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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春潮(支云)


秦玉容几乎都按不住兴奋了。
吴巡想也不想便蹦出两个字:“不可。”
秦玉容压住发颤的舌根,道:“岂轮到你做我的主?”
“这丫鬟笨,路上若遇险,恐拖后腿。郡王本来的吩咐是不许郡王妃独自出门的。但郡王妃要去梁王府是为刺客之事……属下自然不该拦着。”
“还是带两个会耍刀的丫鬟吧。”吴巡不容她再拒绝,赶紧转头示意。
秦玉容咬牙切齿,就这样被推上了马车。
方才培养起来的自信,霎时又被摧毁了个干净。
等到了梁王府,却发现梁王并不在。
“等议完事,殿下就该回来了。”宫人道。
秦玉容实在没什么事做,便问:“府上没有女眷?”
按理该是女眷来招待她。
宫人道:“没有。”
秦玉容有些想走了,但这样又未免奇怪。
便就这样难捱地一直等到梁王下朝归来。
“傅翊竟舍得让你独自过来?”梁王摘了帽子丢给一旁的人,大步走近。
秦玉容不知如何接话,便直接问:“那刺客……”
“在地牢,走。”
梁王转身大步走在前。
一边走,还一边又道:“本王已审问过数次,她都坚持说是傅翊而不肯改口。”
“她会不会是故意攀咬?”秦玉容迟疑。
梁王蓦地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秦玉容惊异地回看着他。
“你们这些人怎么总是不信傅翊乃是天生的坏胚。”梁王摇着头,步子慢下来。
秦玉容不知不觉便走在了前头。
“若郡王妃不信,大可自己进去问她,本王在外等候。免了郡王妃疑心是本王指使。”
“不,不,我没那个意思。”秦玉容尴尬地说。
但梁王也真停住步子不动了,还出声安抚她道:“郡王妃大可放心,她锁链加身,不敢对你如何。”
秦玉容僵着脸点了点头,独自走进去。
紫竹一见她,兴奋不已:“你终于来了!”
秦玉容愣了愣。
这刺客怎么见了她,好像还格外高兴?
“你救救我,你救我出去!你放心,你的事我之后会为你隐瞒。”紫竹为自己竭力争取。
“你先说,究竟是谁派你来杀我?”秦玉容皱眉。
紫竹无奈:“你该知道才是啊,我岂有那个本事能见到委托的客人?说丹朔郡王不过权宜之计。自古妻子死了,丈夫嫌疑最大嘛!”
秦玉容松了口气。
还真不是丹朔郡王……那最好了。
她也不必那么怕他了。
太好了!
紫竹注意到秦玉容神色变化,突然喝道:“不对,你是谁!你不是她!你是谁?”
秦玉容微微傻眼。
怎么连刺客都能识出她的伪装?
她只能吓对方:“你再胡言乱语,我便立即要梁王杀了你。”
紫竹脸色变幻,最终识趣地闭了嘴。
秦玉容拍拍胸口,赶紧走了出去。
梁王问:“如何?”
秦玉容面上不自觉地带出一丝微笑:“不是郡王。”
梁王没说话。
他低头思考片刻,突然拔出了腰间的刀将她一拦。
“你是谁?”梁王问了一样的话。
秦玉容背脊发寒,整个人简直要崩溃了。
怎么一个二个都识破了她?

“受何人指派?”
秦玉容的冷汗几乎要从发缝间流下来。不过她很快想到了这些日子里,不论是换回来之前也好,换回来之后也好,妹妹都表现得相当镇静。
镇静……
先镇静下来。
没那么可怕,没那么可怕……秦玉容在心头反复念叨了两遍。
“我不知道梁王殿下在说什么?”秦玉容先否定。
而后气愤道:“我原先还觉得梁王是个好人,替我拿住了刺客,却没想到今日……”
梁王握刀的手没有松开一点。
“否认无用,你这话说得就不大像傅翊那妻子!”
哪里不像了!
倒说出来,她下回必改进!
奈何梁王话头一转,紧跟着又问:“是不是傅翊指派你前来?他不愿真正的郡王妃与刺客相见?”
