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哪有什么心思去关心劳什子谢二郎。
女郎无奈笑道:“算了,这事我不指望你。”
今日家宴,宴会过后桓灵又和家人们聊了许久,已经累了,就没再教梁易认字。
两人静静地躺着,桓灵抱着梁易劲瘦结实的腰,梁易无意识捏着女郎胳膊上的软肉。
“四郎真的好可爱啊!他特别乖,都不怎么哭。你在海宁县有没有抱过?”
两人已经习惯睡前抱着说说话。
“没有。”
刚出生的小孩子格外脆弱,四郎还是早产,才将将四斤,像个小猫一样。梁易的伤并未好全,他对自己粗枝大叶,却怕不小心摔了孩子。
桓灵也捏了捏他的胳膊,肌肉紧实,结实粗壮。
“梁与之,你喜欢小娃娃吗?”
“还好,不是很喜欢。”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他却回答得有些慢。
不是还好,是很喜欢很喜欢。
从前他就很喜欢小太子江留,经常带着江留玩,所以进宫的时候,江留才那么亲近他,非要把猫儿送给他。
可他知道,桓灵不想和他生孩子。所以,他不想用自己的意志绑架她。
女郎心思纯善,待人又心软。可他想要的,从来都是桓灵的心甘情愿,而非因心软亦或是其他原因产生的妥协。
桓氏贵女何等骄傲,无论主动或被动,妥协从来都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梁易愿意用终生守护这样的骄傲,不愿它折损半分,又怎舍得主动损毁。
“可是今日阿娘又说我们应该早些生孩子,我不想。”
梁易爱怜地摸摸她的脸:“那就不生。”摸完他才想起来,桓灵嫌他的手又粗糙了,不许他摸。
他正要心虚地收回手,女郎的手却覆在了他的手上,触感细腻又温热。
“可阿娘总是说,若是一直没有孩子,恐怕我们也瞒不过去。”
女郎想了想:“要是说我不能生的话,阿娘肯定要带我去瞧大夫,这就露馅了。就算在大夫那里瞒住了,还得喝许多苦药。”
她脑子一转,冒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要不然说你不能生吧?”
梁易傻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女郎支支吾吾:“就是那个,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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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来晚了,今天晚上有点突发情况。我再也不拖到晚上写了,有点事就赶不上更新了。
明天如果顺利的话,晚上九点更,不顺利就十二点前更。
不行了,太困了,我要睡了。大家不要学我睡这么晚。
梁易的面色突然变得很复杂,挣扎了好半晌才喏喏拒绝:“这,我不想。换个说法吧。”
男人无法生育妊娠,可偏偏血脉延续是君臣父子的根本。
若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男人会产生一种被社会排除在外的失权感。
所以世间绝大多数男人都将此事看做重中之重,若真在这上面有难言之隐,也有许多人讳疾忌医。
若是叫旁人知道了,格外敏感些的,走在路上都抬不起头来。
梁易或许不能免俗,不愿讲出这样谎话也属正常。
可桓灵是年纪尚小,略显天真的女郎,她只觉得,家里人不会逼着梁易去求医问药。
“有什么不行?若说是我的问题,我家里人那边糊弄不过去。可如果是你,顾及到你的面子,糊弄成功的可能更大。”
梁易当然也知道这样糊弄成功的可能更大。
可是,成功之后呢?
桓家会让他们看得如珠似宝的女儿和一个某方面无能的丈夫在一起吗?
“阿灵,你家里人,本就,不大喜欢我。若是这样说,他们会让你,离开我。”
桓灵觉得他多想了:“那是以前,他们现在都夸你呢。阿娘和三婶都跟我夸过你,你还帮过二哥,三郎也很喜欢你。”她捏了捏男人的手心,“你是不是觉得会失了颜面,才不愿意这样说的?”
