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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吃之后我变强了(穗岁安)


孙大夫气得骂骂咧咧的:“你就是想气死我是吧。”
漱玉赶紧给孙大夫夹了一块羊肉:“来,师父吃肉。”

第11章 鹤拓王
戌时三刻,孙大夫的小毛驴停在了鹤拓王府,王府外面被御林军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孙大夫从小毛驴上下来,任由御林军搜身。
御林军没有想到孙大夫今日会带一个女娘过来,从头到脚地看了一眼漱玉:“孙大夫今日为何换了药童?”
孙大夫跛着脚上前一步:“之前那位弟子最近染了风寒,不宜前来,所以换我这位女弟子过来。”
因为是女娘,御林军不方便搜身,就让人去传了一位老媪出来。
那位老媪一脸膀大腰圆,一脸凶狠的模样,头上戴着厚重的银饰,她穿着南诏的服饰,整个人花团锦簇的,视线不满地在漱玉身上转了一圈,上前搜身了一番,这才阴沉着脸说:“今日我家王爷再不好,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漱玉把背着的药箱打开让御林军检查,检查无误之后跟着这位老媪进了鹤拓王府。
鹤拓王府坐落在朱雀大街上,紧邻皇城,这座府邸曾经是前朝的公主府,蒙夜酆被封为鹤拓王府后,不满意礼部的修葺,几乎把整座府邸重造了,宅院是南诏的风格。
鹤拓王府的门楼与京都达官贵人不同,飞檐串角,以彩画、石刻、大理石屏、凸花青砖等组合成丰富多彩的飞天图,富丽堂皇,又不失古朴大方。
达官贵人喜爱低调的奢华,并不会如鹤拓王这般招摇张扬。
从门楼进了宅院,是一堵高两丈的照壁,刷灰勾缝,墙心粉白,檐口彩画,上绘花鸟虫兽,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绕过照壁,是绵延的屋檐,屋檐下挂满了各色的灯笼,把整个鹤拓王府映照得璀璨夺目。
只是在这样的光亮下,当值的太医们却是如丧考妣。
看到孙大夫,两位太医迎了上来,伸手扶向一跛一跛的孙大夫,满脸无奈之色:“舌头已经下沉,汤药都喂不下去了。”
孙大夫走了这一路,疼得额头的汗都出来了,寻了个位置坐下,也是满脸晦气:“喂不下也要喂啊,否则明天上断头台的就是我们了。”
一个太医急得直跺脚:“是我们不救吗?不是救不了吗?现在还是靠着郑医正的银针吊着王爷的命,今天宫里又让人送了合浦珠来,可是药都送不下去,有这合浦珠有什么用。”
“郑医正今天来了?”
“来了,正在王爷屋里呢,那银针要时刻守着。”
孙大夫向漱玉伸手:“那我要去瞧瞧,白日里你们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我说你也别忙活了,反正是个死,还不如明日一早坦然赴死。”
孙大夫扶着漱玉的胳膊起身,笑着说:“尽人事听天命吧。”
太医这才看到漱玉,不禁疑惑道:“你什么时候收了一位女弟子?”
“刚刚收的。”
那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也真是的,明知道是条死路,还带这女娘走一遭,这不是害人吗?”
孙大夫扬了扬手:“都是命。”
整个鹤拓王府俱是用大理石铺地,光洁的地板能照出一老一少两个身影。
孙大夫侧头看向漱玉:“小丫头,怕吗?”
漱玉扬起小脸,嘴角含笑:“当然怕,但是来都来了,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有气度一些,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怕。”
孙大夫哈哈大笑:“孺子可教也。”
鹤拓王的房门口已经围满了人,门外的走廊下摆了十来个炉子,整个院子里都是药味,熏得人反胃。
看来太医们真的是黔驴技穷了,把能用的方子都用了。
漱玉扶着孙大夫进了房间,门外的守卫认识孙大夫,没有过多的为难就放行了。
屋里灯火通明,二十来个侍女排在左右,俱是噤若寒蝉。
穿过层层布幔,漱玉和孙大夫进了内室。
鹤拓王躺在一张绘满鸟兽的红木床上,他浑身的衣物已经褪去,从头到家密密麻麻地扎着银针。
郑医正佝偻着身子坐在一张矮凳上,不错眼地盯着鹤拓王瞧。
孙大夫一瘸一拐地入内。
郑医正回头,看见他叹了一口气:“你来了,坐吧。”
孙大夫却没有坐,几步上前就药替鹤拓王把脉。
郑医正立刻喝止:“不可!”
