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湿漉漉的厚唇吻到锁骨,停住了。
那感觉挺舒服的,缓解了那股难受劲儿,却又突然停了下来。桓灵的手难耐地抱住他的脑袋揉搓,无声地催促着。
男人温暖的大掌碰到了云朵,问她:“可以吗?”
桓灵这下明白了。他想做画册里那样奇怪的事情。
当时看过以后,她又羞又窘,脸都快红成了虾子,立刻警告梁易以后不许这样做。
梁易现在,已经如此大胆了!
可她居然并不厌恶,并不觉得冒犯,反而有些……
她默默将男人的脑袋往下按了按,算是一种无声的允许。
云朵嘛,非常人能得见,外面围着重重的迷雾。
梁易小心拨开迷雾,终于见到粉色的、软乎乎的云朵。
他陷进了云朵中,陷进了这种无比柔软舒服的触感中,直白又急切。
两人既舒服,又难受。
男人的大手握住女郎的腰,摩挲着,催着她动作。
“你做什么?”女郎还担心着他的伤,怕他乱动扯到伤口。
梁易沙哑着嗓子:“阿灵,你、”他凑到女郎耳边说了句什么。
桓灵有些羞,还是按他说的做,一股过电般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
梁易激动地在云朵中徜徉,越亲越重,越亲越急,一边吸吮一边不停地唤她的名字。
一切都结束了,梁易还抱着她不肯撒手,一下一下地轻轻啄吻着她的脸颊。
这次可全是桓灵出的力,她简直累坏了,连胳膊都不愿意再抬。就算面对面坐着,她也一点儿劲都没用,懒洋洋趴在对面梁易怀里。
亲了好半天,梁易才舍得将女郎放下,伺候女郎简单擦洗。
“太累了,以后我不要这样。”等他终于吹了灯回床上来,女郎戳戳他的胳膊,“梁小山,在你伤好之前,不许再勾我了。”
梁易答应得快:“嗯。”
“你的手放在哪里!”女郎伸手拍他覆在云朵上的手掌。
男人靠近她的耳畔,哑着嗓子低声道:“我很喜欢。”
桓灵脸蛋红着不说话。
他继续道:“方才那样,你坐我身上,我也很喜欢。”
“我不喜欢!太累了。”
他亲亲女郎的耳朵:“那快睡吧。以后,不叫你出力。”
女郎一把捂住他的狗嘴:“别说了!”
腊月初九这日,桓灵和梁易如先前所说回了一趟王府,选了些礼物,预备送给徐筠和公孙沛将要出生的孩子。
二人回来时是下午,天阴沉沉的,路上没什么人,北风也呼呼地刮,掀起许多尘土。
为避免尘土进来,宽敞的马车车窗关得紧紧的。
桓灵和梁易坐在一处,桓灵抱着手炉,梁易一路给她剥着松子。
梁易剥得快,虽然边剥边
吃,还是很快堆了一小盘。
桓灵拿起几颗,递到梁易嘴边:“张嘴。”
她只是觉得这些松子剥出来,她吃不下那么多,太浪费了。
才不是特意喂梁易吃的,绝对不是!
梁易受宠若惊,在咬住那些松子的同时,不慎咬到了女郎的手指。
桓灵嗔了他一眼,手指伸到他面前:“给我擦干。”
她爱支使梁易做事,梁易也甘之如饴。这也算某种程度的合拍吧。
梁易擦干女郎手指的时候,马车缓缓停住,桓府到了。
梁易率先跳下车,然后摆好车凳,扶着女郎下车。
车夫被抢了差事,乐得轻松。
一下马车,凛冽的寒风灌进脖子,桓灵觉得冷,让梁易走在前边挡风。
二人刚进了大门,就遇见了怒气冲冲往外去的桓煜。
少年双目通红,气势汹汹,浑身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桓灵赶忙叫住他:“三郎,你做什么去?”
桓煜:“我去打断谢二那狗东西的腿!他竟敢打二姐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什么!他打了阿荧!”桓灵大惊失色,忙拉住他问:“你怎么会知道的,阿荧人呢?”