秦玉容张张嘴,未答上话呢。
梁王又冷笑了一声:“我道今日他为何肯放郡王妃一人前来呢。”
秦玉容气得要命。
但又不敢应了这话,真把锅往丹朔郡王身上甩。
她还是想着接下来要在郡王府上好好往下过的。
“殿下这话无稽得很,快快放我离开。难道因与丹朔郡王有仇,还要妄图将我扣在这里吗?”秦玉容强撑起发怒的表情。
“无非使了易容之法,待扒下你的脸皮,便是傅翊,也无话可说!”梁王刀尖直指秦玉容。
吓得连叫都忘了,只赶紧蹲了下去。
梁王冷道:“便是这都大大不同,我先前挥刀指傅翊,郡王妃可是挡在了前面,我手中刀便是将她兜帽掀起来,她也未后退半步,更无一丝慌乱。”
妹妹……真是厉害。
秦玉容脑中还有空迸出一句感慨。
但跟着就不免生气,脱口而出:“你拿刀指她!”
这话一出,秦玉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但她实在是愤怒不已。
这梁王也坏得很!怎有脸说丹朔郡王天生坏胚?
秦玉容一个破罐破摔:“大不了你便杀了我!”
梁王却反而缓缓收起了刀。
“你与原本的郡王妃是何关系?”
秦玉容惊异地看着他,自然不敢答。
“听你话音,你倒很为她愤怒,可见关系匪浅。傅翊逼你来的?”梁王又问。
秦玉容听到这里,陡然想起……是啊。
梁王与丹朔郡王不和。
就算梁王发现真相又如何,难道还会好心眼去提醒郡王吗?
秦玉容心中的恐惧去了三分。
这时梁王挥手叫来两个宫女,将秦玉容的脸仔仔细细一摸。
“未曾易容?你们……是姐妹?”
“都到了这个地步,何不坦言相告?傅翊逼你前来,郡王妃可知晓?你难道要看她一直被傅翊蒙蔽下去?”梁王看不惯她犹豫的模样,不耐逼问起来。
秦玉容斟酌再三,还是没傻到将侯府换人一事说出来。
她只是说:“她想走,走不了。”
梁王立即屏退左右,压低声音仔细问:“难不成傅翊还将她扣起来了?”
秦玉容含糊道:“总之有种种难处。”
梁王沉默了一会儿,道:“有何难?我来救她。”
傅翊这厢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去见程念影。
路上吴巡与他低声耳语几句,交代了放秦玉容去梁王府的事。
“属下当时都怕郡王妃坚持不肯,百般阻拦呢。”吴巡道。
虽说是丫鬟身份。
但他知道这才是郡王妃啊。
跟主子睡过觉的郡王妃啊!
“这才几日?她怎么放心得了丢下秦玉容?”傅翊语气淡淡。
“也不知究竟是何关系,竟叫郡王妃这样操心。那武宁侯府倒束手只管等着摘果子。”
“兴许是如民间话本一般吧……”
“什么?”
“什么丢失多年的女儿,找了回来。”傅翊顿了顿,“又或者,与武宁侯夫人那个妹妹是血亲。”
吴巡一拍手掌:“是!倒忘了武宁侯夫人还有个妹妹……如此才能说得通,两个人怎能相像到如此地步。”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下人房外。
守在外头的下人正要出声行礼,却被傅翊抬手按住。
他缓步走近。
隔着支起一角的窗,将屋中少女的身影收入眼底。
如此瞧了一眼。
他转身走了。
吴巡大为惊讶:“属下还以为主子要进去呢……”
傅翊:“进去作甚?好叫她又换回来的时候,故意拿话噎我,问我,与丫鬟独处一室都做了什么?”
“这可真是、真是……”吴巡干笑一声,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二人这厢走了。
门内,邹妈妈却一直有留意外头的动静,见状立刻奔回到程念影身边:“郡王来过。”
“嗯,知道了。”
“真是吓死老奴了,实在怕哪日被郡王撞见……”
“不会的。若当真走了霉运,哪日被撞破,便装有孕,总能拖上一拖。”
邹妈妈噎住:“姑娘也真、真是敢想,万一……万一郡王不要这骨肉亲情呢?”
