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走到一件复古典雅的中式旗袍礼裙旁边,笑说:“我感觉这个还挺好看的。”
秦恬:“你喜欢这件吗?”
“不是陪你挑选的吗?”虞岁纳闷。
秦恬:“我就随便问问,你觉得你适不适合这一件啊?”
虞岁老实回答:“应该还行吧,感觉这个款式挺百搭的。”
下一刻。
秦恬笑眯眯地往试衣间走,推开木门,回头指着那件旗袍对导购说:“把这件裙子送到试衣间。”
等待了好一会儿,试衣间的门再次打开。
秦恬穿上那件旗袍,站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虞岁走到她身旁观看,见她头发压到了衣领里面,好心伸手帮她捋出来。
秦恬忽然开口:“你喜欢这件裙子,你觉得自己合适,可它最终还是我的。”
虞岁蹙眉看着她。
秦恬继续说:“任凭你再喜欢,我看中了,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我愿意花费比你多的精力和金钱,我比你更合适,更有资格拥有这件裙子。”
这下虞岁算是明白了。秦恬这哪里是在说裙子,分明是在说人。
也是,秦家这样的人家,订婚礼裙肯定是定制的,怎么会来这选衣服。
对方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面不改色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抢这条裙子,你多虑了。”
就算是在以前,她最渴望和江叙白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在两人牵扯不清的时候去破坏两人的感情。
她最坏最冲动的时候,也只是想着等两人彻底分开了才去勇敢一次。
如今,她已经没有一丝一毫这样的心思。
秦恬理直气壮地说:“那你就离他远点。”
虞岁平静反问她:“你希望我怎么做?彻底离开江家吗?”
秦恬想了想说:“那倒也不是。”
“你放心,我不会让江家养一辈子,很快就会搬出去了。”虞岁轻声说。
“但我在江家待了十年了。纵使没有血缘关系,这份亲情,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得了的。”
“我不关心你搬不搬出去,反正我和江叙白结婚后会有自己的房子,他不会常回去住的。”
秦恬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明说了:“但我希望你可以离开江氏,我不希望你们俩个整日里在公司朝夕相处的。我听说,你们俩个午饭经常都是一起在办公室吃的,在江叙白没有公开你们的关系之前,公司很多人都误会你们关系不一般。”
出乎秦恬的意料,虞岁答应得格外干脆:“好。”
她早就想过辞职的。只不过曾经是为了那可笑的少女心事,而如今是为了自己。
相比笔译,虞岁原本就更喜欢口译。以前是因为,在做口译的时候,手脑并用,注意力必须保持高度的集中,这样她就没有任何时间和精力去想一些琐碎的烦恼事。
而现在就简单一点,口译的发展潜力更大,薪资更高。
再者,成为一名优秀的口译员也是她来时路上的初心。走着走着,这初心差点不见了。
反正江氏人才济济,不缺她这样一个小翻译。她应该尝试慢慢找回自己的初心。
秦恬不可置信地问她:“你真的愿意离开江氏?没有任何条件?”
“当然,没有任何条件。”虞岁点点头,坦诚说,“我本来就想辞职的,江氏翻译这个职位其实不太适合我。”
秦恬眯了眯眼睛,试图通过她的表情判断话语的真假。
虞岁直接说:“明天我就写辞职信。”
“行,你说的。”秦恬松了口气。
虞岁点头,平静说:“你们都要订婚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我真的是把你当嫂子的,也希望你能把我当妹妹。”
秦恬怔愣片刻,终于松口:“妹妹,你别怪我对你敌意这么大,你漂亮,优秀,性格好,又站着近水楼台。而且说一句真心话,我总觉得江叙白对你感情不一般。”
虞岁即刻解释:“你放一万个心好了,我哥对我只有兄妹之情,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秦恬抿了抿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等我把衣服换回来,我们去吃饭。”
虞岁点头:“好。”
翌日清晨,虞岁早早来到公司,找到部门经理直接表明辞职意向,并递给他一封辞职信。
经理知道虞岁和江叙白的关系,接到辞职信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懵的:“小虞,你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想辞职啊?是部门有人欺负你了吗?”
虞岁笑笑,温吞说:“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突然想换个工作。”
经理犹豫:“这……要不我还是问问江总的意见吧。”
虞岁:“不用了吧,我一个实习生不至于让他出面。”
经理假意答应。
等虞岁离开,还是立马将消息报告给了江叙白。
在工作交接之前,虞岁还是坚守在工位上。她打算把近期手头上的工作在正式离职前做好,将项目进度、客户信息、未完成事项等工作资料整理好,形成书面交接清单。
不知不觉上午过去,虞岁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到下班时间。
余光正好瞥到玻璃门外一抹熟悉的身影。
吴秘书缓缓走到虞岁的工位前,尊敬说:“虞小姐,江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虞岁跟着吴秘书一起来到总裁办公室。刚刚推开门,江叙白就从办公椅上坐起身来,走过来,开门见山问:
“岁岁,你要辞职?”
虞岁点点头,老实回答:“是的。”
江叙白皱着眉头:“为什么?”
