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下缝一根小小的系带,他却全神贯注。
看他认真的样子,桓灵没忍住笑出了声。梁易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困惑地看向手中的系带:“很丑吗?”
“没有,系带不都长那样,继续缝吧。”桓灵对他道,“我刚刚想到,幼时初学女红时,我善绣花,但是嫌缝补无趣又麻烦。阿荧恰好不大精于绣花,所以做这些时,也是她负责裁剪缝补,我只用绣花。就像我们现在一样。”
梁易面色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好心帮忙,怎么被她当成小姐妹一起做女红了?
“我夸你呢。”桓灵凑过来看了看,“你这个针脚还是不错的,和阿荧缝的一样细密。”
说到这里,桓灵想起来了:“她送我驱虫的香囊忘记拿了。待到天气暖和起来,村里有很多虫子吧。”
梁易:“那我给你做一个?”
桓灵等的就是这句话,甜甜地笑了:“好呀。我不要太大的,小小的挂在腰间就好。”
梁易做事很利索,几条系带很快就做好了,无所事事地盯着桓灵手中的针线。
桓灵:“你没事情做就去练字。”
“噢,”梁易正要去,门外却传来了喧闹声,是华济带着小孩子们来串门了。
万木和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燕大夫的女儿燕时晴都来了。一进门,小孩子们就机灵地说些贺岁的漂亮话。
桓灵被哄得很开心,要给他们发压祟钱。小孩子们都不敢收,最后还是万林胆子大些:“姐姐,我们不要压祟钱。你还有糖吗?给我们一人一颗糖就好。”
梁易当时给他们家送了几斤糖,小萝卜头们这会儿这么馋糖,难道那几斤这么快就已经吃完了吗?
华济解释了两句:“二姑只许他们一人一天吃三颗糖。今日的早就没了。”
梁易就从柜子里拿了糖出来分给他们,燕时晴只拿了一颗,桓灵再多给她,她也很有原则的不要。小萝卜头们都有样学样,一人只要一颗,绝不多拿。
燕时晴这时却瞧见了做到一半的针线活,对桓灵道:“嫂子,今日是大年初一,你怎么还在干活?”
对她来讲,不存在绣花打发时间这种事情。每日的时间用来干活都不够,根本不用特意找事情做去打发时间。
哪怕她平日里都要学习医术,新年也能得几日假。
她人小鬼大,语重心长对梁易道:“小山哥,你要对嫂子好一些。不能让她新年就干活。”
梁易:“……”
桓灵见他被误会了,也不解释,在一旁偷偷笑。
梁易无奈轻笑:“好,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叮嘱。我会对她更好一些的。”
华济真是受不了燕时晴这傻丫头,招呼着人都离开:“走了走了,还要去别家拜年。”
万木:“那我们就先走了。小山哥,嫂子,明日记得去我们家吃午膳。”
桓灵答应下来,看着他们都离开。
梁易继续练字,桓灵做了一会儿针线活后走到他身后看了看。
梁易紧张得不行,像一个头一回上私塾的学生等着先生检查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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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梁小山同学一对一书法课太紧张了[狗头]
第71章
“瞧着比前两日倒是好一些,起码能认出来写的是什么字。”桓灵夸了他两句,当然这也是实话,“只要将那些你认识的字练会了,以后传递书信就不成问题。”
以后他就再也不用叫桓煜带话,有些话也不好说给小舅子听。
梁易忐忑的心轻易被女郎安抚,瞬间安定下来,提着笔练得更起劲了。直到天色黑沉,要去做晚膳了,他才放下了手中的笔。而练过的纸,因他字写得格外大,已有厚厚一叠。
他做事勤勉的作风在练字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桓灵找到了一丝做先生的欣慰感。
此刻的她终于能明白,为何幼时家塾的先生对她和桓荧桓炎和颜悦色,对着心思不在读书上的桓渺桓煜就头痛不已。
偏偏那俩人还理直气壮,说这世上本就并非人人都要会读书。
对于喜欢的事情,梁易实在是个勤勉的学子。这夜,才在温暖的寝被中碰到女郎柔软的身体,他就忍不住靠近,大手上上下下摩挲,在女郎身上四处点火。
桓灵却没有回应他,但也没有不让他亲。他试探着将女郎的纤纤素手引到自己健硕的胸膛上,再温柔地去亲那柔软的唇瓣,极尽手段引诱。
桓灵喜欢这样温柔的吻,很快就在他这样轻缓的含弄中打开了齿关。梁易含着她柔软的舌逗弄吸吮,纠缠着在彼此的口腔中尽情探索畅游。
他的手握住了女郎细腻润白的小腿,轻轻柔柔地捏着。桓灵也抱住了他劲瘦结实的腰,明显也动了情。
他顺势翻了个身,让女郎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捧着她的脸亲,将女郎的脸蛋亲得红扑扑湿漉漉,更显得诱人了。
随后他像头笨呼呼的大犬似的,在桓灵的颈侧,肩头啃咬舔舐,忙得不可开交。
女郎柔软的腕子抱住了他的脑袋,将香吻轻轻柔柔地印在了他轮廓硬朗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梁易哪受得了这个,他被刺激得一抖,大手悄然握住了女郎的衣带,笨手笨脚地要去解,却被桓灵按住了:“不行。”
他眼里满是不解,轻轻抚摸着女郎散落在他身上的乌发:“为
什么?”
