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北将下巴抵在她后颈部,磨蹭了一会儿,惹得她就浑身血液加速流转,点了火之后才撒开手。
拉着她的手坐下,一刻也舍不得放开。
明明才分开半天,他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月一年那么久。
此时此刻,墨眸中只有她一人。
“一切顺利,安晨他睡得像一头猪,暗卫把他扛回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他都没醒。”
叶晚棠:“……”
那家伙有时候确实是,心大的可怕。
不过好在不马虎。
否则容易坏事儿。
“你没受伤吧?”她关切的问道。
谢渊北没有回答,捧着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眼中满是眷恋,毫不遮掩爱意流露。
“你可想我?”
叶晚棠:“……”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快说正经事。”
顿了顿又勾着唇,带着几分撩拨的意味道,“说完我再告诉你。”
谢渊北只觉心口一热,血液都沸腾起来,身上一股邪火噌噌噌的越来越无法控制。
他无奈一笑,“晚晚,我很想你。”
语气中缠着捋不清说不尽的暧昧旖旎。
叶晚棠赶紧挪开视线,拉开了一点距离,害怕再对视几秒,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孙斌被我丢到护城营,白家军也救了出来,刺史府上下已经乱成一团了。”
言简意赅,每一个字都透着巨大的信息量。
叶晚棠正色起来,听他详细说。
话说回谢渊北‘独自’一人来到城郊。
这里荒无人烟,有个小村子,原先应该有几户人家,不过屋子已经荒废许久了。
孙斌和一众侍卫见到谢渊北,瞬间警惕起来,如同炸毛的野猫,提着武器将他包围,还有两人往他来时的路去探查。
发现他确实是一个人,没带任何帮手,那些人的神色才松了松。
孙斌猖狂的挑衅,“谢渊北,我忍你那么久,今日总算是等到机会报复你了,你很想救你的弟弟吧?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挥刀自断臂膀,我就放你弟弟……”
谢渊北眉眼完全动都不动,语气冷淡,“并不想,要杀要剐,你随便。”
孙斌直接傻眼,气的牙齿发抖,“你少跟我装!谁不知道你谢渊北最紧张的就是你那贱人姐姐和你这废物弟弟,哦对了,还有一个娼妇叶晚棠和野种谢灵儿!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让我以为谢安晨没有利用价值,从而放过他吗?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不管怎样孙斌都不会相信,谢渊北全然不顾自己亲弟弟的安危。
他认为谢渊北肯定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装样子。
心下警告自己不能上当。
孙斌仰天大笑两声, “谢渊北,你今日总算是落在我手中了,这一路你们谢家对我们孙家的种种压迫,我可是一点都没忘,我妹妹还因为你变成了如今疯疯癫癫的模样!
尤其是,你和叶晚棠那个贱人,竟然敢拒绝我?不识好歹的东西!我跟你们合作,那是看得起你们,是你们的荣幸,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拒绝我的下场。”
他许是以为胜券在握,此刻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完全没注意到,谢渊北眼中阴沉似水,周身戾气散发,如同一片细密的网,悄无声息的向他整个人席卷来。
等孙斌回过神来, 眨眼间黑影闪动,不过瞬息的功夫,谢渊北突然出现在眼前,并且那双如同铁钳子一样冷硬的手,仿若一只利爪,死死擒住他的喉咙。
力道迅速收紧,孙斌只觉得两眼一黑,无尽的恐惧笼罩在他头上。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干净。
很快,他的脸就涨成了猪肝色。
“谢……放……”
孙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艰难的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声音像是被人踩碎在泥里的瓦片,破烂不堪。
一旁听从孙斌命令的侍卫们全部愣住。
紧接着一股寒凉之意攀上脊椎,密密麻麻的汗毛竖了起来。
这个男人的速度,太逆天了吧!
他还是人吗?
侍卫头子眼中的惊骇怎么都压不下来,咬着牙低吼,“谢渊北,放开他!难道你不想让你弟弟活着了?”
