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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当个霸总(山花七)


看见陆衿渊早上给她发的消息,她还没来得及回复。
Wolfgang:[中午有个饭局就不过来了,你好好吃饭。]
不借钱:[在吃了。]
附加一张桌上食物的照片。
江清影隔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回他,他好像总爱操心她吃没吃,吃的饱不饱。
中午的餐食是陆衿渊亲自与家里的营养师商榷过的,营养丰富的同时色香味俱全,让她在工作之余能够得到最好的疗愈。
实实在在的一个二十四孝丈夫,优秀的准爸爸。
她看着桌上的食物,撇撇嘴巴,想不明白他能够在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做的这么好,在某些方面就成一个木头愣子。
等了五分钟,没等到回复,她就将手机撇一边不管了。
“当地新闻时间3月28日12点30分,南洲市区太平路中段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市民驾驶蓝色法拉利在太平路中段与一辆黑色迈巴赫相撞,两车车身受损严重。其中黑色迈巴赫受到严重的撞击冲向花坛,车内唯一的驾驶员现已送往医院救治。而蓝色法拉利车主,事后逃逸,暂时情况未明。”
电视里,女主播播报字正腔圆,声音悦耳。江清影随意扫了一眼,镜头刚好停在那辆黑色迈巴赫的车牌,连号车牌彰显着车主非富即贵。
只是那车牌,江清影过于熟悉了。
她的脸霎时变得苍白,急忙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大。
“现场目击证人提供资料,蓝色法拉利速度极快,在相撞之前没有任何的刹车迹象,现场交通部的工作人员勘察过后,通过地上的刹车痕迹证实目击者所言确实。另外,收到线人爆料,黑色迈巴赫的车主是陆氏集团的总裁陆衿渊...”
那三个字听入耳后,江清影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整个人仿佛被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直到周煜推门而入,她才反应过来,这并非做梦。
半个小时前。
陆衿渊独自驱车前往饭局地点,车子平稳在路上行驶,太平路段车流和人流量不多,可他的车速不快,只有四五十码。
蓦然,迎面而来一辆蓝色法拉利,超跑有个特性,油门踩起来时声音巨响,周围几百米的距离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辆法拉利,以直线的方式驶过来,轰鸣声越来越大,大到能把耳膜震碎,速度也极快,快到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像是眨眼间就能开完。
陆衿渊踩着油门的脚稍松,迎着如野兽咆哮的车子,脸上如常冷色,眼底漠然看不出一丝怯意。
陆衿渊估算着距离,嘴角曳出一抹极淡极寒的笑,脚终于是舍得离开油门,然后移到刹车上,踩了一下。
像是象征性的、敷衍的配合。
“嘭——”
巨大的一声碰撞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轮胎与水泥路的摩擦声,还有为数不多的目击者的尖叫声。
迈巴赫被撞击,直冲花坛,车头被撞得报废,正冒着一缕缕灰烟。驾驶座上的陆衿渊前身俯在车盘上,额角淌着鲜红骇人的血,低垂藏着的脸上浮现阴森的笑容,方才电光火石间的兴奋似乎还让他有些意犹未尽。
生理的不适冲击着大脑神经,眩晕感后知后觉。再后来,他便只记得救护车的长鸣声,和警车的警笛声。
冗长的街道,各种交横绸缪的声音,安静的是道路两旁种满的红色扶桑花,春风轻抚,微雨落下流连于鲜红的花心,形成着微妙的美,鲜活的生命力里希望与重生并存。
救护车开往市中心医院,高级病房在住院部最顶层。明亮的走廊上,一位穿着精炼职业套装的女人,步伐爽捷却也稳重,身后跟着一名实时汇报的助理。
“陆总已经接受过治疗,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周煜将获取到的消息说出。
江清影目视前方,低低的声音中有几分颤抖,“还有呢?”
周煜看了眼江清影,脸色沉重道:“肇事者是陆易川,半个小时前已被警方捕获。”
江清影倏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周煜,细眉几乎拧成一团,难以置信道:“半个小时前?”