桓灵又咬了他一口,提醒他:“明日不是要去村长家吃午膳吗?”
梁易没反应过来,桓灵戳他的掌心:“你闹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们今日什么时辰才醒?既然要去吃午膳,得早些过去,我还要梳洗打扮,我怕明日起不来。”
梁易问的语气小心翼翼,但一点也不想亏待自己:“一回也不行?”
“不行!”
他居然还学会讨价还价了!桓灵用力捏了捏他的脸:“要听我的话。”
梁易不语,那阵势将趴在他身上的女郎吓得逃走了。他大手重新将人捞到怀里,被桓灵警告:“老实点。”
他黏黏糊糊:“就亲一会儿。”
桓灵捂住嘴,鼓着腮帮子:“昨日都亲肿了,现在才稍好些。明日要出去见人,不许放肆。”
昨晚起初,头一回的梁易并不大熟练,他将女郎修长的双腿架到肩上。后来,他热气腾腾的身子就重新笼罩过来,以手撑着,将女郎搂在怀里,动情地亲吻。
这日早晨妆扮的时候,对着铜镜,桓灵就发觉自己的唇有些肿,还格外地红。
但好在来拜年的小萝卜头们都没发觉,如果有人问一句“姐姐的唇怎么肿了?”她明日真是不好意思再去村长家吃饭了。
若真是那样,今晚梁易就别想再近她的身!
梁易是龙精虎猛的武将,有通身的力气和攒了许久的欲.念。
初初经历人事,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桓灵黏在一起才好。若依他的性子,最好能做上个一天一夜,门都不要出。
但女郎夜里对他有几分纵容,白日却绝不肯陪他胡闹。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还是不许。
他真是后悔答应去村长家吃饭了。若是不去,他今日又能尝到不一样的甜头。
作祟的大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被女郎在胳膊上拍了一下:“痒,不许碰我的腰。”
“噢。”他大手上移,轻轻揉捏着,一本正经道:“这里不会痒。”
“梁小山!”桓灵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当初就不应该说你老实。你现在真是,一点都不老实!色胚!”
