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恬气得满脸涨红,做着最后的退步:“好!就算是利益!我认!这婚你必须结!”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江叙白说。
秦恬狠狠扇过去一巴掌,掌心又麻又痛,胸膛发颤,手也在发抖。
江叙白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言不发。
秦恬解开安全带,砰一声推开车门,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江叙白…你真不是个男人……”
虞岁看着紧闭的房门,决定还是尽早搬出去。
她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拉着行李箱走下楼。
没在家吃饭,直接驱车来到临水名苑。
在小区楼下的超市买了些日常用品后,乘电梯上了二十楼的套房。
八十平米的面积,一个人住很舒服。客厅落地窗正对宜城金融中心,可以看到一座座摩天大楼的璀璨灯火。
站在玄关处换着拖鞋,房间里面突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虞岁放好行李箱,慢吞吞走到房门前。
她的手还没碰到门把手,房门咔哒一声自动打开了。
毫无防备地,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白色珍珠扣带拖鞋“啪嗒”掉在地上。
虞岁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脖子。
还没来得及开口,朝驭京强势的吻便落了下来,从她的下唇瓣辗转开来,果冻一般逐渐滑进里面。
贪婪的汲取吞咽。
磕绊纠缠良久。
“张开点。”他低声说了句。
虞岁有些懵。
“你又咬到我了。”
看来亲的还是不够多,她还不会主动张开嘴。
又……?
虞岁这才意识到原来她还会咬到他,还是“又”咬到他。于是乎懵懵地听话配合起他。
柔软的双臂与腰肢,温热的呼吸,青涩的回应,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气挑逗一般钻入他的鼻尖,充斥着他紧绷的神经。
她好香。
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才终于放过她。
换了个位置。
房间内家具都是新的,床、办公桌、衣柜、沙发、椅子一应俱全,房东将房间也收拾得很干净,几乎不需要打扫。
虞岁坐在他的月退上。
突然发现,床已经铺好了。
一尘不染的崭新床单。
明明早上来看的时候,还只有一个床垫。
可想而知,这是谁的杰作。
遍布淡青色血管的手探入裙摆。
衬衫纽扣被咬开一颗。
虞岁一惊,下意识捂住脖子:“别咬这。”
“好。”他答应得干脆。
第二颗纽扣又被咬开。
第三颗。
他果然信守承诺,没有咬她的脖子。
在第三颗纽扣处停止。
内里薄薄的布料松开。
轻柔的添弄。
难得的温柔。
唇与指的默契配合,上下各司其职。
从未有过的感觉让虞岁感到新奇又害怕,咬着唇也克制不住出声。良久,混沌的意识稍稍归位,她才轻轻推了推他。
朝驭京忽然放开她。
单膝跪在地上。
像童话故事里,对公主臣服俯首的浴血骑士,优雅而虔诚。
她整个人平躺着,乌黑的长发和灰色百褶长裙铺在洁白的床单上,两只脚踝被牢牢抓住,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虞岁颤着声音问他:“你要做什么?”
直到大腿内侧被短发扎着,她才知道他的答案。
心脏扑通扑通往外撞着。
近乎快跳出嗓子眼。
她慌张往后退着:“停下!”
“别怕。”他低声哄着,声音磁沉蛊惑,掺杂着说不清的欲,“相信我,会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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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超级感谢宝子的营养液[亲亲]我真的多写了……但是没有存稿了,我要果奔了[捂脸笑哭]
虞岁吓得直接飙出了眼泪。
“记不记得上次你说过,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听我话。”朝驭京漆黑的眸子沉沉看她。
虞岁开始耍赖,情绪激动起来:“不记得!我不记得!”
