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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可展颜(叶简奚)


耳畔响起桓荧善意打趣的声音:“大姐姐,你想大姐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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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梁小山:究竟想没想呢?

桓灵这才清醒过来,身侧紧紧抱着她的,是酣睡正香的裴真。
桓灵揉揉眼睛,无奈笑着抱怨:“怎么真表妹睡觉也爱抱着人?”
桓荧是个聪明的女郎,很快发现了重点:“也?”她眉眼弯弯,若有所思地点头,“唔……我懂了。”
“你竟然取笑我?”桓灵作势要去扯妹妹的袖子,可惜被另一个妹妹抱得紧紧的。
桓荧跳下床,狡黠地笑:“大姐姐,这不是取笑。你们夫妻感情好,我为你高兴。”
裴真这时也缓缓醒来了,她松开桓灵,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大表姐,二表姐,你们在说什么?”
桓灵:“没什么。”
桓荧坐在床边,捏捏裴真在桓府养得有些圆鼓鼓的脸颊:“你睡觉的时候抱着大姐姐,大姐姐睡迷了,还当是大姐夫呢。”
裴真也抿嘴笑:“我懂,大表姐想表姐夫了。”
桓灵还是嘴硬:“才没有呢,只是,”她顿了顿,“只是习惯了。”
明明成亲还不满三个月,她却故作深沉,像个历经世事的过来者:“等你们成亲就知道了,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明明,她起初并不喜欢梁易,甚至嫌弃他的粗鄙无礼。
可天天待在一起,梁易待她又好,人也听话。她就慢慢习惯了这样的好,习惯了身边一直有他的存在。
桓荧不信:“可是你刚刚说话的声音真的好黏糊,你和我们说话从来没有那样过。”
桓灵脸颊红扑扑的,却义正言辞:“那是因为我刚睡醒!”
桓荧觉得,大姐姐的否认只是出于害羞。想必大姐姐和大姐夫平日里相处都是黏黏糊糊的,才会这样说话。桓荧不由自主升起了几分对婚姻的期待。
她抿着嘴,笑着问:“大姐姐,你现在觉得成亲好吗?”
受到所有亲近之人的祝福,和心爱之人结为佳偶,从此两心相依,再不分离。只要想想,桓荧就觉得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
裴真也竖起耳朵听。
“嗯,我觉得……”桓灵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有我想的那样不好,但是需要想的事情比以前多。未成婚时,我在家里做孩子。成了婚,就是王府的女君,自然很是不同。”
桓荧:“也是,我们长大了,都要做姑姑了。以后,大哥二哥他们的孩子,就会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她话头一转,“那你现在可有喜欢大姐夫?”
比起婚姻中的杂事,桓荧更关注他们的夫妻感情。
裴真也抿嘴笑:“应是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睡梦中都还在惦念。”
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简单,喜欢,或是不喜欢。两三个字而已。
可桓灵却有些怔住,隔了一会儿才回答:“这个,我、我不知道。”
婚前,她对自己未来婚姻的期待就是能像大哥大嫂那样,门第相当,丈夫温和有礼、懂音律善诗书,两人能琴瑟和鸣。
可梁易与她的期待实在是完全不相干,他不通文墨,别说作诗了,还有些字都不太认识。他更不通音律,不能和她谈论曲谱琴音。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成了她的夫君。床榻间,也不是没有情动欢愉的时候。
桓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能不知道吗?我喜欢谢霁,我就很清楚。”
桓灵翻了个身,朝向外边,拉着妹妹的手:“那也很好啊。”她另一只手又把裴真拽过来,“表妹呢?你喜欢哪种的?说出来,我们先帮你瞧瞧。”
上次的赏花宴以后不久,桓荧就和谢霁定了亲。虽然有不少人家有意裴真,但因为家里长辈欲撮合她和桓煜,一时间也都拒了。
只不过这段日子,程素忙着桓荧的亲事,也没有急于这事,还并未与她说。
裴真垂眸:“我、我喜欢,”她唇角微微张了张,还是没继续说下去。
“喜欢什么样的?”桓荧还挺好奇的,乖巧的表妹若是有喜欢之人,那她必然不愿嫁给自己弟弟的。
当然,桓荧从未想过裴真会喜欢桓煜的可能。
裴真神色恢复正常,羞涩一笑:“二表姐,我不知道。”
桓荧试着问:“那你觉得,三郎那样的怎么样?”