孙大夫看了一眼漱玉:“这样能瞧出什么问题吗?”
漱玉这才近距离地观察这位鹤拓王,弱冠之年,身高八尺,天庭饱满,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五官消瘦,双眼紧闭。他全身的肌肤呈现一种青白色,四肢僵硬,气息十分微弱,整个太医院真的是在从阎王爷手底下抢人。
漱玉点了点头。
孙大夫松了一口气:“那你去廊下找个炉子煎药,为师在这里守着。”
“好。”漱玉拎着药箱就准备出门。
“站住!”郑医正看着漱玉觉得眼熟,眯着眼睛上前:“你可是王家那位女公子?”
“正是!”漱玉冲郑医正一福。
郑医正眉头微皱:“你怎地在此处?王大人呢?已经下葬了?”
漱玉知道郑医正是误会王朗死了,估计最近他都是呆在鹤拓王府,医塾的事情并不知道,她脸上并无一丝不悦:“我爹爹已经醒了。”
“醒了?”郑医正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伤及腑脏,且腑脏一直在出血,怎么可能醒了?”
“我用了合浦珠。”
“你哪里来的合浦珠。”
孙大夫上前一步:“我拿自己的那株天山雪莲和老荣行的行主换的。”
郑医正依旧皱着眉:“王大人身上的伤,就算是用合浦珠也不一定能好。”
“那就是王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呗,你行医多年,这些奇事还见得少吗?”
郑医正的身子立刻垮了,佝偻的身子转身看向床上的鹤拓王:“是啊,但是为什么王爷身上见不到奇迹呢。”
孙大夫向漱玉使了一个眼色:“你去煎药吧,按我之前给你的方子。”
漱玉心中了然,拎着药箱出了屋子。
直到坐到药炉子前,她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直跳,刚刚师父在和郑医正打马虎眼,似乎就是为了向郑医正传达王朗的病并不是因为自己而好的,而且又说他给的方子,师父明明没有给自己方子啊,师父这是在抢功劳吗?
漱玉本能地否定这个想法,只是因为自己上门求助,师父就能拿出自己珍藏的天山雪莲,师父是一个坦荡豁达的君子,绝对不可能行小人行径,那么,师父就是在保护她。
保护她,师父为什么保护她?拥有一个医术了得的徒弟不好吗?木秀于林,风必毁之,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除非师父知道她是药女。
想到这个可能,漱玉后背沁出一层汗,师父是不是瞧出什么了。
“秦艽!”孙大夫拄着拐杖出现在了漱玉的面前。
漱玉一个激灵,眼神慌乱:“师父。”
孙大夫眼神深沉地看了她一眼:“你先煎药,有什么疑问等我们活着从这里出去,为师再告诉你。”
“好!”
夜凉如水,鹤拓王府的灯笼太过璀璨,连脸上的星光都显得暗淡无光。
鹤拓王府有上好的药材,为了治好鹤拓王,太医们把整个太医院都搬了过来。
漱玉没有耗费太多功夫就收集了药材,等所有的药材入了药罐中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面对鹤拓王的病症,她并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在煎药的过程中一刻也不敢放松。
一个时辰之后,漱玉端着药进了屋。
孙大夫看向郑医正:“还要麻烦医正去掉王爷人中、地仓、承浆三个穴位的银针。”
“你确定要喂药?银针去掉的话,王爷泄了气,说不定立时就会断气。”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利落点。”孙大夫拄着拐杖立在一旁。
鹤拓王的舌根都已经下沉了,嗓子眼被堵上了,药根本喂不进去。
漱玉试了一下,侧头看向孙大夫。
孙大夫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捏着鹤拓王的鼻子。
鼻子被堵住,本来气息微弱的鹤拓王瞬间张开了嘴巴,只一瞬间,漱玉眼疾手快地把一小碗药灌了进去。
鹤拓王如搁浅的鱼一般,张大嘴巴吞药,但是一碗药太多了,大半都撒了出来,眼见着他吞进去了小半碗,孙大夫这才松了手,床上鹤拓王又恢复了死状,悄无声息。
一旁的郑医正看得心惊胆战,眼见着床铺上都撒满了药,鹤拓王脖颈胸膛上都是药渍,不禁埋怨道:“你如此粗暴地送药,王府的人知道了只怕不依。”
“有啥不依的,反正过了今晚不是死就是活,我还怕什么。”孙大夫努了努嘴:“秦艽,拿旁边的帕子给王爷擦一擦。”
鹤拓王赤裸着全身,只隐私处盖了一张白色的帕子,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
漱玉应了一身,从旁边的面盆里洗出一条帕子,替鹤拓王擦拭脖颈和胸膛的药渍。
擦完身上,又去擦床褥,但是药渍已经沁了进去,也擦不干净了,索性收了帕子。
“不要动!”郑医正突然走到床榻边,跪在脚踏上,俯低身子盯着鹤拓王的胸膛瞧,瞧了几息的功夫这才冲孙大夫招手:“你来瞧瞧,王爷的胸膛是不是有起伏。”
“我可不似你般老眼昏花,这里也能瞧着王爷的胸膛有起伏。”
郑医正立刻并拢食指和中指按向鹤拓王的脖颈处,半晌,那双浑浊的双眼里有了光芒:“脉搏有力了一些!”