先前,桓煜早就说过要去打谢二郎一顿,被桓灵拦下。她当时觉得,婚姻之事毕竟还是他们二人最清楚,其他人不应该干涉太多。
可当时,她为谢二郎拦下的这顿打,最终竟然落在了她妹妹身上吗?
她不敢想。
“二姐姐今日哭着回来了!身上都是伤,青青紫紫的,脖子和胳膊上都有许多。真表妹说身上还有许多。该死的谢二,我不会放过他的!”
一听这话,桓灵头也不回往桓荧的梅雪院跑。梁易也紧跟其后。
桓煜跳上自己的枣红马,一溜烟儿跑到了谢家,正撞上要出门的谢霖。
“桓三,你来做什么?来找二嫂吗?”
谢霖看起来还什么都不知道,桓煜压抑怒气应了他:“嗯。二姐姐住在哪边?带路。”
梅雪院很安静,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在院门口遇到一个洒扫的小丫头,桓灵焦急地问:“二娘子呢?”
“在屋里。”
桓灵慌乱地推开门,绕到屏风后面。桓荧已经静静躺在床上睡着了,裴真在旁边安静守着她。
“大表姐,你回来了。”见到桓灵,裴真站了起来,语气里还带着哭腔。
桓灵快步走到床边,发现妹妹的脸上带着泪痕,脖子果真如桓煜说的那样,青青紫紫的一片。
她又拉开被子,将妹妹的袖子往上拉,胳膊果然也是青紫一片。
“表妹,三郎气冲冲的,也没说清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裴真:“大表姐,今晨你走不久,二表姐就哭着回来了,带着这一身的伤。问她话,她什么也不说。方才伯母和大表嫂她们都在这里,二表姐睡着了她们才回去的。伯母说,等伯父和姑父回来,一定找谢家要个说法。”
“三表哥今日回来得早,他听说了消息,来看了二表姐,气冲冲地就走了。”
桓灵:“该死的谢二!居然这样欺负我妹妹。”
看着那些淤伤,桓灵和裴真一样心疼地落了泪。
“不止呢。”裴真将桓荧胸口处的衣裳拉开一些,也是青青紫紫一片。
裴真是未嫁的女郎,桓灵也还没有和梁易圆房。所以她们没看出来,这些伤其实是在房事上过于放纵而留下的。
桓荧回来也只顾着哭,看出来怎么回事的程素和公孙沛也不好将缘由告诉还未成亲的裴真。
给妹妹重新盖好被子,桓灵嘱咐裴真:“表妹,你继续在这里照顾阿荧。”
说罢,她出门拉上梁易,像先前的桓煜一样气冲冲往门口跑:“随我去谢家!”
桓灵会骑马,但技术不怎么好。梁易便让人赤墨牵到门口,小心扶着女郎坐了上去,再一跃而上。
风声呼呼,梁易见桓灵这么生气,小心问:“谢二郎,真打了二妹?”
他真的不能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桓灵忍不住泪意:“就像三郎说的那样,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伤口。快些!我要好好教训谢二这个狗东西!黑心烂肺的玩意儿,他竟敢这样对我妹妹!”
“桓三,你做什么!”
桓煜疯了一样扑在谢霁身上打他,谢霖拼了死劲也拉不开。
似是觉得这样打不过瘾,桓煜站起身,一脚一脚重重踢着谢霁。
而谢霁就像一条死鱼一样,半点动静都没有,连痛都不叫一声。
“桓三,你干什么!你上次打我也就算了,打我二哥做什么?他是你姐夫!”谢霖冲上来拦着,被盛怒之下的桓煜一脚踹开。
桓煜力气本就比谢霖大得多,又上过战场历练,如今根本不把谢霖这点阻拦放在眼里。
“滚开!再多管闲事,我连你一起打!”
谢霖挣扎着爬起来,还是拼命拽着桓煜的胳膊:“你再打,就真把他打死了!二哥,二哥你醒醒!”
谢霁好像已经晕了过去,无论谢霖怎么呼喊,他都一声不吭。谢霖又扑到谢霁的身上护着他,依旧被桓煜一脚踹开。
他见自己拉不动桓煜,想要出门找人,迎头撞上被人带过来的桓灵和梁易。
谢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灵姐姐,你快拦下桓三,他要把我二哥打死了!”