周煜咽了咽喉,点头道:“是的。”
江清影闭眼,胸腔中哼出一声冷笑。
半个小时前。
快的有点过分了。
江清影转身,面向前方最高级的VIP病房,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她双脚粘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握拳,眼眶通红,极力忍耐着即将迸发的情绪。
良久,她才忍下扭头就离开这里的冲动。
病房大门打开,里头人并不多。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的陆衿渊,杵在一旁谨慎小心的齐信,还有两名老专家级别的医生。
江清影站着门口停了几秒,忽视众人的目光,在空中与陆衿渊对视一瞬,很快的一下,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向前,站在两位医生前,面无表情地问:“他要死了没?”
两位医生都被她的气场吓退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偌大的病房变得肃然起来,没人敢开口发出一声,就连那位名声鹤立的陆家掌权人也不敢开口。
其中一名医生回过神来,对她说:“陆总额头上缝了五针,拍过片子,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其余身上的软组织挫伤不严重,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即可。等下再做个全身检查,无大碍的话即可就能出院。”
另一名医生看了眼床上的病人,又看了眼江清影,两人看上去一点都不熟的样子,于是他便斗胆一问:“请问你是家属吗?”
江清影红如榴石的眼尾上挑,明亮的黑眸绚丽动人,忽的莞尔一笑:“不是,我走错了。”

第75章 不能既要又要
这位入院的爷住的是最高级的病房,偌大的病房占据医院最高的一层,里外三层都是他的人,门口还围了一圈黑衣保镖,怎么可能会有“走错”这个说法。
江清影不理会他们的疑惑,扭头就走。
在她转身的时候,陆衿渊反应过来,急忙下床,抓住她的手臂,“...清影。”
江清影没转身,也不看他,低垂着眼盯着地板虚无的一处,“你好好做检查,我还有事要先走。”
陆衿渊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很大,她皮肤白,很快就形成一片淡粉的红印,他察觉后才慢慢卸下力道,可就不愿松手。
他怕这一松手,她就跑了,再也追不上了。
江清影叹气,“你冷静一点。”
有些可笑,明明一开始最担心的人是她,现在反倒需要她来劝解受伤的人冷静一点。
“对不起。”陆衿渊含着血腥的嗓子哑的不行。
江清影回避他落在自己身上灼灼的目光,轻轻嗯了声,“我下午真的有很重要的工作。”
陆衿渊盯着她苍白的侧脸,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松手了。
“我今晚在家等你。”他带着恳求的语气。
江清影被解开了桎梏,抬腿就往门口走,“那就今晚再聊。”
她走的飞快,接近跑起来的速度。她真的待不下去了,怕再多待一秒,她就会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去质问他。
成年人的世界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一个合格的成年人要懂得伪装情绪,生活是现实的,感情是最不起眼的东西,它只占据生活里最小的一部分,得空了才能轮到它,处理它。
不了了之的见面过后,江清影回到公司处理公务,陆衿渊则留在医院做完剩下的检查。
表面看两人似乎没有任何不妥,一个依旧工作起来雷厉风行,一个将陆易川的事情收尾,依旧心狠手辣。
江清影早就知道陆衿渊要处理陆易川,不过他没说,她便没过问。她没想到,陆衿渊的目的是要陆易川锒铛入狱。
她也清楚陆衿渊这个人做起事来手法有多狠,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但居然狠到可以拿性命做赌注。
她不明白,他的权利欲能达到如此疯魔的程度,让自己变成一个不要命的赌徒。
还是为了别的?
她真的看不清他。
夜色渐浓,天际无星无月,只有厚重的云层浸着夜色,缓缓压下,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江清影披着夜雾归家,陆衿渊早已在家等候。
听见玄关处传来窸窣声响,陆衿渊条件反射般起身,望过去,猝不及防地与她视线相撞。
他薄唇微动,轻声道:“回来了?”