裴真茫然了一瞬:“三表哥?他是我表哥啊。”
桓灵和妹妹对视一眼,说出了实情:“其实,二叔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留在自家。”
桓荧补充:“他们想将你和三郎凑成一对。”
裴真愕然。
桓灵见她面色僵硬,对她粲然一笑,有意让她开怀:“不过你不用担心,若你不愿,长辈们也不会强求。现在阿娘忙着阿荧的婚事,三郎又离开建康,不会急着这件事的。”
桓荧也道:“我也觉得,表妹这么乖巧,若和那个愣头小子在一
起,真是委屈了。等大伯母与你提起时,你再说不愿。她就会为你相看别的儿郎了。反正你才十六岁,不着急。”
桓灵将裴真的外袍给她披上:“三郎整日嚷嚷着不想成亲,说不定,都不用你出面拒绝,他先在长辈们那里闹开了。”
裴真垂眸。既想让她留在桓家,三郎可以,二郎为何不行?
梁易看着眼前被带过来的少年,风尘仆仆,头脸都沾了灰,鞋和裤腿上溅满了泥点子,好不狼狈。
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散发着熠熠光彩。
这些日子,桓煜经常跟着梁易出入营中,因此有不少人都认得他。在发现有人单枪匹马朝他们奔袭而来之后,营中人认出了是将军的小舅子,直接将人带了过来。
兴奋消解了长途奔袭的疲惫,少年高兴得蹦起来,摸了摸赤墨的马头:“大姐夫,我终于追上你们了!”
季年挺高兴,带着笑看梁易。
梁易却沉着脸:“三郎,你离开,家里知道吗?”
桓煜心虚,垂眸道:“我留了信给他们。”他生怕梁易把自己送回去,“大姐夫,你可不能再把我送回去了。都走了一半路程了,你再叫人送我回去,多耽误他们的事情。再说,被送回去了,我也还会再跑出来的。”
梁易正想让人将他扭送回去,转念一想,若是桓家完全不允许桓煜出来,此时想必早已经将人捉了回去,绝不会任他一个人几天几夜追到大军。
因此梁易也就随他去了,只派了人回建康报信。
桓煜很高兴,让人将自己的小枣牵过来,一跃而上,语调轻扬:“出发了!剿匪!”
看他这兴奋样子,梁易想到了自己当年刚入军营时。
他没有显赫的出身,又不怎么爱说话,没什么交心朋友,也不会曲意逢迎讨好上官。
在军中,他一开始只能做最苦最累的活。直到被人发现他射箭的好本事,他的日子才好上一些。
日子真正好起来是在他救了江临以后,如今威震宇内的铁血帝王当时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底层武官。
但江临是钟离郡本地人,他家在钟离郡也算殷食人家,人也活络,日子比梁易好过许多。
被江临关照以后,梁易的日子才真的好了许多。
剿匪这事,梁易做过许多次。可出发时如此的柔肠百转,这还是头一回。
那个他倍觉珍视的拥抱,来自他心爱的妻子。至今他还在暗暗回味。
他可不可以理解为,桓灵其实,也有一些舍不得他?
他想给桓灵写信,可是有些字不会写不说,他会写的字也写得很难看。
若真写了信,想必桓灵不是看不明白,就是要嫌弃他那一手潦草至极的字。
梁易这次要剿的山匪起家于海陵郡齐宁与建陵两县的涞山中。该山属齐宁县治下,却离建陵县城更近。
梁易带领大军到达涞山脚下时,是一个深夜。
他将安营扎寨,巡防戒备诸事都安排下去后,找到了桓煜。
“大姐夫,我正要找你呢。不是说山匪在齐宁县吗?为何我刚听人说离这里最近的县城是建陵县?”桓煜的语气有些担心。
他三婶孟俞的家乡正是建陵县,此时桓渺和孟俞二人应就在建陵县城内。
“此地属,齐宁县治下。但离县治远。”梁易咳了一声,问他,“你可要,给家里写信?”