女郎想的太简单了。但是梁易心里很清楚,桓家人如今对他是很好。但这些好都只是爱屋及乌,是因为他对桓灵好。桓家人有意无意以此鼓励并希望他继续对桓灵好。
若是他敢对桓灵不好,桓煜再崇拜他,拳头也会像谢霖说的那样挥到他的脸上来,绝不会留情。
可若是以世俗的眼光来看,一个不能让妻子有孕的丈夫,一个无能的男人,便算不上好丈夫了。
梁易无奈笑笑:“不是。最近应该,不会吧。我受伤了,本也不能……”
桓灵想开了:“这段日子是能躲过去,后面要是再被阿娘催,你就自己去和阿娘说。只要不推到我头上,能让她别再跟我提这个事情,管你找什么理由。”
事实上,梁易虽然很喜欢孩子,但经了四郎出生一事,他已经不想桓灵生孩子了。
当时,孟俞的胎相不大好,生产情况不太顺利。桓渺又晕了过去,一直未醒。桓煜更是不用说了,他以为桓渺死了,抱着“尸体”哭了好大一场。
孟俞的生产,一切得等着梁易拿主意。
尽管伤口撕裂了,他也来不及去处理,一直守在屋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接触生产之事。
长达几个时辰的折磨,那惨烈的哭叫声,现在想起来,梁易也还心有余悸。
梁易听说过,孟俞习武,身子骨比一般女郎都要结实,尚要承受那样的苦楚。
梁易实在不敢想,桓灵经受那样的事情。女郎娇气得很,亲吻的时候不小心咬到,都要呼痛。
他没有家人,皇帝皇后有时也会提点几句,但绝不会一直催生。
但桓家是人口繁盛的大族,极为看重子嗣,这样的困扰是桓灵一直需要面对的。
他不能只考虑自己。
若真想没了后顾之忧,桓灵说的法子倒是很有用。这样想了一通,他也不再纠结。
“到时候,若是岳母,再催。就那样说吧。”
桓灵的烦恼来得及也去得快,还有心情逗他:“你又不担心他们让我离开你了?”
“担心。可是,我想你开心。”梁易试探问,“那你,会离开吗?”
桓灵亲亲他的下巴:“现在不想。若是你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那就会。”
梁易小心翼翼:“什么是,不可原谅的?”
桓灵想了想:“比如,你招惹旁的女人,或者很严重的欺骗。这些我都不能忍受。”
梁易还真有瞒着她的事。他心头忐忑,追问:“严重的,是哪种?”
桓灵举了个例子:“比如,流言这事,虽然是欺骗,我也因此很生气。但是念在你是好心,也没有对我或者我的家人造成任何不好的后果,就不算严重。”
梁易明白了,高兴地亲亲女郎白软的面庞。
他呼出的温热气息一阵阵撞在女郎的耳畔,酥麻的感觉蔓延开,桓灵的耳根子都红透了,耳朵上细小的绒毛一根根竖起。
怎么,还有些喜欢这种感觉呢?她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屋内很安静,吞咽的声音就被梁易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还以为说了这么些话,桓灵渴了。
“要喝水吗?”
女郎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不喝!”
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好像对梁易起了色心啊啊啊!
他还是个受过伤的人啊!这种想法实在是不可取。
,冷静。
但梁易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想要了?”
“没有。”太久没有过,那种感觉已然很陌生,陌生到让她感到害羞,不愿承认。
男人的手指缓缓向下,却在即将碰到褻裤的时候被女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你的伤!不许乱动。梁小山,你要听话。”
梁易不语,只在被窝中默默往下缩,要做什么简直呼之欲出。桓灵说过的,她也喜欢那样。
可是,他还是被无情地阻止了。
“我漱过口了。”他试着挣扎了下。
“不是!”桓灵轻轻拽着他,让他上来,“那还是会动来动去。要是因为这种原因伤到了,说出去都丢死人了。”
梁易不死心:“我小心一点。要是伤到了,就说,不小心,撞到桌子。”
桓灵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不知该说什么:“梁与之,我以前怎么没瞧出来,你是个宁愿受伤也要贪色的人?”
梁易不敢说,他不是贪色,只是迷恋桓灵罢了。
桓灵戳戳他的腰:“本来今日家宴就耽搁了些时间,现下戌时过半,夜都深了。谁还会不睡觉撞到桌子,说出去谁信?这里可不是王府,我的院子旁边就是两位妹妹的住处。”
自被桓灵发现受伤之后,梁易一直都享受着她对伤势的关心爱护,以此在心里告诉自己,桓灵也对他有些在意。
直到此刻,他才开始发自内心地希望伤口快些好起来。
他心里叹了口气,再尝试争取了下:“可是,你不是,想要吗?”