桓灵冲过去,衣袖中露出一条鞭子。
“三郎,让开!”
“大姐姐,你别管我。哪怕把这条命赔给他,我也要打死谢二!”
此时的少年,谁也劝不住。桓灵比他有过之无不及:“让开,让我来!”
桓煜这才回过神,瞧见桓灵手中的长鞭,他撒了手。
谢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还在喘气。
桓灵用尽全身力气挥鞭,鞭子在空中划出欻欻的破风声,重重地打到谢霁的身上。
梁易在一旁看着,也没拦着。
如果是他的妹妹被妹夫打得哭着跑回娘家,他只会比桓煜桓灵下手更重。
“疯了,你们都疯了!”谢霖劝不住他们,慌乱地往外跑。
桓灵没打过人,挥了七八鞭后就没了力气。此时,谢家其他人也赶过来了,带着十几个护卫将桓灵几人团团围住。
焦夫人扑到谢霁身上:“天爷啊!我儿怎么被打成这样!快叫大夫!叫大夫!”
“二哥!”这是谢霁胞妹谢霓大哭的声音。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两家是姻亲,我儿究竟做了什么,你们竟然打上了门来!”
桓煜:“你们还好意思问!你们谢家,就是个魔窟!我二姐姐被打得浑身是伤哭着回去,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这、这不可能!”焦夫人瞬间慌了,立刻否定了桓煜的话。
谢霖也冲出来:“这怎么可能!二哥怎么会打二嫂。桓三,你血口喷人!”
桓煜:“反正人是带着伤回去的!是在你们谢家受的伤。不是谢二打的,就是你们谢家其他人,你们合起伙来欺负她!”
说着,他又想冲上前去,对着谢霖挥起了拳头。
梁易拦住了他。
“三郎!”也有人远远叫住了桓煜。
直到人走近了,众人才看清,是桓烁。
“二哥,你怎么来了?”
桓烁视线扫过愤愤不平的众人,以及地上躺着的谢霁,对桓灵几人道:“随我回去。”
然后,他对焦夫人道:“弟弟妹妹冲动,我跟您赔个不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道歉没什么诚心。
他随后说的才是重点:“只不过,我们家阿荧也确实受了大委屈。我是晚辈,不好多说什么。而后,会有长辈处理此事。弟弟妹妹我就先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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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审核大大放过我[可怜]
且看且珍惜[狗头]
几人都是急匆匆骑马来的,只能继续急匆匆骑着马回去。
这一来一回耗费了许多时间,在外当值的桓沣等人也已经回来了。
桓灵几人来到梅雪院时,除了快要生产的公孙沛,其余人都聚在了这里。
不过桓荧还躺着,大家就都隔了一道屏风,里边只有裴真陪着她。
几人同长辈们挨个见礼。家中众人扫视了一圈这几人。
桓煜打得最凶,身上滚了一身的灰,原本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散落了几缕,耷拉在眼前。暗红的袍子沾了血迹,显得颜色格外的深。
众人都好奇,桓渺最先问:“你们干了什么?”
桓煜理直气壮:“我和大姐姐把谢二打了一顿。”语气好像他做了件替天行道的大好事。
没去谢家的人都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桓灵和双生子三人同年而生,一起长大,姐弟感情极深。
桓灵和桓煜以为桓荧被打了,这样大的委屈,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谢霁。
程素叹了口气,问他们:“谢二郎伤势如何?”
桓灵回忆了下死鱼一样摊在地上的谢二郎:“不知道,他晕过去了。我拿鞭子抽他的时候已经没反应了。”
桓渺:“不会死了吧?”
与此同时,屏风里正在喝水的桓荧呛了一下,重重地咳嗽,裴真忙给她拍背顺气。
程素等人也露出忧心的神色,不管怎么样,如果真的把人打死了,他们就不占理了。
桓煜拍拍胸脯:“放心,人没死。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在喘气。谢二他把二姐姐打成这样,我没打死他都是轻的!”
“他没有打我。”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隔着屏风传了过来。
桓荧的嗓子还有些沙哑,声音很干涩。
听她这样说,桓灵很生气,隔着屏风大声对她道:“阿荧,你还要为他遮掩吗?你身上那么多淤伤!”
