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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为妻(花大麦)


她紧紧的捂住耳朵,那声音却无孔不入,仍她怎样都摆脱不了。
阿满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衣服也粘在身上,被子中的闷热让她十分难受,就在阿满觉得或许她要被闷死在被窝里的时候,外面的“咯吱”声忽然停了。
阿满屏息敛声,静静地等待了几息,确定那声音确实是没了。
但她不敢掀开被子,更不敢往外头看,只敢稍稍打开一条小缝,在阿满觉得自己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更恐怖的声音。
“哇——哇——”
“哇——哇——”
凄厉又低哑,在这宁静的夜晚格外的清晰,此起彼伏,听的人心惊又胆寒。
阿满被吓得心跳如雷,整个人猛地一抖,吓得要死,也顾不得许多了,起身披上被子就冲出了房间。
夜色如墨,整个院子,就只有东上房还亮着光,阿满想都不想就冲过去,颤抖着敲响了门。
屋内,傅云修正在描摹字帖,因为生病而瘦骨嶙峋的手捏着笔,写出的字却颇有一些章法,入木三分。
馒头在一旁磨墨,顺道就说起了阿满。
据玉秀姑姑说,阿满是在县里卖身葬阿婆的时候被夫人的人看见的,当时那些人其实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阿满是个孝顺孩子,县里人都知道,对她赞不绝口,而且好些人还说周阿婆之所以能多活三年,都归功于阿满床前伺候有佳。
傅云修身子骨一直不好,但又因为孤僻喜静,身边就只有馒头一个下人伺候着。虽说馒头自小就跟着傅云修,对他的生活习性也很熟悉,但到底是个男子,粗手笨脚的,还是得有个会照顾人的女子伺候着才好。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傅夫人才选中了阿满。
“那她家中再没有其他亲人了?”傅云修问。
“没有了,”馒头摇头,“据说她从小就是由阿婆带大的,阿婆去世后,就只身她一个孤女了。”
闻言,傅云修倒颇有点感同身受,最爱的亲人离世,活着的才是最难受的。
叹了口气,傅云修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二人疑惑的互相看了眼,一时也没明白这大晚上的谁会开门。
馒头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开门,看见是阿满,有些惊讶,“阿满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而且还带着被子?
阿满没顾的上说话,直接从他手臂下钻进了屋内,这可把馒头吓了一跳。
这阿满姑娘该不是看公子不肯松口让她留下,要霸王硬上弓吧!
“阿满姑娘,公子他身子弱”
下意识关上门,馒头急急忙忙绕过屏风,就看见阿满正和他家公子大眼瞪小眼。
阿满面对着傅云修审视,冰冷的眼神让她头皮发麻,但比起那闹鬼的房间,也算不上什么了,只是抱紧了被子,神情有些尴尬。
这大晚上只着里衣抱着被子出现在男子的房中,神情仓惶,眼神飘忽不定,傅云修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阿满姑娘这是闹得那出?”
“我……”阿满想说自己怕鬼,但又怕让傅云修觉得自己是嫌弃这个地方,那他更不会让她留下 了。话音一转,她换了个说法,“我想着夜深了,来替公子守夜?”
“守夜?”傅云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事儿,笑容讥讽,“穿成这样来守夜吗?”
阿满也知道自己现在身着里衣闯进男子房间这个行为有多轻浮,但她怕的要死,哪还顾得上穿衣服。
阿满抱紧了手中的被子,羞愧的有些想哭。馒头却从她汗湿凌乱的头发,想到了些别的事情。
“阿满姑娘可是怕鬼?”他问。
“我……”阿满嗫喏着,想说不怕,但又说不出口。
傅云修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他挑了挑眉,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这院子三年前确实死过人。”
果然,在他说完话,就见阿满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他继续道:“但闹鬼却是不存在的,阿满姑娘尽可去睡,明日一早,便自行离开吧。”
阿满现在还哪敢回去睡,此时此刻就算是傅云修说得天花乱坠,她也决不会再踏进那个房间半步。
至于说让她离开之事,她下意识的装听不见。
她摇摇头,目光十分坚定,“奴婢来为公子守夜。”
为了让自己留下,她连称呼都换了。
“阿满姑娘,公子向来是不喜人守夜的。”馒头说。
阿满只是在村里时就常听人说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睡觉都是需要人守夜的,以免有什么需要,她以为傅云修身体不好,肯定也是需要人守夜的,所以才找了这样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借口,却不想……
阿满窘迫极了,因为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傅云修松口,让她留下。
“求公子。”阿满声音极低,眼中溢满了泪水。这是自从阿婆去世后,她第二次哭。
阿婆是个乐观的人,待人处事总是笑吟吟的,所以也总是让阿满多笑少哭。
但是阿婆,你为何不告诉我,笑原来是这样难的一件事。
想起阿婆,想起这几天的种种不易,阿满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她低着头,傅云修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小小的人儿隐藏在烛光的昏暗中,形单影只,柔弱又孤独。
这让他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傅云霆养过的一只兔子,小小的一只,红眼睛,柔弱而不能自理。
傅云修冷硬的心罕见的柔软了一下,但也就仅仅一下。
移开眼,冷声道:“馒头,送阿满姑娘回房间休息。”
“公子……”馒头想为阿满说两句话,可对上傅云修不含半点温度的眼神,他又将话憋了回去,“阿满姑娘,请吧。”
阿满抬头,两只眼睛哭的像小兔子一样泛着红,泪眼婆娑的看了傅云修一眼后,终是跟着馒头出去了。
两人出来关上门,馒头还想宽慰阿满几句让她别怕,却见阿满直接将被子裹在身上,蹲在门边上。
“?阿满姑娘,你这是干什么?”馒头不解。
“为公子守夜。”阿满说话还带着点哭腔,但语气却是绝对的坚定。
既然公子不让她守夜,那她就在外面守,反正她是坚决不回那个房间去。
馒头整个人都惊住了,“阿满姑娘,现在可是初春?”