江清影迎着他的目光,嗯了声,然后低头换鞋,再走到客厅坐下,仰着头看站在正中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
陆衿渊移步到她面前,缓缓蹲下,手掌搭在她的膝盖上,“尽管你可能已经把事情猜得差不多,我还是想完完整整的跟你说一遍。”
“你说。”江清影红唇轻启,没有一丝温度。
陆衿渊总结提炼能力非常出色,空旷的房子里,他的声音萦绕在其中,五分钟的时间,他将一切徐徐道来。
包括当初陆启城交给他的任务,他是如何成为一个被操纵的“杀手”,他是如何设局,如何利用每个人人性的弱点,陆云嵩的爱子妻之心切,李婉君的愚昧以及对儿子的娇惯纵容,陆易川的冲动莽撞,和那不堪一击的心理防线。
他的第一步是罢免陆云嵩职务,收权收利;第二步针对李婉君以及背后的李家,让其离开南洲,陆云嵩爱妻,自是不会让她一人独自在深山里吃苦;最后一步是陆易川,这是他脱离陆启城的掌控擅自做的决定,他用了一个很疯的做法,不断激怒陆易川,让他犯错犯法。
陆衿渊结束了陈词。
江清影凝着他的眼,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的很,轻摇头道:“我不明白,你已经要什么有什么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陆衿渊张嘴的动作停滞不动,半天也没给出回答。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从小被操控着生活、学习、工作,活的像个傀儡,也许他是想要一个新生的机会,把一切解决到底了。
脱离了掌控,他或许能新生。
江清影眼底的失望难以掩饰,胸腔沉闷得让她呼吸艰难,喉咙酸涩哽咽,指控他:“疯子。”
陆衿渊眼帘拉下,自嘲一笑,承认她说得对,他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你要对付所有人,最后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陆衿渊震惊,强烈否认:“怎么可能!”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我怎么会不在乎你。”
“你是不怕死啊...可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收到你出车祸的消息的那一刻,我整个人跟死了一样。你是有多少条命够你拿去赌,我又有多少条命够你吓。”
江清影忽而觉得自己像是在讲一个冷笑话,连自己听着都哭笑不得,“你做这些事的时候,但凡有想起过我,你都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万一今天你真的死了,我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这些你都没有想过,你太自私了。”
“不是这样的...”陆衿渊想极力的辩解,可无论他说什么都是苍白,难以让她信任。
“不,就是这样的。”江清影不断的否定他,“故事结局了,你才得舍得告诉我谜底。陈礼谦的事情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只能自己去调查。设计陆易川的事,从头到尾我都不知情。戒指丢了你也没有第一时间跟我说,还是我问你才说。”
总说女人吵起架来都喜欢翻旧账,其实不是,是压抑久了一同发泄罢了。
“这些事情我都跟你解释过,我不想让你担心,想让你过的好一点,我的初心是保护你。”
“你这不是保护,你是在推开我。”摇头间,滚烫的泪珠沿着红透的眼尾溢出,江清影颤着手抹走眼泪,“其实我们本来就是商业联姻,你不在乎我,也很正常。”
陆衿渊怔怔地望着她,这是第二次见她哭,上一次是查出怀孕的时候,他好像总是让她哭。
他伸手,想要替她擦眼泪,指腹咫尺于她脸颊的时候,被她躲了过去,很是无力:“我们当初是商业联姻没有错,我一直在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丈夫,可是很多时候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丈夫。”
“你很好,照顾我的事情做得面面俱到,好到无可挑剔。”江清影极近低喃,“是我贪心了,我居然奢望你能爱我。”
客厅陷入死寂。
江清影突然想起来当年刚进江氏工作的时候,她自以为自己能力足够,便同时谈下并执行两个大项目,最后得不偿失,两个项目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那时江琛说她太贪心了,做生意要有野心,但不能贪心,不能既要又要。
对啊,不能既要又要。
婚后陆衿渊对她很好,很体贴,完全是一个优秀丈夫的模板。所以她什么都不缺,便开始奢望这世上最纯粹、最热烈的爱情。因为纯粹热烈,所以稀世之珍。
这是贪心。
她已经不满足肌肤之亲,伴侣之位,甚至是他的喜欢。
她想要他的爱,他毫无保留的爱。

“...你觉得我不爱你?”
