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见三人真心实意为她打算,鼻尖猛地一酸,这是什么神仙情谊啊!
她深吸一口气,举起茶杯,“嫂子们,芸芸,啥也不说了!来,以茶代酒,干了!”
“干了!”
四个茶杯清脆地碰在一起,茶水微漾,映着几张同样坚定的脸。
可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打破了屋里暖融融的气氛。
阮安安意犹未尽地放下杯子,起身开门。
门外,齐思思红肿着半张脸,趾高气昂地领着两个戴着红袖标的男人。
这两人一个矮胖,一个高瘦,看起来跟喜剧里走出来的似的,颇有喜感。
那矮胖的红袖标一进门就看到了那盘油光锃亮的烧鸡。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做出威严的样子:“阮安安同志,有人举报你蓄意伤人,殴打他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如果没有,就跟我们走一趟……”
矮胖红袖标的话音刚落,就见阮安安一脸错愕,随后就零帧起手哭了起来。
“什么蓄意伤人?我可是思思的嫂子,我打她是为了替干爹教她礼貌,我哪里做错了?”
演戏嘛,谁不会?看老娘演不死你!
“嫂子?干爹?”胖袖标和瘦袖标同时一愣,面面相觑。
徐团长和齐军长……还有这层关系?怎么没听说过?
“对啊!”高若芸立刻对着两个袖标就是一通输出。
“我舅妈认了徐团长当干儿子,阮安安就是我表嫂,齐思思她大嫂!”
她小下巴一扬,掷地有声,“齐思思她跑到嫂子家里,指着鼻子骂街撒泼,没大没小,败坏门风!我表嫂气不过,替长辈教训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妹妹,有什么错?”
胖袖标彻底懵了。
他们知道高若芸是齐军长家的外甥女,她都说徐同志媳妇是齐团长干儿媳,那肯定就是。
这么想着,两个红袖标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脖子,气势矮了半截。
这年头,谁家没几个兄弟姐妹?
姑嫂不和,姐妹打架,在家属院那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务事”。
只要没闹出人命,清官都难断。
更别说治安队向来是能不管就不管,和稀泥为主了。
见阮安安四两拨千斤,把当众扇耳光的恶劣事件,轻飘飘地扭成了姑嫂矛盾。
齐思思气得浑身发抖,“阮安安,抛开事实不谈,你是不是打我了?”
“抛开事实不谈?那不就等于承认我说的才是事实?”
阮安安瞬间收起了眼泪,仿佛刚才哭得梨花带雨的不是她。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于情,我敬佩你父母,你出来散播谣言,跑到我家里来质问我,就是给齐家丢脸,我打你是为了尽到长嫂的职责。”
“于理,我阮安安也是英雄之后,有人骑到我脖子上拉屎,不应该反击吗?”
“于法,有人未经允许闯进我家,我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正当防卫,也没问题吧?”
“好!说得好!”刘凤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拍手叫好。
她头一回见这么能演戏能讲理,还能库库打人大嘴巴子的女人!
陈华也激动地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都看见了!是她自己先跑来找茬骂人的,骂得可难听了!”
高若芸也适时道:“我在家就拦她了,可她非要来找事,挨打也是她自找的!”
胖袖标瞬间被洗脑,跟着点头,“听着是这么个理!”
瘦袖标没想到公事会变家事,狠狠瞪了齐思思一眼。
“齐思思同志,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齐军长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说着,他猛地一挥手,像是要甩掉什么晦气,“小胖!走!收队!”
“是!队长!”胖袖标如蒙大赦,赶紧跟上,临走还不忘拽了一把呆若木鸡的齐思思。
“还站这儿干啥?等着吃你嫂子的烧鸡啊?”
齐思思看着阮安安气定神闲喝茶,再看看那两个叛变的军嫂,只觉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
可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她不走,难道还要继续留在这被羞辱吗?
“阮安安,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丢下这句话,齐思思气哼哼走了。
第67章 :这男人笑起来真要命!
见阮安安三言两语就把治安队两人打发掉,两位嫂子如今对她如今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答应了要帮阮安安找到背后对她造谣污蔑的人,那她们就不能食言。
又喝了两杯茶后,她们就和高若芸一起起身告辞。
阮安安也没过分挽留,送走三人后,就一个人坐在楼顶的藤桌边喝酒。
这次她没敢喝加了茅子的青梅酒,而是喝的她从海市带过来的红酒。
干喝不够爽,她又在空间里做了一键烹饪的油炸花生米、拍黄瓜、卤牛肉。
虽然有点中西结合,不伦不类。
不过阮安安并不在意,自己舒服才是真的舒服。
她长了个中国胃,但是酒量不行。
中西结合刚刚好。
而且这个小二楼的楼顶也很好。
周围一览无余,还有一定的高度,无论说什么秘密都不会有人偷听。
她决定,以后就把这个地方当成自己的秘密基地!
刚摆好一切,就看到徐晏丞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她趴在围栏上朝下面招手,“徐晏丞,我在这,快上来!你这几天有婚假,我们喝点!”