虞岁轻声说:“就是想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江叙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昨天你和秦恬见面了?她让你辞职的,是不是?”
秦恬确实提出让她辞职了,可她辞职更多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虞岁不想提起秦恬和这件事情的关系,以免生出什么不必要的是非,于是只说:“跟嫂子没关系,是我自己要辞职的。”
江叙白似是不相信,继续问:“真的不是她?”
“不是。”虞岁平静回答。
江叙白捏了捏掌心,重新坐回办公椅:“那是工作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告诉哥哥,不要拿辞职说事。”
虞岁走到他的面前。
一桌之隔的距离。
“没有遇到问题,我就是不太想做笔译了,想去试一试口译。”
江叙白怔愣片刻,耐心道:“后面公司也会有需要口译员的场合,到时候都让你去。可以吗?薪资待遇什么的,我们都可以再谈。”
虞岁垂着眼睫,没说话。
他觉得她似乎是动摇了。
江叙白总算松了口气,继续说:“哥哥还是希望你留在江氏,可以吗?”
虞岁却突然
开口:“哥,你之前说过,要是有更好的去处,你不会拦我。”
江叙白这才想起自己之前竟然还说过这句话。
女孩眉眼间依旧漾着温柔笑意,双眸炯炯,亭亭玉立在他面前站着。
但他总觉得,办公桌横亘在两人之间,隔开的不是方寸之地,而是一层无形的情分。
他好像第一次对她感到陌生。
她好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整日里围着他转的小姑娘了。
她好像突然长大了,不愿意亲近他了。
江叙白捏了捏掌心,不甘心地追问:“那你有更好的去处了吗?”
“暂时还没有。”虞岁平静说,“已经在找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此刻她太坚定。
江叙白一直都知道,虞岁表面看上去是一个性格好到没脾气的人,但骨子里隐藏着一种倔强和执拗。
小时候她爱吃鱼,但不太会吐鱼刺,经常会卡到喉咙。刚开始几次她或咳嗽吐出来或吞饭团咽下去,都没什么大事。
直到有一次被卡,怎么弄都弄不出来,喉咙被扎得生疼,最后被送往医院做喉镜取出。
从此以后,她就下定决心再也就不吃鱼了。
就算他把鱼刺剔掉,就算是无刺的鱼,她也再也不吃了。
“我知道了。”江叙白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无奈道,“你先坐吧,马上到点了,一起吃午饭。”
虞岁摇摇头,恬静笑着:“不用了,我和同事约好了一起吃午饭。”
江叙白指尖微顿,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哪个同事?”
虞岁:“小叶。”
江叙白:“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才毕业几年,和我差不多大。”虞岁老实回答。
“行,你们去吧。”江叙白揉了揉太阳穴。
等虞岁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他把她的辞职信紧紧捏在手心。
良久之后,才打开抽屉。
将辞职信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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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火葬场小火慢慢烧,烧出大火[点赞]
虞岁和小叶一起来到公司楼下的自选餐厅,寻了个双人位置,面对面坐下。
小叶拿着筷子,在餐盘里戳了两下:“岁岁,我咋听说你要辞职了呢?这不是你家的公司吗?你还要走?”
虞岁夹起一块牛肉,垂着眼说:“不想做笔译了,准备去找个口译的职位。”
小叶“哇哦”赞叹一声:“口译可比笔译难多了,我有亲戚做这个的,说脑细胞都死光了。”
虞岁笑:“还好,多练习多准备就好了。”
“行吧,那祝你好运。等哪天我这工作干腻了,说不定我也辞职了。到时候去你的新公司找你,我就成实习生,你就成老员工了。”
两人打趣了几句。小叶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虞岁要离开家里的公司,突然压低声音,八卦问:“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和江总是亲兄妹吗?”又补充了句:“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啦。”
“不是,我爷爷和他爷爷是战友,寄养而已。”虞岁老实回答,“但他把我当亲妹妹,我也把他当亲哥哥。”
小叶哦了声,也没多问了:“确实感觉你们兄妹感情很好。”
又谈笑了两句,两人默声吃饭。
手机消息声响了几下。
是朝驭京。
【你在哪?】
【我去找你。】
对方还在输入,虞岁头皮一紧。
赶紧解锁手机,关掉了通知显示消息详情。
她害怕他哪次发来什么不正经的消息被别人看到。
还没来得及回复他,朝驭京又甩来一条:【还没下班?】
【江叙白这么黑心?】
他找她要做什么?
昭然若揭的事情。
虞岁赶紧回复:【下班了,我和同事在楼下餐厅,吃完就回公司了。】
朝驭京:【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虞岁深呼吸一口气:【我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虞岁:【你别来了吧,我回公司了。】
出乎意料,在她发完这条消息之后,朝驭京就一直没回她。
这不说来,也不说不来的态度,不仅没让虞岁心情放松,反倒莫名觉得一颗心悬了起来。
下午,他也没来公司找她。
这让虞岁的心一直悬到了下班回家。
站在玄关处换拖鞋,江清玥的声音从客厅沙发处传来:“你回来啦。哥哥呢?”