她奋力挣扎着踢他。
但体型和力量差距太过悬殊。
骨节分明的手牢牢钳住她光洁的脚踝,他用力一扯,劲瘦小臂青色脉络凸起,延展至卷起的衣袖,把她拉得更近。
光洁的后背摩擦得火热,却渗出细密的冷汗。
“不要这样!”虞岁颤声喊着。
她从来没尝试过,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下意识地想排斥那样亲/密而不可描述的行为。刚刚他只稍稍触到,她就吓得赶紧后退了。
朝驭京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一只膝盖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中情绪不明。
她太过紧张,身体紧绷着,双腿都在发抖。
眼角也渗出晶莹的泪珠。
那晚到最后她就是太过紧张,一直
太紧张。
他没有舍得完全进去。
今晚他原本是打算让她放松下来。
没想到她还是这么紧张。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感觉到禁锢住她的力量松了松。
像是遇到了救星,虞岁趁机挣脱束缚,快速缩到了床头,一只胳膊紧紧圈住自己的双腿。
接起电话。
那头响起江清玥焦急的声音:“姐姐,你在哪啊?快回来吧!”
虞岁蹙起眉头问:“怎么了?”
江清玥:“哥哥好像要和秦家退婚,江氏最近那个楼盘项目秦家要撤资了,让爸爸知道了,说要打死他!”
虞岁一惊:“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她平复好心情,抬手去扣衬衫纽扣。一颗都还没扣好,手腕被人紧紧攥住,力道很重。
“这就要回去了?”朝驭京黑眸沉沉看她。
虞岁嗯了声:“家里有事,我得回去看看。”
“这么担心你哥?”
朝驭京眯着眼睛,虎口捏住她的下巴,褪去情/欲,一如既往的强势和不近人情。
浓颜的五官慢慢凑近,表情晦暗不明,影影绰绰的愠色,却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平静。
虞岁猜测,她没有乖乖听他的话,还弄到一半跑路,他肯定会生气。
她不想跟他起争执,耐着性子解释:“家里有事,我不能不管的。”
“你回去有什么用?用你这脆弱的小身板挡在你哥的面前,替他挨打?”朝驭京捏着她的力道越来越重。
“不是。”虞岁秀眉蹙起,艰难说,“我回去劝劝我哥,让他别和秦家退婚…江氏是江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捏着她的手一瞬间松开。
虞岁垂下眼睫,继续扣纽扣。
她扣一颗。
他解一颗。
她扣到最上面一颗的时候,底下的纽扣全都松开了。
男人肌肉紧实的手臂紧紧圈住她柔软的腰肢,头颅贴过来,咬开最上面一颗纽扣,嗓音低沉喑哑。
“别回去了,我可以帮他。”
衬衫布料沿着光滑白洁的肩头滑落。
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游走,覆上柔软的白红,轻柔辗转点心,滚烫的呼吸烫着她的皮肤,一阵酥.麻轻痒。
“你……怎…么帮…嗯……”
吸吮停止,他慢条斯理地说:“江颂这么生气,无非是为了江氏的利益。S市那个楼盘项目,秦家撤的资,我可以帮他填。”
他能这么好心?
虞岁低睫看他。
漆黑的脑袋无限接近她的心跳。
“这是有条件的。”
就知道……
虞岁轻声问:“什么?”
“你来华讯。”朝驭京揽着她的力道更重,不是和她商量的语气。
毕竟江家养育了她十年,江氏又是江老爷子白手起家打拼出来的心血,虞岁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就是吃定了她会让他帮忙。
虞岁毫无意外地答应下来。
朝驭京立刻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让他去联系江叙白,沟通投资的事情。
处理完,他勾了勾唇,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她:“给你重新找一个嫂子好不好?”
如果她搬出江家,再离开江氏来华讯,几乎就没有什么机会再见到江叙白了。
不过江叙白和秦恬闹掰了,这是一个隐患。
他不允许任何隐患的存在。
虞岁有些懵:“什么意思?”
“给你哥重新介绍一个老婆,脾气小一点,对你也好一点。”
腰间的力道又紧了紧,他贴着她,继续方才的温存,动作轻柔至极。
“这不太好吧?”虞岁说。
方才的轻柔戛然而止,朝驭京突然狠狠吸了一口:“不想要嫂子?”