“安安!”徐晏丞沉着脸,大步冲进房子里,三步并作两步的踩着台阶上了屋顶。
他一把抓住阮安安的肩膀,焦急的把她转了一圈,“安安,你没事吧?”
“我听说今天齐思思过来闹了,治安队也来了,你有没有受伤?”
阮安安被他转得有点懵,尴尬地推开他铁钳般的手:“没事儿!我好着呢!而且……”她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是我把她给打了……”
“你把她打了?”徐晏丞脸上的紧绷感肉眼可见的松了下去,“怎么打的?”
看着面前的酒菜他眉心微蹙了一下。
随后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解开了两颗衣领的扣子。
阮安安嘿嘿一笑,抬手在空中虚扇了几下:“就这样,啪啪几下,抽得可利索了!”
徐晏丞这才彻底放下心,长舒一口气坐在了藤椅上。
“用手打人太疼了,下次记得用工具。”
“啊?”阮安安指着自己鼻子,“徐团长,你这是鼓励我持械伤人呐?”
“不然呢?”徐晏丞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你是团长夫人,虽说我没有军长军衔高,但是如果有人敢伤你,不管她是谁,你都可以十倍百倍还回去,出了事,有我给你顶着。”
这话烫得阮安安心尖一颤。
她赶紧坐下,端起酒杯掩饰性地碰了碰他的杯沿。
“那倒不必!”
她仰头喝了一口,压下那点莫名的悸动,“比起徐团长夫人这名头,我更想让人知道,我是阮安安的名字。”
“好!”徐晏丞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我就努力,做阮安安同志的丈夫。”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底的情意浓得化不开。
阮安安:……
这男人笑起来真要命!
“打住!”阮安安赶紧摆手,脸颊有些发烫。
“说正事儿!说正事儿!”
“哦?什么正事?”
徐晏丞敛起笑意,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些。
阮安安放下筷子,正色道:“是这么回事。打从在火车上见到朱尧尧,我就觉得不对劲。她明明不认识我,可却活像我欠了她八百吊钱似的,当时我还琢磨,是不是你跟她说了我什么坏话?”
她瞟了徐晏丞一眼,带着点促狭,“可这几天处下来,我发现你这人半天闷不出一个屁,不可能和人嚼舌根……”
徐晏丞忽然觉得嘴里的花生米不香了。
怎么这话听着这么像是埋汰他呢?
阮安安浑然不觉自己“误伤”了人,托着下巴继续分析:“今儿认识了隔壁两位嫂子,我才知道,好家伙!我这人还没在南沙岛站稳脚跟呢,名声倒是先传遍了!全是些乌七八糟的脏水!说什么我跟你有婚约在先,转头又跟你弟弟不清不楚,被他甩了才回头找你接盘……”
“所以,我琢磨着,是有人早就在暗地里败坏我的名声。”
“可你说怪不怪?这人……他怎么就笃定我一定会来南沙岛呢?”
让阮安安脊背发凉的是那人的心计。
这年头,通信靠吼,交通靠走,就连上岛的船都要半个月才一班。
她那点事,是怎么跨山越海提前就在这岛上传开的?
更何况,十五天前的原主可是一门心思觉得徐晏丞死了的。
而谣言却传了三年之久。
就好像散步谣言的人知道她一定会来岛上一样。
这是什么可怕的上帝视角?
如果真的有人跟她一样是上帝视角,那么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要恶意针对她?
在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大过天。
有多少女人是因为名声坏了,受不了千夫所指而发了疯、自了杀的?
这人得多恨她,才会这么费尽心机算计她啊?
“竟然还有这种事?”徐晏丞听完,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你不知道?”
阮安安立刻捕捉到了关键,大家都知道怎么就徐晏丞不知道?
“不知道。”徐晏丞眸色渐冷,“我身边的人也不知道。”
“比如?”阮安安追问。
“齐军长就不知道。”
得!阮安安心里冷笑。
这脏水还分男女精准投放呢!
专往女人堆里泼,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死在同类的唾沫星子里?
徐晏丞将杯中残酒灌下,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再抬眼时,深邃的眸子里只剩下冰冷。
“无论是谁,这样针对你都不行!”
阮安安托腮看向对面男人英俊的脸庞,心跳不争气地漏跳了好几拍。
不行不行!阮安安猛地掐了自己手心,强行把脑子里那些旖旎念头驱散。
色字头上一把刀!阮安安!清醒点!别被美色迷昏头!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收回脑子里乱七八糟想法。
“徐团长,徐团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苏清月那种,嗯,温柔似水需要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白花。”
“我呢,跟你结婚,说白了,就是想借你这身军装当个护身符,躲开那些下放批斗的糟心事。”
“你放心,我阮安安不是那占便宜没够的人。六年!就六年!等这阵风头过去,我保证麻溜儿消失,绝不耽误你追求真爱!”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安排得妥帖,举起酒杯道:“等我们合作关系结束,我再给你一笔补偿,足够你风风光光再娶个称心如意的媳妇,怎么样?”
