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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吃之后我变强了(穗岁安)


不打仗的时候,薛统一群人就在营账门口晒太阳,漱玉娘子就拿着一个荷包在各个营账之间转悠,偶尔停下来从荷包里拿出点吃食递给将士们。
刚开始大家还挺开心,后来发现有些吃食还真不是人吃的,大家就会相互推辞。
漱玉娘子就会停下来说:“你最近是不是夜咳?你最近是不是拉肚子?你最近是不是没胃口?”
大家这才知道,漱玉娘子给的哪里是什么零嘴,是她自己炮制的药材,大家这才发现,吃了漱玉娘子的药,那些小病小痛真的就减轻了。
有病的漱玉娘子会给药,没有病的就会给饴糖。
军中事情繁杂,漱玉娘子常常会喊小兵们帮忙,薛统刚从军时才十六岁,那个时候,陛下刚刚攻入了沧澜山庄,漱玉娘子是药女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
药女啊,是所有人只在传闻中听过的,从来没有人见过。
但是之后,漱玉娘子就常在军中行走,陛下也没有把她送回族中。
这一见就是十年,后来攻打南诏时,漱玉娘子自戕之后被军中的庖厨剁成肉糜煮成肉汤。当时十万大军只剩下了五万,每个人只能分到一口肉汤,就是那一口肉汤,解了所有人的毒,五万人带着满身的血气攻入了南诏,势如破竹,如狼似虎。
南诏拿下了,天下归一,萧霆成了皇帝,而他们那五万人却被留在了南诏。
薛统知道,陛下弃了他们,因为他们吃了漱玉娘子的肉。
五万人虽然攻下了南诏,但是人也废了,大家要么沉迷酒色,要么自我放弃,搅得整个南诏乌烟瘴气了。
陛下终于看不下去了,让钦差大臣去了南诏一趟,处置了好些人,薛统花了所有的积蓄买通了钦差手下的一个文书,这才能调到京都来,本来想着自己有战功,来京都再怎么也能混个将军当当,没想到只谋了一个城门吏的缺。
或许是永远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所以才会在看到饴糖时就想起了漱玉娘子。
如果当初漱玉娘子没有死,他们没有吃漱玉娘子,那五万人是不是也能来京都做大官,自己也不会成为一个看城门的。
可是漱玉娘子如果不死的话,他们也活不了。
薛统觉得自己是魔怔了,突然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王婉看着薛统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前在军中也会给他们吃饴糖,可是年纪大的将士都不屑于吃糖,说娘们唧唧的,是给小孩子吃的,她就把饴糖给年纪小的士兵吃。
军中什么都缺,饴糖也是她一点一点炮制出来的,那个时候萧霆四处征战,拿到战利品总是一箱一箱让人搬到她的面前,她不爱金银首饰,但是看到药材就挪不动脚步,她是药女,从小就泡在药材中,所以对炮制各种药材得心应手。
萧霆知道她喜欢药材,往后遇到了就都往她跟前送。
“婉儿。”谢氏听到动静打开了门,看到门口的箱笼:“你自己搬回来的?”
“你看看,这大冷天,也不去帮帮婉儿。”谢氏回头瞪了一眼王朗。
王朗守着炉子煮着锅子,见箱笼已经被放在了门口,在谢氏的目光中,磨磨蹭蹭地到了门口,一家三口这才把箱笼搬了进去。
王婉打开箱笼,里面有两锭银子,三匹布,一匣子首饰,外加两包糖,几包药材。
不算多,也能过一个富裕的年了。
王婉在箱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个瓶子立在王朗身边:“爹爹,把袖子撸起来。”
王朗立刻就摁住胳膊,眼神慌乱地朝谢氏看过去:“不碍事,已经好了。”
谢氏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出了什么事?”