谢渊北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周身冰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我谢家男儿就没一个怕死的,但任何人都休想羞辱谢家女眷,说一句,我便拔掉一颗牙,方才你说了多少句?”
话音刚落,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
谢渊北动作如同鬼魅一般,根本不让人看清。
孙斌只感觉一道阴冷锋利的劲风吹过,刮得他脸上生疼,仿佛脸皮都要被割下来一样。
紧接着,口中一凉。
“啊啊啊!”迟来的钝痛刺激着孙斌大脑的每一根神经,让他全身毛发都立了起来。
凄惨的痛呼,让人头皮发紧,心底发毛。
那些侍卫全都脸色大变,手中握紧武器,却不敢贸然上前。
孙斌口中一颗颗白花花的牙齿混着殷红的鲜血,骨碌碌的滚在地上,埋入泥土中。
侍卫头子心一狠,咬牙切齿的下令,“一起上,把他拿下!我们也好回去给大人交差!”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满心只想着,刺史大人既然吩咐他们协助孙斌行动,如果孙斌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收到指令,就算再害怕,也不得不一拥而上。
二十几个侍卫提着武器,铆足了劲冲向谢渊北。
然而谢渊北没有理会,依旧背对着他们,手中提着孙斌,用力往地上一砸,“再嘴贱一句,试试。”
即便他没反应,那些蜂拥而上的侍卫都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头顶好像压着一座大山。
眼看着距离谢渊北只有几步之遥,冲在最前面的侍卫头子又提了一股气,打算一举拿下谢渊北。
然而,不等他一口气提上来,眼前突然闪过几道黑影,紧接着,月光下冒着寒光的剑刃朝自己刺过来。
凌厉的剑风差点刮破他的脸皮。
侍卫头子使尽浑身解数,才堪堪躲过一击,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你居然还敢带人?谢渊北!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你弟弟的死活?”
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那么冷血吧?
谢渊北站起来,颀长的身影被月光投在地上,影子拉长。
寒风吹过,衣袖翻飞。
“你们说不让我带人,可我答应你们了吗?”
“而且,就你们这些手段,都不值得我亲自出手。”
一直守着谢安晨的两个暗卫,提着他从远处飞奔而来。
“主子,二公子安然无恙。”
谢渊北微微颔首,侧过脸,凉薄的唇微动,“把他们,全杀了。”
一群侍卫瞬间腿间发抖,心头笼罩了一层厚厚的恐慌。
“头儿,我们要不先走吧?计划都已经失败了,是孙斌自己低估了谢渊北,安排的计划漏洞百出,与我们有何关系?而且我们跟着大人那么久了,论情分可不是孙斌一个半道上加入的能比的。”
侍卫头子满头大汗,觉得兄弟说的也有道理,一咬牙狠心道,“我们找机会撤退!不要恋战!”
话音顺着风被吹到谢渊北耳朵里,不过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装作没听见。
孙斌也没听见,不过他看到那些人飞速变化的脸色,大概也能猜出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你们!你们别想跑,带上我,否则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故意把这话放到明面上来说,就是想揭穿侍卫们逃跑的想法。
也是为了提醒谢渊北。
多少带了点,要死大家一起死的意思。
果然那些侍卫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怒骂孙斌。
不过,几个暗卫根本不给他们多说几句话的机会,提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冲上去,手起刀落,削铁如泥。
噗嗤噗嗤……
静谧的环境里,刀剑划破皮肉的声音十分明显。
原本混着泥土青草芳香的空气,都带上了些许血腥味。
一个个侍卫接连倒下,就连身手最好的侍卫头子都严重负伤,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心里着急,眼中挂着对死亡的无限恐惧,慌乱之中一步步后撤,“撤!快撤!”
再这么缠斗下去,他们势必会全军覆没。
这些人简直是魔鬼!
此时他们也顾不上孙斌了,一个个接连撤退。
谢渊北敛起眼皮,打了个暗号,暗卫们开始放水。
放得很明显,奈何那些草包满脑子只剩下逃命二字,根本看不出来。
孙斌拼死绕过谢渊北,死死抓住一个侍卫,拖着对方威胁道,“带我一起走,否则你也别想走, 要死一起死!”