程素的神色就有些莫名的复杂。
桓煜也气冲冲的:“就是!二姐姐,这样行为恶劣的一个男人根本配不上你,你居然还护着他。你清醒一点!”
“大姐姐,你进来。三郎,你们先回去。”
桓煜才不答应:“为什么要我回去,我只是打了谢霁一顿,算便宜他了。后边不是还要找谢家要个说法吗?我们一起商量。我不走!”
桓渺到底是长辈,比他看得更深些:“人都差点被你打死了,或许谢家还要来找我们要说法。”
程素对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桓炎和桓烁一左一右将桓煜架走了。
少年不停挣扎,但他的两个哥哥不像谢家两位郎君那样好对付,他被牢牢制住了,动弹不得。
程素对其余的男人道“好了。二弟,三弟,与之。你们也都先离开吧。我和弟妹还有阿灵进去瞧瞧。至于此事往后如何,也得先问问阿荧的意见。明日恰好是旬休,大家都在家里,明日我们再议。”
男人们就都先离开了。
桓灵跟着母亲走到桓荧的床边,不解地问妹妹:“你怎么说他没有打你?那这些伤又是怎么来的?阿荧,我知道你对谢二有情,但男人不能这样惯着!你不要再为他说话。”
裴真也很气愤,圆眼透露着迷茫。
桓荧的脸就变得粉扑扑的,难为情地看了一眼还未成亲的裴真:“大姐姐,这、这不是打伤的。是、是”
“是什么?阿荧,你不要为他开脱。”
裴真也道:“二表姐,明明你回来的时候哭得那么伤心,为何还要护着他?”
桓荧:“他、他真的没有打我。这是、是房事时,他不知收敛所致。”
听闻这话,桓灵咬着上嘴唇,裴真咬着下嘴唇。姐妹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唰一下爆红。
程素坐在床边,握着桓荧的手安抚,对站着的桓灵道:“你呀。三郎是个冲动的性子,我原以为你比他稳重些。可你今日怎么和他一样冲动,还带着与之一起去。还好真真派人来告诉我,我才叫二郎去拦着。不然,谢二郎若真没了命,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孟俞拉着桓灵和裴真在一旁坐下,奇怪地问桓灵:“真真还未成亲,没瞧出来很正常,怎么阿灵你也以为是打出来的伤口?”
桓灵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我”她晃了晃孟俞的胳膊,“三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就算谢二没有打阿荧,他也是不知怜惜妻子,只顾自己的自私之人。”
程素:“这话倒没有错。阿荧,你如何作想?”
桓荧这次是真被伤了心:“大伯母,我,我不想再回谢家去了。”
桓灵:“不回就不回。你就在家里,不去谢家受他的气。”
程素想的更多些:“如果只是你说得不知节制,不算无可挽回的错误。阿荧,你真的想好了吗?”
夫妻之间,难免会有些磕磕绊绊。这个侄女从前应下婚事的时候,心情甚是愉悦。如今因为这样的事要分开,程素怕她是年少一时冲动,往后又想起了谢霁的好。
孟俞也提醒道:“还有一件事。如果谢二没有打阿荧,今日三郎和阿灵又打了谢二一顿,谢家可能会追究这件事。”
说到这个,桓灵并不觉得打错了谢二:“谢二就是欠打,他们有错在先。还有从前种种,阿荧,你自己说。”
桓荧也是下了决心,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大伯母,三婶,从前是我错了。我以为,只要我对他好,他总也不是铁石心肠。可成婚已有三月,他待我处处冷淡,连他的书房都不许我进,也一直没有圆房。”她低眉垂目,“只这一回,他就将我伤成了这样。”
说着说着,她眼中又落下泪来。程素心疼地为她擦泪。
“人人都说谢家二郎芝兰玉树、文采风流,我从前也以为能与他琴瑟和鸣。可谢家长辈待他严苛,他自己都困于其中毫无自由,又何谈让妻子自在生活。从前,我没有看清,是我太傻了。”
这事情桓灵从前也不知道,她撇了撇嘴:“在外边装得那么好,在家里竟是这样一个没用的。”
桓荧拉着程素的手恳求:“我不想再那样憋屈地过日子了。大伯母,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我要和离。”
几人齐齐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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