王婉由不得王朗拒绝,上前撸起他的袖子,露出里面染红血的绷带。
谢氏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手足无措:“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不碍事,血已经止住了。”王朗回到屋随意包扎了一下,就是怕谢氏担心。
王婉把绷带解开,里面血肉模糊,幸好只是伤了皮肉,没有伤到骨头,她清理好了伤口,在上面倒了药,重新包扎好。
王朗见谢氏已经哭了,就要缓和气氛:“倩倩,你看,婉儿还真是心灵手巧啊,这包扎的手艺都快赶上太医了。”
谢氏含泪瞪了他一眼:“说得就像你见过太医包扎一样。”
他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请得起太医啊。
“听说的嘛。”
“好了,净手吃饭吧。”
炉子上已经咕咕冒着热气,卤料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加上新鲜的芽菜,加上一碗热腾腾的糙米饭,一家人围着炉子吃得舒畅。
吃完晚饭,王婉拎着一壶热水回到房间,先灌了一个汤婆子放在被子里,然后用热水净面漱口,好好烫了一下脚才躺上床。
京都的冬天真的太冷了。
王婉刚躺到床上,胃中翻滚,喉咙发紧,她迅速地翻身从床下拿出痰盂,附身呕吐起来。
直到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她才舒服了一些。
起床喝了些温水,把痰盂放到屋外,她才重新躺到床上。
药女从小是被药材喂大的,吃不了五谷杂粮,虽然后来被萧霆从沧浪山庄救了出来,依旧吃不了,每日只能吃自己炮制的药材。
她以为换了一副身体会好些,没想到还是吃不了。
躺在床上暗自思索,今天是她第一次吃卤味和糙米饭,真的太好吃了,看来还是要先调整自己的胃了,先尝试吃些清淡的,这副身子本来就是吃五谷杂粮的,肯定是自己吃多了。
第二天一早,王婉就起床煮了药,杨三郎送来的药材不多,但是种类却挺齐全的。
这次,她在厨房里架了三个炉子。
薛家媳妇看到这阵仗气得鼻子冒烟:“我说你这小丫头,你们家这是把药当饭吃啊。”
王婉拿了个小杌子坐在炉子上,炉火把她的笑脸熏得红彤彤的,她侧头看向薛家媳妇:“婶子,昨天薛统把我爹的胳膊砍伤了,今天我爹也要吃药。”
一家三口,一人一口炉子。
薛家媳妇双眼一瞪:“怎么着,大清早你是要和我算账啊,明明是你爹先要拿刀砍我。”
“是你先把我爹的药炉踢翻的。”
“谁让你爹在厨房煮药的,这厨房是做饭的地方,不是煮药的地方,而且这厨房是我们两家一起用的。”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个搭起来的草棚子。
“这大冷天的,不在厨房煮药,要在哪里煮?况且我爹爹已经在靠近我家屋子那边煮了,再说,你没有煮药吗?你趁我们睡着了偷偷在厨房煮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早上起来,王婉就在灶台里发现了药渣,药渣被掩盖在火灰之下,她挑开辨认了一番,确定不是她和谢氏的药,便知道薛家媳妇肯定也煮了药。
薛家媳妇的脸立刻涨得通红:“你,你胡说八道,谁说我在吃药啊,我没有吃药。”
王婉侧头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继续守着药。
薛家媳妇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立刻挺了挺胸脯:“你这个臭丫头,刚刚是什么眼神。”
“你要我说吗?”
“我要你说什么?难不成我还怕你吗?你自己个病秧子,还那样瞧别人。”薛家媳妇脸色涨红,甩了袖子就回了自家屋子。
王朗听到外面的声音,匆匆茫茫打开了门:“婉儿,没事吧,那婆娘没欺负你吧。”
王婉正好把药煮好:“爹爹先把药喝了,半个时辰之后再用早膳。”
天寒地冻的,一碗热腾腾的药下肚,王朗浑身暖烘烘的:“婉儿,这药你自己煮的啊,我不记得去找大夫拿过方子啊。”
“久病成医,爹爹放心,不会有事的。”王婉从灶里拿出一个冒着热气的包子和鸡蛋,用油纸包好递给王朗:“去了衙门,吃的时候放在炉子上烘一下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那爹爹先走了,你也少做些事,等我下了衙给你们带吃的。”
“嗯,好的。”

已经进了腊月,街头巷尾不时会传来鞭炮声,小孩子们咿咿呀呀地在巷子里穿梭。
王婉这些半个月都窝在屋子里给一家人调理身体,堪堪半个月,谢氏已经能出门了,她自己的身体也好转了很多,没有那么畏冷,每日吃一点五谷杂粮,身体也慢慢适应了。
大雪初霁,太阳出来了,难得王朗今日休沐,一家人就准备去西市逛一圈,把年货买回来。