徐晏丞的眸色却骤然变冷,脸上的笑意也消失殆尽。
“苏清月是谁?什么温柔似水需要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白花?”
“阮安安,你在说什么?”
“我拼着命的赚军功,为的就是有一天能站在与你比肩而立的高度,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你却跟我说,我们都是合作关系?”
徐晏丞要真喜欢的是原主那个温柔似水、知书达理的留洋大小姐。
那她这个能动手绝不吵吵、一言不合就敢抽人耳刮子的大炮仗岂不是早就露陷了?
徐晏丞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既然徐晏丞根本不喜欢苏清月。
那原书里他怎么会为救苏清月而死?
按这深情专一的设定,他的难道不是手撕了那对狗男女替原主报仇吗?
阮安安被徐宴丞刚刚那番话惊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要不,她干脆坦白从宽,告诉徐宴丞。
他喜欢的那个阮安安已经死了,自己是穿来的?
阮安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发飘。
“那个徐晏丞啊,我觉得咱俩之间可能……嗯,有点误会?”
“你看,咱们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年少的喜欢那可能就是一种朦胧的好感,当不得真的!所以要不咱们……”
阮安安话还没说完,就见徐宴丞猛地俯身,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握住她微凉的手。
“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吧。”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带着一种破碎的脆弱感。
“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开始,行吗?”
扑通!扑通!扑通!
阮安安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老天爷啊!这谁能顶得住?
一个为你红了眼眶、卑微祈求的顶级硬汉,瞬间变成了淋湿的大狗……
这反差,这破碎感。
简直是在她心尖上放火!
怎么办?原主肯定是回不来了……
那她替原主抱抱他,安慰一下这颗破碎的心。
也不算过分吧?
一滴滚烫的泪,毫无预兆地砸在阮安安的手背上,
也砸在她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男人的一滴泪,就是女人的兴奋剂!
阮安安不再犹豫,给了眼前这个高大却无比脆弱的男人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徐晏丞,我愿意跟你认认真真地接触。不掺杂算计,不利用什么。就是……试试看。”
她顿了顿,强调道:“但是,我永远不会是谁的附属品,我只是阮安安,记住了吗?”
徐晏丞的身体在她抱住他的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即巨大的狂喜将他淹没。
他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认真开口:“嗯,我记住了!”
不论她是谁,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就好。
“很好!”
阮安安松开手,递给了徐晏丞一张纸巾。
“即如此,我们聊聊接下来的战略部署吧!”
徐晏丞捏着带着她温度的纸巾,有些茫然。
军区招待所的嫂子还说他榆木疙瘩,他看她才是榆木疙瘩!
刚才还给他擦眼泪,这眼泪还没干呢,就又开始分析计划了?
什么军区医院调度、什么小学教导主任。
他觉得她去重案组,才是把好手。
可他就喜欢的她鲜活灵动的样子。
思及此,徐晏丞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
“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你还记得吗?”
阮安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印有血骷髅组织的小纸片拍在了桌子上。
“他们……又冒头了?”徐晏丞的眸子眯成一条细缝,露出危险的寒芒。
“没有!”阮安安把纸片推过去。
“但我有种强烈的直觉,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们在搞鬼!”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是我,和你”
她微微倾身,压低声音:“我猜,我们的父母,当年很可能触碰到了他们某个致命的秘密。一个足以动摇他们根基的核心机密!”
徐晏丞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他们怕我们两个也知道这个机密,所以想要灭口?你有什么证据吗?”
阮安安噎了一下,有点恼火地瞪他一眼,“暂时没有!”
难道要告诉他,这是基于小说穿越者的推测?
或者剧透他原书里就是死在这帮人手里?
结合徐宴丞今天的深情告白和原书结局,一个更可怕的猜想在阮安安脑中成型。
这个组织可能很早就知道了他对她的心思,但这仅仅是猜测,绝不能宣之于口。
所以,她想出了另一个托辞,“这是身为女人的直觉。”
“我相信你。”
徐晏丞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毫无保留的信任和骄傲。
“你从小就比别人聪明,你说是这样,就肯定是这样!”
他话锋一转,带上军人的谨慎。
“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再合理的推测也只能是推测。我们得把它暂时烂在肚子里。”
“怕什么!”阮安安豪气地一挥手,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知道的人越少,我们查起来才越方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南沙岛这么多人,谁是披着羊皮的狼,谁又是真心实意,她一眼也看不穿。
眼下她能全心信任的,只有眼前这个刚“达成共识”的男人了。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徐晏丞长得太对她的胃口!
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不共戴天的血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坚实的同盟!嗯,就是这样!
“好!听你的。”
徐晏丞看着她两颊绯红,忍不住低声提醒,“少喝点,当心又醉了难受。”
“这才哪儿到哪儿?两杯而已!你也太小看我的酒量了!”
阮安安不满地一屁股坐回藤椅,把自己的水晶杯往他面前一推。
“我都打听清楚了,你明天轮休!今天,咱们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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