虞岁“嘶”倒抽一口凉气,对他的喜怒无常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和秦恬还可以再试试。”
反复无常的,又温柔起来。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专心点,妹妹。”
“看着我,我在做什么。”
骨节分明的大掌牵着她白皙柔软的纤手,抚上他沟壑嶙峋的锁骨。
男人冷白锋利的喉结轻滚,声音低沉喑哑,像是带了钩子:“帮我解开。”
虞岁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老实遵循他的要求,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看着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对上那双桃花瓣一样深邃多情的眼睛,虞岁不自觉咽了咽喉咙。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长时间盯着他看。
他的眼睛很亮,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摄人心魄的蛊感。
鼻梁很高,山根英挺,五官的攻击性与这样的鼻子关系很大。高挺鼻尖反着冷白的灯光,那颗小痣似有若无的缀着。
唇瓣薄而含笑,因为刚才那些不可言说的动作,泛着潋滟的水光,像是被她的红晕浸染透的绯红,显得更加性感带欲。
她已经无法直视他的唇瓣了。
视线扫过他艺术品一般的喉结,不敢再继续往下。她又正经地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欣赏观察了多久。
半天,终于有了一个收获。她把自己不排斥他的原因归结于,色令智昏。
倏地,他带着她柔软的手搭上紧实的胸肌,顺着沟壑分明的肌理线条,慢慢往下,硬朗紧实的触感。
中间是直直的线条,两边线条是斜的,像倒立的三角形一样斜斜往下汇聚。
晃神间,指尖碰到冰冷的金属皮带扣。
他要她亲自解开。
她盯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听着话。
一切水到渠成。
落地窗外,城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璀璨闪烁。
皓月繁星之下,树影婆娑摇曳,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越下越大,淹没从未有人涉足过的狭窄道路,一辆体积过大的车辆迎着雨势呼啸而过。
道路过于狭窄,只能勉强通过。若继续前行,道路便不能承受其重。
男人哑着声音哄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蛊惑:“放松,乖宝宝。”
他所有的耐心。
都在她这,在这夜。
达到了极限。
折腾到深夜,也没能赶到多少路。
漆黑的房间,风雨过去,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洋洋洒进来。半梦半醒间,虞岁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半。
倏地,圈在她腰肢上的那只劲瘦手臂抬起,虞岁惊得一下放下手机,他将她柔软的手紧紧攥在掌心,指腹轻柔摩挲着。
“醒了?”背后男人喑哑的声音响起。
虞岁没敢转过身看他,“嗯”了声,又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压根就没睡,从未有过的清醒。
漫无边际的黑夜,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看着她。
怎么也看不够。
没回答她的问题,朝驭京摸到她平坦的小腹,轻轻揉着,掌心的温热传递过来。他自顾自问她:“饿了吗?”
昨日忙碌了一整天,晚上她没什么胃口,就没吃饭。后来又和朝驭京折腾了整宿,此刻还真有些饿了。
“有点。”她老实回答,“不过这个点也没什么吃的,还是等天亮了再出去吃吧。”
其实她突然想到了一家已经出摊的早点,大学城附近有家很好吃的油条包麻糍。
有天社团举行轰趴活动,一整夜没睡,凌晨时大家一起去那家店排队,排到天亮才买到。一口咬下去,又软又糯,甜而不腻。
从此虞岁对这念念不忘,和孟思思说着什么时候再一起去买,可这家实在太火了,六点起床都排不到。
她还是没有毅力为了一份早餐四点起床。
房间没开灯,天色还暗着,虞岁眼皮发沉,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
早上,她是被朝驭京吻醒的。
虞岁惺忪睁开眼睛,就发现他的双臂曲着撑着,脑袋埋在她的颈窝。
困意全无,她眼睫轻颤,轻轻推了推他。
那吸咬这才停止。
“起床吃早饭吧。”他坐到床边,漆黑的眼眸睨过来。
虞岁坐起身来,懵懵地看着他,就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说不出的诡异。
仔细想了想,可能的确昨晚她表现比较好,他心情不错。
空气中尽是食物甜腻的香气。视线落到床头柜上那热乎乎的豆浆、生煎包和油条包麻糍
上,虞岁更懵了。
她才在心里念叨着。
这就出现了?