桓灵:“……”也没有很想。
女郎胳膊抱住梁易的脖子,贴得更近了些,听到了他低声的笑。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男人舒展的眉眼,“梁小山,我发现你这次回来以后好爱笑。”
梁易:“嗯。”
女郎缓缓靠近,然后以唇替换了手的位置,在他的眼皮上落下了轻轻的一个吻。
梁易头微微偏移,唇就印上了女郎泛着粉红的脖颈。
如果他的手可以动的话,他真想把人紧紧地揽在怀里,用力地亲,疯狂地亲,让她和自己密不可分。
桓灵的唇停留的时间很短很短,连带着脖子也离开了他的唇。梁易的眼睛在黑暗中无声地抗议。
他还想要更多,但为了早些好起来,他不敢乱动。
下一瞬,女郎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触感温热黏腻,尝起来也是甜甜的,比他吃过最甜的糖还要甜。
桓灵有一颗尖尖的虎牙,笑起来会显得有些稚气。现在,她用这颗虎牙轻轻啃咬着男人有些厚的唇。
痛感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梁易却对这种感觉上了瘾。他将齿关打开,厚舌悄悄探出来,轻轻碰了碰女郎洁白的牙齿。
呼出的气息直直撞在对方的身上,室内开始升温。已经很有些寒意的深秋夜晚,帷幔里却弥漫着燥热的春潮。
梁易转守为攻,重重地啃咬,舔舐,女郎很快就招架不住,软着身体打开了齿关。
男人热乎乎的厚舌抓住机会长驱直入,缠着女郎的软舌不放,在女郎温暖的口腔中狠狠吸吮,攫取女郎口中香甜的津液。
桓灵的舌根被吸得发麻,想要退出去,梁易却狠狠缠着,不许她离开。
无奈之下,她狠下心咬了梁易一口。
缠斗中的舌依依不舍分开,两人的下巴都亲得湿漉漉,在黑暗中泛着难以察觉的水色。
“疼。”
其实一点也不疼,只是情潮中的男人本能惹人心疼的手段。
桓灵摸摸他的唇,将手指探进去检查:“哪里?不会咬出血了吧?”
她没用那么大的力气啊。
在女郎的手指四处探寻检查的时候,梁易的厚舌如同一株肆意生长的藤蔓一样又缠了上来,吸舔着女郎修长的手指,手指也和下巴一样变得湿漉漉黏糊糊。
桓灵不大习惯,着急地想把手退出来,却被他的牙齿带了轻微的力度咬着,虽然不疼,但也出不去。
他的舌,真的很软。
在意识到自己又想歪了的时候,女郎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迫他张开了嘴,手指终于得以自由。
“什么毛病,怎么喜欢咬人的手指!”女郎愤愤揉了揉他的脸颊。
梁易“……”别处他也喜欢咬的。
他又靠近了些,轻轻咬着女郎的唇,在女郎意识涣散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舌伸进去,轻轻地舔吻。
这次和前一次不同。如果说先前是酣畅淋漓的疾风骤雨,这次就是润物无声的和风细雨。
桓灵不知不觉间开始回应。这是一个心心相印的,极温柔的,极缠绵的吻。
一切结束以后,桓灵躺着平复心情。梁易拉着她的胳膊:“阿灵,你抱着我。”
桓灵就抱紧了他,贴着他的胸膛,听着男人砰砰砰的心跳,感受着那让人安心的气息,不自觉笑了。
下一瞬,笑意僵硬了。
骄矜的桓氏贵女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完蛋!她是不是有些喜欢上梁易了?