陆衿渊的嗓音像是被室外的冷风吹进来的,轻飘飘地流入耳,唤醒了陷入沉思又大脑一片空白的江清影。
江清影凝结了一片水雾的眼眸看向他,反问:“你爱我吗?”
不等他说话,她一通话语如洪水般爆发而出:“你当初用了算计让我跟你联姻,可是陆衿渊,你会的那些手段,我也会。我江清影不是任人揉捏的柿子,我若对你没有半点情爱,即使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嫁给你。”
“但是你呢?你爱我吗?爱是需要证明的,你今天做的一切是在证明你爱我吗?”
“证明...”陆衿渊渐渐红了眼眶,起身原地转了一圈,“我还需要怎么证明?我对你的那些好,你都感受不到吗?”
“你或许爱,我不是没有感受的物品,我能感觉到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好,各种在我身上花的心思。我曾一度以为你很爱我,可是陆衿渊,你今天给了我一巴掌,打的我好疼啊,直接给我疼清醒了。很多这样的瞬间,你都把我推得远远的,无疑在告诉我,我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我都开始忍不住怀疑,你对着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怀孕了。”
“江清影!”最后那句话像是刺痛了他,他努力收着脾气,轻斥道:“你这样想对我太不公平了。”
江清影脾气也上来了,猛然站起身,对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想陪你玩了,我实在是受够了这种爱又不爱的感觉,我除了会跟你上床,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我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她可以接受他的爱,去畅想未来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她也可以坦然接受他的不爱,然后陪他继续玩下去。
但她就是不能接受爱又不爱的感觉,因为这样她会陷入自我内耗中,不断在不爱中寻找爱的蛛丝马迹。
不能既要又要,所以干脆都不要。
“我们的婚姻在你眼里成了一场游戏?”陆衿渊难以置信地看她,“我是用了算计让你跟我结婚,可是我敢发誓,对你,对孩子,对婚姻由始至终我都无比郑重。”
怒气冲上头的时候,人总是很难避免口不择言,伤人的话总是很轻易就脱口而出。
没想到结束这场争吵的是两人血脉相连的孩子。
江清影肚子抽痛的厉害,她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双腿逐渐发软,站不住想要蹲下来。
陆衿渊看在眼里,如从梦境中突然清醒,懊悔的想要抽自己一巴掌,仓皇失措地向前扶住她,“我们去医院。”
江清影紧咬着下唇,失色接近透明的脸微抖,还在气头上,下意识推开他。
“别闹。”陆衿渊不顾她的反抗,把她打横抱起,边往外跑边说:“我求你,别拿身体撒气。”
江清影停下挣扎,无力靠在他怀里,听见他急促又慌张的向管家大喊:“备车。”
管家和司机训练有素,几人很快就驱车前往医院。
后座,陆衿渊抱着江清影,不断向司机催促,让他开快点。
江清影手掌抚在小腹上,快四个月了,可是她不显怀,如今还摸不出来,感觉不到里面的宝宝。她的手在颤抖,很奇怪,明明一开始很排斥怀孕,此刻她却害怕极了,想象不到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会怎样。
她脸上淌着泪,心里不停地跟宝宝道歉,和祈祷。
陆衿渊修长骨节精致如玉的手指抖的不像话,拭去她脸上的泪,薄唇靠近她额角亲吻,不断安慰:“别怕,会没事的。”
从家里到医院抢救室,左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陆衿渊像是从地狱里走过一遭,五脏六腑疼的支离破碎,以这种方式体会了一遍今日江清影的心境。
抢救室外,他坐在冷椅上,脑袋上仰,后脑抵在冰冷的墙上,顶上的白炽灯照的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清冷寡淡。灯光刺眼使他阖上眼,喉结不停滚动着,忍耐片刻过后,沉重苦闷的气息吐出,代替了呼之欲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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