为此,王朗特意去车马行租了一辆牛车,一家人吃完早饭就驾着牛车出门了。
牛车慢,但胜在稳当。
京都真的很繁华,进入西市之后,沿路都是吆喝声,卖瓷器的、丝绸的、字画的,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就算有铺子的店家也把摊子铺到了路边,一眼望过去,没有尽头,更不要提街边的吃食,馄饨、包子、糕点,琳琅满目,让人望之欢欣不已。
靠近年关,西士热闹得犹如油锅一般,路上牛车马车挤成一团,行人骂骂咧咧,王朗站在车辕上往前瞧了瞧,最终决定还是把牛车寄存在熟人那里。
王朗来京都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不多,打交道最多的是在西市开医馆的孙大夫。
进了京都,谢氏和王婉缠绵病榻,已经下不了床,都是王朗一遍又一遍的来请孙大夫。
孙大夫医术高超,又有医者仁心,诊金十次有三次都是不收的。
也是孙大夫断言,谢氏和王婉活不过这个冬天。
虽然谢氏和王婉这些日子见好,他心中总接的孙大夫的话,想着待会把牛车寄存到医馆之后,再让孙大夫瞧一瞧,这病是不是有好转的迹象。
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雪,医馆门口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王朗驾着牛车刚打医馆门口就看见孙大夫骑着一头驴慢慢行来,药童背着药箱跟在身侧,不时仰头与孙大夫说着什么,脸色有些不好。
王朗赶紧跳下车:“孙大夫!”
一看到王朗,孙大夫赶紧就要从驴身上下来:“王大人,今日我恐怕出不了诊了。”
王朗这才发现孙大夫翘着一条腿,赶紧上前和药童一起扶着他:“您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药童十七八岁,长得白白净净,甚是机灵的模样,穿一身棕色的短衫,听了王朗的话,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还不是那个鹤拓王。”
孙大夫立刻沉下脸训斥药童:“不可无礼。”
这个鹤拓王,王朗也是知晓的,三年前陛下率兵攻入南诏,随行的将士凶猛异常,几次战役打得南诏几乎灭国,可是在太和城却遇到了难关,太和城易守难攻,彼时的南诏王在国内一呼百应,整个太和城百姓誓与城池共存亡。
哀兵必胜,进攻太和城的战争胶着了一个月,双方各有伤亡,此时,萧霆刚刚横扫九州岛,军心不稳,大军被南诏牵制,万一吃了败仗,恐怕其他刚刚收伏的人转眼就会兵变,就在所有人以为萧霆会折在南诏时,南诏王的五子双手托着南诏王的佩剑,六黎剑出城投降。
南诏王急病突薨,萧霆得以收伏南诏,可谓是天命所归。他登上帝位之后就封了南诏五皇子蒙烨酆为鹤拓王。
这蒙烨酆随着萧霆入了京都,高调得很,不是和京都的达官贵人斗富斗狠,就是和纨裤子弟们花天酒地,闹得整个京都乌烟瘴气。御史台的言官几乎每日都要上折子弹劾这位鹤拓王,那折子估计都能堆满陛下的御案,可是陛下就是留中不发,任由鹤拓王满京城胡闹。
前些日子,鹤拓王和一位纨裤子弟争夺天香楼的花魁,竟然荒唐得在御街上纵马,哪里知道那马突然受惊,竟然一路朝凰城奔袭而去,守城的御林军立刻朝那马射去,漫天的箭矢掉落,总有那箭不长眼睛,直接射到了鹤拓王的心脏。
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一般,陛下一道又一道的圣旨下来,整个太医院倾巢出动,就是为了把这个鹤拓王从阎王手中抢回来。
陛下可是下了死命令的,如果鹤拓王救不回来,整个太医院陪葬。
这不,不仅是太医院,就是整个京都的大夫都被拖进了鹤拓王府,就是为了多增加一分希望。
可是射中了心脏,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救回来的,现在也只是用药吊着性命而已,但是京都的大夫和太医们被折腾得够惨,大家一刻都不敢松懈,每时每刻都要有人守在王府。
孙大夫也被排了班,前几日大雪,他守了一夜之后准备回家时,在路上一下子踩空,崴了脚。
可是就算是崴了脚,王府那边还是不放人,让他带着伤也要去职守,没有丝毫的通融。
王朗和药童把王大夫扶进了医馆,心中也是愤愤不平:“哪能这样啊,这大冷天的,您这样来回折腾,只怕会留下病根。”
孙大夫在圈椅上坐下,药童拿来一个杌子给他搁脚,然后在他腿上盖一条波斯毯子,给他们奉上热茶,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异常。
王朗称赞道:“长青越来越能干了。”
长青端着茶盘立在一旁,不满地瘪了瘪嘴:“不是我越来越能干了,这些事我不做谁做,让师傅多招几个徒弟,他不愿意,说是没有遇到有天赋的人,难不成只有天赋才能当大夫吗?”