夜半三更,两人都睡得正沉,外边却突然闹哄哄的,动静不小。
梁易披衣起床去看,动静似乎是从旁边的一个院子传来的,他怕是进了贼或者刺客,穿好衣裳出去。
桓氏有不少部曲,按说没有胆大的贼敢来偷东西。
见他开了门,显然是被吵醒的。院门口值夜的玉梦忙来报:“王爷,奴婢听巡夜的护卫大哥说,三郎君夜里不睡觉,在外面逛。天太黑了,二娘子院里的侍女没认出来,以为是贼,这才闹出的动静。”
梁易也没想到,桓煜不仅真去了,而且直到丑时都还没回去。
这份毅力,若是都用在练武上,将来想必也能有一份出色的成就。
进屋以后,桓灵也被吵醒了,迷迷瞪瞪问他:“怎么了?”
梁易无奈道:“是三郎,被二妹的人,当成了贼。”
有时候,桓灵对这个行动力超强的弟弟也是无话可说。
女郎无奈地躺下,对梁易张开了怀抱:“快回来睡吧,冷。”
快到冬天了,梁易热乎乎的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人型汤婆子,还比汤婆子有弹性,在被窝里抱着还是挺舒服的。
男人忍不住笑,飞快地躺好,亲了亲女郎蓬松凌乱的发顶。
翌日,桓灵用过早膳就去了桓荧的梅雪院。她没叫人通报,人到的时候,就只有桓荧一个人静静地用着早膳。
桓荧妆容整齐,显然是特意装扮过,但气色不怎么好。看到姐姐,她放下筷子:“大姐姐。”
桓灵自己坐下:“你继续用膳吧,我也没什么旁的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她环顾四周,没瞧见谢霁的人影,“妹夫呢?”
桓荧语气淡淡:“在书房吧。”
这个语气,完全比不上从前她提起谢霁的热切。他们夫妻间,好像真的出了问题。
桓灵没直接问,只不经意提起:“昨晚半夜里,有阵子动静很大,我被吵醒了。怎么听人说,是三郎被你院里的人当成了贼?”
桓荧:“谁知道他。那时我也睡着了,待我穿好衣裳出去,误会解开,他人已经走了。今日,我也还没见着他。”
桓灵:“他约莫是想多和你待一会,你们毕竟是双生子。”
桓荧摇头:“大姐姐,我知道,他是担心我。谁都看得出来,夫君他、他虽然周到,但夫妻间的热切,从未有过。”
桓灵很心疼这个妹妹:“那你,后悔了吗?”
若是梁易敢那样对她,她早就不和他过了。可桓荧对谢霁有情,所以她一反常态地忍耐。
桓荧摇头:“没有。”她笑了笑,“大姐姐,你先前也不怎么喜欢大姐夫,我们都知道。可如今,你们很好。”
桓荧仍觉得,梁易是她的榜样。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打动了大姐姐。
:“我们、我们好什么好?”
“大姐姐,你不必担心我见到旁人夫妻情好而心酸难受,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想要的还没有得到,我不甘心。至少现在,我还不后悔。”
桓灵叹气:“你呀。你比三郎更犟。”
桓荧还有心思逗她:“要不怎么是双生子呢?”
桓灵给妹妹盛了碗粥:“多用些,这才多久,你都瘦了。”
陪着妹妹用完了早膳,姐妹二人又说了些话,直到桓荧要和谢霁一起回去时,桓灵才回来。
这日的天气不大好,雾蒙蒙阴沉沉,空气中都带着水汽。
妹妹过得不好,桓灵的兴致也不高,沉默着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结果,院子里也很沉默。
“王爷呢?”
院子里的小丫头玉箫上前答:“大娘子,王爷在书房。他说,不许人打扰。
又是书房,又是不许人打扰!
桓灵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她倒要看看,究竟书房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对不通文墨的梁易吸引力这么强!
书房门锁着,她示意金瑶敲门,金瑶一边敲,她一边唤人:“梁与之。开门。”
里面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却没有人开门。
约莫是心里本就不快,她一点儿耐心也没有了,对着门狠狠踹了一脚。
门很结实,只微微摇晃,并没有要倒下的迹象。
与此同时,屋里边“哐”的一声,里面的人大概是吓了一跳,撞到了什么东西。
在桓灵预备踹第二脚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她眼神示意金瑶和玉箫离开,自己走了进去。
梁易的神情有些慌乱,桓灵目光上下打量,语气冷冷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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