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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可展颜(叶简奚)


“阿家听见了!”桓灵笑着对梁易道,“梁小山,以后你都会平安了。”
梁易重重点头,然后跪下给父母分别磕了一个头,又从怀里掏出几块甜糕饼和一包石蜜放在了旁边姐姐的坟前。
村里人寻常日子过得紧巴巴,粮食活人吃尚且不够,祭拜时也就没有用贡品的惯例。
这些甜嘴的东西,算是即将二十三岁的的梁小山宴请十三岁的梁小水。
只是,当年的尸体都被烧得干干净净,这三座坟都是衣冠冢。也不知这样送,梁小水在那个世界能不能收到。
小时候,梁家就是村子里普通的一户人家,尽管已经勤勤恳恳地种地,可每年最多也就是能混个不饿肚子。
这些又贵又不顶饱,除了好吃一无是处的糕点糖果,一年到头也未必能吃上一回。
阿娘好像也就给他们买过一两回,一次只买几块,让他们俩分着吃。
那时的梁小山和梁小水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经知道,这些好吃的只有这么多,吃光就没有了。因此他们格外珍惜,将一块糕饼再掰成好几个小块,每次都只吃一点点,慢慢吃好几天。
后来,剩下的糕饼放坏了,他们也不知道,仍然吃得很开心,然后双双肚子疼。
现在,梁小山已经有了吃不完的甜糕饼,再也不会因为吃了坏掉的糕饼肚子疼。可是梁小水却没能长大,她永远停留在了十三岁,也从没痛痛快快地吃过一回零嘴。
桓灵问他:“你姐姐她,她离开的时候,多大了?”
“十三岁。”
确实还是爱吃零嘴的年纪。
桓灵:“那下次我们再来看他们的时候,给她再多带些吃的吧。”
“好。”
梁易最后深深望了几座坟一眼,然后一手拎着柴刀,一手牵着桓灵离去了。
路过村长家的时候,院门打开的院内突然就冲出来几个妇人:“小山!真是你啊!村长说你回来了,我们都不敢信。”
村里人少又固定,昨日傍晚一辆马车进村,那可是新鲜事,村人都注意到了。这不,一大早他们就互相四处打听,然后聚到了村长这里。
“就是啊,你不是在外边当大官了吗?还回来咱们这小地方过年吗?”
“小山,这是你媳妇吗?可真漂亮!”
“小山,你以后都住村里了吗?那院门口的马车是你的吗?”
几人一个问题接着一个,梁易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了。
万胜出来解围:“好了,小山才回来。你们别这么多问题。”瞧见梁易手里的柴刀,万胜问:“你们这是去上坟回来了?”
梁易点头:“是。”
“娶了媳妇,当然要带去给耶娘看看了。”众人纷纷点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媳妇!”
几个妇人就热情地拉着桓灵进去:“小山媳妇,进来和婶子们坐坐,说说你们在外边的事。你这么漂亮,怎么会嫁给小山的?”
梁易:“……”
虽然他是配不上桓灵,但当着他的面这样说是不是不大好?
桓灵也招架不住婶子们的热情,求助地看向梁易。那无助的眼神,就和当初在桓府,梁易被家人簇拥着的时候望着她的眼神如出一辙。
当初的桓灵选择了拉着裴真偷偷笑他。梁易可比她有良心多了,他对各位婶子说:“婶子们,家里很乱,我们还要,回家收拾,下次再聊。”
万胜也帮着他们拦着那些婶子们,梁易和桓灵得以脱身。
他们走出了好远,还能听到婶子们毫不掩饰的议论声音。
“小山可真有本事啊,娶到了这么好看的媳妇!”