第12章 薄情
深夜的皇宫灯火通明,兴庆宫的内侍们抱着折子进进出出,已经三更天了,陛下没有丁点要歇息的意思。
这时两个宫娥相携而来,一位宫娥手上拎着巨大的食盒。
“公公,皇后娘娘亲自炖的燕窝,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面白无须的公公并未上前,站在廊庑看着台阶上的两位宫娥,不假辞色:“陛下早就下旨,后宫妃嫔未召不得入,两位女官且回吧。”
宫娥们脸上露出难堪之色:“皇后娘娘说陛下已经半年不曾踏入后宫了,娘娘说她知道错了,但是陛下不顾念娘娘,也应该顾及后宫其他的妃嫔。”
陛下登基三载,已三十有三,却膝下空虚,平常人家孙子辈都有了。
奈何陛下不好女色,即使后宫中被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他都不为所动。徐皇后是陛下的发妻,两人成亲八载,却并无子嗣。因此私下有传言,说陛下不举,但是这种事情,谁都不敢向陛下求证,但越是这种辛秘越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徐皇后心中苦啊,外人只道陛下不举,她却知道陛下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因为那位漱玉娘子,漱玉娘子不在了,陛下就当自己是鳏夫,整个后宫包括她都只如对象一般,甚至比不上他的那把佩剑。
八年前两人成亲,拜堂之后,萧霆就以前线战事紧急而去了战场,这一走就是五年,五年,他再未回家过。
这场婚姻,是徐皇后的哥哥用十万大军换来的,她本来也没有指望能和萧霆鹣鲽情深,可是他登基之后,如约封了她为皇后,却并未踏入她的宫殿半步,连一丝脸面都不做。外人揣测她这个皇后不得陛下喜欢,大家欢欢喜喜塞了不少美人进来,陛下也都来者不拒,但是那些人甚至连陛下的面都没有见过。
时间长了,外面传什么的都有,甚至萧氏族内都开始各怀心思,想着把自己的孩子过继到萧霆膝下,所以徐皇后就急了。
半年前,她给萧霆传信,说她手上有一个漱玉娘子留下来的药袋子。
从来都不曾踏入她寝宫半步的萧霆匆匆赶来,声色俱厉地问她那个药袋子在哪里。
那个药袋子做工粗糙,荷包大小,用一块破布缝制而成,针脚歪歪扭扭的,也没有任何图案,灰扑扑地一团。
这个药袋子是她哥哥从一个士兵那里得来的,说那士兵之前患了喉疾,漱玉娘子就给了他一袋铅饴糖,吃了饴糖后果真喉疾就好了,后来漱玉娘子跟着陛下去打南诏,他被分到其他将军麾下,再未见过漱玉娘子,这个药袋子就被他保留了下来。
徐皇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漱玉娘子,但是听自己的哥哥说了好多,说漱玉娘子如何温婉,军中所有的将士都喜欢她尊重她,说陛下对她如何和颜悦色,宠爱有加。
徐皇后不以为然,倘若陛下真的宠爱于她,怎会让五万将士把她分而食之,男人的深情也显得过于凉薄了而已。
不论漱玉娘子多么地为众人称道,她也死了,而自己必须在这宫帏中杀出一条活路出来,她要孩子,她要荣耀,宫帏之中不进则退,所以,她在那个药袋子上涂抹了迷香,那种迷香能让人在欲海中失智,本来她就要得手了,任由萧霆抱着她喊着漱玉二字,可是在就要进入她的身体时,他却奔下床榻,冲着虚空跪下,泪流满面。
这样强劲的迷药也只让萧霆沉沦了片刻,当他眼神清明地看着自己时,徐皇后从里面看到了杀气。
那次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陛下膝下无子的确是整个宫廷内帏的忧虑所在,那公公听了两位宫娥的话便有些犹豫,突然大殿里传来陛下的声音:“既然你们要来,就不要走了,两位女官就在殿前当庭杖毙。”
听到这个声音,几位公公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而那两位宫娥已经瘫倒在地。
陛下前些日子还在朝堂上替国舅说话,皇后以为陛下已经不生气了,所以今日才让她们过来探探口风,没想到这一行却变成了死路。
“报!”这时一位御林军匆匆行来。
从大殿中走出一位掌事公公:“何事?”