程念影轻叹,眼底笼上淡淡阴翳,倒别有一番美。
她道:“没法子,只好将郡王绑走了。”
邹妈妈:“……”
岂止敢想!简直敢想又敢做!
不过近日来的焦躁,倒很好地抚平了。
这“郡王妃”这里,当真是能叫人获得无形力量的。
程念影与邹妈妈说完话,趴在了桌上。
她现在有些想念傅翊那里的书……她还没读完呢。等改日换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先读完了,得抓紧读。
而另一厢,吴巡猛地一拍大腿。
不对啊!
郡王便是三妻四妾又何妨?
郡王妃故意倒打一耙质问起来,便任她质问不就好了!
时辰渐晚。
秦玉容终于回到了府中。
面上几乎压不住的眉飞色舞。
这于她来说,可实在是难得一见的表情……
“这样高兴?是从那刺客口中听见了什么?”傅翊的声音不急不缓响起。
秦玉容霎时绷紧了身躯,发现这丹朔郡王正挡在她去找妹妹的路上。
“是,是那刺客改口了,说不是受郡王指使,我便高兴了。”秦玉容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
“原来是这样,那便早些歇息吧。”傅翊话音落下。
丫鬟们便上前来拥簇秦玉容往幽篁院回去。
秦玉容开口:“我……”
“怎么?”
秦玉容对上他的目光。
在黄昏的光线下,他的眼眸发亮,亮得仿佛出鞘的锋刃。
秦玉容:“无事,无事。”
反正明日丹朔郡王还得去上朝。
秦玉容走了。
“这位瞧着,心眼儿真够浅的。”吴巡摇头。
“否则岂会受人骗?”
“主子说的是。”
“她出去一趟,高兴什么?”傅翊眯起眼。

秦玉容忐忑地睡了一晚,没再见着傅翊的面,这让她松了口气。
第二日起身,她坐在镜前发了会儿呆。
梁王欲出力营救一事,她本想告诉给妹妹听,也能叫她安心。
但离开梁王府之前,梁王特地嘱咐了她,不必说。
“为何?”她当时这样问。
梁王答:“傅翊心思太重,又素来敏锐,免得不慎在他面前露了行迹。”
秦玉容想说妹妹恐怕不会这样喜怒形于色。
紧跟着梁王却又道:“若是不慎被傅翊发现,她也能洗脱嫌疑。证明不过是本王擅自在其中动了些手脚。”
这话说服了秦玉容。
“这梁王倒也是个好人。”秦玉容暗自嘀咕了一声。
“郡王妃,老奴来伺候您了。”邹妈妈的声音响起。
她走进来,后面跟着程念影。
秦玉容自然赶紧屏退了旁人。
程念影见她眉眼飞扬,问:“昨日梁王府上一切顺利?”
哪里呢!一个照面便全将她识破了!
秦玉容话到嘴边,却陡然想起梁王嘱咐,于是没有说真话。
既被识破,那后来呢?——这她答不上来。
“嗯,都顺利。”秦玉容应声。
“那刺客如何说?”
“她说……”秦玉容顿了顿,“她说你应当知道的,我哪里见得到委托的客人?她为何这样说?”
程念影看了看秦玉容的脸色。
她的“姐姐”只是好奇,而未深想。
程念影从始至终都不打算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的过往。
她道:“我也不知。”
秦玉容对她很是信任,当即不再纠结这等小细节,高兴道:“她还说郡王之事,乃她杜撰。”
“那便好。”
程念影起身走到床边,蹲下来,伸手扣住床底的一个环扣,随后往外一拉。
一口沉沉的箱子被拉了出来。
秦玉容好奇地问:“这是?”
“我要拿些东西走。”
秦玉容想到了上次她问母亲,她能拿什么。当时母亲说是都不能拿……
秦玉容心头一酸,忙道:“你要拿什么便拿什么,不必管那么多。”
程念影先将梁王先前送的金头面拆零碎了,一点点藏入袖中。
“再拿些,再拿些!”秦玉容对她说。
“不必了。”
“本就是我和娘对不起你,你说不必,可是在说气话?”秦玉容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一下子拿不走那么多。”
“……啊?”秦玉容的眼泪顿时卡在了眼眶里。
程念影站起身,拉紧袖口,那里便隐约勾勒出了一点首饰的轮廓。
“若装得多了,成什么样子?”