“还是别写了吧。我偷偷走,家里人肯定都很生气。”少年垂着头,转而又气势高昂,“等我立了战功回去,他们就不生气了!”
跟在后边过来的季年猜出了梁易心里所想,劝桓煜:“还是给家里报个平安吧,也好叫他们放心。顺便帮将军带两句话给王妃,嗯?”
桓煜明白了:“大姐夫日理万机,抽不出来时间写信。放心吧,我一定帮你给大姐姐报平安。”
季年内心叹了口气,复又暗示道:“你就不想家里人?写信嘛,肯定要聊表一下思念。是吧?”
梁易麦色的脸庞就微微泛着红,不过这是夜里,没人看得清。
桓煜思考了片刻,赞同了季年的说法:“你说得对,我这是第一次单独离家,没有给家里人写信的经验。还好有你提醒,以后我就知道了。”
桓府众人收到桓煜的信是几天以后,不过她们都没有第一时间拆开。
因为这日,是谢家来桓府下聘的日子。桓煜的信送到时,众人都在忙碌着。
这种事,女郎倒不好亲自露面,只由长辈们招待客人。桓灵就和裴真一起陪着桓荧,府里的下人把信送到她手上时,姐妹几人本想拆开。
结果,谢霁被允许来见桓荧一面。陪着他的,还有他的堂弟谢霖。
谢霁和桓荧单独离开后,谢霖显得很高兴:“灵姐姐,你也在!”
桓灵本想拉着裴真离开,不欲搭理谢霖。但看他眼圈底下还有些乌青,桓灵忍不住问他:“你这眼睛,是那日三郎打的?”
那小子下手挺狠啊。
谢霖一脸吃惊:“你都知道了?他们不是说不能告诉你吗?”随即他又有些气愤,“这话怎么能传到你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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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本章的最强助攻是:1.阿荧2.季年。请选择。

谢霖原本快乐的神情刹那间就改变了,震惊和不解瞬间浮上脸庞。
仿佛桓煜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仿佛这些事有十分不得已的理由一定要瞒着她不可。
桓灵不明白,这明明只是桓煜和谢霖两个对头因少年冲动拌嘴继而闹出的打架,没有非要瞒着她的原因。
就算要瞒,比起她,桓煜应该更怕传到二叔耳朵里才是。
为何她不能知道?
直觉告诉桓灵,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这可能不是一场简单的打架,或许有些隐秘的原因。
而这原因,很可能牵扯到她。
她不动声色,顺着谢霖的话往下说:“我也没想到会传出那样的话。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
谢霖挠挠头:“灵姐姐,我本来是要去吉祥酒楼好好探查一番,想要揪出真凶。可是安王说他会去查,教我不要打草惊蛇。”他又走近了几步,朝着女郎诉说委屈,“桓三那小子,竟然以为是我造的谣。那日他根本不听我解释,一把将我推倒在地,然后就乱打一通,他下手还特别重。”
桓灵继续顺着他的话说:“三郎真是太冲动了。”
“就是啊!我怎么可能叫人散播谣言说我们俩不清不楚!”谢霖深感找到了同盟,身为这场谣言的主人公,他觉得无比委屈。
可偏偏,这样的委屈,是他不愿也不能言说的。荒唐的流言并未传开,就已经被梁易叫人截断。
他不能叫别的人知道有这么一桩事。
他连亲密的二哥谢霁都没告诉,一直闷在自己心里。尽管他知道这是最有利的,但他觉得憋得慌,难受得紧。
他万万没想到,梁易和桓煜这两个人对他百般告诫,不能告诉桓灵。
可他们自己却如此不守信,让这样的污糟事传到了桓灵的耳朵里。
谢霖对他们感到非常失望!