“那可不,小山在外边当大官,你瞧他的新房子和他耶娘的坟,修得多气派!村里再没有比那好的了。”
“小山现在都能说这么多话了!可真好。”
“你别说,当年瘟疫过后,小山都不会说话了。还得是当大官的遇见的大夫好。县里很有些庸医,上次我腰痛……”
婶子们的声音渐渐远了,梁易对桓灵道:“阿灵,你别介意,村里人就是,有些爱打听。”
“我没有介意。”桓灵重新拽着梁易的衣袖,“我知道,她们没有恶意。”
回到小院的时候,已经快到冬日中一天日头最盛的时候,桓灵催梁易:“我要洗头发,去烧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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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审核大大,我只是捉虫,本章昨晚已经通过审核,而且全文只有接吻,没有脖子以下亲密接触。
明天继续,争取早点[吃瓜]

山间正午的阳光和暖舒畅,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心情也会觉得畅快。
梁易这院子位置也避风,冬天的时候很适合晒太阳。于是他变戏法似的找出了一个躺
椅,让女郎躺在上边舒舒服服地晒太阳,他自己则去烧水了。
桓灵无比闲适地躺着,眼睛跟随着湛蓝天空中缓慢飘动着的云朵转动。
梁易很快生好了火,他搬了一张小巧轻便的小几出来,将茶水和零嘴搁在上边,然后他又搬了一把藤椅出来,安静地坐在女郎身边,享受着和她待在一起的静谧。
南边的冬日阴冷,大部分时候都像泡在了冰水里,这样和煦的阳光很难得。桓灵享受着这自然馈赠的温暖,心情也像飘在了云端一样自在。
“梁小山,我们如今这样,好像在山中别院散心。本来今年去仓阳山别院的时候,我是打算在那里多待几天散散心赏赏花的。”
当时因为谢二郎和梁易都中了药,他们很快都回了建康城,没能在山中停留。桓灵心心念念的山中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没能过成。
可没想到,如今又是因为谢二郎,她得以在二百里外的茅山脚下散散心看看云。
梁易嘴唇张了张,桓灵按住他的肩膀:“不许说摘花结桃子。”
这样焚琴煮鹤的事情,在她身边发生一次就够了!
梁易:“我没想说、这个。”
“哼,”女郎拉拉他的袖子,一点也不客气地支使他:“我要吃瓜子。”
梁易就任劳任怨剥起瓜子,还问她:“肉干要吗?”
“要,撕成小条给我。”女郎从他手心取走瓜子仁,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嚼,另一颗和天上的云做比较。
“嘿,你瞧!天上那朵云好像一颗瓜子!”
原来,这么容易就能让她开心吗?梁易也被她的快乐感染,不自觉勾起嘴角。
待到盘中的瓜子仁渐渐堆成一座小山时,锅中的水也咕噜噜冒泡了。
桓灵本打算自己洗头发,但梁易根本没让她起身。男人蹲在她身后,已经有些熟练地为她拆散了发髻。
如云的乌发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散落下来,香气也萦绕在他的身边,这是一种神奇的能让梁易的心安定下来的香气。
他将装着热水的木盆放在了女郎身后头发垂下来的地方,妥帖地用热水一点一点打湿那顺滑的长发。
而被伺候着的女郎,喝着茶,吃着梁易剥好的瓜子仁和撕好的肉干,畅快自在得很。
梁易轻轻按摩着女郎的头皮,力度适当,她觉得很舒服。
“梁小山,你按摩的手艺越来越精进了。有赏。”桓灵施施然往后边递了一条肉干。
梁易笑着咬住,果真比自己拿的肉干要更有嚼头!