梁易委屈:“阿灵,我喜欢这样。你不是说喜欢我的……我也一样。”
现在他全身上下唯一得了女郎青眼的,也就只有那结实的胸膛。
昨日疯狂的他已将吻落到女郎美好身体的每一处,在这处格外流连了许久,将女郎亲得娇喘连连。
桓灵红着脸,口是心非地开始辩解:“我哪有喜欢?你不要倒打一耙。我只是觉得,你的胸膛硬硬的,和我的很不一样,有几分好奇而已。”
梁易很诚实:“哦,我不是好奇,我就是喜欢。”
自从他这口吃的毛病没了以后,说话就越来越放肆。有时候这种简单的直白会让桓灵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喜欢就喜欢呗,也没不让你喜欢。我这么招人喜欢,我也喜欢我自己。”
这话若是换个人来说,或许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自负。
但桓灵说就完全不会,她也完全有资格这样说。
她婚前的追随者众多,哪怕是已经成亲了,仍有不少谢霖之流想要破坏他们的婚姻,企图再得到女郎的垂爱。
就算脱离男女关系,也没有人见了桓灵会不喜欢。人总是会对生得好看的人天然有着好感,小萝卜头们就喜欢跟着桓灵打转。
那日在村长家用饭时,万胜的宝贝女儿,方才五岁的万星就非要挨着桓灵坐,不然就不肯好好吃饭。
而她,也完全坦然地接受这一切,欣赏着自己的美,肯定自己的品格。这一点,也是梁易觉得更让她熠熠生辉的。
他就永远做不到如此坦然。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对桓灵不满,除了谢家那群对整个桓家都很不满的人,只有之前的江临。
当时,梁易想要娶求桓灵,作为一向支持他决定的大哥,江临却一反常态地一心阻止的。
桓氏贵女在建康追求者众多,而她本人行为高调张扬。那时的江临可怜他这个义弟是个孤家寡人,没人为他操持家里,希望他能娶回一位体贴贤惠的妻子,并不同意他娶骄纵的桓氏贵女。
在他看来,这个义弟稳重踏实,性情骄纵的女郎会骑到他的头上来。
可耐不住梁易十分坚持,说非桓灵不娶。当时的江临不快地将手中的折子摔到他身上:“人家认识你吗?你就非人家不娶。桓氏女郎骄纵张扬的名头在建康城都是响当当的,你真想好了?她骂你怎么办?我可不用你的婚姻为我拉拢士族。你应该娶一位懂事贤惠的妻子,才不会受欺负。”
“大哥,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娶她。我就喜欢,她骄纵。哪怕她,打我骂我,我也喜欢。”
“找个懂得体贴,听你话的妻子不好吗?你就非得上赶着受这份罪?”
梁易:“这不是受罪,是希望。”
江临直呼他没救了。后来还是徐筠劝了江临,他就下了旨。在桓沣起初有意无意推拒下,江临反而起了些逆反心。
他那么稳重周到的一个义弟,人生得高大俊朗又战功赫赫,哪里委屈了桓家女儿?他们就这么不愿意?
他还就非得促成这桩亲事了。在梁易不知道的地方,他隐隐威胁,如果桓氏不应这婚事,就回宣城郡老家去。
翌日,用过早膳后,桓灵和梁易就去了村长家。村长万胜和华巧春正忙乎着午膳,招呼他们的是孩子们。
年纪大些的华济和万木缠着梁易说些军中的事情,尽管梁易的语言朴实无华到“那里有山匪,出征剿匪,几番下来胜了。”他们也能听得连连赞叹。
桓灵则被几个小萝卜头紧紧跟着,她笑着逗眼睛亮亮的万星:“我今日可没有糖哦。”
才五岁的万星笑出了两个酒窝:“姐姐,你没有糖,我也想和你玩。你像仙女!”
燕时晴和万林万森也跟着笑。
因是新年期间,这桌菜相比平时丰盛得多,使了两张桌子拼到一起,众人围坐。
华巧春笑着道:“虽说是叫你们来吃饭。但这好菜啊都是小山送来的。快尝尝我做的怎么样?”
桓灵和梁易都很捧场地说好吃。这顿饭有孩子们笑着闹着,热闹非凡。万胜还拿了酒出来,要和梁易不醉不归。
桓灵大惊:“村长,他不胜酒力。”
天爷啊,经历过那样的惨痛教训,还在二哥面前丢了人,她再也不想看到梁易醉酒了!
这句话超出了才五岁的万星的理解能力,她问梁易:“小山哥,不胜酒力是什么意思?”