“鹤拓王病情好转,已经进药了!”那御林军立在殿下,双手奉上鹤拓王的医案。
掌事公公杜默白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往大殿里瞧了一眼后拾阶而下,接过那位御林军手中的医案:“天寒地冻的,周公子下去喝完热姜茶。”
周衡宇微微点头,神色也是一松,父亲因为给太医院众人求情被当庭杖责,现在还躺在家里养伤,此番触怒圣上,全家都惶恐不安,若是太医院能逃过此劫,父亲的那一顿杖责也不算白挨:“多谢公公体恤。”
杜默白微微点头,转身进了大殿。
萧霆此时穿一件墨色长袍,未系腰带,长袍套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他双目如炬,脸颊消瘦,更显得鼻梁挺拔,薄唇紧抿,不怒自威,三年而已,他已经成为了一位出色的君上。
他此刻正靠在一张矮榻上,面前是堆积如山的折子,此刻正盯着杜默白。
杜默白低着头弯腰把鹤拓王的医案呈上:“说是已经进药了。”
萧霆随意扫了一下医案,他对这些一窍不通,往常只是因为漱玉喜爱捣鼓这些药材,他偶尔会瞧上两眼罢了,以前嫌弃她让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药味,如今不闻着药味反倒睡不着了。
“好。”萧霆的情绪振奋了一些,调整了一个姿势:“待鹤拓王醒了,整个太医院有重赏!”
“是。”杜默白知道这位陛下赏罚分明,领了旨意之后去吩咐其他的内侍传旨,自己转身去了偏殿端出一碗药进了大殿:“太医院说了,陛下这血虚之症只需食肉便可缓解治愈。”
萧霆扬了扬手,制止了他的话,接过药一饮而尽:“药袋子里的药材换好了吗?”
“嗯,已经换了新鲜的。”
“那你们退下吧。”
杜默白带着宫中内侍离去,只余燃烧的烛火。
萧霆起身前往内室,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之上的药袋子,那药袋子巴掌大小,里面被塞满了药材,鼓鼓的,他褪了鞋袜,把那个药袋子搂在怀中,这才闭上眼睛。
......
整个太医院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自从孙大夫的方子让鹤拓王病情好转之后,便被留在了鹤拓王府。
整整半个月之后,鹤拓王才睁开眼睛,所有的太医喜极而泣,立在廊庑下抹着眼泪。
数日呕心沥血,漱玉也憔悴了不少,孙大夫因为少有修养,那只崴了的脚越发严重了。
鹤拓王醒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太医院了。
孙大夫禀告了郑医正之后就带着漱玉出了鹤拓王府。
已经腊月二十五了,长青日日在医馆门口翘首以待,终于看到了师父的那头小毛驴,赶紧快步迎了上去,双目通红:“师父,你们终于回来了。”
孙大夫累得已经脱了形,脚上更是让他痛苦得都变了脸色。
漱玉都熬不住,更何况上了年纪的孙大夫。
“长青,把大门关了,然后把我脚伤的方子给秦艽,让她炮制。”进了医馆,孙大夫刚刚在矮榻上坐下就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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