替女郎洗好头发以后,他用干净的巾子将乌黑的长发擦到半干,这才闲下来,终于坐到藤椅上喝了杯茶。
桓灵感叹:“真的好像在散心啊。要是你家没有这么远的话,我们以后可以每年都回来住几天。可惜这里太远了,路上要耗费太长时间。”
虽然她的话里,这里还不是“我们家”,但桓灵能这样说,梁易还是很高兴。
她非但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嫌弃这里,反而主动说出了要再来的话。但以后他去了钟离郡,就离这里更远了,确实不方便回来。
山中岁月闲适悠长,院中碎金般的阳光柔和温暖,两人就在院中用了午膳。
女郎很诚实:“我觉这个炙肉比昨日的要好一些,没那么咸。”
梁易嘴角微扬,又给女郎夹了些炙肉。桓灵好奇地问:“你做菜一直都像昨天那样放许多盐吗?”她小声道,“昨天的炙肉真的有些咸,只能伴着饭吃。”
若是没有饭,单独吃那样的炙肉,不知得喝多少水。
梁易:“没有。以前,盐对我来说,很贵。我放很少。”
所以重新做饭的现在,他知道应该比以前多放一些盐,却因为没有这样做过而没能把握好量。
桓灵有一瞬的沉默。听梁易说了她才知道,作为生活必备品的盐,也有人是吃不起的。
这世间贫富的差别,比她以为的大得多。
士族和寒门之间,有一道深深的沟壑,隔绝了婚姻、交际等往来。
而不被看见的贫民、白丁,他们的日子太过艰难。可惜的是,他们不识字,甚至无法像读了些书的寒门之士以笔剖白,为自己打抱不平。
他们是很善于忍耐的一群人,若是能忍,便一直天荒地老地忍下去。到忍无可忍的那一天,他们手中的农具便会成为武器,老实本分的他们也就成了作乱的流民。
女郎只出于本能地对贫苦之人心生怜悯,一时之间想不到这么多。但她好像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些什么。
午膳过后,有了些风,天气渐渐转凉,两人就回了屋。
梁易拿出书,让桓灵教他识字。桓灵正好无聊,就先将之前教的那些字都考了他一遍,梁易全都记得,一个不差。
“这些字你已经全都记住,应该练写字了。只会认不会写,以后还是写不了信。”
她可不想以后还是收不到梁易的信。
桓灵本想叫梁易去拿纸笔,但是突然想起来:“可是我们忘记买纸笔了。”
“那过几天,去一趟县城。快过年了,刚好也,买些年货。”
“好!我还从未亲自去买过年货。”
桓氏女郎生来便享有一切,这些琐碎的杂事从来不用她自己去做,底下的人会妥当地准备好一切。
可她如今发现,就是因为这样,她虽然生活在这个世界,却并不了解除建康士族以外的社会。
窗户被风吹得哐哐作响,风声呼啸着,就在他们说话间,天气又不知不觉地变差了。
“这风可真大。还好,我们已经到了,不用再赶路。”
想起之前那一路上受的苦,桓灵仍然心有余悸。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他们这日也没再出门。用过晚膳后又漫无目的地聊了会儿天,两人就躺下了。
按桓灵的说法,梁易是个色胚,不亲一亲是不肯老实闭眼睡觉的。
前一天晚上好好休息了一晚,女郎的精神头也好了很多。梁易越亲越过分,湿热的吻渐渐向下,唇瓣流连在锁骨以下。
大手扯开衣襟,男人的唇落在了洁白柔软的云朵上,啃咬着云朵上绯红的霞光。
桓灵真就被他勾起了几分兴致。她双手紧紧抱住梁易的脑袋,似乎是想要推开他,又似乎是将他抱得更紧了,好像她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桓灵想如果、如果梁易这个时候想要圆房的话,她不会拒绝。
可梁易只是将她抱着,珍重地亲了又亲,并没有再进一步的意图。
难耐的感觉渐渐蔓延,女郎凑近了他,在他耳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难受。”
这个时候的梁易就如同在战场上一样敏锐,他迅速松开手,退着往被窝深处去。
桓灵明白了他的意图,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羞红了脸蛋,颤着声音道:“别、只要,只要手指就好。”
已经太久没有过了,她不想一下子就体会那样极致的柔软。
梁易的唇太软太软,领教过一回,女郎不敢再轻易挑衅。
梁易是个容易知足的人,嘴唇重新亲上柔软的云朵,将女郎亲出了声声娇啼。
温暖宽厚的大手迅速往下,撩拨起了轻微的水声。他的手很灵巧,如同拨弄琴弦,如同擦拭弓箭,时轻时重。
武将手指特有的薄茧划过凸起,女郎被刺激得一抖,不自觉抬起了腰迎合,将自己往他手上送,小手也紧紧抓住了床单。
大手从裙摆间抽出的时候,指尖泛着水意,黑暗中谁也没瞧见。而先前被女郎抓着的床单,已经皱皱巴巴不成体统。
女郎胸脯一鼓一鼓地
起伏着,鹅蛋脸上的那张樱桃小口微微张着,吐出阵阵香气,眼神涣散而迷乱。
桓灵这样动人的神态,只有他能瞧见。梁易亲了亲她的唇角:“喜欢吗?”
“嗯。”桓灵咬住了他的唇,红着脸问他“你也喜欢这样吗?”