她明明没说出口啊。
难道刚刚睡着的那会儿,她对着他说梦话了?
不至于吧。
“你怎么会买这个?”虞岁边穿衣服,边疑惑问他。
朝驭京散漫道:“你室友说这个好吃。”
虞岁想了想:“孟思思?”
“好像是。”朝驭京回答。
好像……?
没再多问,虞岁起床,走进浴室,才发现牙刷牙杯毛巾等日用品全部布置好了,昨日还是空荡荡冷清清的空间,此刻充满生活的气息。
昨日她只买了自己的那一份生活用品,而此刻,每一件东西都是双份的。显然朝驭京早上自己跑去了超市,还按照她买的样式给他自己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在这里住下来吗?
不会吧。
他这样一个自小养尊处优的纨绔大少爷,竟然要和她挤在这样一个八十平米的小房子里面。
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洗漱好,虞岁走出浴室,还是没忍住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是要住在这里?”
“怎么?”他叠腿坐在床边,挑眉看她,“不行吗?”
“……”虞岁噎住,“你不用回家吗?”
“我没家。”朝驭京云淡风轻的语气。
“什么?”虞岁噎住,压根不知道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也没放在心上。
她缓缓走到他旁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早餐。
“不信啊?”朝驭京似笑非笑地开口。
虞岁指尖微顿,蹙着眉头看他,满眼写满了不信。
只见朝驭京点开手机,翻了好一会儿才从黑名单中找到一个号码,解除限制,拨通电话。
被挂了好几遍,那边才接通。
朝驭京吊儿郎当地说:“爸,我今晚想回家。”
那头的怒吼快溢出屏幕了:“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干脆这辈子都别回来了!你不是死在外边都不关我……”
没等那边说完,朝驭京就把电话挂断了,弯着狭长的眼睛说:
“这下信了吧。”
虞岁默不作答,咬着手里的油条麻糍,还是记忆中香甜软糯的味道。她没再多问什么,又尝了尝同一家的生煎包,鲜美的馅汤燃起味蕾。
真的很好吃!
她这才想起和他说了一声:“谢谢。”
下一刻。
他一把将她扯入怀里,深邃多情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谢谢可不是口头说说就好了。”
坐在他的腿上,虞岁很快感受到了他的欲/望,试图扯开话题:“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
男人绷紧的下颔埋进她柔软的发丝,玫瑰花的香气萦绕鼻尖。他修长指骨熟稔解她的衬衫纽扣,“现在比较想吃你。”
“昨晚……”
“不够。”
虞岁心中那满满的谢意瞬间便荡然无存了。
她再也不想对他说“谢谢”两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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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没存稿了……为保证质量,需要理一理剧情,下一章要过几天[合十]
第36章 沉沦
吃过早饭,朝驭京说带虞岁一起去华讯,虞岁摇摇头:“再等等,工作还没交接好。”
朝驭京挑眉:“还等?老板有你这样的员工,做梦都要笑醒。都要离职了还这么负责。换作一般人,不痛骂上司一顿就算不错了。”
虞岁:“……”
以后我的上司不是你吗?
离职的时候,可以痛骂你一顿吗?
虞岁耐着性子说:“我的辞职信还没被批复。”
朝驭京:“我催催你哥,效率比蜗牛还慢。”
“我哥知道我要去华讯吗?”虞岁问。
朝驭京笑:“马上就知道了。”
“你真的要去华讯?”
江氏总裁办公室内,江叙白修长指骨不停摩挲着虞岁的辞职信,黑色签字笔就放在旁边,他却迟迟没有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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