孙大夫随意地摆了摆手:“行了,去院子里把药材拿出来透透风,今天天气好。”
长青哼了一声去了后院。
孙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看向王朗:“您夫人和女儿好些了吗?”
王朗这才记起还在牛车里的夫人和女儿,一拍脑袋:“您看看,我这是胡涂了,今日就是带她们过来给您瞧瞧。”
孙大夫脸顿时黑了:“这大冷天的,虽然出了太阳,但还是冷得很,你说说你,我跟你说了多少遍,特别是你女儿,不能见风,不能受寒。”
“您坐着,我带她们进来。”
王婉正趴在窗牖上看街上的热闹,谢氏在车里把一匣子铜板分装在几个荷包里,叮嘱道:“待会在路上一定要紧跟你爹爹,还要注意自己的荷包,这种热闹的集市上,老荣行的人可倾巢而出的。”
老荣行就是小偷一行,这一行可不仅仅是偷盗,各种下三滥的事情都做,被他们盯上了可是要倒大霉的。
果然人间烟火最是抚慰人心,王婉靠着窗牖,撑着脑袋看着摩肩接踵的人群,心中欢喜不已,原来,这才叫活着。
“倩娘,婉儿,快点,孙大夫回来了。”
母女两赶紧下了车随着王朗进了医馆。
看到谢氏和王婉携手而来,孙大夫惊得都要站起来了,赶紧招手,拍了拍面前脉枕:“来来来,我瞧瞧,这是好了?”
孙大夫行医五十年,与太医院的太医令是相交好友,就是太医院遇到疑难杂症也会来请教他,可见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夫,他已经断言谢氏和王婉活不过这个冬天,那么她们母子就十有八九活不过这个冬天,可是这才堪堪半个月,母子两个不仅能下床,观其面色红润,绝对不是将死之人的模样。
孙大夫先给谢氏诊脉,脉象平稳有力,竟有如枯木逢春一般:“奇了,怪了,你们可是请了其他的大夫了?”
王朗赶紧摆了摆手:“没有,没有,还是您之前留的方子,小女一直在按照方子熬药。”
“那就怪了,来,女公子,我来替你诊一诊。”孙大夫看向王婉。
王婉今日穿一件天青色的交领长裙,外面披着淡蓝色的风披,整个人看起来如那夏日里冒出吃糖的青莲一般,清新脱俗,面色红润,双眼明亮,阳光从窗牖透进来落在她的脸上,衬得她如瓷娃娃一般。
孙大夫都恍惚了,这是曾经他一直医治的王婉吗?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王婉的脉象从容流利,不沉也不浮,这是再康健不过的脉象了,明明半个月这位王家女公子已经气若游丝了:“怪了怪了,女公子真的用的我的方子吗?”
王婉点了点头:“的确是用的您的方子。”
王婉煎药完全是凭自己的感觉,并没有特定的药方,未免麻烦,她只说了是孙大夫的药方,免得要不断地解释一个未出阁的女公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那就怪了!”孙大夫甚是不解,不过病人痊愈,总归是一件喜事,他抬头看向王朗:“谢夫人和女公子皆已痊愈,年关将至,王大人能过一个合家欢乐的年了。”
“还要多谢您呢,不是您,妻女只怕不会好得这么快。”王朗接着说:“今日带妻女来西市也是为了采买,不成想前面牛车马车堵成一锅粥,就想把我们的牛车寄存在您这里,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的,方便的,后院大,你从侧门进去。”孙大夫指了指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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