说话间,他口中喷出来的血沫落在侍卫身上,后者猛的踹他,却怎么也挣不脱,只好怒骂一句,拖着孙斌一起仓皇逃命。
“主子,他们往东南方向那条路跑了,是回城的方向。”
谢渊北走到地上大麻袋旁,用脚尖轻轻推了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谢渊北回头看向暗卫。
“主子,二公子这是……睡着了。”
“他从被关起来就睡到现在……”
两个年轻的暗卫挠挠头。
谢渊北:“……”
“你们两先送二公子回去,其余人跟我一起回城,去暗牢救白家军。”
暗牢就在刺史府旁边的一处空宅子地下。
挖的地下室。
之前阎野带人走过一趟,基本地形都摸清楚了。
之所以要先在孙斌面前演一出戏,自然是别有用处。
谢渊北带着人,一路追踪那些落荒而逃的落水狗,从东南方向那条路回到刺史府三里地外的地方。
暗卫抄了近路,突然从前方杀出,阻拦住他们的退路。
侍卫头子心头大惊,冷汗如同雨下。
前有狼后有虎,他们简直逃无可逃。
回头一看,手下竟然还把孙斌这个废物给拖回来了。
“你把他带回来做什么? ”
一个累赘。
要不是因为孙斌自以为是,在刺史大人面前吹嘘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天衣无缝,胜券在握的劝说刺史大人动手,他们兄弟今天也不会折损那么多人。
侍卫头子简直快要恨死孙斌了。
孙斌咬牙切齿,狼狈的像一只丧家之犬,“刺史大人看重我,你们休想把我丢下自己逃命!”
“把他手给砍了!”
侍卫头子气急,心头火气更盛。
几个侍卫也生气,所有的怨气都加注在孙斌头上。
反正退无可退了,在死之前,也要先把孙斌解决了。
挥刀斩下。
痛呼声撕破云霄,撕心裂肺。
谢渊北看着他们狗咬狗,目光冷厉,不带任何温度。
比千年寒潭还要冰冷。
孙斌的右臂被斩下,掉在地上,伤口涌出许多鲜血,染了一地。
“动手。”
谢渊北清冷的声音如同碎冰撞击玉盘。
刚刚还在气头之上的侍卫们心里咯噔一声,立马拿起武器反击。
暗卫只有五人,谢渊北都没动手。
而侍卫有十几人,却毫无招架之力。
面对暗卫们又狠又快的攻击,他们只能步步败退。
最后被逼到一条小巷子里,后面有一个狗洞。
看到那个狗洞,侍卫头子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转头对手下道,“你们拦住他们,这个狗洞通往刺史府后的一个空宅子,一个一个钻进去,只要回到刺史府,咱们就有救了。”
挡在最外面的侍卫心头寒凉。
他们都明白,此刻他们的命已经不值钱了。
只能沦为别人撤退的垫脚石。
但他们为刺史府卖命,已经签了生死契,家人还在刺史手中,如果不听指挥,等同于反叛,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们只能认命的拼死反击,为身后的‘同伴’们争取一线生机。
谢渊北站在暗影中,冷眼旁观着这些人的心一点点变凉,一点点死去。
对于这些人的生死,他眼中毫无波动。
暗卫下手也越来越狠绝,不留一丝余地。
那些心如死灰的侍卫再次惊骇。
这些人怎么完全不知疲倦,甚至还愈战愈勇?
实力比起刚开始交手的时候强上一倍不止!
