘅那家伙看着你嘀嘀咕咕,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
陆昭回头瞧了眼四皇子,对方见她看过来,稍稍收敛了怒气,转头朝另一边走了。她朝五皇子笑了笑:“你别管他们,也别去招惹他们,好吃好玩就行。”这五哥天然呆,论心计根本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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