这要是在外面冻上一夜,不冻死也得冻病了,更何况她还穿得那么单薄,被子也只有一条。
阿满当然知道馒头是什么意思,但她心意已决,“馒头哥,你不用管我,你先去伺候公子吧!”
两个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倔,馒头看看阿满,再看看房间里面,只觉得头大如斗。
这都闹得什么事儿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馒头推开门进去,书案前,傅云修已经开始练字了,神色如常,似乎并不受刚才的事影响。
馒头确定他刚才和阿满说的话公子一定是听到了,但公子不问,他也不好直接说,嘴巴张了又张,可终也没出声儿。
约么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傅云修停下笔,拿起宣纸来给馒头看,“写得如何?”
“公子的字自然是极好的。”馒头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他一直关注着门外,这都这么长时间了,阿满姑娘居然还没有走,难不成她今日真要在外面过一夜。
傅云修本意也不是想听他夸奖,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胳膊,他看了眼桌上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了,“时间也不早了,去睡吧。”
“是。”馒头伺候这傅云修洗了手就出去了。傅云修虽然腿脚不便,但也没到完全残疾的地步,只是因为毒封在腿上,不能长时间站立罢了。所以,平日里这些上床下床之类的小事儿,他并不需要别人搀扶。
临出门时,馒头终于听见了自家公子说话,“你告诉外面的,她想要在外面那就随她吧,只是就算她今日被冻死,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傅云修的声音并不小,馒头猜,阿满指定也听到了。
馒头从房间出来,就看见阿满整个人裹着被子紧紧缩成一团,只留一个头在被子外面。
她已经不哭了,一双圆眼眨巴着看着月亮,在月光下像被水洗过一样,明亮澄澈。
“阿满姑娘,想必你也听到公子说的话了。”馒头说:“公子这人性子倔,他决定的事情,一般很少会改变。”
阿满不说话,也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月亮。
馒头继续说;“其实着院里根本就没鬼,是我嘴贱乱说话,要不你先凑合一晚,反正明天你就离开了。就像公子说的,你的卖身契并未拿到官府过户,所以你还是良籍,不影响什么的。”
馒头苦口婆心说了一大推,但阿满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固执的不肯离开,馒头见自己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也不再管她,“罢了,你爱干啥干啥吧。”
直到隔壁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阿满这才有了点反应。
她当然知道这院中没有鬼了,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不过就是风吹树枝划过房檐的声音,“哇哇”的叫声,也是停在树上栖息的乌鸦,至于张牙舞爪的鬼影,则是夜光下的树影罢了。
可是哪又怎么样呢,公子刚才说过,这个院子死过人,一圈看下来,只有烧得最严重的西厢房最有嫌疑。
她的房间跟着火的房子是紧挨着的。
阿满攥紧了手里的被子,将半个脑袋塞进了被子里。
不去,死都不去。
屋内,傅云修熄了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人睡。
他娘给他找通房已经是常事了,自从得知他活不过二十五岁,他娘就致力于让他传宗接代,给自己留个后。
之前在侯府时是婢女,后来到梧桐苑,他娘就从外面找人,说起来,阿满已经是第四个了。
可纵观前面那几个,哪一个都没有阿满这样难缠。
看着小小的一个,性子是又怂又倔。
怕鬼怕成那样,却又不愿意走。
他以为,在听见他说出那番话之后,她无论如何也是会离开的。结果呢,这大冷的天,她宁愿在外面冻得吸鼻涕,也不愿意回房去睡。
吵得他也难以入眠。
傅云修翻了个身,目光看向门的那边。
明明被屏风挡住了视线,但他还是能感觉到,阿满蜷缩在门边,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
骤然间,他又想起阿满出门时看她的那一眼,眼眶红红,我见犹怜。
只可惜,他并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傅云修叹了口气,强迫让自己入睡,在默诵完了第五篇文章后,傅云修惊觉,外面吸鼻涕的声音没了。
他屏住呼吸,仔细又听了听,确实是没了。
不会已经被冻死了吧?