梁易坦然:“我喜欢。”
女郎脸上的红霞更重了些:“可是你都没有…你只是”
她就不喜欢帮梁易这样的忙,手腕又酸又疼。只那一次,她就再也不想有第二回。
“我心里舒服。”
桓灵戳戳他的胸膛,笑着瞪他:“梁小山,你怎么也开始油嘴滑舌了?”
“没有。”
桓灵摸摸他的脸:“没有就睡吧。”
可千万别说让她帮忙啊!
梁易也很上道,只重新下床将自己的手洗干净,又从保温的铜壶里给女郎倒了杯热水。
桓灵就着他的手将热水一饮而尽,两人这才相拥着睡下。
土床烧得有些热,桓灵睡着睡着就挣脱了他的怀抱,只用手揪着梁易的袖子。
可到了半夜,她却直往梁易的怀里钻,梁易被这动静闹醒,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桓灵同样迷迷糊糊,没好气拍了他一掌:“梁与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冷?”
梁易这才感觉到,身下的土床已经没有了热气。只是他本来身体就热,所以起先没有察觉到。
而早先躲到一边的桓灵,睡梦中越来越冷,然后是彻骨的寒意袭来,这才不自觉朝他这个人形汤婆子靠近。
梁易心虚了,心虚地将女郎有些凉的身体抱紧,将她冰凉的脚又一次塞到了自己的怀里取暖。
前一天晚上,土床烧得太热,桓灵嫌弃起了他热乎乎的身子,都不许他抱着睡。
所以他这夜就不想让土床烧得太热,没添那么多柴,没想到他对于柴的用量估算得不准确。天还没亮,这时候柴就已经烧完了。
此时的土床冷冰冰的,桓灵委委屈屈:“梁与之,再抱紧一点,还是好冷。”
两人说话间,外面却不寻常地有了些亮光,还远远传来有人呼喊的声音。
梁易警惕地开了窗查看。
“不好,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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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已精修。
因为赶榜单字数必须十二点前发,本章待精修,会增加到三千字。

一听闻这话,桓灵也瞬间清醒了,衣服都没披一件就凑到梁易身边往外看。
外边不远处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外边的路,桓灵得以看清那是何处。今夜的风也格外大,情况愈加危急。
“好大的火!那里好像是我们今日路过的一个院子。”她着急地晃梁易的胳膊,“你说里面的人跑出来了吗?”
大晚上的,那家人估计都正在沉睡中,跑没跑出来还真不好说。梁易心下一跳,多年前的阴影瞬间笼上心头,闲适安静的心刹那间阴云密布。
嘱咐桓灵好好待在家里,他随意抓起外袍,长腿一迈就大步往外跑。
桓灵还没应他的话,人已经跑没影儿了。
起火的地方并不远,就是附近的一处小院,离村长家很近,今日他们去梁易家人坟前祭拜时还路过了。
桓灵在屋里就能听到村中人着急呼喊的声音,能听到那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能听到孩子无助的哭声。
一个人待在家里,她既担心又害怕,还冷得要命。于是她也也迅速穿好衣裳,往那边赶了过去。
凌晨的屋子外边很冷很冷,冷风嗖嗖地从脖子往里灌,彻骨的寒意侵袭着女郎的身体。
她注意着脚下的路,跑得并不快。除了着火的那里,只能看到村长家昏黄的光亮。在这样的夜晚,似乎只有那里才是温暖的。
可大火是炙热却令人恐惧的。
心里着急,桓灵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离着火的地方也越来越近了。
原先只是一团嘈杂的声音嗡嗡作响,随着距离的贴近,声音仍然混乱,却能听清些内容了。
“娘!我娘还没出来!救她。”这是个女孩绝望的哭喊声。
桓灵心里一颤。这样大的火,如果人还没出来,怕是凶多吉少。
如今已近年关,本应是全家团聚的喜庆日子,这家人却遭遇这样的事,实在是太过可怜。
“哎!小山,别往里边去,火太大了!小山!”这是村长万胜的声音,昨日和今日都听到过,桓灵记得很清楚。
她的心简直要跳出来了,不要命地往着火的地方跑,祈祷着这村里还有第二个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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