万木拍了拍他的脑袋:“就是喝不了。”
华济接过酒碗:“姑父,我陪你喝。醉了也没事,我们都在家。”
饭桌便又继续热热闹闹的了。看着这样和乐的景象,桓灵突然就有些想家了。
过了年,她十八岁了。这是十八个新年中,她第一次没有和桓府的人在一起。
往日这个时候,她也和家里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处,可能会饮一些酒,然后醉醺醺地说些可爱的玩笑话。
除夕那日,她一直忧心着晚上的圆房,没分出心思来,也就不觉得思念难熬。大年初一,他们睡到中午才起,又被孩子们打了岔,一天很快过去。
就在这时,新一年她身边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她突然很想念自己的家人。
不知道阿荧和离有没有出岔子?也不知道大嫂有没有生产,男孩或是女孩,生产可还顺利?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收到自己的信,回信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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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都删了,放过我吧,[爆哭]锁一天了
最近的更新真是太不规律了,因为没有存稿。从明天开始我要尽量恢复每天晚上九点的日更,希望我能做到。
宣城桓氏是人口繁盛的大族,大年初二也热闹非凡,府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今年桓府新添了两个小娃娃,对于看重子嗣的大族来说,这是大喜事,人人脸上都带着笑。
公孙沛在几日前艰难生下了一个女儿,她孕期里养得好,孩子足月而生,白白胖胖玉雪可爱,家里人都十分欢喜。
恰逢这日她家中长辈也来探望,程素陪着一起到了他们的院子。
虽这日建康也落了雪,但大族出行有奴仆环绕,受不到什么苦。建康城的新年期间的交际往来,不会因落了雪而断绝。
襁褓中还未取名的小婴儿是公孙沛母亲的第一个孙辈,她瞧得欢喜极了,拉着程素亲亲热热地道:“亲家母,你瞧,我觉得她的眼睛像沛娘,鼻梁嘛,像女婿。”她又细细瞧了一会儿,“这小嘴巴,倒是有些像你们阿灵。”
公孙家的另一位叔母也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实有些像阿灵。侄女像姑姑,倒也是常有的事。”
桓灵和桓炎外貌上本就有相似之处,只是女郎脸庞轮廓更为柔和。侄女和姑姑长得像,大抵是因为这样。
想到头一回不在身边过年的女儿,程素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可惜她大姑姑还没瞧过这孩子。”
“亲家母不必忧心,你家女婿是陛下的义弟,只是回乡祭祖罢了。等他们回了,满建康城的女郎谁也没有阿灵风光。现在满城的人谁不知道,是谢家欺人太甚才使得新妇负气归家,竟还有脸面闹上了陛下那里。”
公孙家和桓家是姻亲,她们自然向着桓家说话。但这话也并非全然编造。
若说桓灵他们打了人之后,也还是有些人认为桓家太过张扬跋扈,竟然打上了女婿的门。
可后来,谢霁被打成了那样还要吊着胳膊来求着桓荧回去,大家自然也就明白了。这事,谢家压根不占理。
“是啊,亲家母。你们家啊都是好孩子,这事情出了以后,谁不夸一句阿灵爱护妹妹,也夸桓家三郎是懂得爱护姐姐的好郎君。他体贴女子的难处,日后必也会爱护妻子,来我这里问他的亲事的就有好几家。待过了年,我再和你好好说这事。”
桓煜不想和裴真成亲,也确实可以相看其他女郎了。程素也就笑着应了这事,打算再为他定一门亲事。
初为人母的公孙沛还有些虚弱,但是也很担心桓灵,听长辈们说起桓灵,她忧心道:“阿灵说到了地方就寄信回来的,如今却还没有收到,也不知是什么状况。”
桓炎安慰道:“放心,一定是安全的。”
公孙沛有些疑惑丈夫为何如此肯定,但此时人多,她也就没问出来。
桓炎一动不动盯着女儿,被婴孩的面容变化牵动了情绪,嘴角弯起笑意:“她好像笑了。”长辈们的注意力也就转移到孩子身上了。
公孙沛这边大家围着孩子又展开了话题,热热闹闹。
裴真却一人行在去往梅雪院的路上。桓灵离开前交代过了,要她多陪陪桓荧。她自己也很担心桓荧和离后的心情,所以每日都会去梅雪院待上一会儿。
有时候她陪着桓荧读读书,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姐妹俩一起说说话。
“表妹!”这一声是桓煜叫的。少年一身靛蓝色的新衣,正往这边走过来。
而他身边,是一身玄色大袖衫的桓烁。桓烁以往不爱穿大袖衫,嫌练武不方便。但少了一条胳膊后,他穿得就多了,因为大袖衫的掩盖下,他的缺陷不会那么明显。他可以假装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可看着不远处裴真的身影,他心里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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