思量再三,傅云修终是没能坐视不理。
推着轮椅过去打开门,阿满就缩在门边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冻得瑟瑟发抖。
听见声音,她从被子里面抬起头,黑亮的眸子干净的能与天上的月光媲美,低低的唤了他一声“公子。”
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傅云修最终妥协,“进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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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话出口的那一刻,傅云修就后悔了。
他不该松口的,就这么冻她一夜,那她即使想留下的心再坚定,怕也是会动摇的吧。
可惜覆水难收,在他话音落的同一时间,阿满就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的开心。
傅云修看了她几息,终究还是让开了路,放她进去。
傅云修住的东上房房间很大,里面用屏风隔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充房,另一部分是卧室。
其实这屋里还有一个相连的耳房,但里面空间并不大,傅云修轮椅进进出出也很不方便,就一直空着。
现下,耳房里啥也没有还有些脏乱,让阿满去住也不太现实。
按理说守夜的人一般是睡在主子床下的脚踏上的,但身边突然睡个人,还是女子,傅云修光是想想就觉得接受无能。
傅云修一时想不到让阿满睡哪儿,就想问问她的意见,实在不行,将耳房收拾一下也行。
结果回头却见阿满已经在地上铺好了东西。
“你要睡地上?”傅云修皱眉。
小时候他就总听父亲说,地上湿气重,让他不要光着脚玩耍。
阿满是女子,而且他房中没有地龙,地上的温度和外头的几乎也没有什么分别,要是真睡着,怕是要生病。
他都选择让人进来了,倒也不必刻意折磨。
“算了,你去睡那去吧!”傅云修长臂一伸,指了个地方。
阿满看过去,见是一个软榻。
软塌靠近窗边,打开窗户就能看见院中全部的景色,夏日里如果天气好的话,傅云修会在软塌上喝喝茶,看看书。
软榻上东西都有,倒是用不着阿满折腾,而且离他的床也比较远,傅云修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但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的,“既然怕鬼,那就先容你住一晚,明日一早,你便离开吧。”
阿满无言,很快,两个人就都熄了灯睡了。
阿满两只手攥着被子,身下是软乎乎的榻,呼吸间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她眨巴着眼睛,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都以为,她今天要在外面过夜了哇。
却不想公子并没有真的让她冻死在外面,不但叫她进来,还让她睡了软软的榻。
阿满觉得,公子或许并不想外面传言的那般冷血无情,她只是面上冷,心还是很善良的。
公子是个好人。
“公子,”阿满声音软软的,她想给傅云修道谢。
但傅云修却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闭嘴。”
两人的声音虚空交缠,让傅云修有些心惊。
他倒现在都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会容许一个女子和自己同一空间,甚至睡在自己最喜欢的软塌上?
是因为她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
还是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怜悯和厌恶,反倒是崇拜与赞赏,好像自己高高在上?
可无论是哪一种,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翌日,天蒙蒙亮阿满就醒了。
许是昨晚在外头受了冻,后来软榻上暖乎乎,她竟然很快就沉沉睡去了,一夜无梦睡的可香了。
转头看向对面的床,傅云修还在沉睡,呼吸平稳。
借着光,阿满依稀能看清傅云修的脸,即使是睡着了,他的五官依旧出众,那双平日总是冷冰冰的眼睛闭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想到自己竟跟男子同处一室,阿满脸上微微发热,她将脑袋缩进被窝,直到觉得不热了,才又伸出来。
外面的鸡鸣声此起彼伏,阿满伸了个懒腰,决定起床。
蹑手蹑脚的折好被子,她拿着自己的被子,悄悄的开门出去。
她尽量踮着脚不发出声音,做贼似的关好门,回头就看见馒头一脸震惊的看这她。
“你你你你你……这……”馒头看看阿满,又指指房里,吓的尿都憋回去了,整个人语无伦次。
“你怎么从公子房里出来?”好半晌,馒头才终于组织好了语言
“嘘”阿满手放在唇前做了个毕声的动作,指着屋里低声说:“小声一点,公子还在睡。”
“哦哦。”馒头听话地点头。他深知自家公子的瞌睡来之不易,自老爷出事后,公子常常自责,晚上总是做噩梦,鲜少能有睡沉的时候。
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拉着阿满走远了些,“不对呀,你怎么从公子的房里出来了,还鬼鬼祟祟的。”
“是公子让我去他房间睡的。”阿满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馒头不相信,头摇的像拨浪鼓,“肯定是你趁着公子睡觉偷偷溜进去的。”
公子那性子,这么会允许女子与他同眠,更何况昨天公子已经说了不管她了。
阿满看他一脸你在痴人说梦的表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信你自问公子去。”
说完,她就拿着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他刚才的话说的有多傲娇。
此时天已经亮了,阿满也不怕她那间房了,只是换衣服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换上了昨天玉秀给她的婢女装,阿满看了看,大小倒是正好。
从房里出来,阿满见馒头还愣在院里。她上前去拽了拽他的袖子,“馒头哥,厨房在哪里?”
“在那儿。”馒头下意识的指了个位置,等阿满转身走了,他才反应过来,“不是,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烧水洗漱顺道做早饭啊。”阿满有些莫名其妙,昨天她还觉得馒头这人挺好的,怎么今天瞧着呆呆傻傻的,难不成是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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