不像他二哥谢霁有着博学多才、文采风流的好名声。谢霖原本也不为人仰望,他只是无数士族儿郎中平平无奇的一个。
他被人造谣,尚且能承受。
但桓氏贵女应永远是悬于建康夜空的皎洁明月,是众多珍宝中最无暇的白璧。
桓灵不该,也不能为人这样诬陷指摘。
女郎怔在了原
地,一时无言。
原来,桓煜灰头土脸回来的那日,是因他和梁易听到了这样的一桩荒唐的谣言。
梁易甚至瞒着自己,已经默默去查探了。
可那日回王府时,无论是中午和桓煜一起的那次,还是他从宫里回来的下午,一切都像以往他当值的日子一样平顺,未能让她觉出什么异常之处。
可笑她还以为自己那日聪明地察觉了桓煜的欺瞒,从他嘴里问出了真相。
原来,那也只是掩盖流言存在的部分事实。
而桓煜打架的真正原因,居然出在她身上。
她这个堂弟,年纪和她一般大,但行事冲动、不加思考,只爱护姐姐的一颗心倒是真切。
那梁易究竟做何猜想?
这明明是和自己息息相关之事,他竟然问都不问自己一句。
是全然信任?还是默默不言,但心里已经产生了怀疑?
向来骄傲自信的桓氏女郎,此刻竟然不敢确定。
桓灵从未如此胆怯。
她与梁易的这桩婚姻,是一段时间尚且短暂的政治联姻,是寒门出身的新帝对桓氏的有意拉拢。
而梁易,因为对自己义兄的全然信任,很坦然地接受了赐婚,又因她的美貌愿意听她驱使。
她本来从未期待能在这桩婚姻里获得真心。
可梁易,他是这样真诚的一个人。他笨拙的真心毫无保留。
桓氏贵女喜爱绚烂夺目的璀璨宝石,可女郎的心,并非像宝石一样由石头雕成。
她渐渐对这样的婚姻不再那么抗拒。
在被梁易引诱的时候,在对男女情事生出好奇之心的时候,她也曾与他无比亲密。
在或是静谧黑夜或是昏黄灯光中,他们不分彼此地搂抱,亲吻,唇舌交缠。
梁易也曾抱着她,眼神眷恋地抚摸女郎清润的眉眼,动情地诉说过喜欢与渴望。
可如今,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当下。桓灵没法确定,梁易对她的喜欢,究竟有多少?对她的信任,又到底有几分?
谢霖没能注意到女郎的失神,他将袖子往上拉了一截,给桓灵看自己手腕上仍然结着痂泛着红的伤口,企图引起女郎的注意:“灵姐姐,你瞧,这些都是桓三打的,他打人好疼。我现下都还没好全。”
桓灵面色沉静,思绪飘远。
谢霖还以为她是恼了自己,忙不迭道歉:“灵姐姐,都怪我。要是我那日没有去酒楼吃酒,这话也不会被别人听去了。可是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是你拒绝我还骂了我的事。也不知道是哪个烂心肠的听到了,编排了这样的话来造谣我们。”
从谢霖的话里,桓灵大概能推测出发生了什么。
梁易听到了别人编排她和谢霖的谣言。
若是头脑昏聩的丈夫,该愤怒斥责妻子的不忠。若是情意坚定的丈夫,该与妻子说明真相共同找出造谣之人。
可梁易哪种都不是。
面对这件事,他一如既往的沉默。什么都没问她,也不让别人告诉她。
她不知,这到底是信任还是不信任?
还有她的好弟弟桓煜,真是好样的。居然跟着梁易一起瞒着她。
明明她才是这件事切身相关之人,却身处局外,好似被愚弄的傻子。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梁易明明答应过她,不再隐瞒。
他没有做到。
这时,方才离开单独说话的谢霁和桓荧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谢霁还是无悲无喜的模样,好似将要成亲的人不是他。
桓荧呢,与以往的羞涩也不同,面色有些复杂。
明明是下聘这样的大好日子,这对未婚夫妻却都没什么欣喜的神色。
若是以往,桓灵肯定要问一问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这会儿,她心里也存着事,实在分不出心,只和妹妹们一道回了后面院子。
家中人多,若是个个都分开写信,桓煜得写上好多封。况且他要说的话就是那么些,不必再对每个人都说一遍。
因此他只写了三封信,一封给长辈们,一封给兄弟们,还有一封自然是给姐妹们。
他的信和他这个人一样,写得很直白。写在最前头的是路途遭遇的辛苦以及他自己是如何的勇敢无畏,中间他又暗暗向姐妹们打听家里长辈是否还在因他离家之事而生气。
直到最后,他才别别扭扭表达了对家里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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