“不知道,我自己回来的。”虞岁走过去看了她一眼,问她,“怎么了?”
江清玥:“刚刚驭京哥哥过来了,说找哥哥有事。”
“……”虞岁微怔,“他人呢?”
“不知道,刚刚还在,我回了趟房间就没看到人了。”江清玥也很疑惑。
虞岁“哦”了声,没放在心上,转身上楼。
推开房门。
一眼瞧见床边叠腿坐着个男人。
四目相对。
虞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啪嗒一声关上房门,一步也不敢向前走。
所以,他到底是来找她,还是来找江叙白的……
不知僵持了多久,她听到他冷冷说了句:“过来。”
虞岁没动。
“就不能像我一样乖吗?”朝驭京轻挑眉梢。
“?”虞岁愣住,小声问,“你哪里乖了?”
朝驭京:“今天你让我不去找你,我就没去。”
虞岁:“……”
可现在面前坐着的是谁?
你不还是来了吗?
直到朝驭京放下叠起的那只腿,下一秒就要站起身过来的模样,虞岁才终于舍得挪脚步。
他等不及她蜗牛般的移动靠近,直接站起身来,长腿往前迈了一步,一把将她扯入怀里,侧着坐在他的腿上。
出于下意识地,虞岁勾住了他的脖子。
绵长强势的吻落下,撬开她的贝齿,卷入她的舌尖。虞岁闭着眼睛,慢慢地开始笨拙回应他,吞咽汲取。
直到衬衫纽扣悉数解开,空调的冷气压过来,她才惊着睁开眼睛。
倏地,炙热的温度托起圆弧,摩挲挤压成水滴形状,圆点被精准探查。
柔软暖滑的触感让他心神荡漾。
他没再让她侧着。
利落短发扎着她的脖颈,圆心凸起濡湿。
虞岁咬着唇,克制不住战栗。
他精准捕捉到她的反应,骨节分明的手顺势探入裙摆,一片泛滥成灾。
残存的一丝理智终于占了上风,虞岁总算呜咽吐出一个字:“别……”
“你不想吗?”他贴在她的耳畔,灼热鼻息喷洒。
“不…唔……”
想字还没说出口,就破功了。
说“不”是下意识的。
其实她并不排斥。
说不上为什么。
“说谎不是好宝宝。”手还在动着,他又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
“……”抗拒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忽地,门外传来高跟鞋噔噔上楼梯的声音。
虞岁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朝驭京却丝毫不慌。
虞岁吓得推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急得咬他。
终于,他轻松将她托起。身体的悬空不安感让她连忙圈住他的脖子,像只树懒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他托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房门。
咔哒一声。
门上了锁。
虞岁瞪大眼睛:“放我下来!”
“妹妹,声音小点。”他低声说。
脊背贴上冰凉墙壁的同时,身旁的房门被重重拍响。
江清玥的声音。
“哥哥回来了,让我喊你下楼,他有事找你。”
薄薄的冷汗濡湿她半敞的衬衫,乌黑的长发半数散落雪白的胸前。虞岁捏着拳头捶他的背,压低声音说:“放我下来,我有事。”
他像没听见似的,贴着她的耳边问:“你哥找你做什么?”
房门咚咚咚的拍打声还在继续。
“姐?姐姐?你不在里面吗?”
江清玥转着门把手,这才发现房门从里面锁上了。
“咦?这不是在吗?”
“姐?你人呢?”江清玥扯开嗓子喊着。
虞岁感觉她再喊几句,全家人都该上来了,慌忙回答:“等一下,我洗澡呢。”
江清玥“哦”了声:“那你洗完下来哈,我先回房了。”
“好!”虞岁应
噔噔离开的声音。
虞岁快跳出嗓子眼的心总算稍稍落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朝驭京不紧不慢地问她。
虞岁咽了咽喉咙,小声说:“我不知道我哥要做什么。”
她挣扎着动了动,却无意间感受到他的反应,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语气弱下来:“别在这……”
朝驭京狭长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没说话。
为什么他这么努力才让她看清楚了江叙白的真面目。
她还是要这么乖巧平和地和江叙白相处交流。
他不希望她再留在这个家。
他无数次嫉妒到想发疯。
无数次幻想过把她关起来,腿打断,用铁链牢牢锁住,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可每次看到她。
又觉得好像鲜活的更可爱。
又一次扼杀了自己那些野草一般的念头。
他轻咬了一口她柔软的脸颊肉:“酒店不行,你家也不行,下次去我家?”
虞岁噎住,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在家和他做那种事。
“以后再说,行吗?”虞岁软着声音使出缓兵之计,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瓣。
“以后是什么时候?”他问。
虞岁小声说:“反正不是今天。”
朝驭京挑眉:“那我有什么好处?”
虞岁:“……”
这是在和她做生意吗?
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就是一场诡异的交易。
知道她答不上来,他自顾自说:“下次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听我话。”
虞岁有些懵,喃喃重复着:“不管什么都听话……这不太……”
话未说完,尾音便堙灭于啃咬抚弄之中。
“可以么?”他哑着声音问。
“不可…唔……”
“可以么?”他又问。
“不…唔……”
“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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