“也……是。”秦玉容擦了擦脸。
她想多了,妹妹不会说气话。
妹妹是不同的。
和她见过的女子,都不同的。
程念影很快开始了一点一点的蚂蚁搬家,将要带走的,统统提前藏入下人房。
白日傅翊不在府中,极大地方便了她行事。
等到晚间,傅翊回府,便还是由程念影去面对他。
连着上了几日朝,傅翊身体似乎又不大好了,他没有再与程念影行亲密之举,而是带了更多的书给她看。
于是烛火之下,一人坐在左侧处理公务,一人坐在右侧静静读书。
若见她久久不翻动书页,傅翊还会起身过来,看一眼,同她说起晦涩难懂之处。
这于程念影来说,何等难得,她如饥似渴地吸取着书中的知识。这下是真存了一分私心,迟迟舍不得将晚上的时候也交给秦玉容来扮。
一晃不知几日。
晚间用膳的时候,程念影见到桌上有一道菜,远不及往日的精美。
傅翊注意到她的目光,立即道:“今日下朝时,听同行的蔡大人说起他妻子近来胃口欠佳,底下人无意献上这道吃食,比起府中珍馐,蔡夫人反而对这道菜喜爱得紧。”
“于是我问了这菜如何做的。”
程念影怔了下。
总不会……是郡王亲手做的吧?
傅翊接着道:“蔡大人说是由京中一处不起眼的小酒馆做出来的。回府前,我便特地去了一趟。”
程念影目光动了动,垂下眼:“哦,多谢郡王。”
傅翊紧跟着又取出一个匣子来:“瞧瞧。”
程念影伸手打开。
里面的光华立即绽出来,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又到了小国前来朝贡之时,今日在御前,陛下特将此物给了我。此物皎皎如月华,你应当会喜欢。”
程念影抿唇。
那又如何。
御赐之物,也不能带走。
傅翊见她仍没有高兴的模样。
他的唇角抿得更紧,一拍手将丫鬟唤了上来。
丫鬟手里捧着个新的匣子,她将盖子打开,便露出了其中红红绿绿,添金镶银的瓶罐。
程念影的目光一下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城中时兴的胭脂水粉,听闻女子都喜爱此物,我便也带了些给娘子。”
胭脂水粉?
她走了也用不上。
那装胭脂水粉的瓶罐倒是好看得紧,拿来装药丸子多好。
程念影伸手摸了摸,嘴角轻轻往上翘了翘。
到时候拿一个走。
一个就好。
傅翊见她有了笑模样,心情也好了许多。
等到第二日,他便特地问了留守府上的吴巡。
“如何?白日里可还有再换回?”
吴巡小声道:“属下瞧着是换了。”
傅翊眉眼沉了沉,有种极不得劲儿的滋味。
他问:“你觉得我近来待郡王妃如何?”
“自是万般好啊!”吴巡想了想,补充道:“从前主子待她也很好啊。侯府干出这样大的事,主子都没将她交给皇帝发落,那更是好中之好……”
“那为何她没有半点留恋呢?她不愿之事,我皆随她所愿。”傅翊蜷起手指。
“为何却没有半点留恋?”
“为何呢?”
“为何?”
他缓声重复着这个疑问,一遍一遍,叫吴巡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程念影晨起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天气冷了?”
邹妈妈应声:“是啊。”
她都觉得奇怪。到现在还没走,那郡王妃这是打消念头了吗?
若是打消就最好了。
这时下人来叩门:“郡王妃,武宁侯夫人到了。”
邹妈妈咬紧牙关,没由来的有些生气。
武宁侯夫人登门能是为了什么?
想必是催促来了!

第112章 万般阻拦
楚珍一共给武宁侯生了四子一女,但当初侯府嫁女时,却只有一个秦玉翎在家中为姐姐送嫁。
皆因为其他三个,远在登州侍奉年迈病重的祖父母。皇帝赐婚突然,他们根本赶不及回来。
不过这都只是对外的说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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