等他们反应过来,对手之前一直在放水的时候,长剑和刀刃已经没入他们的身体,或是将他们抹了脖子。
最后只有侍卫头子和另一个狗腿子跑掉。
暗卫们检查现场除了孙斌再无活口后,转头冲谢渊北利落的点头。
“不用追了,绕过东边的宅子,我们去暗牢。”
“是,主子。”
孙斌已经被疼晕过去。
脸色发白,连昏迷的时候,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噩梦。
暗卫取出地图,在前面带路。
谢渊北如同散步一般,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浑身气势松弛有度,整个过程中,除了打断孙斌一口牙,他没再出手。
像是清冷的玄月,静静旁观着人间残酷的生死,不为所动。
找到暗牢入口,三个暗卫先进去探路。
谢渊北沉思片刻,“跟上吧,里面的人太复杂,避免发生意外。”
里面不仅有刺史的人,还有郑明安排的人。
他的计划里,还要留下两个活口回去通风报信。
暗卫动手太快,有时候眨眼间,还都来不及说,就把一切全部解决了。
那样可就于计划不利了。
走在最后面的暗卫粗鲁的提着孙斌,也算是半拖着。
暗牢入口的通道比较狭窄,一次只能容一人通过。
墙壁上还有崭新的开凿痕迹,恐怕这个暗牢也是专门为白家军打造的,时日不长。
而且打造的时候,估计也没考虑周全。
根本没预留出,发生意外撤退的路。
这唯一一条通道,但凡遇上意外,就会成为里面的人通往地狱的死路。
进入暗牢,灯光昏暗,空气中带着一股腐烂发臭的气息。
其中酸臭味最重。
并不是死人尸体发出的腐肉味,而是饭菜沤了许久,发烂发臭的味道。
谢渊北面不改色,像是没闻到一样,完全没受到影响。
走在最前方的三个暗卫,闻到那扑鼻而来的气味,差点被熏晕厥过去。
同时不免在心里吐槽。
这个鬼地方,是能住人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墙壁上的壁灯被熄灭。
只剩下暗牢顶上几盏摇摇晃晃的油灯,忽明忽灭。
迎面有几个守卫,发现异常刚想大声呼叫,通知其他守卫。
不过还没等他们发出任何声音,就被暗卫用铁丝、刀片等锋利小巧的武器灭了口。
一招见血,见血封喉。
暗卫动起手来干脆利落,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那些守卫死不瞑目,倒下的时候暗卫还扶了一把, 没发出什么动静。
只因为谢渊北下了命令,速战速决。
暗牢里守卫不多,就四十个人。
而且身手都一般般,在暗卫们面前,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分分钟解决完一切。
里头有十几个牢房。
每个牢房都修的很大,一个足以容纳下四五十人。
每个白家军都是瘦骨嶙峋,地上堆满了发霉的饭菜。
白家军们脸色蜡黄,身形削瘦,一个个无精打采,脑袋一垂一垂的。
他们这些日子,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只有在饿得不行的时候,才会啃上一个馒头续命。
张文瀚也派人给他们送过烧鸡等大鱼大肉的饭菜。
先是把他们饿的没有人样,然后再摆上许多好菜,为的就是摧毁他们的意志,让他们主动臣服。
但张文瀚估计也没料到,白家军每一个人的意志力都如此坚定。
他们就算饿死,都没有向张文瀚屈服一下。
气的张文瀚最近在虐待他们,三天才送来一次馒头。
白家军们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这么耗着。
等谢渊北带着暗卫们,把暗牢里的守卫全部清理干净,留下两个郑明的活口,把他们丢出去后,才摸到牢房门口,重新点亮墙壁上的壁灯。
灯光一亮,晃得众多白家军眼睛都花了。
他们闭了闭眼,再睁开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站着一位身形伟岸,气势磅礴的男人,眉眼五官如同刀削般锋利挺拔。
“王爷?!”
他们是做梦了吗?
竟然梦见瑞王来救他们了?
可瑞王远在京城,谢家好像又遭遇了一点变故,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呢?
白家军都是跟曾经的谢家军并肩作战过的,自然也认识谢渊北。
更是清楚自家将军跟王爷的情义有多深厚。
一想到自家将军,以及如今的处境,白家军众人嘴角都牵着一抹苦笑。
“可能是我真的饿晕了,我居然看到了王爷来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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